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萧浅鸢对黑衣女子使了个眼色,黑衣女子会意,当即闪身从屋内消失。
“下官求见太女殿下。”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女子的嗓音。
萧浅鸢听出是冉筠的声音,松口气,当即出声道:“进来吧。”
“是。”
“吱呀”一声,将御书房分为两个部分的门被打开,一个身穿墨绿色官服的女子低垂着脑袋缓缓地走了进来,双手捧着一叠奏折。
她用背将门抵上,才转向萧浅鸢禀告道:“太女殿下,有急件送来,希望您及时批阅。”
“拿来吧。”
“是。”
女子低首走上前,恭敬地将那叠奏折双手呈上。
就在萧浅鸢伸手接过的那一刹那,她猛然将手上的奏折一分为二,里面喷出一股药粉,直直往萧浅鸢脸上射去,令其不得不伸手挡脸,而她顺势从袖内抽出一把匕首往萧浅鸢身上刺去。
“来人!护驾!”
还是迟了,药粉还是入眼,萧浅鸢瞬间感觉双目刺痛得厉害,她有点身手,感觉危险即来,她连忙躲闪,一边喊人。
门外的侍卫听到动静,立时破门而入,提剑与那个假扮成冉筠的刺客厮杀起来。
刺客见自己寡不敌众,当即破窗而出,手臂上已经负伤。破窗的那瞬,她回眸看了眼由始至终都在角落里捂着眼的萧浅鸢,眼里闪过一丝得逞。
“追!快追上!”萧浅鸢听得动静,连忙出声吩咐,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状况。
“是!”一群侍卫紧跟着破门而出。
就在这时,伏信走了进来,见御书房内一片狼藉,那个尊贵的女子更是在角落蜷缩着身子,一只手紧紧地捂着双眼,十分痛苦的模样,吓得他连忙上前蹲身焦急地询问,“殿下!您没事吧!”
萧浅鸢是个要强的性子,即使眼睛那疼痛得要死,依然吃力地答,“本殿…没事。”
她缓缓松手,试着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到伏信惊恐的眼神。
笑问,“怎么了?”
伏信颤颤地抬手,指向她的眼睛,结巴道:“殿下,您…您的眼睛…流血了……”
“奴…奴这就去叫御医!”
说罢,他当即转身欲往外跑去。
萧浅鸢预感不妙,下意识地喊住他。
“等等!”
“殿下还有何事吩咐?”
伏信眼里盈满了心疼的泪。心想殿下眼睛若废了,那该如何是好!
“去叫一抬轿子过来,先把本殿送去父后那。”
“是!殿下!奴这就去叫!”
伏信瞬间明白萧浅鸢的用意,连忙点头应下,接着他就转身跑了出去。
不一会,他就叫来一顶轿子,将萧浅鸢抬去翠椒殿。
“鸢儿,你怎么了?”
秦烬见萧浅鸢被人搀扶着下了马车,惊得连忙上前询问,一边搀扶着女子的另一侧
。
“父后,进去再说。”
萧浅鸢眼周的血迹已经被擦净,没人看出异常来,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自己此时的视野一片模糊。
“好!”
秦烬一脸担忧。
进屋后,萧浅鸢就一把拉住秦烬的袖子焦急地请求道:“父后,着人去把那位姓姜的御医叫来。”
“鸢儿,你眼睛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秦烬这才发觉萧浅鸢双目无神,仿若瞎了一般,急得直问。
“父后!”
“去把姜御医叫来!”
萧浅鸢何尝不急!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状况的她此时比任何人都慌张,欲哭无泪。
“好!为父这就着人去叫!”
秦烬这才理顺什么才是当务之急,当即派自己的侍人絮清去太医院喊人。
他回过身的时候,一个身影猛然扑进他怀里,抱着他抽噎道:“父后,怎么办……孩儿…孩儿好像已经瞎了……”
这个身影正是萧浅鸢,她眼里一片血红,仿若魔鬼之瞳,却也是她此时的痛苦之源,视野在短短时间内从刚才的模糊状态变成此时的一片浑浊黑暗,她终于从中体会到绝望和无助,抱着秦烬嚎啕大哭起来。
“什么!”
秦烬差点晕过去,奈何怀里的女子情绪太况。”
“是,凤后。”
姜御医连忙上前对已经躺在榻上的秦烬进行诊断。
诊断过程中,她的手渐渐发颤,面上流露出惶恐之色。
“姜大人,怎么样?我家鸢儿她没事吧?”
秦烬急了,连忙出声询问。
“这个……”
姜御医额角冒出了冷汗,不知该如何作答。
“姜大人!本宫命令你快回答!”
秦烬摆出身为凤后的威严,不容忤逆。
姜御医连忙跪到地上,一脸悲痛地磕了个响头,“凤后,恕下官无能。太女殿下其他方面无碍,只是这双眼…怕是废了!”
“你说什么!”
