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放下背上的篓筐,走上进前,那位姑娘神态慌张,声音急促地问道:“爹爹……出什么事了……刚才回来的时候,好多师兄都在议论,说毕师叔被人打伤了……早上我们出去时,观中还好好的……”
那位紧跟在姑娘身后,长相正派的武当弟子也忙说道:“是啊……师父……毕师叔怎么被打伤了……”
只见贞栎沨捋了捋胡须看了一眼毕华忠叹息道:“咏琳……你们两个清早去采药什么事都不知道,武当今日遇到强敌,幸好你秋师叔赶来,我们五鸣剑才齐力退去强敌,可那黑衣人以鼎为饵,从中使诈,用暗器打伤你毕师叔,现在总算把局势稳下来了,我正修书一封,马上还要去趟‘壁阳观’,事情匆急,你们回来得正好,以免让我担心,这次‘疾蚀魔人’前来还不知是何来头,而且黑衣人的出现我们要更加小心,………润良……”说完脸看向那位刚进屋不久的武当弟子。
“是,师父……”那位站在姑娘身后名叫润良的武当弟子答道。
贞栎沨紧接着说道:“润良你是大弟子去吩咐一下,今夜叫各个门生,各岗注意巡视,一旦有贼人,速度禀报,千万不要硬来,要通知各位师叔……”
“是,我马上去………”这年轻人说话办事都很利索,转眼已经出门。
“师父……毕师叔怎么伤得那么重,脸色这么不好……”贞咏琳走到床前低头探视了受伤的毕华忠,随后看向朱烁云问道。
‘落叶鸣剑’-—朱烁云再次为毕华忠把了把脉象,回答:“你毕师叔自小习武,身体硬得狠,一般小伤怎么伤得了他,可这次贼人使用其毒,十分厉害,我虽看过不少医书,却也束手无策……对了,咏琳,今天采到蕨灵草了吗?”
“嗯…………师父……师哥爬到山顶采了好几株那……”她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这一带的山峦中,每年就这个时候才长几株,好多药人都来采,你们能采到已经算是庆幸,我们武当秘制的‘菩驼丸’少不了这个…有了这个你毕师叔的毒也可以多拖一阵…”朱烁云说这边走向采药的篓筐。
贞咏琳这才注意到,在爹爹对面端坐一人,此人面容和善,眉目慈祥,只是气色略显疲惫,年岁大约和爹爹相仿,却认不出是谁,但又颇为眼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称呼……
“咏琳……来见过你秋师叔……你小时候你秋师叔还给你亲手做过一把桃木剑那…………”贞栎沨看向自己的女儿。
贞咏琳走到秋道尘身前,抱拳拱手行礼道:“咏琳,见过秋师叔……见过……这位师兄……”当目光看到秋恃阁的时候不知该叫什么,顺嘴叫出这位师兄……又觉得自己叫得不对,脸微微红了起来……目光瞅了瞅自己的爹爹,意思问道怎么没给我介绍这位是……我怎么叫才好……
贞栎沨紧张的心情这时也被自己女儿这么一犹豫给逗笑了,看着自己女儿一天一天的变化,面对陌生人都有不好意思的感觉了,心里也是为之感慨,原来女儿都这么大了。
秋道尘微微一笑,“看看,我们的小咏琳都成大姑娘了,长得这么漂亮,栎沨有这么好的女儿真是好富气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恃阁……你也过来……”
