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堂埋怨道:“师姐,我留邢继昌尸体,就是想给后来追踪者一个警告。这下可好了。”
应涴沦说:“既然有人跟踪咱们了,敌暗我明,还是少些麻烦为妙。”
应天甫却是一脸严肃,说道:“他就是十恶不赦,你也不该杀人。”
项堂哼问:“你没有杀过人?”
应天甫本就不是善辩之人,回想手刃师弟项寻熠的情形,更是百口莫辩,只得沉默,独自走在前面。
项堂对之不置理喻。
应涴沦却另有关心,对项堂说道:“事到如今,我还是把事情告诉你吧。”
项堂点了点头,示意让她直说。
“你也知道,如今失去双亲皆因那洗月剑而起。”应涴沦一面说,一面察言观色。
看出项堂脸色一沉,知道他已经开始忌讳提宝剑的事情。
“我知道你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是我只是想把实情告诉你,那就是:洗月剑里没有什么武功绝学,这一切不过是场骗局。你拿着他不过徒增负担,且还危险不断。”
她知道项堂不会相信对这句凭空而来的话,就接着说道:“你想想看,这十多年,你父亲何曾破解过。”
项堂很干脆地摇头。
“那就对了,我也不会诓你。我们武当、峨嵋、少林三派之所以不准参加比武,就是因为跟赖家已经密谋好了,且知道宝剑藏武功,根本就是个骗局,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稳定少主继位后、武林现有的局面。让武林各派把目光转移出去,不要去找赖家的麻烦。你全家已经深受其害,就不应执迷不悟了。”
项堂沉默不言,继续赶路。
应涴沦见这情形,知道他铁了心不交出洗月剑了,也只好作罢,不再说什么也无用。
正赶路,远远飘来马蹄声响,一群衙役打扮的人赶到,截住三人去路。
为首一人厉道:“请三位配合办差,刚死了人,老爷要我们带尔等回去问话。”
应天甫拱手道:“我本是武当山修道之人,云游到此。杀人的案子,未曾经历,还请差老爷去问别人。”
“胡说,修道之人为何带兵刃。”有差人起哄。
“我武当本就是武学宗源,除修道颂本之外,还练练武功,以作增强体魄。”应天甫忙作解释。
应涴沦仔细打量,见那一队人马中,各个凶神恶煞,有好几人脸上都有旧时伤疤,风尘已久。再见有人带的环首阔身的大马刀,有人带着铁锤,这些人马鞍边挂着各式兵刃,当即冷笑问道:“是县里还是州、府,还是省里。”
那几人略有迟疑,才回道:“自然是省里。”
“省里?”
“怎么不信呐!”
“传人审讯的事,什么时候县衙,州、府衙门都还没有逐级过问,就直接传到省里了。”
为首一人笑道:“失礼了,姑娘是明白人,我这位同僚也就是想用省里的威风唬唬人。我们自然是县里的。”
应涴沦笑了,说道:“那就更不能跟你们走了。”
“怎么?果真看不起我们县衙里办差的。”
“那倒不是,县里的衙役配备哨棒,州、府衙门的捕役顶多也就配备铁尺,到了捕头才配备得上单刀,你们的兵刃五花八门。这里也非特设军镇辖区,每人配备马匹,哪个县太爷这么不要命的敢违规制?”
被应涴沦一语道破,为首那人指着项堂说道:“既然已然看破了,那就明说了吧。咱们是西川马帮的人,那小子杀了我们邢帮主,最好交人出来。”
应涴沦挡在项堂身前说道:“我要是不交呢。”
“不交?”那人对身后随从说道:“兄弟们,给他们看看不交出来是什么下场。”
身后数人交各人马上悬挂包袱抖开,十多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直滚到应天甫跟前脚下。
那人这才哼笑道:“认认吧,这些是不是你武当派的东西。”
应天甫看着跟前,滚落满地的人头,那一张张枉死的面孔,再熟悉不过。他痛心疾首,涕泪交加。
应涴沦也悲愤欲绝,而且她心里更是难过,这些师兄弟是她遣走,是为不让与项堂发生争执。没有想到他们没能回到武当,就惨遭毒手。
江湖向来都是不法之地,只是各个名门正派都对自己门下严加约束,一般经历就比武切磋,点到为止。
武当派随行的弟子都是年轻人,平素山中演武也没有动过真格。谁都没想到本是跟师父出来见世面,却殉身在外。
“怎么样,是自己交出人,还是要步他们的后尘。”
“混账东西!”应天甫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看来是要步他们的后尘了。”那带头的驱马冲杀,身后诸人也拍马杀来。
他们的马虽不比漠北草原的高头大马,但皆是从川藏、云贵高原之地引种的良驹。人在马背上,比徒步站在当地的应天甫三人高半个多身子。
仗着马儿冲刺的劲道,来势凶猛。山道上尘土飞扬,白光霍霍。
带头之人提刀直奔应天甫,应涴沦想护父亲,却自顾不暇,侥幸她与项堂都身手不耐,第一道冲杀及时避开。
那群人拨马回头,第二道冲击来势更猛,不知还能避开与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