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沐良,什么事情是她经历过最丢脸的,那当归属,在她被破处后,彻夜发高烧的窘态。
傅晋臣后半夜发觉她不对劲,整个人滚烫,他摸上去的温度肯定要接近39度。
“起来!”
伸手扣住她的腰,傅晋臣把她搂在怀里,动手给她穿衣服,“我们去医院。”
“唔——”
沐良闷哼,迷糊间听到他的话,本能的皱眉,开始反抗,“不要,不要去医院。”
她低低的哀求,傅晋臣穿衣服的动作顿了顿,盯着她问,“为什么不要去医院?”
“害怕!”
沐良睁不开眼睛,觉得眼眶火烧火燎的难受,她喉咙发干,说话的声音沙哑,“我害怕。”
“害怕什么?”傅晋臣剑眉紧蹙,他想把她身上睡衣脱掉换上外套,可她手指紧揪住领口,他无法继续进行。
沐良闭着眼睛,脑袋顺势在他宽大的怀抱里扭动,小脸因为火烧本能的磨蹭着他手臂冰冷的温度,“就是害怕嘛。”
她皱眉撒娇,完全都是无意识的动作,“打针好痛。”
怕打针?
傅晋臣无语,盯着她干裂的唇瓣,眼底的眸色渐沉。破处不是比打针更痛,她不是也破了吗?!
矫情!
纵然心底不满,傅晋臣还是松开手,将她重又放回床里。他穿鞋下地,拉开床头的柜子,找出两盒退烧药,按照说明把药片抠出来。
倒来一杯温水,傅晋臣伸手托着她的腰,让她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他摊开手掌把药片放到她嘴边,道:“张嘴,吃药。”
有东西递到嘴边,沐良本能的张口,白色药片抵在舌尖,迅速蔓延出苦涩的味道。她掀开眼皮,转头把嘴里的药片‘哇’一声,都吐在傅晋臣的睡裤上,叫道:“苦死了!”
大腿根湿漉漉,傅晋臣脸色沉下来,怒声道:“沐良,你找死啊!”
原本脑袋昏沉沉的,这时听到有人喊,沐良木纳的转过脸,看到身边的男人后,神情懵懂,“你怎么在这儿?”
她手指点在傅晋臣鼻尖,道:“流氓大叔,你快出去,别等我揍你!”
流氓大叔?
傅晋臣满头黑线,他怎么就大叔了?!
床上的人全身无力的歪在枕头上,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嘴里无意识的呻吟出声。全身都疼,头疼,嗓子疼,腰也疼,真的好难受!
“沐、良——”
男人脸色愠怒,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的喊。他站在床边,伸手将缩回被子里的人拽出来,吼道:“你敢说我是大叔,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大叔了?”
沐良额头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听这男人说话的声音时近时远,大脑已经没办法正常运转,她只觉得这声音呱噪,本能的抬手一巴掌挥过去。
“烦死了!”
她伸过来的手,不偏不倚打在傅晋臣的眼睛上,他眼眶发酸,揪住她的手松开,沐良顺势又倒回床里,迷迷糊糊完全不知自己做过什么。
“操!”
