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对话后,车内再次陷入沉寂。江辰百无聊赖,只得扭头看窗外的风景。突然,一只手轻轻覆到了他的手上。
江辰一惊,回过头来,只见师父正冲自己微笑,那笑容暖得好像三月春江水。江辰的心一下子就化了半颗。穆一然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阿辰,被突然打断很难受吧?要不我帮你进行完怎样?”
什么?江辰还未及反应,那只修长的手已经覆上了他的分|身,温柔地揉动着。
江辰大惊之余,闹了个大红脸,下意识地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不……不行啊……”
左平山就在前面开车啊,这……这也太大胆了吧!
“怕什么?”穆一然的气息喷在耳廓上,又痒又热,“他不会发现的。”说罢,那只手得寸进尺,干脆把裤子拉链拉开,像泥鳅一样钻了进去。
“别……他会……看到的……”
“不会的。”穆一然抬起空闲的右手,对着中指上的一枚古玉戒指轻轻吹了口气。只见一只雾蒙蒙的小鬼从戒面里爬了出来。穆一然对它使了个眼色,它咧嘴一笑,一下子扑到了后视镜上。
“奇怪……这后视镜怎么不清楚了。”过了片刻,左平山咕哝道。他伸手抹了一把,没用,也就作罢了。
少了碍事的,那只手越发放肆起来,握着江辰的小弟又套又揉,还不忘用指尖照顾尖端。江辰僵在座位上,又爽又怕,表情别提多别扭了。穆一然的技巧很高超,他很想叫,却只能咬住嘴唇。到后来,脸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急促,脑子里只剩下“好棒”这一个概念。
“那个,你多大了?”前面左平山冷不防问。
江辰一惊,整个人清醒过来。
“喂,我问你呢。”
“啊……谁?”江辰见穆一然没有回答的意思,挣扎着回了一句。
“就你。”
“呃……我……20……”快感阵阵袭来,江辰只觉得气不够用。他费好大劲才没让呻|吟声漏出来。
“还上学么?哪个学校的?”
“呃……”离高|潮不远了,江辰思维也跟不上了,“b……b大……”
“b大?名校啊。”
那只邪恶的手一番加紧套|弄,江辰如同坐着过山车那样一路飙升……而后,在冲到顶端的那一瞬,喷发了。
“……嗯!”他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
“你怎么了,坐个车怎么跟跑了3000米一样?”左平山问。
江辰脸一红,嗔怪地望向穆一然。后者还是那样,笑得可无辜了。
终于行至医院,穆一然收回小鬼,左平山望着突然又光洁如新的后视镜有些愣神。
江辰下车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冲厕所。
“他这又怎么了?”左平山语气很不满。
“有些晕车。”穆一然微笑道。
“大小伙子晕什么车,又不是姑娘家……”左平山双手叉腰,抱怨道。
江辰处理完毕,三个人挤在人流里上了电梯,一路往上。江辰脑子还是有些乱,他一会儿想到被打断的那场缱绻,一会儿想到方才车上的柔情。艾玛,下一步就是滚床单的节奏吗?当初在夜店里被人强迫,他觉得非常抗拒和恶心,甚至不惜以死相抗;可自从遇到了魏沐华和师父,总觉得只要你情我愿,性真的非常甜蜜美好……
想到这里,他不由微微笑起来。左平山奇怪地盯着他:自从在路上就开始不正常了,这孩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为了封闭消息,受害者被安排住在20层的特别加护病房。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刚踏入病房的那一刻,江辰还是只觉一阵压抑感迎面而来,视觉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只见一个人——或者说活骷髅应该更确切——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脸上罩着面罩。他的亲人们正坐在床边暗自垂泪。江辰只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惨啊,实在是太惨了!他从来想不到一个人会瘦成这样子,简直就是骨架子外面包了一层皮,跟出土的干尸没两样。
一个应该是受害人|妻子的家属看到左平山,忙站了起来:“左警官……”
左平山迎上去,看了病人一眼,轻声问:“今天怎么样?”
妻子眼圈一红:“医生说……没办法了,这……这岂不是……”她捂住嘴,啜泣起来。
“您别伤心,还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左平山安慰她,虽然他深知这安慰苍白无力。他完全不信手下找来的两个小年轻有什么通天的神通,要是世界上神人这么多,大家不早就下岗了?说白了就是来骗钱的。不过,反正现在没别的办法,就死马当作活马医,由着他们折腾吧。
他用眼神示意穆一然和江辰,三个人走出病房,来到走廊的角落。
“大仙,看出什么来了?”语气里很明显透着讥讽。
“我不是大仙,是个封印师。”穆一然淡淡道。
“管你是什么——总之你到底看出什么了没?”
“我能单独跟病人说两句话么?”
“不行!”左平山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谁知道你想对他做什么可疑的事。”
妈蛋!!!江辰在一旁听着,真想拿鞋底糊他一脸。
“那男人被鬼鴞附身了。”穆一然叹了口气,“这种鬼物十分凶险,一旦被他附身,七日之内,人必化为一堆枯骨。”
“哦。”左平山显然不信。
“师父,他还有救吗?”江辰比较关心这个。
“嗯,虽说有些晚,也不是完全没救。只是鬼鴞非常难缠,一旦缠上了某人,绝不会轻易放弃。因此,不是甩几张符箓就能解决的。”穆一然淡淡道。
“那怎么办?”江辰急问。
“阿辰,那本书里有提过,你还记得吗?”穆一然望向他。
江辰一愣,随即有些窘:晕,这几天没怎么复习,背过的知识又忘了……对一个学霸来说,这真是不应该啊!
