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腿肚子有些转筋,但他知道自己千万不能怂。这个麻烦是自己惹来的,现在那枪可是指着老爷子的头呢,你有什么资格怂?
“你找的是我,有本事冲我来,不要威胁无辜的人!”
“哐啷”。男人扔过一副手铐:“自己把自己铐上,我就不威胁无辜的人。”
别无他法。江辰咬着牙,默默捡起手铐铐在手腕上。这下好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你还真是个奇怪的罪犯,这种情况下还顾得上为别人操心。”男人把枪插回腰间的皮套,“这在普通人是高尚,在犯罪者就是低能。”他的目光扫过依旧惊恐万状的夫妻二人:“对不起,打扰了。不妨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马克西米利安·穆勒,来自德国,是一名赏金猎手。而这个人,”他指指江辰,“虽然表面看来无害,却是个危险的罪犯,被世界各国联合通缉。请相信,我的一切行动都是为贵国法律服务,所以等会儿听到院子里枪响,请不要惊讶。”
夫妻二人看看穆勒,又看看江辰,惊得目瞪口呆。江辰只觉得心脏一阵钝痛,勉强对他们笑道:“对……对不起。我发誓,我完全无心对你们造成伤害,真的,我非常非常感谢你们。”
可老夫妻看他的眼神,早已没有了原先的温情暖意。江辰从可爱的客人瞬间堕落为该死的罪犯,他们希望他赶紧离开,越快越好。就算他像一条狗那样被打死在院子里,他们也不会寄寓丝毫同情。
江辰无可奈何。罪犯的身份下,一切都是如此苍白无力。
穆勒大步走过来,揪住江辰的领子把他拎出门去。夜晚的风有些凉,吹过江辰额头上的冷汗,他不由打了个寒噤。
“通缉令上说无论生死,为了便于运输,我觉得死的状态更好些。”
话音刚落,腿弯处一阵剧痛,江辰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冷硬的水泥地面上。小石子硌得他膝盖生疼。穆勒站在他身后,抬起一只穿着厚皮靴的脚,踏在他的肩膀上。
江辰听到开保险栓的声音。下一刻,冰冷的枪口便顶住了他的后脑。
“放松些。死没你想象得那么难过。只要“啪”地一声,一瞬间而已。”
江辰浑身上下僵直得像一截木头。大脑一片空白。过去,他从未想象过死刑犯在临死前一瞬的感受。是心如死灰?还是惊慌至极?
或许……彻底的空白感,仅此而已。
“我能说句话么?”他用干涩的喉咙艰难地发声,“我宁愿做一个低能的罪犯,也不愿像你那样,做一个卑劣的混账。”
身后的人一愣,而后一声轻笑:“你这样说我,我会当作恭维照单全收的。”
而后,猝不及防地,枪口离开了:“我突然觉得,你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江辰依旧跪在地上,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么说,你会放过我?”
“满足我,我就不杀你。”
劫后余生的狂喜涌上头顶,江辰一时有些眩晕。
根本连等待他爬起来的耐心也没有,穆勒揪住他的领子,像拖死狗一样把他一路拖上车。幸亏江辰裤子质量够好,不然肯定被磨得皮破血流。
“我突然发现一件事——你的长相在亚洲人里还是非常可爱的。”他卡着江辰的下巴,强迫他抬脸对着自己,“嗯……来吧。”
江辰喘着粗气,浑身颤抖:“这点你不用说我也明白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你以为这样就满足我了?”男人发动了汽车,“你果然是傻得可笑。”
江辰静坐了一秒钟,然后瞬间暴起,用铐住的双手猛击穆勒的头部。
他现在只想砸烂这个狗娘养的狗头!!!!砸个稀巴烂!!!!
穆勒把头一偏,他砸了个空。下一秒,他左边太阳穴结结实实挨了一圈,身子飞出去,脑袋“咚”地撞到车窗上。
“喂,戴着手铐就不要想做傻事了,亲爱的。”一阵呼啸,汽车开上了公路,“接下来,好好享受的生活吧。”
————————————
逃出生天
可能这次发泄太强烈,江辰陷入了一种虚无的状态,好一阵才恢复过来。
那男人正衣衫不整地坐在床边抽烟。
“我满足你了,你放过我吧。”江辰几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放过你?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你……你明明说过,只要我满足你,就……”
“搞清楚,我可没说要放过你。我只说你满足我就不杀你。把你活着送给警方也一样。”
气得要吐血是什么感觉?就是这种感觉。
罢了……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特么是浪费。
“你知道你值多少钱吗?”
