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脑袋一阵发懵,双生怨偶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且,令我心里发寒的是,九阳铃蟾,怪花白帕……这些竟然都是邢龙凤事先设计好的,这个恶女人,到底有多可怕?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中无比羞愤,作为一个男人,我特么却成了一只魂飞魄散的鬼的代孕工具,而且这个鬼我还极其厌恶!
我深深吐了一口气,一片茫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多想无益,就转身回房睡觉去了。辗转反侧,我怎么都睡不着,而罗沐沐却睡得很死,看来我这美女上司,上班还是太拼了。
怪花白帕,现在还抓在我的手里,它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显得阴冷一些而已。我打算明天带去给毛老仙看看,顺别问问双生怨偶的事情。
一夜无眠,我比罗沐沐起得还早,也没去叫她,拿着白帕就去找毛老仙了,没想到我去得太早,毛老仙的店竟然都还没有开门。
我只好打电话给毛小仙,叫她来开门,她虽然不情愿,但没一会儿还是打着哈欠来开门了。
毛小仙睡眼朦胧,头发也有些乱蓬蓬的,身上穿得是一件粉色的卡通睡衣,看起来特别可爱,她看都没看我,就嘟哝着道:“自己坐,我先去洗漱,困死我了……”
毛小仙说着又打了个哈欠,然后转身去洗漱了。
我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白帕,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臂,鱼鳞尸斑的确已经消失了,手臂之上是一层新的粉红色的皮,看上去就像是曾经被烫掉了一层皮一样,虽说不怎么美观,却总比鱼鳞尸斑好多了。
“鱼鳞尸斑好了?”毛老仙从店外走了进来,原来他早就起床了,现在是刚晨练回来,当然道家人不叫晨练,而叫修炼,看到我的手臂,有些惊讶道。
“嗯”,我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门外,没有别人,就小声说道,“是邢龙凤帮我治好的”。
“什么?把事情说清楚”,毛老仙一听,就更加惊讶了,连忙是搬了一张凳子在我面前坐了下来。
“她说鱼鳞尸斑会影响胎儿的成长,所以就把我给治好了,而且……我脑袋里还有一对双生怨偶,双生怨偶是什么东西呀?”我说着,就问毛老仙道。
毛老仙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双生怨偶就是将两个生辰八字相冲的怨魂死死地锁在一起,形成极其强烈的阴煞之气,是一种极其邪恶的养魂法”,毛老仙说着见我不说话,就继续说了,“将这两个怨魂锁起来的,叫做怨偶锁,要打开怨偶锁就必须有灵钥,而灵钥肯定掌握在邢龙凤的手里,这下难办了”。
“那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毛老仙说的是难办,而不是回天乏术,所以我的心里还是残存着一丝的希望,就问他道。
“邢龙凤是铁了心地要你把鬼子生下,断然是不会交出灵钥的,而解开怨偶锁的另一个办法就是帮两个怨偶解怨,只要这两个怨魂的怨气消失,怨偶锁就自然解开了”,毛老仙的眉头依旧紧锁着。
我心里明白,要消除两个怨魂的怨气是极其困难的,就问毛老仙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鬼子降生的,那怕是死!”
“这恐怕由不得你,双生怨偶是一种很厉害的控魂术,只要怨偶在你的脑袋里,你根本就逃不出邢龙凤的手掌心,对了,你是怎么被种上双魂怨偶的?”毛老仙突然问我道。
“哦,我在追九阳铃蟾的时候,碰到一棵人头怪树,这树上挂着两个人头,然后就飘下来这么一条白帕子,就是这条”,我将怪花白帕递给毛老仙,继续说道,“在红衣蛊师帮我血蛊还阳之后,我就觉得脑袋嗡嗡直响,一团白光就闪进了我的脑袋里”。
“遮魂帕,哼哼”,毛老仙苦笑了两声,“也怪不得红衣蛊师,她年纪轻,不了解道法”。
“遮魂帕是干什么用的?”我急忙问道。
“当然是用来遮掩魂魄的,双生怨偶附在九阳铃蟾身上,然后有遮魂帕遮掩,红衣蛊师的确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毛老仙说着,拿出一张道符来,在那朵血色怪花上擦了擦,一瞬之间,血色怪花竟然被擦得一干二净,整条白帕就变成了一块白布。
毛老仙将这块白布收了起来,嘴里说道:“这块布还挺不错,值几个钱”。
“我……我说爷爷,你就别想着挣钱了,想想怎么帮我把双生怨偶给除掉呗,受邢龙凤控制的话,搞不好我会干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我急忙说道。
“办法刚才说过了,一就是从邢龙凤手里拿到灵钥,二就是解除双生怨偶的怨气,你肚子里的鬼子,一定是不能生下来的,要不然后患无穷,这样,你先去找红衣蛊师下一道镇魂蛊,将双生怨偶给镇住,我再带你去找接生鬼婆帮你把鬼婴给拿了”,毛老仙拿起烟杆抽了起来。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我找不到红衣蛊师,只能等她来找我了……”
“等什么?她就住在你隔壁”,没等我说完,毛老仙就打断了我的话。
“苗冰就是红衣蛊师?”虽然我的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但听到毛老仙说出来的时候,我的脑袋还是嗡了一下,有些不能接受。
“既然你都知道,就该自己去面对,该来的终究要来”,毛老仙站起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就去吃早餐了。
我呆呆地发愣,一动不动,面如死灰,而刚才的一幕,刚好被洗漱完毕的毛小仙听见了,她的脸色瞬间就不对了,问我道:“昨天我碰到的那个就是苗冰?”