傅晋臣怒极,他缓过那口气,俯身又要把她拖起来。可瞧见她皱巴巴一张小脸,紧紧咬着唇,全身滚烫,他满心的怒意顿时消减不少。
抑制住怒火,傅晋臣翻出体温计,强迫性把沐良搂在怀里,给她测试出体温39。5度,果然是烧得不轻,难怪语无伦次。
好吧,他这次就原谅她了。
烧得这么高,不去医院,又不吃药,这不是找抽吗?傅晋臣抿起唇,再度抠出两片药,同时他端过水杯,动作强硬的把药塞进沐良的嘴里。
眼见她又要张嘴往外吐,傅晋臣眼疾手快按住她,低头将唇覆上她的,用舌头把她嘴里含着的药片,彻底抵回去。
吐不出,苦涩越发浓重。沐良难过的一个劲呜咽,皱眉不停的摇头,傅晋臣急忙含了口水,转而顶开她的唇,将水哺给她,眼睁睁看到她将药片吞下去。
“呜呜……”
沐良脸颊磨蹭着枕头,似乎很难受的模样。她双手揪住被子,双腿蜷缩起来,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无助不安的睡姿。
给她吃过药,傅晋臣也没了睡意。他先去浴室换了条睡裤,然后回到床边坐着,一直等她退烧。可是吃过药两个小时,沐良的温度依然很高。
窗外渐渐发白,傅晋臣担心她这样持续高烧,真的把人烧坏。他想了想,拿起手机给傅家的私人医生打过电话,这样总比去医院折腾要好。
不久,张医生赶到傅家,根据傅晋臣事先交代的,他从大宅的侧面楼梯上到三楼。
沐良蜷缩在床上,全身滚烫,一张小脸惨白。
检查完后,张医生先给沐良打了针退烧针,他站在床前将听诊器卷起来,边动作边看向傅晋臣,笑道:“四少新婚燕尔,容易纵情过度,不过四少奶奶体质虚,承受力难免不足!”
傅晋臣俊脸黑沉,张医生算是他的长辈,人家这么含蓄的用词,却还是裸的指责他的罪行!他很过分吗?
傅晋臣不以为然,昨晚在车里做的,地方小根本舒展不开,他觉得自己也没怎么,可这人就烧成这样,他有嘴都解释不清!
打过退烧针,高温很快降下来。张医生留下消炎药和退烧药,叮嘱傅晋臣间隔四个小时喂沐良服一次,明天应该就能彻底退烧。
傅晋臣点头,让佣人把张医生送走。
一楼大厅,尤储秀起床后吩咐佣人准备早餐,她仔细检查过,特别吩咐要准备傅欢颜喜欢吃的。这孩子平时总也不着家,最近倒是很乖,她难免偏疼女儿多一些。
侧面楼梯走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尤储秀看到张医生提着医药箱里开,眼神动了动。
“张医生来给谁看病?”尤储秀喊住佣人。
佣人不敢隐瞒,如实道:“四少奶奶发烧了。”
“发烧?”尤储秀惊讶。
“是,”佣人点点头,道:“昨晚四少爷很晚才抱着四少奶奶回来,可能是着凉了。”
“去忙吧。”尤储秀打发佣人离开,不禁叹了口气。这个臭小子,又玩什么花样,真是让她操心!
早餐桌上,大家全部都到齐,独缺沐良。
傅东亭扫了眼空着的位置,还没等开口,已经有人比他先迫不及待。
“老四,良良呢?”姚琴看似关心的问,“昨晚你们就没在家吃饭,怎么今早又不见她人?”
傅欢颜咬了口煎蛋,没好气道:“睡懒觉呗,还说我懒,她也没勤快多少!”
“欢颜!”傅东亭脸色沉了沉,傅欢颜撇撇嘴,心里因为爸爸为沐良对他冷脸,更不高兴。
“良良怎么没下来?”傅东亭开口问,语气透着关切。
傅晋臣喝了口牛奶,回道:“她发烧了,刚吃过药睡着。”
“怎么病了?”曹婉馨惊讶,“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姚琴勾起唇,眼神轻蔑。她早上起来就听到佣人在背后议论,说昨晚傅晋臣抱着衣衫不整的沐良回来,两人亲热的回到卧室。
“没什么,”傅晋臣吃着早餐,神情丝毫未变,“可能昨天冻着了。”
听他这么说,傅东亭也没深问。
对面椅子里,傅政剑眉紧紧蹙着,他惯有的清冷神情,似乎染着薄怒。
用过早餐,傅政照例要去公司加班。傅东亭对长孙很满意,他特别推掉其他应酬,带着傅政去打高尔夫,顺便给他扩大人脉圈。
男人们很快散场,都忙着各自的工作。傅世钧回到后面小楼,习惯安静的看书。
全家人只剩下傅晋臣在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尤储秀叹了口气,坐在他身边唠叨,“老四,你总是这样散漫,难怪你爸爸不待见你。”
傅晋臣手里捏着薄荷糖,大拇指轻轻往上弹起,恰好落入他张开的嘴巴里。
“哇,四叔好棒!”