“太女的眼睛中了用竹叶青毒牙磨制而成的障目粉,竹叶青号称万毒之王,所以太女这双眼,以后怕是不能用了……”
姜御医说话间带着哭腔,既悲太女的遭遇,也悲自己接下来的下场。
果然,她才说完,秦烬就一脚踹向她胸口,破口大骂,“庸医
!庸医!来人!快将这个庸医拉出去斩了!”
“凤后饶命!凤后饶命……”
姜御医连忙求饶。但已有侍卫破门而入,将姜御医拉出,并将其斩立决。
“絮清,去把太医院的所有御医全部叫来!”
另一头,秦烬连忙对絮清出声吩咐,脸上净是阴狠之意。
“是!奴这就去!”
絮清连连点头,接着连忙转身往外走去。
“等等……”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萧浅鸢突然出声阻止,声音十分虚弱。
“鸢儿,怎么了?”
秦烬连忙转身看向她,目光变得无比温柔。
“父后,不可再叫人,姜大人是我们自己的亲信,人没了好处理,但其他御医不一样……父后您明白么?儿臣此时的这种情况根本不能宣扬出去,一旦走漏风声,后果将不堪设想,朝廷百官以及天下百姓不会让一个盲人当她们的君主的!纵使我是储君,也无济于事……”
萧浅鸢双目无神地望着帐顶,缓缓道出自己的理由。
“那鸢儿你怎么办呀?难道就这样一直瞎下去吗?”
秦烬理解萧浅鸢的意思,眼里忍不住落下泪。
“大夫还是要找,但不可光天化日之下找。”
“父后,我如今还是储君,母皇若真的没了,我便能名正言顺地坐上皇位,所以我们不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自乱阵脚!”
萧浅鸢摸索着想握秦烬的手,秦烬见着,连忙主动将手递上去,萧浅鸢摸着他的手,便紧紧地握着,向其传递自己的决心,即使双目已经看不见,其心志依旧坚定如磐石,无丝毫动摇和慌乱。
“为父明白,为父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秦烬心如滴血,却不得不应下。
“凤后,禁卫军统领求见太女殿下。”
突然,一个侍人来报。
秦烬当即出声怒斥,“不见!太女殿下现在什么情况你没看到吗!”
“父后!”
他才说完,身后传来萧浅鸢不赞同的声音,他转身看去,发现萧浅鸢已经坐起身。
“鸢儿,你这是做什么?”
萧浅鸢没搭理他,径自对那个跪在榻前的侍人吩咐了一句,“让她在外候着,本殿这就出去。”
“是。”那个侍人颤颤巍巍地应下一声,就连忙掉头跑了出去。
“鸢儿!”
“父君,有没有斗笠?”
萧浅鸢在伏信的搀扶下站起身,一脸镇定。
“这……”
……
来人是最近刚上任的禁卫军统领,名唤温良娣,前任统领庞别羽因为未保护陛下周全已经被萧浅鸢革职,而眼前这位温良娣自然是萧浅鸢一手提携上来的心腹
。
“下官参见太女殿下!”
她见萧浅鸢出来,连忙单膝下跪施礼,十二分的恭敬谦卑。
“刺客抓到了吗?”
此时戴着斗笠的萧浅鸢是由伏信搀扶着走出来的,一落座,她直入主题。
“抓到了,但抓到的时候,她…已经服毒自尽,看起来是一名死士。”温良娣如实答道。
“鞭尸一千,另外,明日将其尸体悬挂于城门口示众!”
萧浅鸢咬牙切齿,她心里那个恨啊,势要将害她失明的罪魁祸首揪出来让其堕入地狱。
“是,殿下!”
温良娣终于抬眸看向萧浅鸢,顿被其此时的造型惊到,“殿下,您为何在室内也戴着斗笠?”
“哦,本殿的脸被刺客划伤了,面容不雅,不宜见人,所以只好戴斗笠示人,希望温统领你别介意。”
“不会,下官哪敢。”
温良娣当即为自己辩驳,不再多想。
“那就好。”
“殿下您别处应该无碍吧?”
温良娣突然又问,语气关切。
“无碍,多谢温统领关心。”
“殿下无碍就好。”
“温统领。”
萧浅鸢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透着冷意。
“殿下还有何事吩咐?”
温良娣当即面容一肃,恭候其命。
“此案…请你一定调查清楚。”
“请殿下放心,此乃下官职责所在!就算您不说,下官也一定会尽快将这个胆敢侵犯殿下您威严之人绳之以法!”
温良娣连忙信誓旦旦地保证。
“嗯,若有眉目,切勿擅自行动,务必第一时间告知本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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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众人问:为何作者君回校后还是更这么少?
喵讪讪一笑:回校后脑子貌似短路了,加之水土不服,所以就……
众人怒:骗人!
喵哭:喵得了一种相思病,甚想家中三只可爱的仓鼠宝贝。
众人依旧怒:骗鬼!
喵扣扣鼻屎:大家对喵无关爱之意,喵无动力,身体乏累,愿整日躺于床榻,美梦环绕。
众人汗:说人话!
喵遁:犯懒了,求鞭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