“嗯”,我点了点头。
“长得还挺漂亮的,没想到却是个血蛊师,还做出那么可恶的事情来”,毛小仙的语气间,带着一丝丝的愤怒。
“别说了,我出去走走”,我失魂落魄地出了店门,在死人街瞎逛了起来。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苗冰,我应该向她发火甚至扇她两巴掌骂她是贱人?或者我应该永远都不在见她,跟她绝交?
我脑子一片空白……
走着走着,我就回到了公寓,倒在沙发上,竟然一下子就睡到了天黑,还是罗沐沐回来之后,才把我给叫醒的。
夜晚,我还是在罗沐沐的房间里打地铺,但我没想到,这个晚上却发生了一件让我愧疚一辈子,甚至想用死来弥补的事情。
那时午夜零点刚过,罗沐沐突然说灯光太亮了睡不着,让我把灯给关了,我也没想太多关就关吧。
等我关了灯之后,我脑袋里的那团白光猛烈一闪,随后是发出一声声的哀怨声音,我晕晕乎乎的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缓缓地朝罗沐沐的床上爬去。
罗沐沐一开始没察觉什么,嘴里嘟哝着说道:“刘煜,你干嘛呀?赶紧睡觉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话就像是火一样,烧得我浑身发烫,我死命地晃着脑袋,但头依旧是沉得像灌了铅一样,发出阵阵的嗡鸣声音。
哈哈哈哈哈……
一阵刺耳的阴笑声在我的脑袋里回荡,我大声呐喊,这可把罗沐沐给惊醒了,她坐起身来问我道:“你……你怎么了?”
我想回答她,却是没有说出话来,一个怪异的女声在我的脑袋里响了起来,竟然是邢龙凤,她说道:“刘煜,我不但要让你生下刘伟光的鬼子,还要让你做一些后悔终身的事情!”
啊——
我痛苦地抱着脑袋大声吼叫,却无济于事。罗沐沐已然发现了我的不对,急忙起身来问我怎么了。
一看着她,一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我浑身就发烫起来,就像是被火烧一样,极其难受。
我像一头饥渴难耐的野兽一样瞪着罗沐沐,残存的理智告诉我,我接下来要干坏事,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你……快走!快!”
“刘煜你可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罗沐沐一脸焦急地问道。
“去找苗冰,去!”我的胸口也已经发烫了起来,耗尽最后一丝理智让我想起苗冰是红衣蛊师,她一定有办法,就对罗沐沐吼道。
罗沐沐打开灯来,灯光很是刺眼,让我的头感觉到更加沉重了,她动了动嘴巴,虽然不明白我要干什么,但还是批了一件衣服转身就要去找苗冰。
我拼命地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做傻事,但已经来不及了,罗沐沐前脚刚踏出房间门,我就猛地从身后抱住了她。
“刘煜你干嘛?”罗沐沐捶打着我,死命地挣扎。
而我满眼发红,已经失去理智,仍由她叫喊,我都死死地抱着她,然后将她按到了沙发上……
等我清醒过来之时,地上是罗沐沐凌乱的衣服,而她,则是抱着沙发上的靠枕不停地抽泣,我呆立在原地,站在她的面前。
随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我竟然把罗沐沐给……邢龙凤,你也太毒辣了!
“沐沐姐,你杀了我吧……”
“好!”
罗沐沐抹了一把眼泪,起身就拿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这时候,我脑袋里又传来邢龙凤的声音:“刘煜,刚刚你干得很好,也很舒服吧……哈哈哈……”
邢龙凤阴险地笑着,然后声音突然一沉,说道:“现在,杀了她!”
什么?我猛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