原本站在秋道尘身后的秋恃阁也走上前几步,站在贞咏琳面前,这时彼此才细细的打量起对方来。
贞咏琳上下观瞧起秋恃阁,虽然这男子身材不够雄武猛壮,却散发出一股阳刚之气,面色白净,高翘的鼻梁,俊朗的双目,一身绸布锦丝棉衣,腰中银丝卧虎带,周身看上去总是那么轻巧端庄,有种说不出的男子汉魅力。
秋恃阁也正眼看了看贞咏琳,却觉此女不同别家女子,美丽中更多了几分英姿,尤其眉宇之间,透出了一股厉害的灵气……
“恃阁……这位就是你贞师叔的女儿——贞咏琳,自幼和你几个师叔一直住在武当,我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不点大的小机灵,现在却也变成大姑娘了,越长越漂亮了……哈哈……,咏琳……这位应该算是你小师哥——秋恃阁,你们没见过面,他从小就和他娘在我的老家‘南苑庄’长大,只来过武当一次,那时你们还都很小,快恃阁给你师妹行个礼……”秋道尘连忙介绍道。
‘浮云洵剑’——贞栎沨也插话道:“好好……咏琳……,赶紧见过你秋师哥,年轻人不要那么见外……你们都是我们武当的血脉……哈哈。”
贞咏琳忙上前小鞠一躬“咏琳见过秋师哥……”
“不敢当,秋恃阁在这有理了”只见恃阁也抱拳回礼道。两个武当下一代年轻人的会面,使几位五鸣剑忧愁的心中增添了些许喜悦。
行完礼的贞咏琳连忙跑到爹爹身后,不敢再看秋恃阁。朱烁云看了看刚采的草药,又走回了毕华忠的床前,再次为其把了把脉象,唉声不断……
“怎么办烁云……师父闭关此时,不可惊扰,能稳住毒素扩展就好,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应该想办法解毒,近快去‘壁阳观’请‘岳玄真人’赐药好救救华忠…………”郭侗仁心急如焚地说道。
贞栎沨看了看众人,还未开口之时秋道尘早已挺身而立答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动身前去‘壁阳观’请真人赐药,迟则几日回来,这几日师兄还要多费心,照顾华忠,我速去速回……”话虽坚定有力,但由于秋道尘刚刚为毕华忠发功趋毒,早已累得面色煞白,精神不比平常,神色中多了许多疲惫………
朱烁云走上进前忙扶下秋道尘,让他坐下休息,面色和善的对贞栎沨和郭侗仁说:“这次‘壁阳观’之行还是我去最合适,一来华忠之毒有‘菩驼丸’按时服用即可延缓毒发,有师兄时刻照顾我可放心此行,二来这‘紫罗还魂丹’并非普通方药,乃是‘岳玄真人’祖上灵仙绝药,虽我武当和‘壁阳观’以属近门,可要想借丹一用我想没有掌门人出面实非易事,可掌门人尚在闭关,我自幼和‘岳玄真人’学过几年医术,也算半个徒儿,想必‘真人’会看在武当上下和掌门人的情面上,会帮华忠度过此关………。”
话一说完,众人频频点头,贞栎沨看了看床上毕华忠发肿的左肩,随即说道:“此为上策,就按烁云说的办吧,我们几个留守照看华忠,……对了………让润良和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伴,拿到方药后立刻快马给我们送回来,这样烁云你也可以不用那么着急回来,可以好好谢谢‘真人’。”
