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九,曲妈一早化了个美美的妆,将曲爸闹醒后,两人又去超市买菜。
曲妈一边挑选着蔬菜一边说:“你给灿灿打电话,叫她来超市帮我们提东西。”
闻言,曲爸委婉表达道:“灿灿可能还在睡觉,好不容易放假,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睡什么睡,大好时光都被她睡过去了。快给她打电话!还有让她别忘了把项医生给我带上。”
说完,曲妈推了推曲爸的胳膊,示意他赶快些。
曲爸无奈拿出手机,
此刻,曲灿灿已经穿好鞋子准备出门。
接到老爸的电话,曲灿灿欢喜道:“爸,我和项医生马上过来。”
曲爸一听,面目慈祥道:“不急,灿灿,先去吃个早饭。”
突然,曲妈凑上前,对着电话吼道:“什么不急!赶快给我过来帮忙!”
挂掉电话后,曲灿灿穿上昨天买的新袄子和新鞋子,满脸喜气洋洋。
来到项歌家后,曲灿灿忍不住靠近那一面书墙,读书是孤独的,项医生肯定孤独了很多时间。
一股奶香咖啡味儿传来,曲灿灿笑道:“项医生,你在做拿铁吗?我要桃心型的奶泡。”
“知道了。”
曲灿灿抽下一本书,疑惑道:“项医生,星辰他过年在哪里过啊?他公司不会连过年都不给他放假吧!”
过了一会儿,厨房才传来项歌的声音:“听晏薇说,他大年三十在悉尼有个演出。”
听到这话,曲灿灿暗叹小白杨太可怜了,都不能过年。
前阵子她在网上搜到了小白杨的生日是三月份,眼看着快到了,所以她早早地就找到了份礼物送给小白杨。
不过,刚刚项歌说了一个人名,像是女孩的名字。
曲灿灿抱着书,凑到厨房长桌前,探着身子问道:“晏薇是谁,和星辰是什么关系啊?”
眼前的项歌正提着奶壶,将牛奶缓缓注入咖啡中。
动作如此优雅,带着精致的贵气。
项歌端着咖啡杯,移向曲灿灿,缓缓道:“晏薇是星辰的经纪人,在国外的时候很照顾星辰。”
也是,像星辰这样的艺术家,身边都会有个打理事物的人。
曲灿灿坐在高凳子上,提醒项歌说:“项医生,今天要去我家哦。”
项歌浅尝一口,眼角的笑温润几许。
两人开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曲爸曲妈住的小区。
项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走在曲灿灿身旁,视线环顾四周。
这就是曲灿灿住了将近二十年的地方?
看得出,小区不新,但也不旧。
小区内,绿化很多,四季的花草也种的不少。
每栋单元楼,隔音效果一般,经过楼下时,还能听见楼上婆婆训斥孙子收拾家务的声音。
曲灿灿指着一处停车场,给项歌介绍道:“项医生,你知道原先那片地方是台球场吗?郭蓉阿姨承包的。小学时,我和安少西,曲博然还有乐乐每次放学都会玩上一局。我还记得是一元打一局,是不是很便宜?”
想了想,曲灿灿又挽着项歌笑道:“原先我们小区外面有个小卖部,里面有几台电玩机,藏的可深了。只要曲博然没回家,然后我们往那里找他,一找一个准!”
项歌听的很认真,眼里似笑非笑。
突然,曲灿灿抬头说:“项医生,如果那时你就接受我了,我们会不会少走很多弯路?”
说完,曲灿灿当真就思考着倘若她们走人生的另一条路,会是什么结果。
谁知项歌搂住曲灿灿,笑的温柔肆意,“如果我们已经知道了所有问题的答案,那世界就失去了一半的乐趣。”
说的也是,曲灿灿不再多想那些没有如果的事情,转而对项歌介绍她家单元楼下的樱花树。
“你看这几棵樱树和那棵大樱树是不是不一样?其实那一棵孤零零的大樱树是樱花树,不能结红的通透的樱桃,只能开粉的动人的花朵。可怜我小时候还傻傻地等它结果,等到花儿落了,叶子再长。”
曲灿灿一说起回忆,双眼有神,滔滔不绝,仿佛重新在经历那道时光一般。
年少时处在其中,不知道乐趣,只有失去才知道珍惜。
这是通病。
一打开门,曲灿灿便甜甜地唤了声:“妈!”
