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嚷嚷着,要项堂交还洗月剑。
应天甫听了席延庆的话,走到项堂跟前问话:“贤侄,身外之物,不必挂怀,是别人的,当双手奉还。你可告诉大师伯,洗月剑在哪里?”
项堂一声不吭,只是死死地看着应天甫,尽管这少年一切都不形于色,可那种目光却阴沉可怖。
应天甫何等胸襟与人生修为,对视一眼,也难免不寒而栗。他宁了宁神,欲再次询问。
少女宽言:“父亲,师弟已然受惊,况其父亲去世。不如……”她对父亲悠然一笑,再示意命众弟子收剑入鞘。
她走到当场人丛中围,朗声道:“各位武林前辈,眼下宝剑失踪。以武当百年声誉,以我太师父崇道真人之威望,定给武林同道一个交代,将洗月剑寻回必双手奉还。”
五岳盟人见这个少女约莫二十出头,朴衣素颜,然而青丝如绸,白润月貌,一袭淡菊裙衫,虽是少女妆样,谈吐间却气宇不凡,不卑不亢,众人皆识得她是应天甫义女——应涴沦。
仍有不服气者喧哗:“少说得冠冕堂皇,你们武当私吞宝剑不成。”
那五岳盟衡山分舵掌舵——庆安书生——席延庆即命门下之人不可造次,他先前劝说应天甫给个交代。应天甫尚拿捏不定时,这应涴沦竟然出来安抚众人,对之立生钦佩之情。
席延庆道:“好说,应姑娘既然以武当百年声誉作保,我们就拭目以待。”
应涴沦行不沾尘,步子从容轻盈,即是像位天上仙子,度临凡间。不必言语,只是对庆安书生,和颜一笑,那笑容清颖脱俗,人淡如菊,世上再无一二。
张译成责难席延庆道:“你倒是会做好人,盟主那里如何交代?”
席延庆道:“一个项寻熠,咱们死了多少弟兄、子弟,应天甫是武当首席大弟子。更何况少林、武当、峨嵋被誉为三大宗,当年比武,只做公证不参与夺剑,不是没有缘由的,可见其实力已然不屑宝剑中的武学了。”
张译成不悦:“不屑,那他武当为何还有项寻熠这号人物?”
席延庆又一番分析道:“项寻熠强夺我盟洗月剑后,余崇道立即昭告武林,逐他出师门。后来他不是跟羽万雨的女儿在一起,足见是背着师门与羽万雨串通一气。”
张译成见应天甫的架势是要拼死护住项堂,就算五岳人多势众,也没有十足把握能与武当对抗。
庆安书生对左右随从之人吩咐下去:“私下盯紧武当派即可。”又命人继续找寻宝剑下落。
张译成当即命五岳盟众人退散,与武当诸人让出一条路来。
武当派一行队伍带走项寻熠的尸首,径直而去。
其他昆仑、浣花、青城各人心有不甘,恶首被应天甫杀了,也就表示白来一趟。
昆仑派邬区华与青城派韩豫西并不死心,窃窃私语一番,合计着。
邬区华出面,对张译成道:“我看光寄予武当并不妥当。咱们还是得自己找剑。”
韩豫西见他没有说到关键处,便也参言:“咱们继续协助贵盟找寻宝剑下落,可约定也还要兑现才行。”
张译成还不知道他二人什么算计,这三派出人不出力,已经对他们厌恶异常,当即冷哼哼道句:“不劳驾了!告辞!”
庆安书生摇头晃脑,也是叹息连连,对二人不时笑了笑,也是拱手以礼拜别。
邬区华忙拽住庆安书生,问道:“咱们昆仑派千里迢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约定不能这么说算就算了。”
庆安书生心中不满,不形于色,拂衣去了。
浣花剑派邵曾毅虽也觊觎宝剑,但他为人心高气傲,本不愿像邬区华这般腆着脸,只能矫情地哼哼做声。
他立马拽住韩、邬二人,低语道:“求人不如求己,老子们自己去找剑。找到了不逑告诉他们这群瓜娃子。”
二人一听,立马拍手叫好。打点队伍自行去了,与五岳盟分道扬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