刚刚吩咐完的武当弟子润良回来了,就站在远处的茶桌旁,连忙抱拳答应道:“是的师父,徒儿紧尊师命………只要拿到方药,我立刻马步停蹄的赶回来………请师父放心。”
“阁儿,你出来也有段时间,从来也没锻炼过,这次你也随你朱师叔一起去,也好多个帮手,别鲁莽行事………多听你朱师叔的话………”一边回神的秋道尘慢慢说道。
秋恃阁一听,正和心意,本来自己武功稀疏,不能帮上什么忙,这取药之事,自己到是求之不得,爹爹一说,忙欣然答应。
贞咏琳从小就机灵爱热闹心肠又善良,在其六岁的时候就拜朱烁云为师,学习医术、武学,今天一见师父要出去寻药,于是死缠师傅和爹爹非要同朱烁云一起前去,实在没有办法,众人只好请贞栎沨亲自发话。
“烁云………你看看我们家的女儿,………不好好学学怎么做大姑娘,还非要和我一起抛头露面,现在都快说一不二了……那好吧,反正有你朱师叔在,多多管教这拧丫头…”贞栎沨摇了摇头拍拍女儿的肩说到。
话以至此,大家都非常同意,决定‘落叶鸣剑’-—朱烁云带着三个晚辈,一同前去求见‘岳玄真人’求药,乃是上策。
此行定下来之后,决定明天就动身。众人不再打扰服药后卧床的‘夺寒决剑’---毕华忠,纷纷用罢饭席来到武当正殿,秋恃阁从小依稀记得这武当的面貌,可数年未来,脑中的模糊影相早已生疏。
一踏入大殿,就感觉身心一股豁达之感,这大厅敞亮的出奇,足足上百丈宽,十根红玉白岩雕成的柱子,整齐的分开两列,撑起粗粗的房梁。大厅的正中平铺着一张四四方方的红纹落地毯,长长得一直延伸到殿前,在地毯两边摆放着迎宾的桌椅,深深的颜色雕有各式图案,显出桌椅的考究。每套桌椅后面都有一个青竹明灯架,是以青铜打造成竹节的形状,上面放着夜间要点起的万明蜡。抬眼观瞧正殿前方,何田白玉石雕巨像巍然矗立,在玉石像前一柄巨大的石剑竖直插在台前,金丝青铜炉香鼎上面冒出的徐徐余香,配合整尊雕像独显得尊严庄重,塑古万分………
贞栎沨众人走进殿中,纷纷坐下,由于毕华忠早已睡下,大家也都松了口气,谈起了今天这‘疾蚀魔人’之事………
“曾经听师父说过这个魔头,几十年前血衡江湖,虽未邪恶透顶,但确实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伤人,脾气怪的可怕。那时我还年轻,魔头的武功早就非一般人所即,今日没想到我五人之力要相赢他,都绝非易事,看来这些年他也是苦苦修行,江湖之中本应义气为先,可现在看来,真是强弱分态,持强凌弱………哎………”郭侗仁无奈而又气愤地说道。
“说的也并无道理,自从上次闹出的‘蝶血寅’之事,我武当已经是背上了黑锅,明明有人蓄意嫁祸武当,却也成了别人自圆其说的笑柄,如今江湖之中,名门正义的行为越来越少,到出现了像杭州‘靖刀门’这类乌合之众,无中生有竟做些鸡鸣狗盗之事………可叹,可叹……”朱烁云也有些愤愤不平。
秋道尘和贞栎沨听完,也都可叹今日之事,江湖之争,话锋从今到古,讲到了几位年少之时,又从少到老,谈过师父当年和孩子现在………
正在这时贞栎沨看了看坐在远处的秋恃阁,问道“道尘,阁儿今年多大了?”
