紫禁城乾清宫。
四条黑影越过十几道明岗暗梢,最后守在门口的八名大内侍卫听到“嗖、嗖”几声声响之后,就全都动不了了。
“谁?”一个雄壮而略带苍老的声音道。
为首的一名黑衣人道:“你就是朱棣吗?”
“大胆!竟敢直呼朕的名讳。”
“有何不敢,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是何人?是来行刺朕的吗?”朱棣丝毫不乱。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拔出一把刀,那是一把样式很奇特的弯刀。
“你……你是回人?”
“不错,我是回纥二王子,就是被你所杀的阿蛮王次子。你现在可以瞑目了吧?”
“你父王的死不能怪我,两国交战,生死本来就是很平常的事。”
“两国交战?”回纥王子眼里快要冒出火来:“是谁挑起这场战争?只因我父王不肯向你臣服而已,你就出兵攻打我回纥?让我回纥二万多勇士埋骨沙场。还将所有回纥女子掳为奴隶!”
“等等,朕可以下旨放了她们。”
“不必了,只要你一死,大明必定大乱,到时我们回纥的勇士就可以乘机进攻,抢回我们的女人。受死吧!”
“铛,”一把剑挡在了朱棣面前。
原来是一名清瘦的白衣男子。
“你是谁?为什么救他?”
“你不能杀他。”
“我不管你是谁,这人害死了我们数万回纥人,我一定要杀了他,谁拦我都要死。”说完一刀向那人砍过去,另外三人也跟着加入战斗。
万万想不到这四个回纥人都是用刀的绝顶高手,特别是那个回纥王子。他们的刀法不象汉人那样繁复,只有劈、砍、削、剔等几种简单招式,但却非常具有威力。
而那白衣人的剑法,只能用神乎其技来形容,尽管那四名回纥人的攻势凌利,但那人却非常轻松地就将攻势化解。
“铛、铛、铛、铛。”只见四把弯刀全部掉在地上,原来四名回纥人都被那人刺中了手腕,更为难得的是,四个人都只伤皮肉,而未伤及筋骨。
“你究竟是什么人?”回纥王子问道。
“我比你更恨他,更想亲手杀他。但是……”那人顿了一顿,道:“他不能死,因为他死了,会死很多人的,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回纥王子默然。
“至于那些回纥女子,过一阵子就会放回去的。你们走吧。”那人的话中充满了威严,令人不敢质疑。
四名回纥人没有多说,向两人望了一眼全都默默离去。
待那四名回纥人走后,朱棣向那人道谢:“多谢壮士相救,不知你要些什么赏赐?朕都可以给你。”
“朱棣,你不认得我了吗?”那人自始自终都背对着朱棣,这时终于转过身来。
“你……你……你是……建文?”
“很好,你还记得我。”
“你没有死?”
“这世上,恐怕还没有人能杀得了我。”那人傲然地道,语气中的自信却让人不敢质疑。
“你为何救我?”
“因为你是大明的天子。你,不能死!”
“你不恨我吗?”
“不恨?不不,我恨你,我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恨你,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但是偏偏你又不能死。我好恨!”那人眼里露出充满怨恨的眼神,那种恨意仿佛是来自地狱冤魂的怨恨,让人不寒而栗。
“你恨我夺了你江山吗?”
“不,四皇叔,你实在太不了解我了,对我来说,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比剑道更重要,江山?根本不值一提。当年你造反之前,我已经写好了退位诏书,就藏于金銮殿上的那块‘正大光明’牌匾后面。但是你却造反了。本来我想一走了之,却也不成了。”那人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因为我是皇帝,做臣子的可以投降,但是皇帝绝不能投降。我恨你,是因为你是乱臣贼子就算你现在当了皇帝,但在我眼中,也只不过是一名乱臣贼子。”
“建文……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找你,你过得好吗?”
“我现在在武林中的外号叫‘神剑’。”
朱棣喃喃道:“神剑……神剑……”
“下旨放了那些回纥女子吧,国破家亡已经够可怜了……”
“我明天一定下旨,不,我现在就马上下旨,六百里加急。就算有的已经流落民间,也会派人去查访,再送回去。”
“那就好,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等等,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做个好皇帝。”
永乐十年,永乐帝下旨册封一名武林人士,因为救驾有功。那名武林人士的名字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是江湖上人称四把剑的第四把剑——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