江辰摇摇头。
“25万美元,足够我好久的花销了。但是我有点舍不得就这样把你送出去。我想让你在这里多留一阵子。”
“你还是杀了我吧。”
“为什么?你刚才不是很爽吗?”男人弯□子,故意把烟喷在江辰脸上,“你都得晕过去了。”
不提则已,一提这事江辰真是恨不得把头往墙上撞。人生污点,绝对的人生污点啊!江辰倒不在乎自己被触手上过,差点被鬼上,何苦跟没有脑回路的非人类计较。可是眼前这人,他智力正常精神状态正常,他就是一活脱脱的、把快感建立在他人痛苦上的变态!
而自己,在这变态面前一败涂地。一举一动,根本就是让他觉得更爽。
“等你进了监狱,不要忘记,这是我给你留的记号。”
“你……你为什么不马上去死……”江辰脑子里充斥着各种骂人话,以至于他一时不知道选哪句为好。
一阵铃声。穆勒掏出手机,瞥了一眼就点了接听。他同电话那头的人简单交谈了几句,说的是江辰一无所知的德语。而后他挂了电话,站起来扣好衬衫,把外套搭在胳膊上。
“我离开几分钟。我觉得你就这样躺着好了。这姿势很适合你。”
门在他身后关上了。时间顿时变得更加难熬。被烫伤的伤口不断挑逗着神经,疼得钻心,江辰咬紧牙不让眼泪流下来。烫伤的痛可谓是十分难熬的一种,剧烈而后绵延不断。被手铐磨破的手腕和身上被抽过的地方也在疼,但是跟这个相比就算不了什么了。
这还只是个开头。将来呢?江辰不敢想。
不可以!——他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不是为了让人当玩物随意折磨的。江辰瞥一眼被扔在桌子上的箱子,里面放着那张价值连城的画。他身上还担负着高尚的任务:这幅画本来就属于中国,理应物归原主。
江辰屏住呼吸,将力气集中在胳膊上,努力将手腕向外挣。稍微一动,手腕上蹭破的皮就让他疼得直吸冷气。所幸他是东方人,骨架相对较小,这手铐应该是按照西方人的体格设计的,还有一定的空隙。
江辰豁出去了,一边从牙缝中间挤出嘶吼,一边喊着眼泪生拉硬拽。手腕上的皮肤扯得变了形,而后被生生蹭掉一大块,血从鲜红的皮下组织渗出来。
“妈的!劳资绝对不能这么死了!!!!!!!!劳资一定要活活剥了这混账的皮!!!!!”江辰大骂,好像这样就可以减轻疼痛一样。
“哗——”一只手重获自由。江辰的手保持着扭曲的姿势,一时无法恢复。尽管脸上冷汗横流,江辰望着那只手,竟然像疯了一样开始笑。
而后在笑声中,他又把另一只手硬扯了出来。
江辰用两只磨掉了皮的血肉模糊的手,换来了身体的自由。他跌跌撞撞下了床,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原来自己已经处于虚脱的边缘,连站立的力气也没有。
他喘着粗气,捡起被撕破的衣服穿上,拎起那只箱子。迅速环顾屋内,走门肯定不可能,还好房间一侧有一扇窗户。这窗户离地有两米高,可江辰在强大求生的驱使下,还是踩着桌子爬了上去。
他毫不犹豫地跳了出去。因为体力不够,无法保持正确的落地姿势,两个膝盖和胳膊肘几乎摔折。
【叮~宿主,对不起,你的体力值……】
“麻痹的给我闭嘴!劳资知道自己快死了!”江辰吼道。现在不跑,那才叫真的死透了。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开始跑——说得好听点是跑,其实就是姿势看起来很急迫的走,而且还东倒西歪。江辰觉得胸闷气短,这绝不是一个好征兆。
大脑因为缺氧,已经没有什么方向感,他只能靠直觉努力逃离。好不容易跑出了眼前的街区,僻静的马路边停着一辆平凡的大众,车主正倚在车门上吸烟。
谢天谢地……一个活人!!!江辰像溺水的人扑向救命稻草那样向他直奔而去。
“哎哟——耶稣基督!!!”那人吓得丢掉了手里的烟,“你没事吧?!要不要报警?”