“年整二十………”
“这次来,可是…为了……不知他基骨如何……是否像你当年那样有灵气…师父可一直夸你…”贞栎沨微笑看着秋道尘接着问到。
秋道尘也笑了笑,“你啊就会臭我,我灵了半天师父不是还是选你做入门大弟子代掌门人了吗……当年的事在儿女面前休要再提喽……哈哈……”
“要不你后来退隐山林了……原来责怪我当上代掌门人……哈哈……我们道尘兄就这么点心缝……侗仁,你也评评理……”贞栎沨笑着继续追问。
“哦,我一直当他是为情而走,原来是不是那么回事,竟是不服师父的掌门人传位,那我可要好好向师父汇报一下了………哈哈哈”郭侗仁添油加醋的开起了玩笑。
“侗仁兄,你也拿我说笑,不是小时候,你学武偷懒,被师父责骂罚站,还是我偷偷给你送的饭,你可说了要报答我一辈子哪,哈哈哈。”秋道尘捏着胡须说笑着。
这时虽然几个人心情沉重,但久违的老友聚在一起难免喜出望外,‘五鸣剑’这几位一闹,笑的‘望月晨剑’---郭侗仁和朱烁云直要捂肚子,别看几人都年旬五十,可闹起来全然不输给年轻人。“道尘哪……你就别说了……论嘴皮子,我们哥几个加在一起,也说不过你和栎沨,论武功咱们可以不服,论嘴皮子我可是佩服,佩服……”郭侗仁笑着看了看朱烁云回答道。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亦乐乎,真是有说不完的故事,讲不完的情谊,秋恃阁坐在旁边也乐在其中。
不过半盏灯的工夫,朱烁云和郭侗仁起身去给毕华忠喂药,还要以内功为其疗伤,殿中只剩三人,贞栎沨这时起身,看向秋恃阁一脸严肃地说道:“道尘,师父不在收徒,现在只有我以代掌门的身份为恃阁‘冲穴度门’,恃阁,随我来……”
秋道尘立刻起身深鞠一躬,答道:“有劳师兄……这也正和我此行之意,栎沨今后又要麻烦你多多严加管教,多费心了……”
一番对话,说得秋恃阁一头雾水,只好跟着父亲和贞栎沨穿过正殿,沿着干净整洁的走廊来到一间偏厅,红木门脸轻纱帐落地,进屋之后,贞栎沨和秋道尘分列两边,秋恃阁站在正厅中间,由于刚刚进来,只感觉屋中光线暗淡,正前方暗暗的桌案上两根微粗的蜡烛所散发出的光亮,映照着整间屋子,恍惚间桌案上摆放着某些东西,秋恃阁一看,吓了一条,满桌上摆的全是各位武当前辈的辈份牌,顿时一惊,深感此事重大,一语也不敢发。
贞栎沨领前道:“阁儿,给你师祖、师爷们跪下…先磕三个响头…你今年整二十岁,算是男子汉了,从小你爹就传授你武当武功,这些年来,你虽未正式入门,但也是武当血脉,今天我以代掌门人的身份,收你为武当第十二代入室弟子,我就是你的入室师父,你父把你托付给我,以后我会严加管教于你……要用门规多多约束自己,在你身上流着的是武当正脉的血,不可辜负你父和我的期望,要勤学苦练,修身养性,我先前已收下一位徒儿,名号‘润良’,你可称呼他为师哥……”他边说边拿起三株门丁香,用桌边上的蜡烛点燃……然后走到秋恃阁身前,面向桌案,也跪了下来,紧接着秋道尘也跪了下来。
“武当列祖列宗在上,今天我以武当第十一代代掌门人的身份,收秋道尘之子秋恃阁为武当十二代入室弟子,我会亲自传授他武当武功,并以门规严加管教,阁儿从今往后,你要,门规如父严守诚,忠义勤善辅左右,修行澈悟道为师,武当之威终于山……你可要铭记于心……”说完贞栎沨高举燃香,和秋道尘、秋恃阁一起一连叩拜先祖……
一番叩拜之后,旁边的秋道尘忙说道:“阁儿,快叫你师父,快叫……”
“师父……徒儿拜见师父”只见秋恃阁跪地给贞栎沨磕起头来……
