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山夫叫:“两天时间,两天时间将兵器交出,否则我就引燃炸药。”
他手中抓着火把与引信,众人确实没有选择。
南蔻道:“鸠先生要咱们交出兵器可以,但需要答应到时将火把与引信交出来。”
“这个到时再做选择。你们现在没有选择。”鸠山夫阴险的叫。
现场一片沉默。
秦小秩缓缓从洞口走出,“不知鸠先生要咱们怎样交出兵器?”
鸠山夫瞪她一眼:“你们准备一只大船,将兵器放到船上。”
说完叫那位被铁莲子打伤手腕的心腹武士过来耳语几句。
秦小秩道:“咱们这与你们做交易,不能净让咱们做赔本买卖,咱们交出兵器,你们也得将火把与引信放下。”
鸠山夫喝:“本王子已说过,你们没有选择!”
“你这样说,你们也没有选择!”
“咱们不要选择,只要火把与炸药!”
“本小姐不信你可以放下一切,名誉、地位、仇怨,你想过你将来的地位吗?想过你未报之仇吗?想过被人抛弃以及利用之苦吗?”
鸠山夫心里颤了一下,十年被捆之苦,牵涉太多太多,绝不是引爆了炸药就可以一了百了,同归于尽绝不是心甘情愿。
是的,他还必须有将来,还须处理一些恩怨。绝不肯放开火把与引信的心不禁软下来。
“你们先将兵器放了。”
“你这个要求咱们已同意了,咱们只是不能做赔本买卖而已。只要你同意到时将火把与引领信放了,咱们从头再来,那么咱们现在就可听你吩咐。”
从头再来这几个字对鸠山夫有甚大吸引力,但是他仍在犹豫,因为感觉不能炸毁镇上不能消心头之恨。
“你们扶桑人学习的是咱们神州的文化,当中有信用两字。难道鸠先生比不过信用两个字吗?”秦小秩又道。
“这是交易,不是信用不信用。”
“既是交易就要讲信用,不能让对方做赔本买卖。这样就是强抢,就是盗贼行径,就不能称之为交易。”
鸠山夫感到无言以对,道:“我可以放过一部分人,但镇上一定要炸毁。”
“炸了镇上对你们没有好处,因为你们还想占领这里。”
“这里的地方多的是,不差在这一点点。”
“你错了,你们十年前就想占领这里,可是这么多年你们都不能占领,不正是证明你们无能?你们是无能之辈,这里也占领不了,就更别说去占领其它地方。”
“咱们很快就会占领这里。”
“好啊,咱们欢迎你们来。你们用实力占领,咱们无话可说。咱们就用这个小镇来证明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让咱们以真实力量比拼一下。”
秦小秩的话不禁激起鸠山夫的豪气,叫道:“好,我这次就将这个小镇放过,与你们真刀真枪的比拼一下。”
“鸠先生可不要忘了信用二字,到时反悔。”
“你当我鸠山夫是什么人,你当我说话不算数吗!”
“好,咱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本姑娘就留下来做个见证。”
“不行,你们都得出去。”
“鸠先生这样说就没道理了,咱们见到你手头的引信是跑之还来不及,留下来是与你一块犯险,可不是为了风流快活。”
“你们先将这个洞口封了,留一个人下来。”
鸠山夫知道了痕与南蔻的武功非同小可,而且如果那个洞口开着的话会有人突然攻进来让他防不胜防。
“好,本小姐同意你封了这个洞口。再由本小姐在这里陪着你。”
南蔻大急:“小妮子,你这样可不行。这个贼子心狠手辣,你自己在这里怎么对付得了?”
“南前辈,去安排交出兵器的事还得你去做,这里的事就交给晚辈可以了。”
“不行!”南蔻决然。
“交出兵器给他们可是大事,只有前辈才能周旋。”
她这是话里有话,南蔻听得懂鸠山夫却听不懂。周旋两字在南蔻看来是随机应变之意,在鸠山夫看来则与去执行任务差不多,因为扶桑人毕竟对神州文化不是很熟悉。
但南蔻怎能让秦小秩置身虎口,“不行,本丐在这周旋,你去给兵器他们。”
了痕道声“阿弥陀佛”:“老衲愿意在此陪伴鸠先生。”
觉性见他外形已经怀疑,闻言再无怀疑,叫了声“师父”!
乔靥知道了训大师到了。
林少冲陡然一省,觉性是了训大师弟子,怎可能是奸细?
不禁瞪了觉性一下。
觉性本来看着师父,见“奸细”瞪过来,就回瞪一眼。
鸠山夫道:“你想留下可不行,你在此只是想使坏。”
“阿弥陀佛,老衲是出家人,怎会使坏?”