曲妈扬起灿烂的笑容,伸手,拉过项歌,热情道:“女婿啊,你们怎么早就来了?你看你,提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被当做空气的曲灿灿心里叹了一口气,绕过曲妈,准备换鞋子去客厅。
谁知一把被曲妈拉住,训道:“你提点东西进去啊!光让人项歌一直提着,你知不知道,医生最宝贵的就是那双手!不然怎么做手术!”
“阿姨没事,我提得动!”项歌扶着曲妈,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客厅。
一旁说不出话来的曲灿灿恨不得怼上曲妈一句,她看项歌不是她妈的女婿,倒像是亲儿子!
这时,曲爸抱着象棋,悠悠的走了出来。
显然,又要拉着人项歌下上好几盘了。
曲妈看了眼放在桌上的礼品,乐的直拍项歌,“女婿啊,下次别买这么多了。”
“妈,其中也有些是我买的。”曲灿灿像是博关注似的,走上前,露出讨好的笑。
但曲妈一双眼睛只落在项歌身上,真是越看越满意。
曲妈不禁问道:“女婿,你喜欢吃什么菜?我早上忘了问你了。”
被无视的很彻底的曲灿灿揉了揉额头,转身去厨房准备洗菜。
余光瞥着曲灿灿,项歌对曲妈道:“阿姨,我吃的比较清淡。不过只要阿姨做的,我都喜欢吃。”
“好女婿!”曲妈太得意了。
本以为曲灿灿这臭丫头,东捡西挑,然后年纪大了,结婚对象最后肯定普普通通,没有先前专门介绍的人好。谁知道,这臭丫头一出手就提了个项医生回来。
这简直让她以后在她那群麻友面前特有面子。
“女婿你坐,我去烧个汤。”曲妈看着项歌,无限感慨,真是臭丫头修来的福气啊!
曲爸已经摆好了他自己那边的象棋,示意项歌坐下跟他慢慢下棋。
项歌只坐在曲爸对面,唤了声:“叔叔好。”
曲爸不轻不淡地嗯了声,又想到项歌和曲妈方才的话,便漫不经心地道:“灿灿这孩子不是好吃吗?有一回她相亲,对方是个大厨,两人差点就在一起了,你知道差一点的原因是什么吗?”
闻言,项歌已经走了一手马,不禁抬眸,一脸好奇地问道:“叔叔,为什么呢?”
只听曲爸不慌不忙地道:“因为曲灿灿这孩子喜欢吃辣,那个大厨不能吃辣。”
刚刚端着切好的橙子出来的曲灿灿,听曲爸这么一说,都傻眼了。
曲爸突然对系那个歌讲这个什么意思?
她记得自己给出的理由好像是这个,当然,的确是胃口不一样,才导致她和那位大厨没走到一起。
但是她爸在项歌面前说这个好吗?
人家项医生养生,不吃辣,很正常。
于是放下水果盘,曲灿灿走到曲爸身后,替曲爸捶捶肩,撒娇道:“爸~口味这种事情,说不准,我现在就不喜欢吃辣了。”
说完,曲灿灿对项歌眨眨眼,俏皮一笑。
项歌也对曲灿灿挑挑眉,示意他能接住曲爸的考验。
低头,不看两人眉目调情,
不是有句话叫做,眼不见心不烦吗?
曲爸一边下着棋,一边感慨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还是跟别人跑了,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臭小子!曲爸瞪着桌上的棋局,看他不大杀四方,以解心中怒气!
厨房内,曲妈对曲灿灿道:“中午你郭蓉阿姨和安平康叔叔要来,对了,安少西也回来了。”
一听安少西也回来了,曲灿灿不禁打趣道:“哟,我们小区唯一的流浪诗人回来了。”
曲妈瞧了曲灿灿一眼,眼神仿佛在说,阴阳怪气的,好好说话!
想了想,曲妈才道:“我听你郭阿姨说,人安少西粉丝好几十万,接一个广告就有很多钱了。”
“妈,安少西那性格,肯定不会接广告。”曲灿灿了解安少西孤傲又固执的性子。
谁知下一秒曲妈反驳道:“人安少西都接了好几个广告了,算是赚了一笔呢。”
曲灿灿:“...”
好吧,安少西能想通不容易。
不过也是,安少西手上没有钱,怎么去国外?难不成自己游泳去?
约摸着十一点,曲灿灿偷空,来到自己闺房,竟然发现自己书架上还有五年模拟三年高考!
