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霖吃完午饭就有船来接他回去了,颜觅见状默默帮忙收拾行李,以为司徒远也要跟着走,就连司徒远的也收拾好了。
没想到司徒远笑着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道,“小闹钟,我们不走,我们要在海上漂三天,这三天你负责给我讲故事啊!过完这个假期,我们就该去上学了!”。
颜觅心中有疑问,但对于听命于人的工作不好问太多为什么,她也不是十万个为什么,遂笑着默默将司徒远的行李放了回去。
想到这三天要同他单独相处,说实话,还挺挑战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司徒远不像程贽,同他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自在不拘束。
想到此有些发愁的颜觅就看到了司徒远手上和额角上的伤口还很明显,关切地问道,“你的伤口还疼吗?”。
司徒远自然知道颜觅指的是那天晚上他在自己房间里造的伤,然后第二天就以此为借口不去上学了,一直放假至今。
本来是不疼了的,他身上一直都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小伤口,早已习惯。
可面对颜觅真心实意的关心,他还是感觉心里暖暖的,但爱作弄人的本性一直不变,瞬间戏精上身,“啊,疼,刚刚被盐水和沐浴露蹭到了,加重了伤口的疼痛,不行小闹钟,我需要你的抢救!”。
说着就将额头和手伸了过去让她瞧仔细,颜觅看到他又像个小孩子一样了,瞬间哑然失笑,让他乖乖坐着她去取药箱。
司徒远手上的伤口比额头上的严重些,怕天气热细菌感染,碰到水好得慢,所以他重新给他的手消毒了一遍,贴上了创可贴。
司徒远看着自己手上的创可贴不满地抗议,“我觉得纱布比较合适吧?你看,我伤得怎么严重!”,说着还不忘将自己的手放到颜觅的面前晃啊晃,深怕她看不清似的。
颜觅默默笑着取出芭克用棉签弄了一点,给他涂到额头上,淡化伤疤用的。
说实话,她也经常受伤,但一直没用过芭克只用过很便宜的那种淡化伤痕的药,因为芭克15克一支都要四五百块钱的呢,她一直嫌贵。
这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好的淡化伤痕的药,用起来也格外地新鲜珍惜,哪怕不是用在自己的身上,但是用在这张熟悉的俊颜上,她也觉得很开心。
擦药擦着擦着她浅笑了一下,司徒远看到她帮自己擦药满眼柔情,感觉自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十分难受,伸手拍开了她的手臂,嫌弃地吐槽,“擦个药要靠那么近吗?我都看到了你眼角的脂肪粒!你皮肤好差!”。
颜觅瞬间尴尬愣在当场,她离得不近的,至少同他有三十公分这样,但是她已经习惯了不狡辩,遂笑了笑低下头收拾药箱。
反正也快擦好了,加上淡化伤痕这种药,可擦可不擦,看个人了。
听到司徒远说她眼角有脂肪粒,心里还是挺尴尬挺难过的,因为她一直都没有钱买护肤品护肤,能吃饱穿暖就已不错,所以,生活上,她一直都是个很粗糙的人。
自己粗糙是自己粗糙,被男生当面这样说是这样说,女孩子该有的自尊心她还是有的,可现在除了保持沉默,做着手边的事情缓解,她也不知道该如何。
整理好药箱之后,她提起药箱快速转身就走了,说实话,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都觉得很尴尬,若是再有更多的人,她都恨不能找条地缝钻下去了。
颜觅转身离开,司徒远看到她脑袋两侧的耳朵微微发红,就知道自己又再次语出伤人了,人家女孩子都被他说得有些无地自容,害羞了起来。
但是让他去道歉他也说不出口,瞬间也是犯了难来,说实话,他就想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继续对她颐指气使的,但这样又显得有点刻意。
加上现在船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不好好相处意味着接下来陪他说话的人都没有,遂站在甲板上边晒太阳边思考对策。
反正叶霖的离开就是为了干正事去的,很多事情他现在不便亲自处理,免得引起司家母子的怀疑,所以得求助于人。
求助于人成功后的他现在还是很闲的,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的他,现在得想着怎么巧妙同颜觅恢复良好关系,避免晚些时候两人相处不顺畅。
环顾了一周看到刚刚他弄起来的海星还没晒了,瞬间计由心生,嘴角微扬,朝着颜觅待的船舱扯着嗓子喊,“小闹钟,小闹钟,快来我帮你晒海星,然后我该吃药啦!”。
嘿,这小孩有进步,吃药会自己提,不用颜觅像往日一样追在他后面跑,哄他吃药了。
想到刚刚司徒远伤人的话语,说实话,颜觅是不太想理他的,但主人召唤哪能不现身呢?遂吐了口浊气做了几组深呼吸,将自己的所有不快的情绪都收起来之后,笑着走了出去。
她蹲到司徒远的身边时,尽量离他远些,也尽量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默默跟着晒海星,心里忧伤地想着,这个世界上不会嫌弃自己的男人,应该只有程贽吧,可惜程贽早已不在人世。
想到此,她默默抬头看了一眼碧蓝的天又低头跟着将海星晾晒成一排排,捡了麻袋就想再次溜了去。
总得多找一点事情来做才行,不然这样干待着浑身不自在很拘束,司徒远看到海星晒成了一排排颜觅就走了,他对着背影不满地喊话,“你哪儿去呀?不陪我看海星死吗?你信不信我现在跳海?我有孤独症的!”。
司徒远为了她能原谅自己,方式用得偏离轨道得很,反正再别扭找方法互动,他也说不出“对不起”的这三个字,现在都不惜用自己有病的事情说项博同情了。
说实话,他自己一说完自己心里都跟着瞧不起自己,可说出来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也无法收回,就强行横了。
颜觅闻言担忧地看了回来,赶紧说明自己的去向,“我只是去拿药盒和水给你而已,何须跳海威慑?我不会游泳的哦,你可别乱来!”。
司徒远闻言,得意地扬起脑袋,挥手让她快去快回,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坐在原地笑了。
小闹钟还是很迁就他的,莫名其妙地让他觉得相处起来很舒服。
换做之前的保姆,面对这种时候,都是吃惊着急地奔过来求他不要死,说一大堆正能量的话告诉他世界有多美好这样的,至少这一点,颜觅没有他们烦。
司徒远也不知从何时起,对颜觅的态度已慢慢友善了不少,他也不会想到,这是因为他的感情开始萌芽了,因为他之前一直认为自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天,一定会是个独身主义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