“你刚才就坏坏的!”
“老衲坏坏的是为救鸠先生,如果不让鸠先生将引信点燃,再坏也值得。”
鸠山夫觉得他说得甚有道理,如果不是他,眼下一切俱已灰飞烟灭。
当下竟无言以对。
南蔻笑眯眯的:“了痕大师可留下来,真乃竹石百姓之福。”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但愿如蔻兄所言,竹石百姓可以安然无恙。”
鸠山夫向手腕受伤的心腹武士打个眼色,那武士身形一晃窜上破洞,一会提着朱晓秋下来,向鸠山夫叽里呱啦一阵。
鸠山夫道:“这条道你们不必填上。你们现在就由这出去交兵器。”
他想让秦小秩这边的人由这条道进出,不用泄露地道入口。
林少冲大叫:“大哥,他们呢?”
朱晓秋:“他们仍在飞龙寨。有秦小姐叫人保护,没事。”
觉性本来对林少冲已减少怀疑,见朱晓秋与扶桑武士同时出现,顿时心如明镜,他们已经在这里约好。
但是一想又不对,师父刚才从这里下来,不可能不知道朱晓秋在里面。
又想或者是七子与扶桑人勾结挖了这个地道出口,被秦小秩审问出来,并约上师父与南蔻前辈来相救。
又狠狠瞪了林少冲一眼。
秦小秩对鸠山夫道:“咱们交易未成,你们不能难为咱们的人吧!”看了那武士一眼。
鸠山夫下令那武士放了朱晓秋。
觉性又是一愣,秦小秩说朱晓秋是咱们的人,那么这条地道就不是审出来的。向朱晓秋投去疑惑目光。朱晓秋则鄙夷的瞪了他一眼。
看来这个朝朝道道之句确实厉害,两条地道未通固然让七子七女于隔壁不知对方事,还让误解好像没个了时。
觉性可不能接受他这样的目光,但他心胸光明磊落,刹那间感到可能误会了七子,就不能人之常情一样习惯的以鄙夷应对。
想先让你鄙夷一下,如果真误会了你们,你们鄙夷本僧十次也不为过,否则到时再剥你们的皮。
鸠山夫叫除了了痕与觉性被绑三人留下,其他人都出去。那个手腕受伤的武士则按照他吩咐,命令秦小秩连夜备船装载兵器。
秦小秩故意问鸠山夫时限,鸠山夫说两天。
时间较短,秦小秩反而放心,她最担心的是兵器被运到翠叶岛,落入敌手。
但对鸠山夫怎样处置这些兵器却感到奇怪。
一番忖度,就对迭海帆暗暗吩咐,按照那个扶桑武士的要求,在飞龙岭下的海边备了条大船,然后将刀剑各一千把、弓箭三千把搬到船上。
正如她所料,鸠山夫已经向高蘅问到这次得到兵器的数量,事先找到高蘅叫他不能尽报,高蘅只报了三分之一。
那个手腕受伤的扶桑武士叫高蘅在船边负责对兵器清点确认,高蘅真是满心欢喜,感到这次的计策一箭三雕,没有得罪抗盗义士,还削弱了他们的力量。无形中化解了他藏宝地宫之危。保留一定兵器对扶桑人有点牵制。
这许多兵器装了满满一大船,直到天亮才装载完毕。
那个扶桑武士下令在大船旁边带上一条小舟,坐在船头下令迭海帆开船。
大船使向茫茫大海。接近中午,那扶桑武士突然下令将船停下就地沉没。
迭海帆道:“沉了大船,咱们怎般回去?”
扶桑武士只是喝令迭海帆立即沉船,对他的话不理。
迭海帆怒道:“咱们不能与船同沉大海,你这个命令咱们不能听。”
扶桑武士叫道:“你们不沉船,就将炸药炸了炸了的。”
“可是你也不能不管咱们的性命呀?”
“我是不管你们的性命。你们如果不沉船,我就回去引爆炸药。”
迭海帆冷笑道:“你要取咱们的性命,咱们又怎在乎你们引爆炸药?”
扶桑武士大怒,就想将迭海帆抓起扔下大海。
迭海帆叫道:“且慢,你将咱们扔下海中,你也不能活命,咱们会在海中将你的小船弄翻。”
扶桑武士一愣,迭海帆等人即便下海,将他带来的小舟弄翻的确也有可能。
“那么你们想怎样?”
