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用不着那么急吧,那个老家伙不是一直都那样的吗?”毫不费力的追上前面急急行走的蓝发神官,达蒙的内心一阵哀嚎,一边不停的怨念着自己的霉运,怎么每次和他家马赛出来都会被人打扰呢。
“凯尔特是一个非常小心的人,而且很有野心。”马赛洛克穿过中庭的白玉石柱,翻滚着的神官衣袍与干净得发亮的石柱摩擦在一起,平时注重清洁的马赛洛克此刻没有关注这个问题,他现在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催促着他快去罗德斯纳,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而他们并不知道,凯尔特调动死士的令牌被握紧神官的手中越发的紧。
“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为什么这次你会那么着急。”整个议会上下都知道斯维尔公爵是一个怎样的人,达蒙身为王所重视的血爵,知道的自然更多。
“但是他刚才从行馆出来的样子很奇怪,见到我们连平时的惯用语都忘记了。”越想,马赛洛克的眉头皱得越深,何况现在凯尔特在几位殿下都不在的情况下调动死士,这两者自然不会没有关系,要知道,凯尔特一直都认为这些皇族的子女是一个障碍。
“这......”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达蒙也止住了话头。这时候他们已经穿过了中庭,来到了罗德斯纳殿的面前,负责守卫的侍卫见到来人并没有阻拦,甚至连通传都不需要,这是王的心腹专属的特权。
“罗格总管,你怎么在外面?”来到大殿门前,只见大门紧闭,而罗格正低着头等待着。汀汀坐在罗格的肩头打着瞌睡,听到来人的声音正可爱的揉着眼睛试图用那双还朦胧不已的黑豆眼睛看清楚来人。
马赛洛克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罗格肩头的小东西,正是那天变异的绝望种子,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原来绝望种子还能变成这样,而且这种形态根本就没有被记录在任何的书籍之中,不过这些问题都不是马赛洛克应该担心的。内心的不安感越来越严重,甚至让他有些失去平时的沉稳。
“啊,王正在会见魔法部的官员,此刻不适宜进入,神官大人和血爵大人有什么事情吗?”因为马赛洛克和达蒙不是普通的官员,因此罗格可以毫不考虑的告诉他们帝王此刻正在做的事情。
“恐怕王的对话不能进行下去了,我这里有一个很严肃的情报,是关于殿下们的。”罗格本来的不解在听到马赛洛克的解释后变得有些疑惑,对于他来说,此刻只要不是小殿下的事情其余的都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可是记得王在将他遣出的时候说过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扰的。
“这恐怕不行,因为这次来的是比奈利大人。”比奈利是魔法部的顶梁柱这件事情整块大陆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因此只要是比奈利出马的事情都会是一个大事情。只要说出是比奈利的到来,任何人都不会不识趣的打扰的。
“罗格,难道你不知道今天几位殿下们都去了哪里吗?我的预感非常的不好。”马赛洛克蓝色的眼睛都染上了一抹焦急的神色,几位殿下是斯威尔帝国未来的希望,如果他们全部出事,而王在接下来都不会再孕育子嗣的话,那么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就会使凯尔特。
“艾米达森林!你是说殿下们有危险?”哦天呐,罗格脑中自动的将殿下们有风险替换成小殿下有风险,意识到这个问题,比奈利什么的都成为了浮云,虽然王说过不能打扰,但是罗格相信这个时候他的王不会责怪他的。
