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我来审案
区区一桩小案就在秦锦和周宁之间摇摆不定,林明德感觉就像是掉进了一个死井里面似的,转身都有些困难。
在非此即彼的选择中来回衡量,左右都有些不合适。让秦锦去审,这桩案子他一定能审得很漂亮,奈何谨亲王盯着不放,他执意要让周宁去审。
林明德若坚决的把这桩案子交给秦锦,会让谨亲王很没面子。因为一件小事得罪一个亲王,实实是犯不上。
至于把这桩案子交给周宁,林明德是一万个不愿意。周宁必能审清审明审得又快又好,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也正是因为他能做得很好,林明德才不让他做的。
两个人心情都不太好,貌似都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个朝中大员却满腹愁云,一个新科进士却满腔愤恨。
蒋全没办法不愁,天不亮就上朝,直到现在才散朝,在金銮殿上站了整整四个时辰,莫说大臣就连皇帝都没吃上一口饭。
饥.渴倒也好忍,只是压抑的气氛让人有种想自杀的冲动,整整四个时辰君臣们就在金銮殿上大眼瞪小眼,所有说过的话加一起不到十句。
最后以皇帝的一道圣旨结束了今天的朝议:‘敕限三日,若无人能为朕解忧,一概停俸;六日无人,一概停职;九日无人,一概问罪。’!
食君之禄,却不能分君之忧,这是做臣子的羞惭。
周宁也没办法不恨,听到外邦人在茶楼放肆的胡言乱语,明目张胆的觊觎大靖王朝,他却只能听着。
爱国这种品格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素质,没有哪个人喜欢听别人对自己的国家大放厥词。
蒋全很痛苦,周宁也很痛苦。
人世间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这一点,无论蒋全还是周宁都不得不承认。
蒋全恨自己无能,没办法替帝主解忧。周宁恨自己无力,没办法替自己出气。
蒋全的愁绪只能装在自己的肚子里,周宁的郁闷也只能压.在自己的胸口以下,面对对方的时候,都是尽量的让自己正常一些。
听到蒋全询问自己中了第几名,周宁如实回答:“侥幸中了第一名。”
“哦,第一”蒋全被周宁的语气给骗了,还以为他名次很低,刚要安慰他‘中了就好,我会托人安排的。’。
中了进士不等于就能踏上仕途,还要等待安排,这一等对有些‘时运不济’的人来说可能就是一辈子。
朝中有人那就不一样了,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嘛。周宁只要中了榜,蒋全自然会想办法帮他安排一条出路的。
蒋全猛的睁大了眼睛,声音都变得不平稳了,激动的问道:“第一名?”他说的虽然是疑问句,要表达的感情其实是个感叹句。
周宁表现的倒是很淡然,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好哇。”蒋全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他轻轻的拍着周宁的肩头,兴奋的老脸通红。
周宁高中杏榜第一名,这也是他侍郎府的喜事。不管怎么说周宁都在侍郎府里住了三年之久,算得上是他的半个亲人。
朝堂中党派纷争,谁不想给自己多安插一股新鲜血液?周宁的前途跟他休戚相关,两个人是荣辱与共的关系。
蒋全早就看他不是池中之物,才在他落难之时把他带回府里,今日正好验证了他眼光不俗。
刘管家早就把周宁高中的喜讯传遍了侍郎府,蒋全带着周宁往府里走,一路上遇到的人除了给蒋全见礼之外也都向周宁道喜。
声声贺喜让他们两个人的愁绪、愤懑都减少了许多,蒋全遍洒请贴请朝中大员们明日过府赴宴。
蒋全早说过要给周宁摆庆功宴,现在周宁中了杏榜头名,他没有食言的道理。况且以周宁现在的身份,莫说蒋全跟他本有交情,就是没有交情也该拉拢于他才是明智之举。
这场庆功宴的意义并非为周宁庆功扬名,而是替周宁宣告他的立场,这就是在向世人表明周宁是礼部侍郎的人。
周宁明白这就是互相借势,这种借势对他来讲无疑是好处大大的。他不过是个刚刚中榜的进士而已,说句好听的叫天子门生,说句难听的能不能踏上仕途还是个未知数。
而礼部的地位高居六部之首,蒋全是礼部左侍郎,仅次于礼部尚书。跟蒋全挂上钩,对周宁来说都不能说是高攀而是一步登天了。
春闱揭榜之后,京城到处都是摆庆功宴的。大大小小的酒楼都座无虚席,这样一来参加庆功宴的人就要有所选择了。
高中的大多数都出自官宦之家,寒门子弟只占绝对少数。在古代读书是贵族的特权,寒门小户虽然也可以读书,也可以参加科考,但是教育是需要经费的啊。
古代没有学校,都是自己雇教习先生,那是一对一授课的家教,没钱做得到么?穷人家的孩子只能去私塾,私塾授课也是很不错的,教学质量没的挑。
但是有一点私塾也是收费的,而且私塾那是小班授课,想想现在的私立学校收费尚且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何况私塾?更何况古代平民百姓的收入比现在的百姓低几十倍。
现代社会小康家庭只能算是一般,古代社会能吃饱穿暖的已经算得上是中上等人家了。
这一下好多人集中办庆功宴,参加谁的不参加谁的就要有所考虑了。有的需要自己亲自过府庆贺,有的则派儿子或是下人代替自己前去,还有的只送贺礼并不参加庆功宴。
谁跟谁的交情深,谁在朝中的地位高,就在这些微妙的不同中体现了出来。能够亲自去参加的多半都是在表态度,明哲保身的干脆就哪家都不去,全都派人送上一份贺礼。
蒋全的人脉毋庸置疑,第二天侍郎府里大宴宾朋,真可谓是高朋满座。
巧的是秦家也在第二天摆庆功宴,贺礼自是收了不少,但亲自过府的人就没有多少了,来的多半是些哪家公子或是哪府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