“勉礼……勉礼”贞栎沨双手扶起徒儿,“今后我会替你父亲传道、教武于你,切忌不可辜负我们一番苦心,更不可辜负武当威名……”
“是……师父……徒儿谨遵师命……”
“……武当第十二代弟子秋恃阁跪拜列祖列宗,请门规……”
秋恃阁连忙叩拜武当祖辈的辈份牌匾。
贞栎沨一一说着历代掌门人的名字,讲给秋恃阁武当历代历史,秋恃阁端端正正的跪在原地,听着师傅贞栎沨讲完祖先创门之后又念起武当门规,每一句话每一条门规都使劲记在脑中,好像从未有过这样的专注……不过多时贞栎沨念完各项门规和禁忌之后看向秋恃阁,“阁儿你和我过来……”贞栎沨说完起身走过香烛台,向屏风桌后走去,秋恃阁起身这才注意到这个屋子里面还有一个侧门脸,随即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然后紧跟着贞栎沨,进了里屋……
进屋一瞧,秋恃阁颇为新奇,这屋内面积不算大,白墙木顶,素气端庄,每面墙上都挂有数把木剑,剑尖朝下背柄朝上,剑尖一直指向的地面埋着深深的砖缝,每个剑尖都是如此,数条砖缝一直延伸向屋子正中间,抬眼望去,不偏不正的,在各条裂缝集中的部位一个明晃晃的武当八卦盘牢牢镶在地面上,每一条裂缝和八卦盘相交的地方都摆有一个精致的蜡烛台,上面摆放着像手腕粗细的浸油蜡,所有蜡光把这间小屋照得通亮,走进观瞧,这八卦盘做工十分精细,个个精度,分分时辰丝毫不差都雕刻在其中……
秋道尘并未跟进来,贞栎沨看了看恃阁说道:“来坐在八卦轮盘上,阁儿你习武多年,是否会用内功发力,你父亲可习教于你……”
秋恃阁走到卦盘中间盘腿坐下,贞栎沨站在其身后,“父亲到是教过我勤修内功,可我每次想把内力聚集起来的时候,就觉得非常困难,神、志、气很难合一……也许是修行得不够吧……”秋恃阁答道。
“那到不是,你父亲不告诉你冲穴度门是有他的道理的,以前你还小内功上浅,并且神、志、气息都不够硬,如果要真过早冲开你的度门,那到是对你修行多有坏处……而现在你根基已经结实,要想在武学上再有一个飞跃,那就必须冲破你的气穴,周身上下通体一气,那样才能让你的劲、气、神、更好的规为一体,记住今后要勤加修行内功新法,不可荒废武学……”贞栎沨严肃叮嘱道。
“是,师父……”秋恃阁顺答道,“这度门到底是何意……我父亲很少提起此事……”
“这是武当正式入世弟子的第一道关,历代以来武当以道义、武学文明江湖,不同于少林、峨眉,我们学道教,练剑法,所以祖辈们从以前就发现人体各个部位的差异,你看……”话一说完,贞栎沨顺手一指左侧的墙面。
顺眼望去,借着烛光才发现左面的墙上挂着一张大约几尺长的‘佗内经脉图’,没等秋恃阁看仔细,贞栎沨接着说道:“人体内共有七百多个穴位,一百零八个要害穴,三十六个致命穴,穴穴相同,命脉相连,为了修炼武当正宗剑法,每位正式入室弟子都要冲穴度门,好了……一会我会将内力灌注于你体内,冲开你数个穴道,你自己不要用功力抗衡,让周身经脉放松,不用担心,为师会注意你的穴道深潜,现在你除去上衣,闭上眼睛,做到心、神合一,静如之水……”
“是。”
话声一落,秋恃阁脱掉上衣盘腿坐于八卦中间,双臂放松,双掌平落在双膝,掌心朝上,用最快的速度让心、神平静下来,‘浮云洵剑’---贞栎沨走到其身后,收腿坐下,两人面朝东墙,全都闭气凝神,此刻整个屋中鸦雀无声,偶尔只能听见蜡烛低落的蜡油打在青铜烛台面上的‘咚咚’声。
贞栎沨坐立笔直,双掌合实在腹部,显然是在发功运气,秋恃阁不敢多想,尽量让心情,意识轻松,正在这时,秋恃阁只感觉后脑似乎有一个手掌按了过来,颇为无力似乎是在抚摸,突然间柔软的手掌中一股强劲的内力从掌心冲入后脑中,秋恃阁只感觉脖颈处热的难耐,滚滚的的热气夹杂着强劲的力道,凝聚在一点,随之扩散向全身……