“不……不要……”江辰挣扎着揪住他的衣服。要不是那人把胳膊伸进腋下架住了他,他很可能已经跪在地上了,“求你了,带我离开这里……”
“别听他的,他是罪犯!”身后一身石破天惊的大吼。
江辰浑身一颤:麻痹的,不用看也知道,变态回来了。
“求你了,赶紧走……这人是个变态狂!”
“先生,相信我,此人是个危险的罪犯。请你马上远离他!”
可怜的车主被搞得一头雾水,不知该如何是好。江辰看他犹豫不决,明白不能指望他了。他趁车主还在愣神,一把把他推倒在地,拉开车门就扑了进去。
真幸运——这钥匙还插在上面。
“啊喂!!!!”车主连滚带爬地挣扎起来,无奈江辰已经发动了汽车,把油门踩到底冲了出去。
“先生,对不起!”他边踩油门边喊,“我发誓,将来一定把车还给你!我真的不是坏人!”
这句话,现在看来好悲凉。
“砰砰!”车后窗玻璃被子弹打碎了。江辰从后视镜看去,只见穆勒已经开车追了上来。这种驾车追击的事他显然不是第一次干,十分驾轻就熟。论驾驶技术,他绝对不只胜江辰一筹。
江辰已经破釜沉舟:拼了!
两辆车以惊人的速度穿梭在市区,路人尖叫声响成一片。一路上惊动了n辆警车,在后面紧追不舍,扩音器不断喊话:“前面两辆超速行驶的汽车,马上在路边停靠!……”
总之,这其实是一个非常热闹的场景。
江辰调出脑海中的立体地图。前方是纽约着名的布鲁克林大桥,全长1834米,据水面足有41米,堪称建筑工程的奇迹。
江辰想不出该怎样在陆地上甩掉后面这一串跟屁虫,尤其是到了闹市区,车流拥挤,更是插翅难飞。唯一的途径或许只有跳海。
41米。看起来这办法基本等同于自杀。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转眼间,已经到了桥上。
没有时间犹豫了。江辰一个急刹车,抓起箱子冲下车,往桥边狂奔而去。
猜想到他意图的众人一片惊呼:“他要跳海!他疯了!”
可是没人来得及阻拦他。
江辰纵身跳了下去。耳边呼呼的风声掠过。
从41米这样的高度跳入水中,所受的冲击力并不比跳到水泥地上小多少,很可能因为颈椎折断当场死亡。
可是偏偏有很多爱玩命的人,发明了一项着名的玩命体育项目——悬崖跳水。而且这个项目每年还有比赛。
肯定有人因此而死,但是大部分人还是活得好好的。可不管怎么说,从事这一运动的人都训练有素。
江辰呢?以前肯定没有跳过海。
“扑通!”他像一颗鱼雷那样扎入水中,溅起巨大的浪花。
桥上的人们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
江辰并没有死,但是在巨大的冲击力下,他晕了过去。
在水里晕过去,其实就等同于死了。江辰像一具尸体那样缓缓向水底下沉,手里还紧攥着那只箱子。
故事到这里似乎应该告一段落,可一阵巨大的电流席卷周身,由此而来的剧痛硬是把江辰电回到清醒状态。
而后他反应过来自己沉在水里,赶紧手脚并用往水面扑腾。
他浮上水面换了口气,却又不敢露头,怕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他只能一路潜泳,靠脑海中的立体地图指引,往岸边游去。
系统给他安排的魔鬼训练,确实救了他。不然,他早已死上十次有余了。
————
二十分钟后,江辰上了岸。
在经受过这一番惨绝人寰的折磨之后,他的精神状态有些不正常——他只想仰天大笑。
他被变态狠狠地了,体力丧失大半,菊花很疼;手腕子脱皮后在海水里泡过,滋味可想而知;从两米高的窗户跳下来跌个半死;驾车狂奔,精神高度紧张;从41米高的地方跳了海;然后带着一只坑爹的箱子游了20分钟。
可是他还活着——居然。
这个上岸点隐藏在一片高树之中,十分隐蔽。江辰像个半身不遂患者那样拖着将近失灵的身体一点点蹭上岸,一屁|股坐在地上。
当务之急是检查箱子。还好,在海里泡了许久它竟然没进水,看来防水性能一流。这同时说明系统还是有些良知的。
“系统君?”
没反应。180是不会在任务中途跑出来跟他说话的。
“系统君,我只想问你一件事——刚才在海里,是你把我电醒的吗?”