傅橙看到,双手使劲的拍,缠着他道:“橙橙也要学,四叔教我。”
伸手将她抱起来放在膝盖上,傅晋臣抿唇,嘴角的笑容温和,“不行,等你长大教你。”
小公主不高兴,耷拉着脑袋撅嘴。
尤储秀见到儿子这副跟她敷衍的模样,不禁沉下脸,“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现在傅政这么努力,难道你就没点危机感?”
“妈,”傅晋臣挑眉,黑眸深邃,“你操心多了要长皱纹的。”
尤储秀瞪他,想起什么后,问他,“你姐跟项北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忽然提起这个,傅晋臣立时警惕,小心回答,“不怎么清楚。”
不怎么清楚?
尤储秀冷笑,抬手戳在傅晋臣额头,骂道:“别以为你们合伙骗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项家给项北找了不少相亲对象,就等他这次回来见面呢。”尤储秀端起茶碗,语气尖利。
傅晋臣蹙眉,内敛的双眸微有起伏,但他不敢在母亲表现露出半点蛛丝马迹,要不然项北铁定跟他拼命的!
“妈,您消息真灵通!”
傅晋臣勾唇,目光落在尤储秀脸上,笑道:“不过您试探我也没用,您要是不怕傅欢颜要死要活的闹,您就跟她说去!”
“你——”
尤储秀气的变了脸。
傅晋臣点到为止,忙环住她的肩,哄她,“好了,我爸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您非要跟着较什么劲!傅欢颜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你越跟她硬来,她越跟你对着干,最后只能适得其反!”
无奈的叹了口气,尤储秀神色渐冷。她这个宝贝女儿,真是更不让她省心。
不久,傅晋臣回到楼上。他推开卧室的门,迎面的窗帘拉着,阻挡掉外面强烈的阳光,床上的人还在睡,他走过去摸了摸,沐良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不少。
这中间,沐良醒来一次。傅晋臣把药按时喂她吃下,还喂她吃了些粥。她喝过药,出了一身的汗,迷迷糊糊又睡着。
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等到沐良再次睁开眼睛,窗外已经黑沉,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
身体躺在柔软的床里,沐良眼睛转了转,意识逐渐回笼。她偏过头,目光落在身边的男人脸上,霎时定格,整个人有片刻的怔忪。
傅晋臣俊脸半陷在枕头里,露着精壮的上身,他一条手臂横圈在沐良腰间,霸道的箍住,长腿依旧压在她的腿间,睡相带着侵占的气势。
被他的长腿压着,沐良觉得不舒服,她缓缓动了动腿,艰难的从他身下挪动出来。可她身体一动,腰间的酸楚,以及腿根的疼痛,立刻让她倒吸口气。
“好痛!”
沐良低声惊呼,她咬着唇,秀气的眉头紧锁。她眨了眨眼,慢慢回想起昏睡前的事情,脸颊一阵阵火烧。
她想起来,为什么身体会这么痛!
但是害她生病的罪魁祸首,却在她身边睡的无知无觉,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沐良愤然侧过身,伸手就要把他推醒,可手指触上去的刹那,她又愣住不敢动。如果他醒来,他和她面对面,她要说什么?
难道要质问他:傅晋臣,你破处能不能温柔点?
破处!
沐良咬唇,心头的滋味复杂,无论她愿意或者不愿意,她真的已经不是处女,那层薄膜她彻底失去了。
伸出的指尖缓缓收回,沐良定定望着躺在她身边呼吸均匀的男人,脑袋里忽然冒出个诡异的想法。她的第一次跟这样的男人,是不是还不算太糟糕?!
