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清楚,我是谁?”南辞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几个明显就是南府出来的下人。
几个下人不卑不亢,态度坚决:“您是大小姐,少夫大人不想见您,您不能进去。”
南辞没想到这几个人竟然这么愣,她企图讲道理:“我跟你们少夫大人是妻夫,这小两口之间,就算是有什么矛盾,那也是吵吵闹闹转眼好,你们在这其中掺和个什么劲儿?
听话,快让开,没得本没有什么事儿,因为你们这么一拦,我见不得我亲亲小夫郎,反而堆出来了矛盾。”
几个人犹豫着互相对视了一眼,态度仍旧还是坚决:“少夫大人说了,不想见您,请您止步。”
南辞:……
这怎么就油盐不进说不听呢?
她苦口婆心无果,干脆抻着脖子喊:“夫郎,亲亲小夫郎,我是你最最爱的妻主啊!你说你要是生我的气,对我不满意,咱们两个当面说就好了啊!
你说你喜欢什么姿势,我肯定都学的,你让这么几个人拦着我,这多不利于我们的妻夫生活啊?
虽然说小别三日胜新婚,可你我二人才开荤,突然就要这样子,实在是不合适啊!
夫郎!夫郎?夫郎……”
迎接南辞的是一个巨大的花瓶,厚实瓷底的,差一点她就躲闪不及被开了瓢。
季白气红着脸,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从屋里面冲了出来:“南辞!你还要不要脸了!”
那种事情,是能够随便在外面说的么?
南辞却笑了起来,把气鼓鼓的季白揽进怀里:“夫郎,我想你了。一时不见,如隔三秋,夫郎怎么忍心把我关在门外……”
“你还说!”季白作势就要打她,只是方抬手,就被南辞抓住了手腕。
他挣脱着挣脱不得,最后只得放弃。
“好啦,不要闹了。”南辞轻声的哄了一句,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不想季白听了却更加的气了,像是爆炸的河豚:“闹?在你眼里,我就是在瞎胡闹是么?南辞,你混蛋!渣女!”
他用力挣扎,最后都上嘴咬了。
挣脱了南辞的束缚之后,他扭头就进了屋。
砰的一声,房门就直接被锁上了。
南辞一脸懵逼。
男人都是这么麻烦的么?
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
她也没说什么啊……
季白回了屋之后,直接就气哭了。
天知道他今天在屋子里醒来,发现自己被占有了之后有多恐慌。
虽然早在嫁给南辞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可那样突然的,又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醒来,醒来身边还没有她,他下意识的就以为自己被人给糟蹋了……
当时他要多恐慌有多恐慌。
特别是整个人都乏力的很,仿佛是被索要了无数次,快要散架子似的。
他越想越觉得不会是南辞,哪有妻主对夫郎的第一次,是跟恨不能拆了他一样的索求无度?
好在是后来老管家来了,说了一些宽慰的话,又暗示了一下生孩子的事情,给他留下了很多的补品,他才敢相信那个恨不能弄死他的禽兽真的就是南辞!
而且她还跟吃干抹净不认账一样,将他一个人扔在衙门后院,门没关,衣服也没有给他穿一件。
他都不敢想要是起来的晚,或者是谁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他会不会被人看了去。
他当时杀了南辞的心都有了!
结果她竟然还如此厚颜无耻的,在院子里大喊!
季白只觉得脸面丢尽,没脸见人了。
南辞在外面一脸莫名,但也知道这会儿得赶紧进去哄才行。
别问她为啥知道,问就是话本是这么写的。
可她觉得那些个话本就是无脑,明明爱的死去活来,却非要你误会我我不相信你,你就是不爱我了,你心里有别人,你别解释我不听……然后各种悲剧错过悔恨。
也不知道究竟是有个什么乐趣。
她心中无限的嫌弃,觉得只有天道那个变态才会喜欢这种东西。
“这回你们的少夫大人没有拦着不让我进去了吧?”南辞看着仍旧守在门口的几个人。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对方,一起摇了摇头。
“那还不赶紧的让开?”南辞吼了一句。
几个人犹豫了一阵子,默默地把位置给挪开了。
毕竟,少夫大人确实没有说继续拦着?
只是他们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少夫大人没有说继续拦着,但是也同样的没有说不用拦着啊?
可这个时候,南辞已经撬开门进去了,他们就是想要后悔也没机会了。
屋里,季白红肿着一双眼,听见动静,不用看也猜出来是南辞进来了。
他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颇有一种不是有她在,就没有他在的样子。
南辞直接长手一捞就将人拽了回来:“去哪里?”
“不要你管!”季白负气道。
南辞有些头疼,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季白究竟在生气什么:“那要怎么样,你才让我管?”
她倒是在天道的话本子里看到过,如果男人不听话,或者说生气了,那就把他按到地上,揍一顿。
如果一顿不行的话,那就两顿。
南辞想了想对季白动手的可能……最后在看到那双红肿的眼睛时,彻底放弃了这种可能。
她只能继续好言好语的哄着:“好了,是我错了,你要我怎么样,你说,我一准照做……”
季白很想说你去死,但最后还是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你到底生气什么,你总要告诉我,我才能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啊?”宇宙超级无敌第一直女南辞,再一次火上浇油了一把。
季白拳打脚踢的想要挣脱南辞,踢不开就上牙咬。
南辞:……
她又哪里惹到这个小祖宗了?
