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等人商量之后,还是决定走石林,他们一路小心翼翼,生怕会遭受突袭,行军的速度很是缓慢。
不曾想,直到出了乱石林,都没有遇上任何伏击。
清影一开始还不懂,但走了几步就想透了。
若是按照沈将军的计划,第一阶段他们会遇上伏击,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第二段路,石林与树林都会成为伏击点,他们行军中必定草木皆兵,速度极其缓慢。
原来这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攻心之计。
这石林其实不大,若是全速前进,只需要一炷香功夫,可是他们硬是用了半个多时辰,足足多了一倍时间。
他们之前猜到了沈将军的设伏地点,成功躲避,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次倒被他戏弄了。
眼见着第二个关卡就在眼前了,与第一个关卡完全不同。
这次的是个堡垒。
整个堡垒以石块垒成,若不是那堡垒前站着许多兵将,乍一看还真像个小山。
“大家小心!”秦奡想起上一次突如其来的箭雨还心有余悸。
十几个人很是默契,随着秦奡的指令放缓步调,行至堡垒前十米停了下来,远远观望。
那堡垒呈现半球状,径宽约五丈左右,正面有一道石门,紧紧锁闭。
门前,士兵手握长矛,当学子们靠近之时,便将长矛指向他们,做防守状。他们交错排列,整体形成“叉形”,“叉形”的两条线各有两对纵列,每条纵列六人,其中中心四人重复,总计二十人。
以中心四人为分界,士兵们的排列形成四个开口,其中背对学子的开口,正好罩住石门。
石门前还站着一位大将,他的身形精瘦,右眼角上的疤痕,将他的眼神衬得很是犀利,看上去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冲轭阵。”清影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冲轭阵的变形。
本来冲轭阵中,中心位置为大将,但现在将大将移到了后方,直接挡住了最重要的石门。
清影重重的叹了口气,就这个阵型现在的形态,他们的人数没有对方多,无论从哪个方向进攻,都会呈现包夹之势。
“秦烽,你绕到四周看一下,还有没有别的门?”
清影吩咐一声,秦烽立刻就跃身而出。
不过,她想,应该是没有别的门了……
“这些人看上去不好对付啊!”秦奡拧了拧眉。
付千醇接过话,轻叹一声,“是啊!看样子就知道,与之前的士兵不是一个水平呐!”
一会,秦烽就回来了,“没有别的门。”他尽全力跑回,还喘着气。
“看来只有这一个方向走了。”清影挑起眉,扬了扬嘴角,“上一关攻城,这一关看来是要我们破阵了。”
南宫烈对他们的对话充耳不闻,从到了堡垒前就紧紧盯着站在石门前的大将,总觉得他给人的感觉有点熟悉。
秦奡见南宫烈一直盯着守门大将,便问道,“南宫兄?你认识他?”
“我只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南宫烈说着摇了摇头,他想不起来。不过就上一关来看,堂哥是东疆军的左前锋,这人估计也是四疆军中的某个将军吧?
“不管是谁,这人看着就不好惹,大家小心点好。”付千醇说。
“管他是谁,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打?从敌阵的三方同时进攻吗?”秦烽问道。
他说着,便看向清影,一众学子也跟着看向她。
清影抬眼抿了下嘴角道,“这个阵型,无论从哪个方向进攻,我们都会被包夹。分兵同时进攻是对的,不过,只要从两翼同时进攻就可以了。将敌兵往两侧吸引拉开,达到将‘斜十字形’正面切断的效果。”
清影蹲了下来,顺手抄起树枝简勾画了几趣÷阁,接着说道,“当两翼敌兵被吸引开了之后,正面的开口就不攻自开,然后直取大将,擒贼擒王,这个阵就破了。”
“那不是很简单吗?”为什么大哥他们一副苦恼的样子?
“理论上是这么说没错啦!”清影将树枝一扔,“但是现在敌众我寡,我们从两翼进攻,要达到将‘冲轭阵’拉开的效果,就意味着每一边,七个人要对付十个人。但是,考虑到要直取大将,保险一点,就是有两人不能做攻击两翼的分兵。而且你们也说了,这一关的士兵可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我与小柏这种身手,估计能拖住一个就不错了,基本上也帮不上什么忙。”
清影说着自嘲一笑,“所以,要将两翼拉开,意味着做分兵的人,每人要对付两个。”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秦烽挠挠头,一人对付两个,他们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呀!“不然,我们就集中攻击一边?将敌人往一侧拉开?”
清影听着摇了摇头,“若是只攻击一面侧翼,当我们被包围的时候,另一边的侧翼会呈现冲击状,对我们更不利。就算他们不进攻,也能立刻补位,所以这么做,无法将他们引开,更不用说擒贼擒王了。”
“那不就是只能强攻了?”秦烽说着搭拢下脑袋,有气无力。
“要强行将侧翼拉开,一对二也不是做不到。”秦奡突然开口道,“我们的排兵以功夫好的打头,就能逼迫敌军两个或三个围攻一个,机会也就大一些。”
付千醇说,“对!而且我们现在就这么几个人,也只能这么做。”他说着顿了一下,“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早点动手吧!”
“好!”秦奡颔首,然后说道,“付兄,你与大熊两人擒王,南宫兄与蓝兄打头负责右边,少恭我们俩负责左边,能一击即昏是最好的。其余兄弟……”
秦奡说罢,众人一致同意道,“没问题!”
那方,守在堡垒前的将军见他们终于商量好了,微昂起头,眸子更冷了几分。
只见学子们分为两组,朝着两侧跑去,两侧开口的士兵,随着他们移动,也侧过身,将长矛指向他们,正面迎敌。
石门前的大将,将别在腰上的铁鞭抽了出来。那铁鞭以红绳缠绕铁柄,铁鞭上还铸有倒刺,让人见着不寒而栗。
敌方右翼待命的南宫烈,看到他抽出铁鞭的瞬间立马认了出来!
“付千醇!他……”
“我知道!”付千醇高喝一声,然后朝南宫烈点了下头。
他没见过他,但是那铁鞭,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是他的师叔,南疆军副帅——付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