“如果你想沉船,那就由船再航行一阵,到了附近的青洲岛,咱们到岛上取下小舟再沉。”
“这里有岛屿吗?”扶桑武士茫然四顾,都是茫茫大海。
“由这里向南再航行一个时辰有个小岛叫青洲岛。”
扶桑武士无奈,只好叫迭海帆开船。
迭海帆将船往南开,一个多时辰后前面果然见到翠树小山,果然有个小岛。
原来青洲岛与大树岛并排而列,相距不远,迭海帆甚是熟悉。
将船划到小岛旁边,迭海帆叫部下到岛上向渔民购买了一条小舟,然后将船划出岛外海面不远,按照扶桑武士的吩咐凿沉。
大船落下之前,扶桑武士上了带来的小舟。迭海帆则与同来四人上了买来的小舟。
秦小秩想到两天之期,大船出海不会太远,就想到扶桑武士是想将兵器沉落大海。与迭海帆商量,迭海帆就想了一个计策,按照他的设想将船划向青洲岛附近海域。这里有大片珊瑚礁隐没在海水之下,距水面不过十丈,船只沉下去,其实就是停留在珊瑚礁上,到时又可将船只打捞上来。
他们的武功虽然不及扶桑武士,但在茫茫大海中往往比的是水性,也可以对扶桑武士威胁。
扶桑武士虽然有引爆炸药之胁迫,但迭海帆在落海前反过来的威胁也合乎情理,扶桑武士只好照办。
试想迭海帆等如果命都没有了,自是不会管他的炸药威胁。
但扶桑四面环海,这个扶桑武士的航海经验也甚丰富,大船下沉时停舟观看,看海面的水花很快消失,就知道船只下沉不深,很可能停留在礁石上。
向迭海帆喝:“你的,下去看看。”
“船已下得深深的,不用看看。”
“你的,下不下?”扶桑武士过来动手威胁。
迭海帆道声“我的下”,一个猛扎沉落水中。
一会上来:“船沉得深深的,不见踪影。”
扶桑武士大怒:“你的,骗我!”
“我的,没骗你!”
扶桑武士大喝:“如果你们不将船沉下,让你们命丧大海。”
“船停在礁石上,沉不下去。”
扶桑武士划舟过来想取迭海帆等人性命。迭海帆大叫:“是你叫咱们在这里沉的,你怎么怪咱们?”
扶桑武士一愣,停舟瞪着迭海帆等人大叫几声“八格”。看看海水,突然跳下去。一会上来:“你们的都下去,把船弄下。”
迭海帆满脸苦色:“在下面难以憋气太久,就算可以长久憋气,水压太大,船只也弄不动分毫。”
扶桑武士在海水中湿淋淋的直欲仰天长叹。爬上小舟,“你们的,立即回去叫人来将船沉下,否则我回去叫鸠王子引爆炸药。”
“很可能这一带都是珊瑚礁,船只根本挪不出来,叫再多的人来也没用。”
扶桑武士绝望:“你们使诈,我回去叫山夫王子引爆炸药。”
迭海帆大叫:“咱们没有使诈,是你叫咱们在这里沉船。”
扶桑武士不管:“我叫你们使诈就是使诈。”划动小舟。
迭海帆叫道:“且慢,你这样回去禀报对你也没有好处,如果让鸠山夫知道是你失误,估计还将你杀了!”
扶桑武士吃惊,停了一下:“使诈的是你们,他不会责罚我。”
“你这样回去禀报,分明是欺骗之罪,他怎能不罚你?”
“我就说是你们带我来这里的,他不会罚我。”
“我有个办法,不知你怎么看?”
“什么办法?”
“与镇上的性命相比,这点兵器不算什么,咱们是真的想按你们的要求沉到海底。但是这里到处是珊瑚礁,咱们都想不到。你如果这样回去禀报,对谁都没有好处。如果你肯劝说鸠王子将引信放下,咱们再独自满足你一些要求,岂不是两相和谐!”
扶桑武士对独自两字敏感:“你们想独自给我什么要求?”
“你们来这里不会乎为钱,咱们独自的给你一笔钱,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扶桑武士不禁心动,“只是你们得给多点,不能让鸠王子知道。”
“钱多多的给,不会让鸠山夫知道。”
“你们的钱在哪?”
“早在岸边准备。”
“你们有准备不是想好了要使诈么?”
“咱们不是为了使诈,是知道你老武功甚高,日后来此必与咱们见面,是早就准备给你的见面礼。”
扶桑武士想原来他们准备的是买命钱,他们如此识做,面子不得不给。
“你们如此客气,咱们朋友大大的!”
兵器的事抛到脑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