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七挠挠头,无意间揭了玄九的伤疤,他颇有些不知所措。
玄一睨他一眼。
上前拍拍玄九的肩膀,“起码伯父伯母还挂念着你,不像我,这么多年无人记挂...”
玄一是老大,向来都很沉稳,难得露出这副小媳妇模样,谢子怀看不下去,立马揭穿他道,“据我所知,年节的时候你家也是有人捎银钱和口信的。”
玄一勾了勾嘴角,眼角的笑意颇为讽刺,“那根本就不是他们捎来的。”
谢子怀眨巴眼睛,一脸好奇。
玄一也没吊他胃口,直说道,“每年你们的家人都捎来银钱和口信,爷大抵是怕我难过吧,就吩咐管家悄悄给我准备了一份。”
“你怎么知道的?”
玄一不语。
他怎么知道的?他在来凉州的第二年就知道这个事情了。那时候爷才多大?五岁多?六岁?
爷明明才遭受了丧母之痛,又被迫离乡背井,可爷却注意到了身边的每一个人,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他的情感和尊严。
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会跟随在爷身侧。
因为他不仅仅是主子,也是他的亲人。
但这些话,他哪里会对面前这群人多说!他在人前可一直都是端着老大的架子。
“行了行了,该干嘛干嘛去?事情多着呢”玄一板着脸开口赶人。
玄卫们一哄而散。
等他们前脚刚走,后脚管家就亦步亦趋的跟在秦稷身边进了书房。
一路的唠叨,早就将秦稷的耐心耗尽,他粗暴的拉开木椅坐下,手指急促的敲击桌面,“关于侯公公几人的事,本王心里有数,你无需多说。”
说的还全都是废话。
什么时候他做事,轮到这奴才来教了?
“奴才多言了”管家笑眯眯的,顶着巨大的压力请罪道,“请爷息怒。”
不过是希望晚上的接风宴上,王爷能开个金口恩赐侯公公一行人几道菜肴而已。
有这么难吗?
好歹人家几个是身负圣命而来!
且王爷又不需要出现,只需轻轻的点个头,他这个尽忠职守的奴才,自然会把一切事情都办妥当。
保证让那姓侯的感受到平王府的善意,保证整个接风宴场面热闹非凡。
可王爷...
“稷哥哥”人还没到,娇软动听的声音就从院门外传了进来。
管家正抓耳挠腮的想着法子呢,一听到阮靖姝的声音,不觉双眼一亮。
不由自主的去看秦稷。
果然,王爷面上的不耐瞬间一扫而光,变脸速度奇快。
管家心里啧啧两声,心知王爷巴不得他这个碍眼的奴才赶紧滚蛋,遂小心翼翼的试探道,“王爷,您看要不然奴才就去膳房传个话?”
“嗯”秦稷起身,不悦的看向管家道,“下去吧。”
管家得令,颠颠的小跑着退下,在门前遇到阮婧姝,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姑娘来啦?王爷在里面,姑娘快进去吧。”
这语气亲热得...
阮婧姝一时有些惊讶,懵懂着小脸进书房问秦稷,“福管家今日似乎心情大好?”
“无需理会他”秦稷嗤笑,起身走到小姑娘身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说道,“你今日终于有空想起本王了?”
这语气,莫名有点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