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消息,因为有些前世的记忆做基础,李纨也就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那新生的小少爷十有j□j就是宝玉,贾宝玉了。至于贾宝玉为何会早产,这等私密情况,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前世贾宝玉说是含玉而生,听起来虽说无比神奇,但真要人为的制造一个出来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事情本身就疑点重重。现在变成了神仙送玉,其中的效果比前世更甚,毕竟在众多女眷面前大变活人,这本身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也许在贾母同王氏眼里,如今的宝玉比前世造化更胜。”李纨不禁笑了笑,突然有一种看好戏的心态。
接下来的传闻也不辜负李纨的心态,贾家又是一场鸡飞狗跳。原来贾政同王氏的矛盾并没有因为王氏早产而消减,反而愈演愈烈,按耐不住的贾政在王氏月子里受用了王氏房里的一个三等丫头,那丫头也是个厉害的,只是那么一回便怀上了身孕。王氏在月子里损了身子,加上年纪又大,也就不能再孕,贾母忌惮着王家的实力,给王氏生的哥儿起名为宝玉。特特不同于同辈中斜玉旁的单名,取个特殊的双名名以示恩宠。
“妹妹,你可给我讲讲贾家到底是什么事儿?”李织嫁入梅家已经近半年了,很快又有了身孕,因为胎还没坐稳,被拘在家里,她最喜欢的事莫过于妹妹来看她,同她讲讲京中的趣事儿。
贾家的笑话李纨已经讲了不下三回,加上前世的记忆,李纨本身就有几分不赖烦宝玉,讲多了更是郁闷,于是对李织说:“姐姐,如今你可不是一个人呀。若是肚子里的宝宝听到了,学着贾家的那些子人一般不靠谱,你到时候找谁哭去?”
“你这精怪丫头,陪姐姐解解闷都不肯。”李织假意拧了拧李纨,也没有再问。李纨说的再不靠谱,但李织也不肯冒这个险,只是叹了叹气:“你说瑚弟弟怎么就摊上这样个人家。祥瑞就算是好事,也不能如此张扬,要是一不小心……”
“姐姐可慎言……”孕中思虑太多不是什么好事儿,李纨直接掐掉了李织话里的苗头,不让她想这些个复杂的事情。内宅女人能接触的事情除了后宅之事,外面的几乎很少,李纨看着自己姐姐无聊的样子,还是试图和她讲些个新鲜事情:“姐姐可知道同父亲同科的那个探花。”
“探花?某不是那个林探花,名海,小字如海的那个?那时我还小,只知道他真真算是个少年英才的。”李织回答道。
李纨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父亲同林妹妹的父亲是同年:“说来也是巧,那位林大人不仅是父亲的同年,娶的还是瑚哥哥的姑姑。只是林大人同林姑妈是个没福气的,成亲近十年都是一无所出,只是今日才传出有个好事。”
李织对别人家后宅之事并不感兴趣,只是见李纨如此说来,怕她在外面说错了话,赶忙交代道:“没福气这类的话可不要乱说。咱们母亲还不是有了我们,好些年后才有了维哥儿的。你又怎么知道那林夫人不是福气在后头?”
这样说来,李纨也知道李织回错了意,但她也没办法肯定得对李织说,那林夫人日后一定会生个姐儿,还是个身子娇弱的姐儿。为了达到目的,她还是把话头一转:“妹妹我就是那般不知轻重的人吗?我只是听说林夫人早前流过一胎,保养不当才多年没个子嗣,说来给姐姐听,还不是想给姐姐提个醒,让姐姐别大意,要是着了别人的道可是不好的。你可想想瑚哥哥的母亲,还有林姑妈的事情。”
李织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李纨,但顾着姐姐的面子不好服软,只好继续板着个脸说:“姑娘家家的,一口一个子嗣也不怕羞,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姐姐……”李纨再怎么大方、厚脸皮,这会子也有些恼了。李织才忙着继续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那林姑妈的事情毕竟是谣传,是真是假还是说准的。至于瑚弟弟家的事情,你也放心,书香人家的规矩同武勋人家是不同的。庶子虽也是子,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身份上不了台面,不到万不得已,书香人家是不会要庶子的。你姐姐我也不是傻的,哪里那么轻易的就被人算计了。”
李织又怕李纨被外面传言的后宅阴私给吓着了,惧怕了嫁人之事,忙拿着贾家、李家同自己家做例子,给李纨讲不同人家的规矩,只是她不知道,李纨了解的不是谣传,而是前世的实际经历。末尾,李织还同李纨说道:“以我们家的规矩,父母又是真心疼爱你,你的前程自然是好的。将来老爷太太必定会给你选个顶号的夫婿,你提前操这些心做什么。”
不经意间,时间过得很快,前世发生的事情也重现了不少,比如贾宝玉抓周抓了胭脂钗环,贾探春出生,林家也生了黛玉,只是时间上除了细微的差别。因为贾宝玉早产,探春出生的日子也提前了,可黛玉还是原来的花朝节生日,于是探春反倒比黛玉要大上几天。
李纨十三岁那年举办了选秀,李纨也在大选之列,但因为宫中皇后的关系,李纨也算是体面的被撂了牌子,安安心心的可以自行婚嫁。
大选过后又是小选,贾家又闹了笑话:贾家二房的嫡长女居然在小选秀女之列。前世李纨也好奇元春,好好的娇小姐不做,偏偏进宫做了伺候人的,如今看来貌似另有隐情。
“胡闹!真真是胡闹!”贾家现在也是乱成一团,贾母怒气冲冲的吼着贾政同王氏,紫檀木的拐杖杵在地上砰砰直响:“元春哪里是能伺候人的,你们居然狠心让她进宫去,你们可是她的嫡亲父母呀!居然还不同我商量,全都瞒着我一个人,等宫里来要人了我才知道。”贾母气得直喘气,好不容易顺了气,又对着二房两口子吼:“你们要是看我不顺眼,我便回去金陵哭太爷去!”
“儿子惶恐!”在这府里,贾政的靠山便是贾母,若是贾母回了金陵,哪里轮得到他二房住着正房荣禧堂。
见儿子服了软,贾母也才是真正顺了气:“你们要真想送元春进宫,凭着我们荣国府的名声,哪里用得上去小选。”
王氏如今同贾政是面和心不合,随着王家的势力扩大,她越发看不上贾家,于是瘪了瘪嘴:“咱们家老爷的官位,也只够参加小选。”
话一落音,贾母同贾政都对她怒目而视,贾母更是说道:“老二家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当我是死的呀!我们家可是堂堂的荣国府!”
王氏更不屑了:“难不成要我们元春指望着大哥?”
贾母知道自己大房同二房不算和睦,她甚至是隐隐的支持,好保证自己对家中的掌控。但她还是喜欢看着家里面上和和睦睦的,王氏直接将问题说出来,就是犯了她的忌讳。
贾母瞪了贾政一眼,贾政也赶忙训斥着王氏:“大哥同我们是一家人,怎么会不帮着元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