没反应。
就在江辰认定它不会出现的时候,脑海里响起悠悠的一声叹息:【唉……你其实也不容易。】
江辰笑了:“你知道吗?虽然你想尽办法设置各种障碍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我还真有点喜欢你了。”
【真的?那咱们搞基吧。】
“可以啊,不过我要做上面的那个。”江辰开玩笑地说。
这次没有回音了。系统君真的遁了。
江辰明白自己现在状态很糟,简直是糟透。可他又不敢去医院,生怕身份暴露惹来麻烦。地图显示,他现在正身处一座公园之中。前方不远处,一座木头搭起的高台浮在郁郁葱葱的的树冠之上,应该是用来让人们吹海风、观海景的。
江辰慢慢爬了上去,向下俯瞰绿色的海洋。受辱的一幕幕再次涌上心头,他不由感到一阵反胃。
就像吞了一只苍蝇那种恶心。
这个世界真是可笑:就因为自己头上顶着罪犯的身份,就活该遭受种种折磨?因为穆勒在为司法办事,他伤害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
真是可笑。
不行……只要那个名字、那张脸稍一闪现,江辰就感到难耐的痛苦,心像脱水的核桃那样皱成一团,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他仅仅抓住平台边的栏杆。
唉……只有从这里跳下去,才会完全忘记这些事吧。
江辰并不是真的想自杀,但轻生的念头确实在心中闪现过。如果放在以前他可能真会跳下去,可是现在——他还没亲手把那混账的皮剥下来。
江辰愣了许久,直到他听见身后有人轻轻走上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问:“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吗,江辰?”
当江辰转过身,看见魏沐华后,他竟然没有很惊讶——虽然午夜时分一个人跑来公园里有些不合常理。
他只是想笑,紧皱的心舒展了少许。
“我都已经告诉过你,我不是江辰了。”
“哦。你怎么像刚从海里爬上来?——那个长得和江辰一模一样却硬说自己不是江辰的人。”
江辰一笑,终于忍不住承认了:“好吧……我是江辰。”
“你半分钟前还说自己不是。”
“我是。另外我确实刚从海里爬上来。”
魏沐华默默注视他片刻:“我们上次见面是在哪里?”
“百慕大。”
“啊,看来你真的是江辰。”
江辰有点哭笑不得。
“你为什么一个人不打招呼就跑掉?因为我床上技术太差?还是你怕我把你拐卖给研究所?”
江辰差点喷出来:“怎么会是因为这种事……是因为……呃,总之你明白我对你没意见就好了。”
“你这是怎么了?”魏沐华的目光被江辰血迹斑斑的袖口吸引过去。他把江辰的袖子往上一提,很明显大吃一惊:“你手腕上的皮哪里去了……”
他这一问,江辰立刻悲从中生:“我被人欺负了!”
“欺负了?”
“对!那混账是个神经病!”
“他非礼你了?”魏沐华严肃地打量着江辰,“所以你才成了这副样子?”
“不仅仅是非礼,他……”那种强烈的恶心感卷土重来,江辰实在没勇气具体描述发生了什么,“总之,他仗着自己是个赏金猎人,肆无忌惮地侮辱我。就是这样。”
“我不太清楚你是怎么惹上赏金猎人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火速前往医院处理伤口,不然可能引发致命的感染。”
“不……不行!”医院里人多眼杂,万一被认出是个通缉犯来就坏了,“我这伤不太严重,你帮我随便处理下就好了。另外……你平时不看新闻吧?”
“新闻?不看。”
“太好了……”江辰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可你能不能暂时帮我找个容身之处?——我是说,出于一些不好透露的理由,我决定先躲一阵……”
他真怕魏沐华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过好像后者对此没太大兴趣。
“可以啊,不过我要做上面的那个。”江辰开玩笑地说。
这次没有回音了。系统君真的遁了。
江辰明白自己现在状态很糟,简直是糟透。可他又不敢去医院,生怕身份暴露惹来麻烦。地图显示,他现在正身处一座公园之中。前方不远处,一座木头搭起的高台浮在郁郁葱葱的的树冠之上,应该是用来让人们吹海风、观海景的。
江辰慢慢爬了上去,向下俯瞰绿色的海洋。受辱的一幕幕再次涌上心头,他不由感到一阵反胃。
就像吞了一只苍蝇那种恶心。
这个世界真是可笑:就因为自己头上顶着罪犯的身份,就活该遭受种种折磨?因为穆勒在为司法办事,他伤害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
真是可笑。
不行……只要那个名字、那张脸稍一闪现,江辰就感到难耐的痛苦,心像脱水的核桃那样皱成一团,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他仅仅抓住平台边的栏杆。
唉……只有从这里跳下去,才会完全忘记这些事吧。
江辰并不是真的想自杀,但轻生的念头确实在心中闪现过。如果放在以前他可能真会跳下去,可是现在——他还没亲手把那混账的皮剥下来。
江辰愣了许久,直到他听见身后有人轻轻走上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问:“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吗,江辰?”