男女做过这种事情,会有很多不一样。至少沐良觉得,她的感觉就有些变化。比如,此时傅晋臣的手臂依旧牢牢圈住她的腰,甚至他的手指还伸进她睡衣的下摆,毫无忌惮的抚在她腰间的细嫩肌肤上,但这种肌肤的相触,她却没有了往日勃然的怒意。
沐良轻转过身,与他脸对脸,她水润的眼眸澄亮,很认真的打量着傅晋臣。这个男人长得很好看,从她第一眼见到他,她就知道。他有着宽阔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菲薄的唇瓣。
都说薄唇男人薄情,可沐良总觉得,薄唇男人好看,野性中透着性感。
长舒了口气,沐良抬手覆上他的嘴角,指尖摩挲着他的唇。睡梦中的男人并无意识,剑眉微微蹙了下,下巴蹭了蹭,吓得她急忙收回手,生怕被他发觉。
那晚在海边的车厢里,沐良被他压在车后座,这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大胆,最放肆的行为。虽然那边海域周围没人,可此时她回想起来,依旧脸红心跳。
身体随着回忆,似乎又回到那晚。沐良抿起唇,还能感觉到那一刻,她身体传来撕裂般的疼。虽只是一瞬,却宣告着她的纯真失去。
心底总是伴着酸涩,沐良也不知为什么。她挑起眉,黑眸落在傅晋臣紧绷的下颚上,目光染着些许失落。她一直以为,新婚夜应该与她深爱的人,两情相悦,缱绻缠绵。可为什么是他?怎么就是他呢?!
当她允许这个男人,进入她的身体,并且以一种决然的强势入侵,她除却束手就擒,任他掌控占有,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暗夜里,沐良长叹,整个人有着浓到化不开的郁结。如今,他和她,假戏真做,已然是有名有实的夫妻,亦无退路。
沐良视线顺着傅晋臣袒露的上身,一寸寸往下,豁然发觉他只穿着内裤,其余什么都没有。她脸颊飘过红晕,不期然想到什么,神色尴尬的要死!
乔笛那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关于傅晋臣尺寸大小的问题,似乎,好像,真的被她说中了!
虽然那晚上她没敢看,但是隐约间她也能意识到傅晋臣的尺寸。总之她觉得痛的要死,那种要被撑爆的感觉,直到现在回想起来,她全身都不禁颤栗!
“唔!”
沐良坐起身,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下身疼。她只顾着犯花痴,把工作都给忘记!
回头看了眼床头柜的闹钟,已是午夜十二点。沐良捂着脑袋,欲哭无泪。明天周一,总监让她完成的工作,她一个字还没写呢!
要死了要死了!
沐良掀开被子,轻手轻脚下床。她本想先去浴室洗个澡,突然发觉自己身上的睡衣是新换的,头发上还有香气,身体也很舒爽。
她依稀记得,上次醒来吃药,她全身都是汗,粘粘的很不舒服。看起来是有人给她清洗过,并且还换了新衣服,难怪她这一觉睡的这么久。
转身朝着床上沉睡的男人看了看,沐良不确定是他帮自己清洗的,但又觉得,应该是他吧。她走到床边,将掀开的被角给他掖好,随后拿起一件外套,提着她的包来到卧室外面的小客厅。
无论如何,她今晚都要把工作完成,决不能让辛总监刚对她缓和的态度,付之东流。
打开笔记本电脑,沐良把从公司带回来的资料都摆在茶几上。她坐在小客厅的沙发里,一边查资料,一边把需要的数据用红笔标注出来。
第一次整理这种资料,沐良没有相关经验,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老师倒是让她们做过类似的资料整理,幸好此时还能帮到他一些。
辛歆让她整理的资料,是关于盛氏的。沐良对盛氏企业的了解,仅限于财经杂志,与各大报刊新闻。此时,她翻看着从公司带回来的厚厚资料,不禁暗暗心惊。
盛氏现任总裁,盛铭湛,年纪轻轻子承父业,接管家族企业。自从他接手企业五年来,盛氏的发展已经跨越几十个城市,并且延伸至海外十几个国家。
望着关于盛铭湛的资料照片,沐良暗暗撇嘴,怎么高富帅这么多啊,这一个个男人长得都是秀色可餐,看着让人流口水啊!
