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测,我妈她们最后一次的任务,很可能是想把这些东西全部从罗布泊取回来,只是半路出现了突发情况,她们措不及手只能返回京城,这些翡翠和一部分人在半路改变了方向,落到缅甸这边。”李锦然声音有点沙哑,“这些翡翠里储存的能量跟我身体里的一样……”
秦白薇怔了下,道:“这些翡翠里,也有蓝色能量吗?”
李锦然摇了摇头,道:“不,不是蓝色的事儿……它们和我身体里的一样,就像是我身体里盘踞的那些能量体,我之前虽然无法控制,但是它们一直存在。这翡翠里的能量曾经是某个人身体里的一部分,你懂我的意思吗?”
秦白薇心里有一个大胆的假设,她咽了下口水,努力不让自己去阴暗的猜测那种可能。
李锦然从怀里掏出一块颜色暗淡的翡翠原石,这是之前拉多尔娜赠与的一件首饰上的劣质翡翠宝石,李锦然吧手指放在它上面,慢慢将自己的能量注入其中,道:“它们之前是‘空’的,但是如果有人把自己的能量放进去,它们就会‘满了’。”
那块劣质翡翠果真变得璀璨起来,即使雕琢并不精细,也散发出一丝迷人的蓝绿色光芒。李锦然把手指收回,翡翠里的颜色慢慢暗淡下来,不多会,就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翡翠石,再也没有一丝光芒。
“如果注入能量的人扯开,它们就会恢复原来的情况,只能当做一个短暂的器物。”秦白薇认真观察了一下,试探道。“可是这跟你之前拿到的那两块翡翠不太一样,你那两块能量没有消失啊……”
李锦然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笑,但眼神里带着丝丝冷意,道:“是,如果我死了,能量会被永远的困在‘它’里面,但是只要我活着,这就是我的力量,谁也夺不去。它们,也不过就是一个器物罢了。”
秦白薇心里最后那丝猜测成真,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能那么清晰的感应到翡翠的能量了,因为翡翠里有一丝“死气”,而正是这一丝“死气”,让她身体又本能的产生排斥厌恶的感觉。
两个人向后山方向走去,那边是一处交通交叉口,等天亮之后离开也方便。
周围是绿色矮山,牌楼和带着拱顶的桥随处可见,分不太出明显季节痕迹的草地上海开着零散的野花。
李锦然依靠在桥边,桥下溪水清澈见底,他低头看了一会,对秦白薇道:“我们来这里多久了?”
秦白薇道:“一年零九天。”
李锦然笑笑,道:“你倒是记得清楚,怎么,想家了?”
秦白薇学着他的样子咧了咧嘴,道:“你以前教过我一句话。”
李锦然挑眉看着她,道:“什么?”
秦白薇凑近他一点,微微仰头看着他的眼睛,清澈透亮的眼底满是他一个人,低声道:“吾心安处,汝即为家。”
李锦然眼底一片柔软,身上那丝戾气也化的烟消云散,他额头抵着秦白薇的,哑声道:“你就这么喜欢我?就算我变的没有人情味,变成个怪物,也喜欢么,嗯?”
秦白薇主动亲了他嘴角一下,看起来还有点不太好意思,但是却大方的点了点头,道:“喜欢。”
李锦然笑了下,道:“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还是都喜欢……”
秦白薇没有迟疑,勾着他的颈项加深了这个吻,表达出自己心底的意见,无论李锦然变成什么样,这个人就是李锦然,她都会找到他,喜欢他,护着他。
上午9点左右,等来了一辆斗篷车,两个人略微乔装打扮,扮作当地的农户跟着上了车,一路颠簸着远去。
这次的行程没有再耽搁,李锦然决定他们需要带着这块翡翠尽快回国。他已经恢复记忆,在他弄懂那块翡翠的意义和作用之后,翡翠对他的副作用已经没有那么厉害了,他身体里的蓝色星河力量霸道,镇压了外来的催化之力,牢牢占据霸主地位。
之前的翡翠蕴含的异能似乎是纯粹的力量,李锦然在吸收之后身体的坚韧和敏捷增加了不少,他悄悄实验过,如果情绪太过激动,肌肉会暴涨,这能大大提升个体单兵实力,但是对人体的副作用也不小,一旦从狂暴状态中恢复过来,整个人会出现暂时脱力的状况。
秦白薇和他一同赶路,路上护持着李锦然多实验了几次,效果威力巨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之前拿块吸收过的翡翠影响下,李锦然体内的蓝色星河之力也爆发出了一点效果,普通的子弹对他没有用处,即便是脖颈之类的防御弱处,也只会打出一点白痕,并不会让他受伤。
秦白薇好奇的时候会敲两下,李锦然狂化状态下,身体会有一点像金属又像寒冰一样的声音,咚咚的敲起来带着脆响。
一路颠簸赶路,终于辗转到了一处边境小镇,三不管地带做生意的人多,秦白薇“借”了两张和他们身形相仿的证件,不过坐这种老旧的绿皮火车显然检查并不严格,守卫人员在收取了几张大钞之后,对他们手里的证件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绿皮火车上人不太多,秦白薇和李锦然找了位置坐下,李锦然懒懒的依在过道处的座椅上,一双眼睛低垂着玩弄手里的两枚硬币。
秦白薇坐在靠窗位置,火车开的时候窗外的风景刷刷滑过,地势逐渐平坦开阔起来,绿树葱葱一望无际,甚至能看到地平线与蓝天交接之处。
她手上有地图,知道横跨过这条河之后,就是距离印度边境不远的地方了,这里曲折绕道回到国内,比从泰国入手要方便一些。
在途经一个小站的时候,忽然有一队持枪士兵上了车,起初是检查,但是慢慢的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让气氛有些凝重起来。
火车上的人被驱赶下去不少,更多的被圈在其中两节车厢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两节车厢,有一节正是李锦然他们所在的位置。李锦然把帽檐压低了一些,用眼角余光去打量那些人,显然这些是北方军的一队,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