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赫连卿政轻叹一声,无言以对。
“安乐,你就不要再在皇兄伤口上面撒盐了。”赫连卿禹嘴角轻扬,插了话。
“你不要再说了!闹成现在这样,还不是你的功劳!”赫连卿政本来就正在气头之上,一听这话,火冒三丈,手上青筋暴起。
“皇兄,你看你怎又激动了!”赫连卿禹浅漠一笑,心里巴不得再次将他惹毛。
“你……”赫连卿政暴怒,伸手指着故意挑衅的赫连卿禹,暗自决定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皇兄,你们不要这样了!”一旁的安乐看不下去,出面劝阻,眼中满是着急鱿。
“你不要管!”赫连卿政扭头瞥了她一眼,希望她不要多管闲事。
“对啊,安乐,你一边去!”赫连卿禹附和,怎么着这安乐也是他的妹妹,他可不想将她牵扯进来。
“够了!”安乐忍无可忍,大吼一声。
一瞬间,两兄弟愣在原地,脸上皆是诧异之色。
随后,只见安乐秀眉紧蹙,语气微肃道:“两位哥哥,你们消停点好吗?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丑也就算了,现在父皇就在楼上,你们真想被骂吗?况且,那勾兰的圣君也在,他可是天下第一尊贵的人,若是将此事宣扬出去,那么我们东岳岂不是会被世人笑话吗?”
一番话,她说的真真切切,诚诚恳恳。
果不其然,两兄弟都冷静下来,不言不语,只是他们的眼中都带着愧疚之意。
“好了,认识到错误了,便上楼吧!别让父皇和圣君他们等的太久!”安乐见他们沉默已久,心想肯定知道悔改了,便温声细语地笑道。
言罢,她转身,踏着轻盈的脚步往楼上走去。
赫连卿政和赫连卿禹两人紧跟其后,虽然互相不满,但是也知道现在撕破脸皮对谁都没有好处。
鹊楼之上,歌舞升平,美酒佳肴,好不热闹。
“圣君,这是我们东岳窖藏的名酒,还请品尝!”谈笑间,赫连钰亲自斟了一杯酒后,探手,递了过去。
拓跋敖轩极其淡漠地接过酒杯,浅尝了一口后,便放在了桌上:“不错。”
听到赞扬,赫连钰展颜大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多谢圣君谬赞!”
拓跋敖轩颔首,旋即转脸观察了一番冷凝晓的动作。
见她正一脸享受地吃着东西、看着舞蹈,他的嘴角不由地勾勒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这皇宫就是和外面不一样啊!
点心赞赞赞!酒水赞赞赞!歌舞赞赞赞!
冷凝晓第一次参加宫宴心情自然是激动的,不过,她怎么隐约感到有人在窥视自己呢?
一回头,正好迎上某只妖孽那双魅惑众生的眼睛,她心中烦躁,美眸悠扬,似乎在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自个此刻的脸色绯红,分明一副酒喝多了的模样。
拓跋敖轩就这么静静地观望着她,好像正在欣赏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根本就不舍得挪开眼。
“圣君,这杯酒是安乐敬您的,还望赏脸!”适时,安乐走上前去,一下子挡住了他的视线,并笑脸盈盈地递过去一杯酒。
拓跋敖轩垂下眉睫,心中气愤,脸上却古井不波。
探手,缓然接过安乐手中的酒杯,他轻抿了一口,薄唇微掀:“多谢公主!”
“圣君真是太客气了!”安乐听到这简单的四个字,心跳不禁加速,两颊之上更是浮现出两抹红云。
冷凝晓望着安乐甜美的侧脸,又瞅了瞅拓跋敖轩那副淡漠的神色,便知道“湘女有情,吴王无意”,心中倏然一松。
不过,她又不禁觉得自己有几分奇怪,这安乐和那妖孽有木有戏,又关神马事呢?
难不成她害怕他们扯上关系?
艾玛!这都是神马鬼?
难道说,那妖孽把她当成未婚妻,她就真的想把这个身份坐实了?
如此一想,她立马否认了自己先前的看法。
反正,她才不愿意承认自己会吃那妖孽的醋。
哼哼!毕竟,她很高冷的啦!
怔愣间,耳畔响起清脆动听的女声:“冷七小姐,听说您是圣君的未婚妻,所以本宫也敬你一杯。”
抬眸,见安乐正端着一杯酒,笑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她有点迷糊。
这货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了?
还敬酒?分明是想找她麻烦嘛!
她和等的聪明,一眼便瞅清了安乐的意图。
那这酒是喝,还是不喝?
她纠结起来,朱唇轻启,还未发出半点声响,便又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映入眼帘,并接过了安乐手中的酒杯。
下一秒,半空中传来低醇性感的语调:“公主,本君的未婚妻向来不胜酒力,所以这杯本君代她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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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脸一看,见是拓跋敖轩替自己挡酒,内心之中缓缓流淌过一丝感动。
这妖孽最近是怎么了?老是对她这么好,叫人又是惊喜,又是担忧。
只一瞬,拓跋敖轩便将那酒一饮而尽,嘴角轻扬,淡漠一笑:“好酒!”
“多谢圣君称赞。”安乐见状,面露尴尬地笑了笑,眼睛余光偷瞄了冷凝晓一眼,心中嫉妒不已。
于是,她美眸一转,脑中灵光乍现。
下一秒,她放下酒杯,光明正大地望着冷凝晓,柔声道:“听闻冷七小姐曾经是安乐的嫂子,安乐十分遗憾当时不在帝都无法与你早日相识宝鉴。没有料到,今时今日,你都成为了圣君的未婚妻,想必定是有长于他人之处吧!”
