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过去了!
可惜,无论是苏墨还是羽落都没有听见那孔雀森林的笑声。
此时,若是有人能看透整个孔雀森林,便会发现在诸多星辰簇拥的深处,有一颗奇异的星辰。
那颗星辰并不是一个圆形,而是一个方形。看上去,它便似一处小型的浮陆,但是五色斑斓,极为奇美。
它的中间,是一个大湖。
碧波万顷,浩渺无边。
湖中有一个岛,岛上,仙树参天,花香鸟语。而此时,在一棵冠幅十数里的仙树上,依偎着两个修士。
他们一个身穿白衣,一个身穿青衣。
两个修士都是容颜绝美,但是那种美却是一种中性的美。从外在看,几乎看不出他们是男是女。
萧落也美,但是萧落的美带着更多的英气。
可是,这仙树上的两个修士则多了几分的妖媚。他们都穿着长袍,从身材看倒更似男修,但是眉宇之间又似女子。
真的是,雌雄难辨!
白衣修士的眉心处有一轮弯月之痕,青衣修士的眉心处则有一枚星星印记。两个修士,依偎在仙树的一根分支上,便似一对恋人。
“冷月,我们真不管他们吗?”青衣修士淡淡笑道。
“随他们去吧!”白衣冷月修长白皙的手指抚弄着青衣修士的长发,“死几个尊者,屠灭几个世界,他们都掀不起什么大浪。何况,无论是魔君,还是那只孔雀,都是落凡镇的背景。咱们要是插手,便是坏了规矩。”
“呵呵,也是!落凡镇的人确是不该直接插手的。”青衣孤星笑着点头,“而且,般若世界也该净化一下了。乌烟瘴气的!这孔雀森林都似要蒙尘了,我看着也不舒服。”
“我也觉得是!”冷月看了看周围,“若是,这竹禅星最后也蒙了尘垢。那么,咱们就回村里去。般若就交给莲儿就好。这些徒子徒孙,咱们也就不管了!”
“当然好!”孤星的头靠在了冷月的肩膀上,笑道,“反正,无论如何妖族万类,各自有命。我倒是真有些想回村里了!”
“你不怕回村寂寞了?”冷月笑道,“当年,可是你嚷着要来下界看看的。要依我,咱俩在村里,你侬我侬,何等快活?般若界内,还是戾气太重!”
“寂寞了,咱们再出来就是了。毕竟,断袖村才是你我的归宿。”孤星一笑。
“可惜,懂你我者,实在太少!”冷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管他们?”孤星不屑一笑,“咱们不在落凡镇,他们少听了多少仙乐?我不信,那绿魂的琴能胜过咱们!”
“她,那是后来之辈,当然不行!”冷月笑道。
再看,孤星从冷月怀中起来,坐直了身子,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支长箫。那长箫,乃是紫竹所制,散着淡淡的光晕。
那绝对不是一般的紫竹。形似,而神不同。
而冷玉亦从怀中拿出一支绿笛。那乃是一种特殊的玉制成的。它的光晕与孤星的紫箫相得益彰。
此时,夜幕将至,两个人相视一笑。
他们彼此的眼中,都有无尽的柔情。那种爱,纯粹得让人有些发慌。但是,他们不觉得。
箫声先起,微微低沉;笛音相随,渐渐响亮。
一时间,竹禅星上,仙音四起。
笛箫合奏,仙乐飘荡,如似海洋。和雅清淡,恬静悠远;婉转清脆,轻吟浅唱;没有铅华雕饰,清新自然。
其实,那是冷月、孤星一直追求的模样。
一曲仙乐,整个竹禅似乎都发生了变化。
此时,若是有人在观察孔雀森林内部,便会发现似乎整个孔雀森林的诸星便是活了一般。
它们散发着无尽的光彩。
一曲笛箫,可变世界。
诸界之内,大概唯有冷月、孤星这对妖族始祖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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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之间,苏墨、羽落几乎没有停留。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孔雀神山界的外围。孔雀神山界一共有二百七十星辰。做为三大核心星界之一,它虽然不如鲲蝶星海,但是却大过麒麟云界。
只不过,鲲蝶星海,真的是般若第一海;麒麟云界虽然只有三十六颗云星,但是自成体系。
相对的,孔雀神山界则有些大而空荡,华而不实。
三大妖族里,孔雀一族的确是最弱的。
一路上,羽落基本上没有说话。
她看着星际间熟悉的一切,但在心里却是无尽的陌生。这种陌生,不是源自视觉,而是源自心理。
当年,当她被云散救走,然后轮回而生。
那以后,在心里她就已经不把自己当做孔雀一族的人了。孔雀一族是她的仇人。这种近乎偏执的情绪,在她心中已经扎根。
所以,羽落一路无言。
她只想快点赶到孔雀神山,了结一切。
苏墨、叶无悔都能感应到羽落的情绪,但是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们都理解她的这种情绪。
离孔雀神山越近,这种情绪越重。
所谓,近乡仇更浓,让人唏嘘不已。
孔雀神山就在二百七十颗星辰中间。它,不是一颗星辰,但是却独立地悬浮在诸多星辰之间。
这也是孔雀神山的特别之处。
它,乃是一个独立的存在。离它最近的星辰也要在三十万里之外。孔雀神山的样子,便似一座塔。
山,有些细高,但是周围散着五色的彩光。塔下乃是绵延无尽的大陆。
五色彩光,乃是孔雀一族的标志。
苏墨、羽落都隐匿着气息。所以,即使尊者也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
呼——
最后一次跳跃,苏墨、羽落已经落在孔雀神山脚下。那一刻,羽落的神色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
因为,她看见了自己墓。
青色石碑,白色大字——羽落之墓!
只不过,那墓的旁边长满了荒草。那说明,这墓葬的阵法早已消失。这处墓,早已无人打理,被人遗忘了。
孔雀山下,一片荒凉。
这种荒凉,让人心中痛怒交加。
那一刻,羽落眼中滚下了泪水。她哭的不是自己,而是梅郎;她哭的不是现在,而是过去。
“梅郎……我回来了!”羽落哽咽强言,“这一次,不是你为我遮风挡雨,而是我要这孔雀神山,腥风血雨!”
“梅郎,我来为你我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