本能间想要用力抵抗,但心里明白这是师父在发功,秋恃阁立刻闭上眼睛再次凝了凝神,让身体自然放松,贞栎沨双目聚神,舌根一顶上牙堂将最后一点内力接着注入阁儿体内,不等停歇,贞栎沨下压手腕,推内力直奔阁儿‘肩井穴’而去,内功运气走过之处肤色发红并且抖动不止,秋恃阁只感觉无法抵抗的劲道压迫性的游走过自己的身体,每走过之处身体都变得滚烫烫的……
贞栎沨单掌推着内力压过‘肩井穴’,继续向下运,胸腹穴、命门穴、气海穴、数个气门,气穴,骨空他都依依走过,时间一点一滴的随着一个一个的穴门被冲开‘浮云洵剑’---贞栎沨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一直被内功顶冲穴位的秋恃阁也已经浑身冒着热腾腾汗气。
内力灌气从后脑入,沿左侧入心房,到腹肋气海,周身运转一番,此刻秋恃阁已感觉内力逐渐变小,运到自己丹田之时正好是周身循序一周,胸中丹田的这股内力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强劲燥热,而变得轻柔飘逸,忽觉得师父的的掌心不再炙热,紧接着掌风一推砰的一声,一掌打在秋恃阁后背正中,秋恃阁只感觉丹田的那股轻柔的内力瞬间分裂为四股,沿自己的的双臂、双腿迅速延伸,直至双掌……刹那间浑身充满力量,仿佛所有部位都在同时发力一样,周身轻松了许多……
随着这股力量的消失,秋恃阁感觉师父的掌风已经收了起来,这才微微睁开眼睛,只见自己上半身肌肤红润,有的地方还显露着些许汗水,隐约间还腾起了热气。
“好了,阁儿…你气充天灵穴…看看……用一下‘浮云剑气’……”贞栎沨平稳的说道。
“嗯……”随着一声回答,秋恃阁提丹田之气,直运天灵穴,而后经过续脉运至右臂,只见他猛抬右手,双指发力,一股劲道正欲从指中冲出,随后秋恃阁立刻收气停势,惊喜万分,慌忙起身回头高声喊道:“这回我可以将气运到指尖了,并且内功提气丝毫不减,以前是不论怎么聚都不行…啊…师父……您……”,话一说完,秋恃阁回头看见贞栎沨满头汗水,连忙蹲下搀扶贞栎沨。
在外面等候多时的的秋道尘听到阁儿的言语,也几步走了进来,一见状,一同搀扶贞栎沨从八卦盘上站起来。
搀起师父的秋恃阁这才发现,贞栎沨面色发白,额头汗珠显现,不停的喘气,看来为了给自己冲穴度门显然耗费了他老人家不少内功,更可以说是倾其所有,不知道该怎么谢谢师父……
正想着忽听父亲问道:“师兄你还好吧,快阁儿我们扶你师父去侧房休息,为了给你度门,耗费了他不少内力,看来要休息一段时间,好好恢复恢复……”边说着三人出了屋房,向卧室走去,“阁儿,你可要知道你师父对你的一片苦心啊,你从小就是筋脉颇硬,穴位显深,其实不适合练内家武功,这些你都不知道,一般内功修为根本就不可能全部充开你的穴道,为你冲开穴道不知道耗费了你师父多少内力,从今以后,看到你师父就如同看到爹爹我一样,听你师父的话,要是嚷嚷你、骂你、教训你,你都不许犯刺……怎么孝敬我,就怎么孝敬你师父……倘若有半点怨言就别在管我叫爹……”
秋道尘此刻严厉的态度让秋恃阁下了一跳,连忙答应道:“是……是……”
俩人扶着贞栎沨来到一间整洁的卧室,让他坐在床上,秋恃阁这时才穿上衣服,给师父沏了一杯乌龙茶,恭敬的端了过去跪在地上:“秋恃阁谢过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