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城子民淳朴,皆信以为真,欢天喜地将那女子和随行的数百人迎入山中,等我和几位执事看到那名女子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那女子带的人各个骁勇善战,怕是一支军队,我们当天便被他们关进了这不见天日的矿洞中。”
江凌月:“他们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沈伯宁摇头,“那女子抓我进来前,曾盘问过我和四位执事黑金冶铁术一事,可惜没得逞,她太小看我们晋阳城人了。”
“沈先生,可有什么办法能救你们吗?”
“他们人太多了,你一个女娃娃,要如何救?”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哎……那你且先告诉我,守山人族长在何处?”
“他回族里了,说是过两日再来。”
“那便等他到了晋阳城再说罢!”
江凌月却道:“等他来?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你们都死在这废弃矿洞吗?!”
一个站在沈伯宁身旁的女人,双手抱着孩子,平静真诚道:“慕容小姐,我们本都是罪奴,是侯爷赎了我们,将我们带到晋阳城,给了我们体面的生活,我们本就是慕容氏的家臣,我们即便死了,也是应该的!”
江凌月大声道:“没有人应该为谁去死!你们都得为自己活着!沈先生,把黑金冶铁术告诉我!”
沈伯宁却固执地摇头,“侯爷生前交代过,无论世事发生何种变化,都不可将这黑金冶铁术交给任何外人。”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父亲也已经死了,你们还计较这些!”
“我们都是发过誓的,这是慕容氏族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绝不可违背。”
眼看和沈伯宁态度坚决,再多谈这个话题也是浪费时间,江凌月只好转而问:“这里距离守山人那边有多远?”
“穷桑距离这里有两日的路程,但离晋阳城半日脚程,有一处守山人的哨岗亭。”
“怎么走?”
“在晋阳城正西处,但是山路复杂,即便我们晋阳城的人,也经常失了方向。小姐,你是想自己去找守山人?这天衡山不比山下,山路崎岖,林中多毒雾,你——”
江凌月再次确认道:“晋阳城的正西侧,是吗?”
“对,翻过两座山,便能看到,哨岗亭在峰顶上,那山峰很高,只要路没走错,便一定能看到。”
“行,我知道了,沈先生,你们再忍忍,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江凌月说到一半,见沈伯宁还要开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做我能力之外的事,不会自己去送死的。还有,那个叫子期的男人,值得信任吗?”
沈伯宁:“他是我的儿子,绝对信得过,小姐放心。”
江凌月诧异:“那个女人居然放心留你的儿子在身边?”
“她不知晓子期的身份,只知道他是浮山的管事。”
“小姐姐。”
一声清脆的孩子声突然响起,再接着,一只小肉手从铁门内伸出来,握住了江凌月的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