沟通几次无果,南辞干脆放弃了沟通。
她将季白往肩膀上一扛,带着人就进了内室。
季白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疯狂捶打着南辞的后背:“南辞!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南辞根本就不听他的,直接把人往床上一放,帘帐一拉。
“南辞!你说过你不会伤害我的!”季白抱着被子缩进了角落里。
然而,南辞根本就不搭理他,一张脸沉冷的有些吓人。
“南辞!你,你别过来!”季白真的是被她这副样子给吓到了。
他无助的哭了起来,突然就有了一点绝望。
常年处于风月场中,虽然没吃过猪肉,可他还是见过不少猪跑的。
南辞这会儿的模样,像极了那些来春风一度,点了红倌儿逍遥的恩客,一脸的急不可耐。
“南辞,南辞我错了……”
他一点都不想自己的洞房花烛夜,是在这种你不情我不愿的状态下进行。
本来第一次美得莫名其妙,他就已经很难受了。
如果在来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承受。
好在,南辞也不是真的失去了理智。
虽然食髓知味,可她到底清心寡欲了多年,对那种事并不热衷。
“现在我们能好好说话了么?”她坐在床边,跟季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季白嗯嗯点头,什么小脾气小性子都被吓没了。
“为什么不让我进屋?”南辞先问了一句。
季白简直要被气死,这个女人是怎么好意思问这个问题的?
可是面对南辞的样子,他我不敢发火,怕她又要像刚刚那个样子。
“你把我吃干抹净了就丢到一边,连门都不关,衣服也没给我披上一件,要是我这副模样被别人看了去,我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季白说起来的时候,仍旧有些止不住的委屈。
“你当时睡着,我又有事……”南辞有些觉得冤枉的解释起来:“衣服是因为被我弄上了水,没有干。
但我之后已经让人去通知管家送过来了,并且我也交代了不让人靠近。”
“那你还凶我!你,你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说那么,那么羞人的话。”季白想想南辞在院子里的话,就忍不住一阵臊得慌。
“我那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么……”南辞摸了摸鼻子道:“谁知道老管家从哪里找来的那么几个人,愣头青一样,好话说尽也不让我进来。
我又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想着不能让你一个人在屋里生闷气。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保证没有以后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季白并不想这么轻易的原谅她。
可他看着南辞的样子,估计再怎么生气也只是气到自己,她根本就感觉不到,也理解不了。
他决定跟自己和解,不难为自己。
“那个什么团宠剧本,取出去了么?”季白转移了话题,没有再继续纠结。
南辞知道这件事算是揭过去了,不免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的怕季白继续跟她闹下去。
“取出来了。”她道:“不过这段时间,还是会有一些余热,暂时你还是会受到一些影响。所以你还是需要有个心里准备的。”
季白闻言不免有些失望。
今个老管家带着人来,说是南家主吩咐的,又准备了好些补品给他,希望他能够和南辞早日怀上的时候,他还有些期待来着。
想着或许事情并没有他以为的那样糟糕。
结果,却只是过渡期。
“我知道了。”他有些蔫蔫的,完全不复刚刚斗败公鸡也要昂首挺胸的架势。
南辞见他情绪不高,试着转移话题:“要不要起来洗漱一下,吃点东西?老管家都带什么吃的来了?有没有带补品给你?我特意交代了不要太油腻的,知道你喜欢清淡的。”
季白闻言有些意外:“是你让管家送补品来的?”
“是啊。”南辞理所当然道:“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知道你需要吃这些了。”
季白突然破涕为笑,整个人扑进南辞的怀里。
南辞就觉得吧,这男人可真善变……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喜怒无常,哭笑不定。
“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在丢下我一个人?”季白抱了一会儿,松开手仰头看着南辞:“即便你有事要出门,可不可以也叫醒我,让我看着你出门?”
南辞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为什么?培养起床气么?”
她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习惯,所以脸上的拒绝很明显。
季白:……
你永远不要企图跟直女讲浪漫。
“如果不是看见你出门,我会害怕,我会担心,我会怀疑你是不是又要抛弃我了……”他嘟着嘴有些失落的开口。
南辞不用问都知道他这个样子,准是又想起来那个什么辞主了。
说起来,辞故人就是莫名奇妙消失的,所以季白其实是真的在害怕吧?
她不由得回抱住季白:“好,以后无论我什么时候起床出门,都一定会告诉你一声,把你喊起来看着我。”
说着,她还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等到你嫌烦了,准会有起床气。”
“我才不会。”季白小声嘟囔。
南辞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有否认,省的一会儿小东西又要炸毛了。
“管家拿了水晶酥,我想吃了。”季白在南辞怀里靠了一会儿,突然仰起头来道。
南辞问了一句:“在哪?我去给你拿。”
“就在外面的桌子上,好多吃的呢,都在那里放着。”季白不发脾气的时候,声音糯糯的,特别适合撒娇。
南辞觉得她被这个声音取悦了,伸手捏了一下季白的鼻子:“等着,小馋猫。”
季白乖乖巧巧的嗯了一声,在床上做好。
南辞找了一阵子,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一块湿布巾。
她将水晶酥递给季白:“擦擦脸再吃,你看你都成小花猫了。”
“那你嫌弃我么?”季白嘟着嘴看她。
南辞一边给他擦脸,一边道:“不嫌弃。自己捡回来的,怎么都不会嫌弃的。”
季白小口小口的吃着水晶酥,但只吃了一半就吃不下。
他有些为难的看着剩下的半块,扔了吧,太浪费了。
留着吧……不太好保存,总不能跟那些没动过的放在一起。
“怎么了?”南辞看着他突然停下,不由得问了一句。
季白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说道:“我吃不下了。”
南辞闻言,很是自然的把他手里剩下的半块水晶酥拿过来放进自己嘴里。
吃完还不忘了嫌弃一句:“你就跟猫儿似的,天天就吃那么一点东西,来阵大点的风,你怕是要被吹走。”
“我才不会。”季白小声道。
南辞给他擦了下嘴角的糕点屑:“你对青衣楼的产业了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