当江辰转过身,看见魏沐华后,他竟然没有很惊讶——虽然午夜时分一个人跑来公园里有些不合常理。
他只是想笑,紧皱的心舒展了少许。
“我都已经告诉过你,我不是江辰了。”
“哦。你怎么像刚从海里爬上来?——那个长得和江辰一模一样却硬说自己不是江辰的人。”
江辰一笑,终于忍不住承认了:“好吧……我是江辰。”
“你半分钟前还说自己不是。”
“我是。另外我确实刚从海里爬上来。”
魏沐华默默注视他片刻:“我们上次见面是在哪里?”
“百慕大。”
“啊,看来你真的是江辰。”
江辰有点哭笑不得。
“你为什么一个人不打招呼就跑掉?因为我床上技术太差?还是你怕我把你拐卖给研究所?”
江辰差点喷出来:“怎么会是因为这种事……是因为……呃,总之你明白我对你没意见就好了。”
“你这是怎么了?”魏沐华的目光被江辰血迹斑斑的袖口吸引过去。他把江辰的袖子往上一提,很明显大吃一惊:“你手腕上的皮哪里去了……”
他这一问,江辰立刻悲从中生:“我被人欺负了!”
“欺负了?”
“对!那混账是个神经病!”
“他非礼你了?”魏沐华严肃地打量着江辰,“所以你才成了这副样子?”
“不仅仅是非礼,他……”那种强烈的恶心感卷土重来,江辰实在没勇气具体描述发生了什么,“总之,他仗着自己是个赏金猎人,肆无忌惮地侮辱我。就是这样。”
“我不太清楚你是怎么惹上赏金猎人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火速前往医院处理伤口,不然可能引发致命的感染。”
“不……不行!”医院里人多眼杂,万一被认出是个通缉犯来就坏了,“我这伤不太严重,你帮我随便处理下就好了。另外……你平时不看新闻吧?”
“新闻?不看。”
“太好了……”江辰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可你能不能暂时帮我找个容身之处?——我是说,出于一些不好透露的理由,我决定先躲一阵……”
他真怕魏沐华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过好像后者对此没太大兴趣。
“可以啊,不过我要做上面的那个。”江辰开玩笑地说。
这次没有回音了。系统君真的遁了。
江辰明白自己现在状态很糟,简直是糟透。可他又不敢去医院,生怕身份暴露惹来麻烦。地图显示,他现在正身处一座公园之中。前方不远处,一座木头搭起的高台浮在郁郁葱葱的的树冠之上,应该是用来让人们吹海风、观海景的。
江辰有点哭笑不得。
“你为什么一个人不打招呼就跑掉?因为我床上技术太差?还是你怕我把你拐卖给研究所?”
江辰差点喷出来:“怎么会是因为这种事……是因为……呃,总之你明白我对你没意见就好了。”
“你这是怎么了?”魏沐华的目光被江辰血迹斑斑的袖口吸引过去。他把江辰的袖子往上一提,很明显大吃一惊:“你手腕上的皮哪里去了……”
江辰并不是真的想自杀,但轻生的念头确实在心中闪现过。如果放在以前他可能真会跳下去,可是现在——他还没亲手把那混账的皮剥下来。
江辰愣了许久,直到他听见身后有人轻轻走上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问:“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吗,江辰?”
当江辰转过身,看见魏沐华后,他竟然没有很惊讶——虽然午夜时分一个人跑来公园里有些不合常理。
他只是想笑,紧皱的心舒展了少许。
“我都已经告诉过你,我不是江辰了。”
“哦。你怎么像刚从海里爬上来?——那个长得和江辰一模一样却硬说自己不是江辰的人。”
江辰一笑,终于忍不住承认了:“好吧……我是江辰。”
“你半分钟前还说自己不是。”
江辰无可奈何。罪犯的身份下,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