话虽是好话,听着咋这么刺耳呢?
冷凝晓腹诽,脸上却是风轻云淡:“公主此话说笑了,小七若是真的好,当初也不会被休弃了。”
霎时,坐在不远处的赫连卿政垂下了头,眼底掠过一丝闪躲。
他何尝不知道这冷凝晓是刻意让自己为难的?
不过,他还想说,虽然当初是他将冷凝晓赶回国公府的不错,但那休书可是她亲自写的啊!
抬头,眼睛从冷凝晓的身上流转到拓跋敖轩的身上,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当初这个女人千方百计地想同他和离,便是因为攀上了更高的枝头?
阿欠!阿欠!阿欠!
蓦地,冷凝晓一连打了三个喷嚏,忍不住怀疑是谁在说自己的坏话。
举目四望,恰好见到赫连卿政那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她瞬间明了。
好个渣男!居然敢在背后说小话!
于是,她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他一番,随便用脚在地上画了个小圈圈诅咒他,出糗。
上天好像是听到了她的祷告,竟让赫连卿政站了起来,并端着酒杯径直走到拓跋敖轩的面前,泼了他一脸。
可怜的妖孽啊!一秒钟变口水鸡的节奏。
泼完酒后,赫连卿政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而在场的其他人则是惊得目瞪口呆。
时间就这么静止了,空气中却分明有一股怒气来势汹汹。
“你竟然敢泼本君!”拓跋敖轩怒了,气势凌天,只一个眼神好像就能够致人于死地。
赫连卿政吓得一阵哆嗦,支支吾吾道:“圣君息怒!圣君息怒……”
见没有任何反应,他顾不得多想便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害怕拓跋敖轩,特别是望着那双阴鸷的眸子时,简直如置冰窖,寒冷又黑暗。
赫连钰见状,吓得不行不行的了。
沉思一阵,他起身走到赫连卿政的跟前,抬腿便是一记狠踢:“你这个逆子,胆敢对圣君不敬!”
无容置疑,他的内心是不愿意这般做的。
可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他宁愿狠心赌上一赌,也不能让拓跋敖轩亲自处罚。
“圣君,我错了!父皇,我错了……”赫连卿政挨了一脚,痛得脸都扭曲了,可还是强忍着认罪。
毕竟,这痛苦只是一时,若是不能得到宽恕,那么他这一世也就没了。
不消说,看到这一幕最开心的人就是赫连卿禹了。
因为赫连钰总共就两个儿子,倘若除去了赫连卿政,他绝对可以当上这东岳的下一任皇上。
冷凝晓仔细观察着这些人脸上或担忧、或欣喜的表情,突然有点同情起赫连卿政。
略一思忖,她缓然起身,走上前去,先是替拓跋敖轩擦了擦脸上的酒,后是叫嘴凑到他的耳畔轻轻地说了两句。
拓跋敖轩微怔,难以置信地瞅了瞅她,最后盛气凌人地望着赫连卿政道:“今日本君可以饶了你,可是你必须主动将你府上的苏云裳送给冷七小姐做丫鬟!”
“什么?”赫连卿政讶然,眉宇之间泛着犹豫之色。
他抬脸,瞥了一眼冷凝晓,心里断定了这是她的恶意报复。
“怎么选?本君不用教你了吧?”见他缄默不言,拓跋敖轩微怒,沉着脸,说话语气不容置疑。
“皇兄,你犹豫什么!”闻言,安乐焦急不已,轻声劝说。
“逆子,圣君的话你倒是听不听!”赫连钰脸色变了三变,最终只汇成这句冷喝。
适时,其他人也跟着劝说起来,有真心实意的,也有假惺惺的。
听着杂七杂八的声音,赫连卿政脑中一片混乱,但最终还是从嘴中挤出话来:“多谢圣君不杀之恩,贱内明日便亲自送到国公府。”
“嗯,退下吧!”拓跋敖轩满意地点了点头,袖手一挥,满脸的王者之气。
冷凝晓看得有点入神,这妖孽真是太炫酷了,自己忍不住爱上他了呢。
一切尘埃落地,宴会回归正常。
然而,大多数
人的心都悬了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触到了雷区。
安乐本来还想刁难冷凝晓,可是经过这么一出,还哪儿敢有多余的想法啊!
“圣君,正是抱歉,是属下没有管教好他,这杯酒,就当是赔罪了。”赫连钰端起酒杯,陪笑道。
不过,这一次,拓跋敖轩却没有接过酒杯,只是板着脸,冷冷地问了句:“你请本君到宫里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这个嘛,圣君稍好勿燥!”赫连钰一边尴尬地放下酒杯,一边谄媚地笑了笑。
“快说!本君可不像在这里浪费时间!”拓跋敖轩因为被泼酒的事情,心情非常不爽,这说话的态度自然也是简单粗暴。
语音一落,赫连钰屈身行礼,遂而直起腰杆,吩咐其身边的宫人来:“去将那位姑娘请上来吧!”
“是!”宫人恭敬点头,转身扬长而去。
姑娘?什么姑娘?
不知为何,当听到赫连钰的话时,冷凝晓心里竟有那么一丢丢不高兴。
这个老皇上不是想给妖孽介绍对象吧?
她开始胡思乱想,整个都烦躁起来。
“到底是什么人?”拓跋敖轩惑然,满腹疑虑道。
前先那封信上赫连钰便说请自己前来是因为宫中有他的故人,那么会是谁呢?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似乎都在迎接着那位神秘的女子出现。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方才的那几位宫人已经回来。
“启禀皇上,灵犀姑娘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