于是罗格眼中最后的一丝的犹豫都消失不见,他施力猛的推开了宫殿的大门,马赛洛克在大门推开的时候立马钻了进去,甚至都没有等到大门全开。
比奈利止住话头不悦的看着打开的宫殿大门,而王位上的年轻的帝王冰冷的气息也弥漫了开来,他记得他吩咐过罗格不允许放任何的人进来,但是此刻罗格违反了他的命令,让凡多海姆不悦的同时心中猛的升起了一股不安。
“什么事?”帝王冰冷的眼睛扫向进门的三个人,其中一个是罗格,另外两个则是他的心腹斯威尔帝国的神官和血爵。这种时候他应该是派了马赛洛克和达蒙去了使臣的行馆,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斯威尔王,那么既然您有重要的事情,我就先告退了。”对于凡多海姆,这位一向心高气傲的比奈利也没有拿出平时的气派,而是非常有利的告退了,这是当然的,相信在凡多海姆的眼前,没有几个人能够在那强大的气势下还无动于衷。
颔首答应比奈利的请求,在大门被罗格关上的时候,凡多海姆才示意蓝发神官开口,而原本急切的马赛洛克在凡多海姆面前找到了往日的沉稳,他将手中握着的令牌用魔法递到了凡多海姆的面前,等到那小巧的令牌不再晃动后开口。
“这是在行馆前,凯尔特所遗漏的令牌,而这个令牌正是他用来调动死士的东西,我们捡起来的时候上面还留有用过的热度。今天正好是几位殿下出门的时候,所以,我总觉得这两者有着关联。”因为调动军队或者属下的令牌在使用的时候都会启动内在的魔法阵,因此令牌都会发热,热度越高,那么使用的时间越长,这是监视下属是否偷懒的一种方式,如果属下没有执行的话,那么令牌都会变凉。
“上面很热,所以,凯尔特的死士此刻正在执行着某种的任务,我没有理由不相信这些死士是冲着殿下们去得,毕竟他一直视殿下们为眼中钉。”而此刻正在飘动着的令牌开始散发微弱的光芒,这是死士们开始行动的证明。
“罗格!备马车!”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眼中,凡多海姆捏住耳坠,开始使用耳坠来联系远在帝都外的少年,但是不论是呼唤几次都没有任何的动静,这让凡多海姆皱起了俊眉,罗格听到帝王的命令,立马冲了出去准备马车去了,而打瞌睡的汀汀因为罗格激烈的动作险些掉了下来,但是它这回没有发脾气,而是抓紧了罗格的衣服。
帝宫之中已经开始了紧张的行动,而艾米达森林的深处,穿着劲装黑衣的死士们也开始行动了。
“你们是什么人!”修戒备的看着面前的三个没有生者气息的黑衣人,暗恼自己的大意。他为了捕捉味道鲜美的魔兽已经耗费了很多的魔力,因此他不确定能否在这里解决眼前的三个黑衣人,这三人跟着他来到这里,就证明对方的实力不弱,而且在人数上,修就没有多大的把握。
不过毕竟他也是大陆学院的空间老师,因此修没有硬来,而是动用剩下的魔力开始使用短距离的空间跳跃,他此刻不是和这些黑衣人缠斗,而是尽快找到其他的弟妹,他的感觉很不好,刚才还很宁静的森林此刻变得有些危难重重。
而此时,已经和菲尔汇合的莫拉也正在戒备着前面的六名黑衣人,菲尔虽然是女性,但是与她温柔外表不符合的则是内心的坚韧,这是雷系的魔法师普遍具有的特点。从空间中拿出进入森林前每人都有的瓶子,菲尔毫不犹豫的将瓶子扔在了空中,然后用魔法击碎,显眼的气团在空中炸开,明显的响声惊动了森林中的其他的魔兽,森林深处魔兽们的咆哮声响起,其他的几个兄弟能够很快的根据这个气团来找到他们。
而围住菲尔和莫拉的几个黑衣人对于对方的行动没有采取任何的阻挠,甚至连话都没有说一句。
“嗷,二姐,根据我的经验看来,这些人都是死人。”身为学员中最为让人惧怕的治疗师,莫拉对于尸体可谓是非常的了解了,而且,只有死人,才能跟在他们身后那么久才被发现,他这个实力绝对不弱的治疗魔法师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莫拉,我第一次觉得,其实你这个爱好很有用。”菲尔无奈的看着这个弟弟,虽然出口的话很温柔,但是紫色的眼中有着深重的戒备,她是两人中唯一的战斗力,但是好处就是这个只喜欢和尸体打交道的弟弟能够为她扔治疗的法术。
