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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之内,安静如墨。
谢牧正在做逐一检查,神情凝重认真。
每一枚生灵玉石都关系到稍后布阵能否成功,容不得一丝马虎。
谢牧身旁,秦墨等的十名星悬阁弟子,一个个紧攥着拳头,紧张的不成样子,生怕听到不合格三个字。
远在星悬阁大殿内,一众弟子此时也屏息凝气,在心底暗暗替十位师兄弟祈祷着。
秦煮酒站在一旁,握着酒壶的右手上青筋暴起,在心底嘀咕道:“可千万别出残次品啊,要不咱星悬阁就丢人丢大啦!”
屏幕上,谢牧神情严肃,仔仔细细检查过所有生灵玉石后,终于露出了笑脸。
“还……不错!”
一瞬间,秦墨等十名弟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星悬阁大殿内,一众弟子更是欢呼雷动,激动的不成样子,秦煮酒在旁狠狠挥了挥拳头,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大呼痛快。
接下来就剩最后一步了。
布阵。
这是阵法完成前最后一道考验,成则鸡犬升天,败则功亏一篑,一些凶险阵法失败时还会对布阵者造成反噬,颇为凶险。
看到谢牧额头渗出的点点细汗,秦暮云递过毛巾,轻声道:
“阵图既然已经刻制完成了,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谢牧摇头,冲着秦暮云做个放心的表情,旋即将三十枚生灵玉石全部扣于手心。
下一刻,谢牧身形突然高高跃至空中,掌心阵图玉石轰然撒下!
一瞬间,三十道玉石荧光如流星般划过夜空,绚丽璀璨。
然而,一旁的秦墨却是瞬间脸色大变!
“怎么是三十枚?”
“不好!谢师叔失手了!”
随后,其他九名弟子也纷纷反应过来,面露惊慌之色。
“怎么回事?”秦暮云急忙道。
深吸一口气,秦墨闷声解释道:
“按道理,谢牧师叔刚刚应该将三十五枚玉石齐齐抛出,只留下一枚阵眼即可……可是他只抛出了三十枚……”
“所以呢……!”秦暮云急声道。
秦墨脸色一暗,瓮声瓮气道:“所以……功亏一篑。”
秦暮云脸色瞬间惨白。
星悬阁大殿之上,所有人神情黯然,满是沮丧与遗憾。
“副阁主,为什么会失败呢?”有人不解道。
秦煮酒灌了口酒,闷声道:“你们谢师叔修为未到先天,一次性催动三十五枚阵图玉石还是有些困难……!”
闻言,一众弟子更是哀叹不已,纷纷替谢牧和十位师兄弟感到可惜。
随后,人群中突然有人小声道:“以谢师叔的聪明才智,难道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吗?”
众人当即面面相觑,使得原本清晰的结果再度被迷雾笼罩,一头雾水。
就在此时,屏幕之上突然传来谢牧轻喝:
“秦墨,你们都给我看仔细了!”
话音落,只见谢牧突然反手向上,将手心余下六枚生灵玉石抛至半空,玄黄二气骤然迸出,催动着六枚生灵玉石划出交错轨迹。
在玄黄二气的催动下,生灵玉石泛着莹莹玉光交织会错,犹如漫天星河闪烁,璀璨夺目,将整个燕京的夜空都照的发亮!
“那是……纳元阵?”
秦墨经验最为老道,一眼便认出了六枚玉石形成的雏形,心中瞬间狂颤不止,激动吼道:
“我明白了……谢师叔要以纳元阵为阵眼!”
哗!
一言出,全场沸腾!
来自星悬阁的九名弟子的脸上瞬间被震惊包围,瞪圆的双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星悬阁大殿内,一众弟子更是震惊的不知所以。
有弟子问秦煮酒:“阵图的阵眼不应该只能用核心玉石充当吗?谢师叔为什么用纳元阵做阵眼?”