“好……好像有个什么阵法……”他皱起眉努力回忆。
“没错,三清玄阵。”
“那该如何施展……”
左平山在旁边冷眼旁观:这师徒二人双簧演得真好。“喂,如果你们想好了对策,我就先回局里了,说不定又有新线索了。”说罢他打了个哈欠,径直走了。
江辰瞪着他的背影,气个半死:“竟然这样就走了!这家伙真是讨厌!还像防贼一样防我们!”
“别急嘛。”穆一然拍拍他的肩膀,“其实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就是鬼鴞,没错的。”
“师父……你看到它了么?为啥我看不到?”
“我没看到它。对于段数高的鬼物,即便有阴阳眼也看不到。我是从那人的症状加以判断,就像诊病一样。”
“师父,你真厉害!”江辰眼冒红心,由衷佩服。
“你将来也能如此。”穆一然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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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发动三清玄阵,行阵者必须清斋入室,沐浴尘埃,面对被附之人正席而坐,以真朱笔点左目眦下,以雄黄笔点右鼻孔下。用黄豆围绕自己和被附之人洒满一圈,手持无根水清洗过的玄黄玉佩。
正好第二天就是黄道吉日,穆一然带江辰去超市买了豆子。当晚两人在旅馆住下,穆一然斋戒沐浴,宁神清心。江辰怕打扰他,就连睡觉都离他八丈远。
第二天一早,两人赶往医院。家属不是问题,一听说丈夫可能还有救,那个妻子当即泪流满面,恨不得给二人跪下。穆一然劝她放宽心,请她和孩子先行回避。两人锁了病房的门,窗帘全部拉上,屋子一片昏暗。而后,两人把病床拉到房间正中,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点上白烛一只,撒好豆子。穆一然坐在圈内,凝视病人,表情肃穆。
他深吸一口气,口中祝道:“天清地灵,朱黄散烟。玄黄之力,令我永全。气摄虚邪,尸秽沉泯。通灵彻视,尸秽散绝。”
祝毕,他用右手第二指捻左目眦下,用左手第二指捻右鼻孔下,将手中玉佩往空中一掷,喊道:“缠!”
只见那玉佩飞到空中,却并不下落,而是稳稳地悬浮在病人上方。它通体发出幽幽白光,伴着“铮铮”声响,不停地缓缓旋转。江辰看得目瞪口呆:妈呀,这一招可太帅了,啥时候自己也能显摆下?
玉佩转了片刻,起初很快,而后变慢,好像受到某种阻力。穆一然凝神盯住它,表情并不轻松,显然是尽了十二分的力。眼看玉佩即将停滞不动,它周边的白光里,渐渐掺入了一些丝状阴影。阴影飘忽不定,仿佛受到玉佩吸引,却挣扎着想要逃脱。
穆一然冷笑一声:“大胆鬼物,还想负隅顽抗。害人到这种程度,早该想到会有人收了你的。”而后他做了个铜篱手诀,喊一声:“显!”
只见阴影越聚越浓,最后变为乌云般的一团。阴影渐渐成形,江辰惊讶地发现:竟然是一只巨鸟的形状。
这只巨鸟,形状十分霸道,通体乌黑,只有眼睛处亮着血红的一点。它正在拼命挣扎,想逃脱玉佩的钳制。无奈玉佩力量太强,道道白光将它紧紧缠住,令它无法脱身。
“好棒!”江辰忍不住喝彩。
穆一然松口气,微微一笑,显然已胜券在握。他做了个“枷”手诀,巨鸟顿时被看不见的力量紧紧束缚;又一个“天罗地网”,玉佩白光大盛,将阴影吸入体内。巨鸟仍在抵抗,但力道渐渐不支,阴影慢慢稀薄,最终被悉数收入玉佩。
行阵完毕,穆一然将玉佩稳稳接在手中。只见原本洁白无瑕的玉佩,此时多了些乌色的纹路。
“师父,你真是……”江辰星星眼闪闪发亮,“太厉害了……”
“哪有。”穆一然将玉佩放入口袋,走过去揽住江辰的肩膀,“对不起,昨晚冷淡你了。”
“没有这回事……”这一次,江辰确定自己心中桃花朵朵盛开。
“咳咳!”病床上,原本虚弱得昏迷不醒的病人咳嗽两声,竟然睁开了眼睛。两人打开门,早已焦急不安的家属连忙跑进来,见状不由喜极而泣。
“穆先生,您就是在世……”病人的妻子急急跑过来,抓住穆一然的手千恩万谢。
“您客气了,小事一桩。”穆一然轻轻把手抽回来,“阿辰,走吧。”
走在医院的走廊里,他依旧揽着江辰的肩膀:“阿辰,这次,咱们总算可以回旅馆好好……休息了。”
他的语气很暧昧,眼神交织着深深的。江辰脸上火辣辣的,心中真是又慌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