当初自己刷题刷的要死不活时,就看一眼同桌荣年,见他精神奕奕地做题,自己便有了源源不断的动力。
忽然,腰上一紧,熟悉的木质香传来。
曲灿灿翻开以前的试卷,对项歌道:“你看看这些题,如果现在让我做,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及格。”
紧接着,耳边低沉的嗓音响起:“那是你,如果让我做,还是能得满分。”
听到这话,曲灿灿想嘲讽的同时又觉得不敢相信。
项医生一定是跟江阳待久了,不然怎么骚话随口就来。
真是膨胀极了。
门外传来曲妈弱弱的声音,“曲灿灿开门!你郭阿姨可能来了!”
听到曲妈声音的同时,曲灿灿迅速从项歌怀里弹开,又意识到这声音是从厨房传来的,便松了一口气。
项歌瞧了眼关着的门,笑道:“你怕什么?”
“谁怕了,我只是想低调点!”说完曲灿灿打开门,朝大门口走去。
打开门,安少西那张帅的痞里痞气的脸出现在眼前。
“曲灿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安少西笑道。
曲灿灿啧啧了两声:“兄弟,我早知道你要来。”
“没意思,听说你把项歌追到手了,牛逼啊,曲灿灿。”安少西还是一如既往地…惹人嫌。
安少西一来就去找项歌,当见到项歌时,忍不住叹道:“久仰大名!”
项歌也伸出手回握道:“我也久仰你大名!”
两人的官方吹捧,实在看不下去,曲灿灿只好又钻进厨房看有什么忙可以帮。
安少西似乎想到什么,走向曲灿灿的房间。
不知为何,一想到别的男人去他未来老婆的闺房,项歌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于是项歌紧跟其后。
“给你看个宝贝。”安少西冲项歌招手。
项歌视线扫过安少西手里的笔记本,露出几分好奇的目光,随后问道:“是什么?”
只听安少西兴奋道:“曲灿灿年少时写的日记。”
还有这个习惯?项歌走过去,接过笔记本,颇有兴趣地阅读着笔记本上的内容。
纸张上的字方方正正,一看就是曲灿灿学生时代写的。
瞥见有趣的内容,安少西乐道:“你还拒绝过曲灿灿逛你空间?”
项歌嘴角稍弯,对那时的事情也感到好笑,“我就是设置了个权限,没有拒绝一说。当时有qq号,但心思不在聊天上,就没有管理账号。”
闻言,安少西啧啧了两声,问道:“那你心思在什么上?”
“当时心思在qq炫舞和qq飞车上。”
项歌说完,安少西一脸不可思议,没想到项歌这般兰芝玉树一般的人物,也会在网吧打游戏。
真是应了那句歌词“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好像都一样。”
早知那时就应该玩附近搜人的功能,万一提前与项歌相识也好啊!
番外-----
警局
江阳单手搭在凳子上,不远处坐着穆南。
穆南被抓后,就一直低着头。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那一副手铐上,看不清什么情绪。
做好资料收集的王戈走进审问室,对立在凳子旁看新闻的江阳道:“江队,程序已经走完,可以指控犯罪嫌疑人了。”
说完,王戈十分嫌弃地盯了眼穆南,又道:“像他这种人,死有余辜。”
死有余辜,穆南眸色动了动,随即笑的渗人。
只见穆南抬头,对江阳道:“我不认为我有错,我只是运气差,遇见比我心思更深沉的人罢了。”
他这拐着弯在骂谁呢?
王戈愤愤道:“你还不认为你有错,你还认为你只是运气差,我告诉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忽然,穆南笑的更为放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时,穆南眼神一沉,阴森道:“话这么说,但你们捉的完吗?有些人看着光鲜亮丽,实则里面藏着什么猫腻,你们又知道?我让她们死,她们其实是解脱。”
王戈听不下去了,呸了声:“你少为自己辩解,像你们这些变态,根本不能感知他人的痛苦。你再屁话多,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然而穆南直紧盯着江阳,并未理睬王戈。
下一刻,穆南对江阳笑道:“告诉项歌,我知道他的秘密。”
秘密?江阳眯起眼睛,放在凳背上的手紧了紧。
有可能穆南故意的,他在心理暗示自己,在报复项歌。
在这种时候,一定要提防罪犯近乎癫狂的精神世界。
穆南喃喃着:“我刚说了我运气差,差在对手是项歌。”
有些人你看着他像普通人,其实他的能力,你远不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