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装饰教堂的墙壁洛伦佐请了城中一位年轻的画师修士菲利皮,为他的教堂绘制壁画,这位画师很有些小聪明,他总是在绘画的某些角落留下美蒂奇家族的徽章,彰显他们家族的权威。美蒂奇家族经常因为他们的徽章而被人耻笑,因为他们总是无法解释徽章上那五个圆圈的意思,当然这很好解释,不过是因为他们靠做葡萄酒起家,这五个圆圈自然就是五颗葡萄,但美蒂奇家族自己人却认为这家徽是从伊丽莎白时代一直沿用至今,意思是他们的家族为女王做出的贡献,那每个圆圈都是一枚代表功勋的勋章。
菲利皮原也是名富家公子,是与洛伦佐一同长大的好友。菲利皮为人善良,但胜在长得很俊俏,所以也没什么人会欺负他。可男人长得过于俊俏始终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会给他带来这样那样的麻烦。洛伦佐先生就喜欢这样的麻烦。
“先生。”
“喂···喂···喂···”洛伦佐低沉的声音表达出他的不满。“难道你没有看到我正在欣赏这幅作品吗?”
“是的先生,我看到了,先生”
“看到了为什么还要打扰我呢?”
“是的先生,因为您之前交代,如果菲利皮修士的公审开始的话,要第一时间通知您。”
“对!”洛伦佐声音中带着兴奋。“这才是真正重要的事。”
光线渐渐微弱,肃杀的天气冷的怕人,教堂的自鸣钟发出最后审判的巨响,八下骇人的钟声之后,洛伦佐喃喃的说:“在完成那个大计划之前,我需要先回家洗个热水澡。”说着他裹紧身上的袍子,拖沓的向家中走去。若那个时候,洛伦佐先生因为洗澡而忘了时间,或洗完澡之后做一些羞羞地事情,恐怕银发小子就不会来到这颗星球,要去别处投胎了。按照小说和影视作品中的核心思想,被坏人抓到必是要折磨一番的。不过,折磨也分文武两种,文的不过是为了彰显主人公的刚毅和其强健的体魄。而武的吗?轻则针扎黥皮、重则割锯四肢。不过,很少有作者忍心对故事的主人下此毒手,但也有如乔治·马丁之流,自诩刻画深入,也不顾读者感受,肆意折磨主人公。因为乔治·马丁生活的年代,离我实在太遥远,我也无法理解这么暴力血腥的书怎会被允许发表。在我离开地球前不久,还看过一部他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叫《权力的游戏》,故事中对那个叫席恩的可怜鬼的折磨远胜于原著。我想当时要不是那位好心的洛伦佐老爷救了银发小子的爷爷,他很可能得到与席恩同样的待遇。
天色阴冷,必有妖孽横行。
黑夜降临,雷斯托城中心的广场上依然人头攒动。人们都想挤进教堂凑个热闹,但教堂的木门却紧闭着,人们只能靠想象构建出审判的场景,就像他们现在还认为凯瑟琳是是来自王城的一位蓝星主教。
“维尔金娜院长,请你让我留下。”金发女子扑倒在地,凄声的呼喊着。在他的不远处有名年轻的男子跪倒在地,被两名小修士将双手紧紧扣在身后。他从头到脚剩一条褐色的长裤,那件已满是污迹的短衣也在刚才的撕扯中变成了碎片。他几次想要站起来,都被身后那两名修士摁了回去。他努力梗起脖子,眼睛上仿佛罩上了一层窗纱,只是呆呆地看着那金发女子的方向。
“维尔金娜,我觉得你应该帮一下那个男孩。”
“帮一下那个男孩,黑梅森你为什么也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辰巫永远不该干预蓝星教会的事,特别是这种丑事。”身穿银色法师袍的女子很不满意的看着与她同来的女伴,那女子身着黑色的法师袍,手持一根乌木手杖,手杖的尖端有一颗闪烁着星空光辉的祖母绿宝石。他便是辰巫学院历史上第一位荫术长黑梅森,而正在说话的这位正是现任辰巫学院院长维尔金娜。
黑梅森转动着她手中的法杖,似无心又似有意的说道:“男欢女爱并不是什么错事,你无法要求每个人都与你一样。”
维尔金娜仿佛没有听见,只对另一位同伴说:“玛尔戈,带她走。”那名女伴皮肤白皙,就算在这昏黄的烛光下也能发出瓷器般的光泽,但不知为何半张脸却罩在黑色面具之下。她走到凯瑟琳的身旁柔声道:“凯瑟琳,别闹了。跟我们回去吧。”凯瑟琳却两眼含泪,哀求道:“玛尔戈光术长,求你求你,救救他。”玛尔戈看了维尔金娜一眼,维尔金娜还了她一个严厉的眼神。玛尔戈无奈的叹了口气,喃喃地说:“每次都要将坏人的角色留给我吗?维尔金娜院长。”说着从身侧的书呆中掏出了一本皮质封皮的古书,那书的封皮是绿色的,内页却是红色的。书中的每一页都画着各式各样的奇怪图案,她轻翻了几页,翻到一张画有中箭狮子的魔法阵,念起了咒语。这咒语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效果,只是让凯瑟琳乖乖的睡去。
维尔金娜将她扶起,叹息着说了一句:“一切都是为了女王的统治。”身旁的黑梅森用力的将法杖在石墁的地板上用力一磕,说道:“你的心里只有你的女王。”说着愤懑的离开了,没人知道黑梅森那天怎么了,只是在那之后不久女王便去世了,享年只有三十七岁。
蓝星教会一位修士不怀好意拦住他们:“维尔金娜院长真么快就要走吗?你还不知道我们如何处置菲利皮修士如何回去向女王禀报呢?”一言甫毕,在场修士都捧着肚子笑个不停,只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别人都穿黑色的道袍,只有他穿着一身灰色,他只是低着头不停的祈祷。
那不怀好意的修士并没有留住维尔金娜,只换来了她一句:“你们蓝星教会的事,还是自己向女王禀报为好。”说完便扬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