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轻点,一路轻功,不一会儿,夜铃烟就到了,只眼前的景象却着实让她惊了一把。
数不清的黑衣人将围了个水泄不通,十米之内看不见任何寻常百姓的踪迹,昨日还繁华如梦般的楼宇,此刻虽依旧是灯火通明,却如同地狱一般,森然无比。
看见门口雨娘正焦急地左顾右盼,夜铃烟飞身而下,落在了她的面前,“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京都最大的一家酒楼,但做事向来规矩,怎会招惹出如此是非?
“阁主,属下也不知道啊。这些人一到这里,二话不说,就将所有的客人都赶走了,并将这重重围住。”雨娘哭丧着脸,无奈道。
环顾四周,这些人好像都是暗卫。夜铃烟不由得暗自思忖,最近自己好像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吧?而且她阁主的身份知道的人也不多,会是谁呢?
“有没有看清为首的人是谁?”
雨娘听了这话,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急忙道:“为首之人倒是没有见到,不过,有人传话过来,说若是您来了,就上三楼去,一切自会明白。”看她急得,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三楼?这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并未多想,夜铃烟一个飞身便跃上了三楼,正要破口大骂,到底是哪个龟孙子在挑事,却在看到来人之后,禁了声。
白衣缥缈,无风自舞,恍若误入人世的谪仙般,带着不食烟火的出尘,犹如神刻般的脸上,不见了多年不散的温润浅笑,取而代之的却是几抹阴沉之色。
她早该料到了,知道她的身份,还能在她的地盘上如此肆无忌惮的,除了这货,貌似世间找不出第二个。
凌衣,她唯一的师兄,虽然自己从来没有承认过。
“你怎么来了?”夜铃烟双手环胸,有些好奇。在她的印象中,凌衣好像从来不曾下过山,她原以为他会在淼岚峰上孤独终老的,还打算过两年回去看看,顺便帮他把碑给立了。
“铃烟大婚之日,我怎能不来?”凌衣轻笑,只“大婚之日”四字怎么听都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是淼岚峰上那个老顽童死了,喊她回去奔丧呢。
不过,就算是贺喜,这阵仗也太大了吧,把她的生意都吓跑了。
要知道,这年头,谁都靠不住,只有钱靠得住。向来挡住她生财的人都只有两种下场,再不就是死,再不就是生不如死。像凌衣这种行为,若是放到以前,早就不知道被她片成多少片了。实在是打不过他,不然她还会在这儿干瞪眼。
“道个喜而已,你还能再高调一点吗?”夜铃烟一副你很无聊的样子看着凌衣,心中那是无限的感慨。
见夜铃烟并未意识到自己的恼怒,只一心想着的生意,那一身如火般艳丽的红衣此时更是刺眼万分,凌衣已接近失控的边缘,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中,丝丝微痛极力地提醒着他保持最后的冷静。
压制住心中滔天的怒火,他哑声问道:“你就这样把自己给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