睡到半夜,傅晋臣翻个身,他伸手往身边摸了摸,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男人瞬间睁开眼睛,转头看向身边,果真没有见到沐良。她人没有躺在床上,被子里毫无温度,显然已经离开很久。
傅晋臣坐起身,看了眼腕表,凌晨三点半。他扫了眼卧室,根本没有她的身影。掀开被子下床,他随手拿起床脚的睡袍披在身上,拉开门往外走。
小客厅亮着灯,光线柔和。深棕色的皮沙发里,倒着一抹身影,似乎已经睡着。
傅晋臣薄唇瞬间紧抿,沉着脸朝她走过去。大晚上不在床上睡觉,刚退烧这是又要作啊!
掌心落在她的肩头,傅晋臣刚要用力把她推醒,却见打开的笔记本上还开着文档。鼠标一闪一闪的,茶几上摊开的资料明细不少。
傅晋臣坐下来仔细看了看,才发觉她正在准备资料。瞥着倒在沙发里睡着的沐良,他薄唇动了动,拦腰将她抱起来,动作轻柔的放回卧室的床上。
关掉床头灯,傅晋臣盯着床上睡着的人,内敛的双眸微动。辛歆是他手下很得力的干将,素来都有女强人的称号,工作能力强,领导力也卓越,这次沐良去到她手下工作,遇见难题是正常。
眼见她小脸睡相安然,傅晋臣俯下身,手背试探着她额头的温度,一切正常后他也安心不少。好吧,看在她大病初愈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的,帮她这一次吧!
来到小客厅的沙发里,傅晋臣坐在茶几前,把沐良标注的资料详细看过后,眼底微有笑意。对于一个刚进傅氏工作的新员工来说,她切中要点的嗅觉还算灵敏。这份资料她已经整理出来大半,挑拣出来的内容的确是目前盛氏的重点规划内容。
傅晋臣手指轻敲在键盘上,深邃的双眸轮流在资料与电脑屏幕间,神情一丝不苟。平时他嘴角扬起的笑容,此时荡然无存,有的只有专注与投入。
一个半小时后,傅晋臣关掉电脑,他揉了揉酸胀的眉头,站起身回到卧室。
窗外渐渐泛起白色,男人已然没有睡意。他扫了眼时间,掀开被子钻进去,单手撑着脑袋,黑眸落向躺在他身边的人。
沐良还在睡,显然睡的很沉,她睡着的模样特别好看。长长的睫毛,秀气的鼻尖,红润粉嫩的唇瓣,看着就想让人狠狠咬一口。
傅晋臣薄唇勾了勾,不自觉的低下头,将唇印在她的嘴角,细细的亲吻,却并没有真的咬她。
感觉到有人触碰,沐良本能的皱了皱鼻尖,红唇撅起来,别开脸躲闪着,喃喃道:“别闹,我要睡觉……”
她声音有些沙哑,双臂不自觉的上扬,放在脸颊两侧。睡衣的扣子并没扣严实,随着她举高的手臂,拉扯开的衣领,恰好露出白皙的胸脯。
傅晋臣眼底的眸色暗了暗,他把脸凑过来,近距离的盯着她看。彼此相贴的身体,他眼眸很容易能够看到她睡衣下面的风光。
昨晚给她洗过澡,换睡衣的时候,他并没给她穿文胸,所以她胸部并没束缚,凹凸的曲线轻而易举落入他的眼底。
傅晋臣又把脸凑近,他都能感觉到沐良呼出的气息,凉凉的洒在他的下颚。身体瞬间被点燃,继而变的燥热,他指尖抬起,落在她的锁骨上,却在深入的那刻,蓦然顿住。
那晚在车里,她低泣着求饶的可怜模样,总是在他眼前闪现。傅晋臣收回手,转而用手臂轻抚在她的脸颊,眼底的神情沉寂。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沐良流泪,没想到竟然是在那种情形下,想起来他只觉得心头热热的。昨晚给她洗澡,她身上还有很多暗红色的吻痕,不曾消散。
傅晋臣撇撇嘴,心想他下手有那么重吗?那天晚上在车里,他只觉得身下的人滋味太美好,他忍不住想要一次,再要一次,却不想真就把人给伤了!
