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也算是无心插柳。
至于吕战，心如磐石，就算是刮骨刀，也难以撼动分毫。
他倒不是看不穿这幻象，只不过现在他察觉到了两女内心的挣扎，不愿意去破坏罢了。
有意思啊！玉面狐狸这却是帮了自己的一个大忙。
这些幻象，太过逼真了，犹如每个人心中的那个真实的梦。
就在这个时候，服侍玉珑儿跟梅若寒两个人的侍女，不小心打破了琉璃盏，一时之间，满室皆静。
“天后恕罪，天后恕罪！”
一时之间，所有仙家，全都跪了下来，诚惶诚恐。
玉珑儿跟梅若寒两个人却同时皱起了眉头，似乎内心在挣扎着什么，即将破土而出。
吕战挑了挑眉，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她们两个清醒过来，否则就白瞎了这大场面的幻境。
走过去伸手在两个人肩头按了一下，吕战怒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下去领罚！”
“是，多谢天帝开恩！”
侍女感恩戴德的离开。
梅若寒跟玉珑儿两个人定定的看着吕战，心中那种古怪的感觉再次泛了起来。
这一次，则犹如狂海怒涛，翻涌起来。
整个幻象似乎都有些支撑不住了。
吕战有些讶异，这玉面狐狸这么强的吗？
竟然连三清玉霄宫的那三个老东西的算计都能打破。
这倒是吕战想岔了。
在之前玉珑儿跟梅若寒就对三清玉霄宫产生了怀疑，然后她们也没有特别认真的修炼太上忘情道。
再见到吕战之后，那怀疑就生了根发了芽。
经过这些天的刺激，早就已经趋向成熟。
而这玉面狐狸的幻象，则是间接的引动了她们内心深处的那些人类欲望与情感。
要知道，太上忘情道，压制的就是这些人类最根本的情绪。
如此一来，也算是里应外合。
幻象震颤着，扭曲着。
虚幻与现实，互相折叠着。
整个玉山都在颤抖着。
玉山深处，有一处温泉，玉面狐狸不着寸缕，坐在其中。
此地如今已经被无数血雾弥漫。
随着玉面狐狸的呼吸，那些血雾仿佛也活了一般，跟着一收一放。
在她的背后，一座天魔虚影，若隐若现。
那天魔青面獠牙，身长六臂，下半身如同螺旋气旋，扎在玉面狐狸的脖颈之中，犹如连体共生。
玉山震荡，玉面狐狸陡然睁开眼睛。
“发生了什么事情？”
虚无的嘶吼声，传进了她的耳朵，她却是听明白了。
“你是说，有人在破我玉山的阵法？”
“不，不是破坏，而是吸收！”
玉面狐狸闻言大惊：“吸收？
这怎么可能？
我玉山幻境，这么多年吸收了万千欲念方才形成。
轻易进入，不但会迷失心智，成为我幻境的一部分。
就算是大罗天仙到此，想要破除也是难事。
那吕战竟敢吸收？
他难道不怕走火入魔吗？”
天魔咧嘴一笑：“天地之间，不都说他是大魔头吗？
走火入魔又怕什么？”
然而玉面狐狸却笑不出来了。
那幻境的扭曲，已经到达了极致，眼看着就要幻灭。
这玉山是她的全部心血，如果失去了这幻境，她的实力将大打折扣。
“现在我们怎么办？”
天魔没有回答，眼睛中放射出两道红光，似乎能看穿一切。
吕战若有所感，抬头，正对上了那道目光。
心中有些讶异。
拿到目光之中，充斥着暴力，残暴，肆虐等等情感，全是负面情感。
如果正常人看到这眼神，估计会当场疯掉。
然而吕战却不为所动。
“有点意思。
看来你就是伤到孔宣的那个存在吧。
魔吗？”
吕战低下头，看着已经盘膝坐下，身上散发着阵阵威势的两个媳妇，静静等待着。
他知道，那玉面狐狸快撑不住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玉面狐狸竟然会选择跟一个魔结合。
除去之前交手的魔火教那位魔焰帝君，这还是第一个真正的魔。
吕战无端的想起了星空神座的中的那位真魔。
那应该是存在于玄天界的唯一的魔吧。
但是现在在这昆仑界，魔族似乎真的正在潜入。
也许那魔焰帝君只是打开了一个通道，魔族降临，似乎也是必然的结果。
“他发现我了！”
天魔开口，声音中满满都是忌惮。
同心一体，玉面狐狸自然接收到了这情绪。
“你怕他？”
天魔没有否认：“的确，这个人，很强。
在他身上，有一股子跟天上的那八个讨厌鬼同样的气息。”
“他是圣？”
“目前还不是。
桀桀桀，我似乎能理解那八个老不死的为什么要说他是魔了。
有趣有趣，或许我们可以选择跟他合作。”
玉面狐狸沉默了，一双狐狸眼睛中有各种情绪闪过。
“合作？
他肯吗？”
“只是看利益罢了，人族不都是如此吗？
如今他举世皆敌，在此创立斗圣宫，明摆着是要跟那八位抗争。
说是八位，却也不太确切。
灵山那位，似乎在等待着未来世界的到来，所以不会有所动静。
幽冥秽土的那位，气息最为隐秘，就算是我也难以探查她的动向。
但我能察觉到，她在密谋一场大动作。”
“你是说死神在密谋什么？”
“呵，他们终究只是一方诸侯罢了。
裂土封王，看似威风，但也仅仅只是看门狗。
看门狗想要摆脱主人，自然要有自己的谋划。
活了那么多年，这一点都看不透，那也便白活了。”
玉面狐狸再次沉默。
她清楚天魔的话是真是假。
这些圣人，真正的名号，为圣王。
一方天地之王罢了。
在他们之上，尚有圣主，圣帝，圣仙。
玉面狐狸曾经问过，什么是天。
天魔却说，这天根本不存在，或者存在，但没人能够见到它的真面目。
就如同这昆仑界生灵，只知道这八位圣人是天地之主，却不知道，他们其实跟本不算什么。
“域外天地，有很多圣人？”
“很多，多如牛毛繁星。
昆仑界，在整个域外，只不过是巴掌大小的地方罢了。
只不过你们的圣王，并不想你们突破这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