秦煮酒摇头不语。
秦煮酒出自佛宗,在阵法一道算是半路出家,寻常问题他或许可以解答,但是今日谢牧展现出的布阵技巧实在太惊世骇俗的一些,秦煮酒也没见过。
就在这时,一声清丽喝声在殿外传来。
“以阵为眼。”
“你们谢师叔刚刚施展的布阵技巧叫做以阵为眼。”
话音中,一个身着白裙,身姿婀娜,面容精致而英气的女子款步走进大殿,众弟子见状当即齐声见礼:
“见过阁主!”
此女便是秦煮酒之妻,星悬阁的女阁主——叶樱熊。
煮酒论樱熊。
走进殿内,望着屏幕之上努力完善纳元阵眼的谢牧,叶樱熊的丹凤长眸中不禁闪过一抹震惊,喃喃自语道:
“以阵为眼的技巧,早已失传不下千年……谢牧是如何学会的呢?”
……
秦府夜空之上,随着那道纳元阵眼越发凝实,光芒反而逐渐暗淡下去,古朴无华,仿佛陷入死寂一般。
然而越是如此,这道纳元阵眼给众人的压力就越大。
此时,众人只觉得头顶之上仿佛被压着一座万钧重山,连抬头都极为费力!
秦暮云没有修为,更是直接露出痛苦之色!
见此情形,洛妃赶忙闪到秦暮云身边,帮忙抵抗纳元阵眼带来的威压。
下一刻。
当纳元阵眼光芒彻底消失之后,纳元阵眼形成为的威压也到升至极点!
随后,一声怒喝在夜空乍响!
“定!”
众人闻声心头猛地一颤,只见谢牧头下脚上径直轰向大地,掌心之上正是那无比凝视的纳元阵眼!
阵眼接触到大地,众人分明听到啵的一声,像是肥皂泡破开的声音。
随后,一股沛然生灵之气骤然升腾而起,将整个秦府笼罩其中。
周天纳元阵·改,成功!
感受着四周越发浓郁的生灵之气,秦墨等十名弟子眼中顿时一亮,齐齐高声道:“恭喜谢师叔,布阵成功!”
远在星悬阁大殿,一众弟子更是喜不自胜,掌声经久不息。
屏幕一侧,秦煮酒美滋滋的小口酌着,眼中满是欣喜,冲着媳妇眨了眨眼,笑道:“咱老秦的兄弟,牛吧!”
叶樱熊没好气的白了老公一眼:“又不是你布的阵,你牛什么牛!”
一听这话,秦煮酒顿时不乐意了,豪气道:
“虽然不是咱老秦亲手布的阵,但是谢老弟布阵成功,咱老秦脸上也与有荣焉!”
这一次,叶樱熊没有反驳,而是认真道:“谢兄弟在阵法一道的悟性与实力,的确令人刮目相看!只是……”
说到这里,叶樱熊突然话锋一转,低声道:“无论是以阵为眼的失传技巧,还是对于阵法的理解……谢老弟也太过妖孽了些吧!”
闻言,秦煮酒也不禁陷入沉默。
许久之后,秦煮酒灌了口酒,闷声道:“天才也好,妖孽也罢,都不是咱需要考虑的事儿,咱啊只需要记住一点,谢牧是咱星悬阁的长老,是咱兄弟就够了!”
“至于他如何学会的布阵,如何掌握的失传技巧,与兄弟二字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说不定,人家上辈子就是布阵大师呢!”
秦煮酒说的随意,但这世上的许多真相本就是不经意被道出的……
听完秦煮酒这番话,叶樱熊嘴角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轻声道:“你就这么信任谢牧?”
秦煮酒将从不离身的酒葫芦递给媳妇,指着自己硕大无比的光头,道:
“佛讲因缘,我虽被开革出寺,但仍是释家弟子……”“所谓世间文字千百万,唯有因缘最无解……我信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