回想起那晚,她柔软滑嫩的身体,她迷离惶恐的眼神,还有她颤抖着身体在他身下喘息的模样,每一种表情,都让他心跳加速,性感的喉结不住的上下滚动。
薄唇狠狠压在她的嘴角,傅晋臣亲了半天,还是不解馋。身体的那把火非但没有消减,反而越烧越烈,他低咒一声,起身走进浴室。
很快,浴室里响起水声。
不多时候,窗外的朝阳洒进卧室。沐良动了动,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她正要舒服的叹气,蓦然发觉不对劲,瞬间坐起来。
她昨晚明明是在整理资料的,怎么会睡在床上?
“不是吧?”
沐良暗恼,心想这次真的完蛋了!她掀开被子找鞋,却听浴室门响,随后傅晋臣围着浴巾走出来,锐利的双眸瞪向她。
“早。”男人只在腰间围着白色浴巾,大大方方同她打招呼。
沐良别开脸,闷闷的,“早。”
这是在那晚后,沐良第一次面对面同他说话。前两晚她都在发烧,自己说的什么,根本没记住。她下意识揪紧身上的睡衣,低头想要从他身边绕过去。
“干什么去?”傅晋臣拉住她的手腕。
沐良不敢抬头,低声道:“我还有工作没做完。”
傅晋臣转身拉开衣柜的门,大刺刺在她面前丢掉浴巾,袒露出身体找衣服,“你现在才想起来工作,晚点了吧!”
男人解开的白色浴巾丢在她的脚下,沐良狠狠低头,语气微怒,“你能不能穿上衣服再出来。”
“你都看过了,还害羞吗?”傅晋臣把内衣裤穿上,又挑出一件衬衫,往身上套。
“谁看过了?!”
沐良下意识的反驳,抬起头盯着他的脸。
“没看过?”
傅晋臣勾唇浅笑,他把衬衫套在身上,敞开着走向对面的人,薄唇落在她的耳边,道:“那天晚上,你不是亲眼看到,我怎么进去的吗?”
“你……”
沐良没想到他能如此露骨的说话,脸颊羞的通红,“不要脸!”
她气哼哼往外走,来到小客厅的茶几前,却没找到昨晚的东西。
“我的资料呢?”沐良神色大惊,急忙蹲下身,沿着沙发周围找。她身上穿着睡裙,蹲下去的时候,自然露出白皙的大腿。
阳光顺着落地窗照射进来,傅晋臣侧身倚在门前,见她腿上青色的血管通透,忽然就想起在车里时,他曾把她两条修长的美腿,缠在自己的腰间。
身体再度燥热,傅晋臣抿唇别开视线。他手里捏着一个u盘,沉声道:“你的东西在这里。”
沐良闻声回头,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伸手将她拉起来,傅晋臣薄唇微抿,道:“把资料交给辛歆前,你最好从头到尾都背熟,免得被她发现疑点,你立马就被开除。”
“啊?”沐良怔了怔,明白过来后,神色惊讶,“你帮我做好了?!”
