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头这人,总能在关键时刻想出一些歪点子,而这些歪点子,通常还挺好用。大头这人绝逼是一个奇才,那种熟识三国却不认识人民币类型的奇才。
我虽然是骂骂咧咧被大头和老灯抬上担架的,可你别说,这一路我还挺享受的。除了前后尸体传来的腥臭味道让我扣了十分以外,其余的都还过得去,我可以给出八十五分的高分。
另外又扣了五分,是因为老灯中途在我耳边放了个屁,影响了心情。
这神行符也真是奇妙,一路上我眼前的景色不停的更换,没过多久,就到了大头说的目的地,刘家坎。
“到了!”大头说道。继而,他和老灯纷纷拿出打火机,把腿上的符扯下来,一把火烧了。
“你们在这等着吧,我把尸体带给雇主,拿了钱来找你们!”大头说道。
“你拿了钱跑路了怎么办?”老灯说道。
“我要是不按照约定办事,我就生儿子没屁眼!”大头说道。
“不行,来个狠的!”老灯说道。
“啥是狠的?”大头问道。
“你要是不回来,一辈子买方便面都没有调料包!”老灯说道。
“这太狠了!我不干!”大头一脸委屈的说道。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你要是背信弃义,一辈子阳痿吧!”老灯说道。败独壹下嘿!言!哥
“恩,这还行!算你有良心!”大头说完,带着尸体就走了。
老灯把我扶到一边,问道:“你说他能不能回来了?”
“应该会回来的!”我说道。
大头这人虽给人呆呆傻傻的感觉,但和他相处下来,此人给我感觉十分的讲义气,特别是刚才他还发了毒誓,修道之人对誓言可是十分敬畏的。
如我所料,没过多久,大头就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手上还攥着几张百元大钞。
我此时身体缓过来不少,能下地走动了,我试着走了几步,心中不禁有些郁闷。
我说道:“大头,你特么有神行符怎么不早用,一个多小时能干完的活,非得整成现在这样?命都差点搭进去了!我们的命还没那神行符贵?”
大头看了看我,低声说道:“说实话吧,这符我是画不来的,这都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存货,我师父去年驾鹤西去了,临走也没留给我什么,我就拿这符当个念响,今天用了两张,还剩两张,不能再用了!”说完,大头的大脑袋沉了下去,脸上挂满了忧伤。
“好了好了!大头,我们不怪你!”老灯也一脸忧伤,似乎十分能体会大头的心思一样。
呦呵,今天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灯都开始安慰人了?
但紧接着,老灯又原形毕露了。
“大头,生死有命,节哀啊节哀。那啥,你看看这一路我们没少折腾,我和雷子命差点都没了,你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吧?”老灯眼睛流乱转的盯着大头手上的钱。
“给你们一人200,不能再多了。”大头说着,抽出四百块钱扔在老灯的手里。
“再加50,我是爽快人,在给我们一人加50就行,我不再多要了!”老灯说道。
“好吧!”大头一脸难色,又掏出一百块钱扔给老灯。
“大头,你要我们帮你赶尸,我们也帮了,现在告诉我李梁的下落吧!”我说道。
“其实我师兄在哪,我也不知道!”大头说道。
“卧槽,你个王八蛋!”我大喊一声。
我立刻火了,合着他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们啊?
“你听我说,雷子,我也在找他。”大头说道。
继而,又补充道:“他的线索我知道一些!”
“你说,说不出来信不信我打你?”我举起驴皮鼓,意思是常凌子在里面呢,你再和我卖关子,我找她出来抽你。
“别……别!”大头急忙摆手说道:“四年前,我刚入师门的前几个月,我大师兄李梁就去九华山的化城寺出家了!”
他说,李梁是厌倦了世间的纷扰,打算遁入空门,不再过问世事。在化城寺呆了一年多,便下山云游四海,从此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去年,大头的师父去世,临终前将一封信交到大头手上,称务必让李梁本人亲启。所以大头便奉师命前去九华山化城寺,打算从那些和尚口中得到一些李梁的线索。
那些和尚说,李梁云游期间,曾回到化城寺一次,回到寺院后,他终日闭门不出,忽有一日,李梁推开房门,对师兄弟们说道:“鸟飞反乡,兔走归窟,狐死首丘,寒将翔水,各哀其所生。”
说完,便再次下山了,至此再也没有回来。
他的师兄弟们就按照他的话揣测,李梁五十几岁快六十的人了,估计是上了年纪,想回老家安享晚年了。他老家是东北的,后来听一些东北的小和尚说,李梁去了哈尔滨的极乐寺呆过一段时间,再后来便没了消息。
所以大头打算赚点盘缠,去极乐寺继续寻找李梁的下落。
“你看,我也没骗你,我就知道这么多,都告诉你了!”大头说道。
“恩!”我点了点头。现在埋怨他也没什么用了,大头不像说谎的人,而且他还说了些有用的线索,极乐寺。
我的大学就在哈尔滨,以前和同学也去过极乐寺,那地方我熟悉,既然这样,看来我们要打道回府了。
正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现在应该是凌晨三四点钟的样子,这时候谁会给我打电话呢?
我一看来电显示,是柳月。
我马上接起电话,满脸堆笑的说道:“喂,柳月妹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你还没回哈尔滨吗?”柳月问道。
“恩呢呗,你也知道,能力越大事情就越多,啥事都找我,这几天可给我忙坏了。”我说道。
奇怪的是,柳月听到我这番吹嘘的话,应该给我泼来一盆冷水的,我都准备好迎接了,可是她却平静的“恩!”了一声,然后便陷入了沉默。
“怎么,找我有事?”我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说道:“没事!”
“没事你打我电话?想我啦?”我眉开眼笑的说道。
“滚!”柳月骂了我一句,说道:“啥时候回来,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去车站接你!”
“好嘞!”我兴高采烈的说道。
我本来想说我马上就要回去了,可转念一想,这小妮子话里好像带点想我的意味,既然这样,我就偏不说什么时候回去,让她着急着急。
我越想越美,脑海里甚至勾勒出了那样一副画面:我穿着一身帅气的衣服,嘴上叼着一根玫瑰,站在柳月的寝室门前,柳月推门,见到是我,喜极而泣,上来一把就抱住我,狂乱的对着我亲吻过来。
我用手指轻轻挡在她的唇前,制止她的吻,用十分雌性的声音说道:“柳月,大家都是文化人,不要这般激烈,有伤风化!”
“哈哈哈哈哈!”我竟然笑出声来。
“嘟嘟嘟……”电话那头传来了忙音。
我靠,竟然把老子电话挂了!
“看你那副瘙样,精虫上脑了吧你!”老灯没好气的说道:“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有事,但她又不说是啥事!”我说道:“那啥,先不管了,明天我要去买套好衣服,然后回哈尔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