“好吧,在他们赶到这里前,二姐,我们可不能丢勒皇族的脸面啊。”莫拉的话几乎是刚说完,对面的死士就攻击了过来,莫拉不会攻击性的魔法,因此只能在菲尔的身后偶尔丢一个恢复的法术,当然,如果忽视掉他拿热烈的看着这些死士的眼神的话。
“雷击!”毫不客气的一上手就是六级的大魔法,群攻性的魔法让这些死士的身前出现了亮紫色的雷电,发出滋滋的声音,躲避不及的死士被雷击击中,但是由于不是人类,所以他们对于疼痛完全没有感觉,死士们的动作只是僵硬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攻击,不停,不息,没有停顿。
“可恶......”魔法师的体力普遍都不行,但是由于菲尔也有训练一些体力,所以还能撑住,现在他们希望另外的几个弟妹赶快到这里汇合。
面对这些死士,门赛尔和欧拉显然要游刃有余多了,两人都是武技师,欧拉又是一个潜在的暴力分子,于是大剑这么挥了几下,在门赛尔还没有出手的时候就将死士们看成了肉块。门赛尔心惊肉跳的看着自己这个六妹,以前他还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只是有些暴力而已,但是看着那些溅出来的死血,门赛尔觉得原来他的这个妹妹还有些血腥,而且他的这个妹妹实力的提升真的太恐怖了吧,不愧是很小年龄进入大陆学院的人。
“欧拉,下次不要这个血腥了,直接将他们的头看下来就好了。”虽然门赛尔这个言论和血腥其实也脱离不了啥关系,但是也好过欧拉切肉块的这个行为。
“汇合。”将门赛尔的话忽视过去,欧拉指着远处的巨大气团,他们此刻周围的树不多,因此能够清楚的看见空中的气团,门赛尔听到后也严肃了表情,然后再欧拉毫不费力的跳上他的肩膀后也快速的跑向了菲尔和莫拉所在的位置。
“七弟,你有没有听到那边有什么声音?”已经在森林深处的希维和若洺两人并没有遇见任何的人,越来越暗的环境让希维的紧张的紧紧贴在若洺的身边戒备着。
“爆炸声。”此刻深处的树林非常的茂密,因此除了隐约的声音外,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见。若洺感觉周围的气流开始变化起来,和原先的宁静不同,此刻空气中么个分子都紧张了起来,这种危险之前的宁静若洺非常的熟悉,他停住脚步,然后开始转身向来向回去。
“七弟?”不解与少年的举动,希维有些不解。
“出去,有危险。”越向外走,若洺越能感觉到他们前面的危险因素,但是这种情况他,他们更加不能往深处走,到时候敌人如果也跟着他们进去的话,那么情况将会变得更糟。
“别开玩笑了,七弟,虽然这里面很多魔兽,但是没有什么特别危险的,我们能应付的。”希维虽然口中说着不可能,但是他还是跟着若洺出去了,内心深处让他信任自己的这个弟弟。
“呵,很好的警觉性。”就在希维和若洺王树林外面走时,一道有些阴冷的声音在前方响起,若洺停下脚步,然后看着对方慢慢的现出身形。
希维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在他们的面前,慢慢的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而男人的背后,则是密密麻麻的骷髅,那是亡灵族的士兵,但是为什么这个男人能够召唤出亡灵族的士兵。
空气中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希维挡在了若洺的面前,而完全没有紧张心情的若洺挑眉的看着前面的情况,在这个大陆重生以来的第一次,有人正面的向他宣战,若洺内心非但没有紧张和恐惧,甚至,前世在杀人之前的兴奋感慢慢的剥开心脏,溢满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