“嗯。”傅晋臣应了声,把她推进浴室,道:“你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出门,要不然赶不上公车。”
“对对。”沐良忙点头,拿过他手里的u盘,急忙钻进浴室。
洗漱过后,她动作迅速的换好衣服,直到提着包走出傅家大宅,沐良总觉得不对劲。她盯着手里的u盘,心底的某处隐隐滑过一丝暖流。
准时来到公司,沐良换工服的时候,特别背对着人,生怕被人看到她身上的吻痕。腿间的酸疼残存,她一想起来,还是很生气。
她记得那晚自己哭的很惨,头一次对着外人哭,可是傅晋臣那个混蛋丝毫不为所动,还是把她折腾到发高烧,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换好衣服,沐良回到工作区,她把傅晋臣给她的u盘内容全部熟读后,不禁暗暗心惊。她昨晚只记得完成一半,都已经累的睁不开眼,这个男人帮他把后面的内容补全,并且还把她前面不够完美的地方修改,比她之前总结的果然严谨很多!
将资料全部打印出来,沐良又认真核对一遍,确认没有任何差错,她才拿起文件夹,送去辛歆的办公室。
对于一个新人来说,沐良能交出这样的资料内容,辛歆比较满意。她表情看起来并没有太大起伏,浏览过资料后,语气如常道:“还可以。”
顿了下,她把资料夹还给沐良,道:“这些不过都是纸上谈兵,如果想要尽快熟悉业务,你就要下更多的功夫。”
辛歆喝了口咖啡,眼神自沐良身上转悠一圈后,说:“从下周开始,我会亲自跟进盛氏的案子,你要做好准备,这对你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
“我明白。”沐良抿唇,难掩兴奋。
辛歆点了点头,道:“出去工作吧。”
离开总监办公室,沐良抱着资料夹,心情兴奋的往回走。如果能够跟进盛氏的案子,这无疑对她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么大的项目,能学到多少东西完全不可预知!
沐良觉得斗志昂扬。
铺着地毯的走廊,能够有效的吸附脚步声。等到沐良察觉时,迎面走来的男人们已经距离她很近。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沐良能够看到傅晋臣被簇拥在中间,围绕在他身边的都是公司高层,他们边走边说着什么,声音很低。
擦身而过的瞬间,沐良挑眉看过去,眼神落在傅晋臣的脸上。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发自心底的感激他昨晚帮她完成的资料总结。
可不想,傅晋臣双眸直视前方,经过她身边时,脚步并未有丝毫停顿,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偏移一点。
一行人走入电梯,沐良抱着资料站在边上,电梯门合上的那刻,傅晋臣锐利的双眸横扫过来,却在见到她的那刻,眼神毫无波动,神情冷漠的好像他们是陌生人。
傅晋臣双手插兜,目不斜视。他身边站着的钱响,在电梯门合上前,淡淡勾起唇,狭长的桃花眼冲着沐良眨了眨,惯有的妖娆媚惑。
叮——
电梯上行,沐良直勾勾盯着合上的镜面门,嘴角的笑容僵硬住。
须臾,她抱着资料夹往办公区走,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平时傅晋臣在她面前,都是一副口没遮拦的流氓相,突然间他摆出那副凛冽漠然的姿态,沐良承认有些不适应!
回到办公区,沐良拉开椅子坐下,喝了口水平复心情。她打开今天要完成的工作内容,先把内容分工后,然后再逐一攻破。
某个抬头的瞬间,沐良唇角轻抿,明亮的双眸闪过异色。都说男人和女人对性的观点不同,现在她终于明白到底哪里不一样!原来上过床的男女,心境竟会有如此的差别!
蓦然间,沐良觉得心头滑过一丝失落,淡淡的,似乎寻不到踪迹,却又在不知不觉中挥散不去。
下班回去的路上,沐良一直都心不在焉。走到公交车站前,要经过一家药店。沐良已经走过去了,想到什么后,又折身回来。
那天晚上,她后来虽是昏睡过去,但记忆并没全忘。整个过程,傅晋臣都没有做安全措施,车里没有套,他全都射在她身体里。这种事情,她多少懂一些,保护意识还是有的。
进去买好事后药,沐良提着包出来,心情莫名的惆怅。
走回到那扇巨大的铁门外,每次都会觉得压抑,想要转身离开。可终究嫁入这里,她还能去哪?
