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坐在上位,却是没有发现易小川一直在偷看着自己的爱妃,而是转过身子,跟玉漱一番耳鬓厮磨,调笑取乐,玉漱也假意奉承,脸上挤出一些笑容,迎合着秦皇的话语。
易小川站在下面,藏于袖口中的双拳紧紧握住,十分用力,脸上隐隐带着一丝压抑下的愤怒,表情渐渐开始扭曲,眼睛死死盯着秦皇和玉漱两人,心里的怒火快要控制不住了。
易小川只感觉自己的头上仿佛有一顶绿油油的帽子,闪闪发亮,让他整个心都揪了起来,难受的不行。
尽管早知道玉漱进宫会面临此事,依她的美色,秦皇必然对玉漱百般宠爱,青睐有加,可是以前见不到,心里总归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没有去深想。
今天亲眼所见,两人就在自己面前如此亲密,看秦皇的举止言语,易小川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种种不堪的画面,甩都甩不掉。
易小川看向秦皇的目光渐渐发生了变化,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质,整个大殿里的气温陡然间低了下来,让人心凉。
脑海里面一直有两个声音在不停地做着斗争,一个说,“不要看,不要看,赶紧低下头,让秦皇发现就死定了,五马分尸的那种,要忍住,死都要忍住,不能冲动,杀了秦皇也解决不了问题,改变了历史,也害了玉漱。”
另一个声音却一直在说,”易小川,冲上去啊,杀了秦皇,你还是个男人吗?从来都是你抢别人的马子,哪能让别人抢你的女人啊,看到这一幕你都能忍?上呀,杀光,统统杀光。”
两个声音在易小川的脑海里不停地回响,越来越大,不过后一种声音却好像占了上风,渐渐压过了前一种声音,声音覆盖了前面的那那一种声音,只听到一种声音一直在回荡,话语中带有一种蛊惑的意味,易小川心里动摇了,眼神变得越来越凌厉,身上的气质也愈发阴冷。
就在易小川逐渐要失控的时候,秦皇的话语传了过来,“对了,赵高。”
易小川身子一个激灵,整个人立马回过了神,反应了过来,眼神恢复了平淡,气质也变得阴柔,紧握的双拳也松开了,心里一阵后怕,“好险”,差点自己就犯下大错了。
听到秦皇的问话,连忙回答道,“陛下,臣在。”头深深低了下去,不敢再看面前的二人。
秦皇视线看了过来,在易小川的身上一扫而过,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淡淡开口道,“前几日,扶苏遭遇刺客刺杀,虽然并没有什么大碍,可也受了不小的惊吓,这几日寡人忙于国事,倒是有些忽视了他,今日想起,这才唤你过来。
你去内务府里取些上好的补品,再挑上几件贵重一点的珍宝,替寡人走一趟,去探望一下扶苏,顺便告诉他,让他在府里好生修养一段时间,不必急着回朝,这是寡人的旨意。”
“诺”,易小川有些意外,没想到是让自己去探望扶苏,刺杀扶苏的就是自己,现在自己又要去看望他,谁能想到?真是世事难料啊。
“不知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易小川只想尽快离开这里,他不知道再待下去自己还能不能忍住,万一一时冲动上去杀了秦皇,那就真的完蛋了,他可当不好这个千古一帝,还是快些离开为好。
至于自己口中对秦皇说出来的那些话,他听了只觉得一阵恶心,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要对别人溜须拍马,昧着良心说话,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他现在是赵高呢。
秦皇听了易小川大表忠心,也是开心的大笑了两声,“赵高,你的忠心寡人是知道的,也看在眼里,放心,只要你好好替寡人做事,尽忠职守,为寡人分忧,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寡人是不会亏待你的。”
“为陛下分忧,是微臣之本分,不敢贪图陛下赏赐,只求能侍候在陛下身边,照顾陛下。”
易小川再一次被自己说的话恶心到了,脸上闪过一丝红晕,额头上几道黑线冒出,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好了好了,寡人知道了,你下去吧,尽快去看望扶苏,传达寡人的旨意。”
“诺”,易小川缓缓退出大殿,转身离去,耳边还能听到隐隐间自身后传来的秦皇跟玉漱调笑的声音,笑声颇为畅快,顿时让他的心里又抑郁了。
回到官署内,易小川的心里就像憋着一团火似的,燃烧着他的躯体,灼灼烈焰,让他感到一阵痛苦,愤怒的心情无处发泄,堵在心口。
手下的太监这时候给他递过了一把“刀”,“大人,这些都是您让我们调查的关于那个赵高的资料,全在这里了。”
易小川接过一看,一桩桩一件件,上面详细的记录了那个县令赵高所犯下的一切罪行,贪污受贿,卖官鬻爵,强抢民女,私吞土地,等等,那个赵高简直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见到这些信息,本就心情不佳的易小川顿时更怒了,一把将手里的竹简摔在地上,怒吼道,“混账,竟然犯下如此之多的罪孽,罄竹难书,区区一个县令,就能随意取人性命,肆意妄为,还有王法吗?他是忘了我大秦的律法吗?”
“来人,速速将这些证据交给御史台,让他们严惩赵高,五马分尸,绝不留情。”
“诺”,手下太监领命而去,转眼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片刻也不敢多待,生怕被易小川的怒火所牵连,将自己搭进去。
处置了赵高,易小川心里的怒火得到些缓解,可还是气不过,面前总是浮现出秦皇跟玉漱在一起时的情景,言语轻浮,举止亲昵,他越想越气,四处看了看,大堂里一个人都没有,太监们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易小川点到。
无人可以承受自己的怒火,易小川只好将目光放在了屋内的摆设上,“砰”,“砰”,“砰”的,一顿乱砸,所有摆放的东西都被他给砸了,地上到处是碎片残骸,屋内乱七八糟的,看上去就跟个杂物间似的。
一通发泄过后,易小川渐渐克制住了,看着满地的狼藉,心里一阵苦笑,自己也是没办法,实在控制不住,叫来几个太监打扫一番,然后便准备动身前去替秦皇探望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