“四少奶奶。”管家见她回来,恭敬的打招呼。
沐良笑了笑,挑眉撇了眼庭院,并没看到傅晋臣的车。她提着包,沿着侧面楼梯回到三楼。
现在距离吃晚饭还有点时间,沐良不想呆在下面,她跟那些人没什么话说,更不想被人无端挑出错来。
拘谨,是沐良呆在这个家里的最大感觉。明明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但她就觉得那些都不是自己的,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回到卧室,沐良换套休闲的衣服,把高跟鞋脱掉。对于穿惯平底鞋的她来说,每天要踩着十厘米高的鞋子走路,简直是酷刑。
脚后跟又酸又痛,沐良穿上平底鞋,终于舒服的叹口气。她走到客厅,见到墙边的钢琴,心情立刻大好。
身处这样压抑的环境中,钢琴算是唯一能安抚她的东西。
坐在琴凳前,沐良伸手打开琴盖,却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骇住。
白色的琴键上,有用各种颜料涂鸦的字迹。沐良震惊之余,随意弹奏两个音符,音色完全改变,声调彻底失准。
心底的怒火瞬间爆发,沐良蹭的站起身,一口气跑到二楼,推开画室的门闯进去。
傅欢颜看到兴师问罪的人,神情不屑,道:“进来敲门,懂不懂规矩啊!”
“你做的?”沐良眯起眸子,质问道。
傅欢颜撇了她一眼,笑道:“这样多好,安安静静不影响我画画。”
闻言,沐良眼底布满愤怒的火光。自从她踏进傅家,处处受到限制,吃饭吃不饱,睡觉睡不习惯,不得不被人破了处,现在倒好,连她弹琴都不让!
多日来堆积在沐良心口的委屈,此时一股脑儿涌上心头,她以前在家从没受过这种窝囊气,尤其关系到钢琴,她立刻发飙。
拿起边上调色盘的颜料,沐良对着傅欢颜正在画的那幅画,直接泼过去。
哗——
画板瞬间被染,一片乱七八糟。
傅欢颜压根没想到沐良敢动手,她呆愣愣的盯着自己画到一半的画,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
“啊……”
楼下客厅里,众人听到尖叫声,不禁哑然。尤储秀皱眉,道:“这孩子,又闹什么!”
“欢颜一定又是没灵感了,”姚琴轻笑,道:“咱们家三小姐,每天不都要闹上几次。”
这话虽是玩笑,但尤储秀听在耳朵里,却大有乾坤。傅欢颜自幼娇惯,全家就她一个女儿,傅东亭都对她颇为宠溺。
原想让她能进入傅氏站稳脚跟,同时还能辅佐傅晋臣,却不想她一门心思都在画画上,压根对做生意不感兴趣。
尤储秀无可奈何,背地里怎么劝说,都不能改变女儿的喜好。殊不知,傅欢颜放弃的东西,那是多少人削尖脑袋都找寻不到的机会!
黑色路虎停进院里,傅晋臣捏着车钥匙往里走。
有佣人急急忙忙,从楼下跑过来,道:“太太,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尤储秀沉下脸,训斥道:“真不懂规矩!”
佣人低着头上前,害怕的不敢张口。
姚琴挑了挑眉,“说吧,到底什么事?”
“三小姐,跟四少奶奶……”佣人战战兢兢,显然吓的不轻。
“她们怎么了?”曹婉馨追问。
傅晋臣迈步走进来,豁然听到楼上有摔东西的声音。
佣人脸色发白,硬着头皮回答,“三小姐和四少奶奶,她们打起来了!”
“什么?”
尤储秀变脸,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啊,怎么没人拦着!”
傅晋臣俊脸变色,越过众人先一步上楼。
另外一侧楼梯,傅政大步跨上台阶,几乎与他同时朝三楼跑上去。
楼上动静不小,全家人纷纷起身,不约而同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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