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德彪答应了马河奎要和他一起去警护团救老黑,马河奎很高兴,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他也想验证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大本事,又想和关德彪学学本领。他乐得蹦了起来,急忙到仓房里拿出一块烀熟的冻狍子肉和花生。
"大哥,时间还早呢,太阳还老高的,正好,这是我留的狍子肉,咱哥俩儿喝点儿小酒。"马河奎又从柜子里拿出不知珍藏了多长时间的一大绿棒子(过去用来盛酒或豆油的大绿玻璃瓶子)来,说;"大哥,你有口福,这是我珍藏了多年,没舍得喝的馏子酒,来,咱哥俩儿今儿个就把他都喝了,然后,咱们再睡上一觉,养足精神,晚上咱好办大事去。"
"不行,你以为我是来喝酒的呢?老黑大哥不救出来我喝不下,没兴趣。"关德彪闷闷不乐,没心情喝酒。
"你呀你,你不吃不喝就能把那个老黑大哥给救出来啦?来把,咱吃饱喝足了才有精神,有劲救人。来,喝吧!"马河奎拿来两个大碗,都倒得满满的,两个人就喝了起来,一直喝到夕阳西下。小屋里渐渐的暗淡下来,马河奎点亮了小油灯。屋里也渐渐的凉了起来,马河奎下了地。
"你又要干啥去?"关德彪问。
"我给灶坑加把柴禾,让屋里暖和暖和,咱俩儿好睡一觉。"马河奎边说边去了厨房。
"我说算了吧,将就一会儿吧,天再黑一黑咱就走了,有酒架的,也冷不到哪去。"关德彪不让马河奎去加火,可马河奎已来到了厨房,只听劈厉啪啦的一阵响,不一会儿的功夫,屋里渐渐的暖和起来了。关德彪和马河奎也不知道啥时睡着的,这一觉睡得好香,好甜,好沉哪!等他们从梦中醒过来的时候,月亮已经挂在树梢上了。关德彪和马河奎急急忙忙的带上一根大绳子就直奔警护团而去。他们找到了关德彪白天观察好的大院的后面,这里有一棵大柳树,比院墙还高。关德彪让马河奎带着绳子爬到柳树上,然后,把绳子的另一头扔到院子里。都准备就绪,关德彪一跺脚,纵身飞上了高高的院墙上,又轻轻的,燕子似的落在院子里,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轻松自如,身轻如燕,无声无息,把马河奎看得目瞪口呆。
关德彪落在院子里以后,发现院子是双层的,外面这层大些,房间比较多,有几个屋里亮着灯。他挨个屋听听,除了有一个屋里有人喝酒外,其它的屋里没有一点儿声响。老黑被关在哪呢?没了头绪,关德彪有些着急。就在他为找不着老黑着急的时候,一阵阵惨叫声传了过来!关德彪熟悉这个声音,这正是今晚他要救的老黑的声音,他的心一悸栗,立刻揪揪起来。他循着声音来到第二个套院,那里只有一个屋的灯是亮着的,是刑讯室,惨叫声就是从这个屋里传出来的。关德彪迅速靠近那个房间,屋门虚掩着,屋里传出了声嘶力竭的叽哩哇啦的嚎叫声,(说的是日本话。)和老黑越来越微弱的惨叫声。辣椒水里参杂着血从门缝里淌了出来。日本鬼子给老黑用了警护团惯用的刑法,灌辣椒水儿,坐老虎凳……关德彪再也无法看这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刑法了!愤怒的烈火在他的胸膛熊熊燃烧,他一脚把门踹开。见来了陌生的中国人,那几个刽子手感到惊愕,其中一个大声骂道:"八嘎,什么的干活?啊,支那病夫,找死的干活!"
关德彪也不还嘴,只见他飞身上前,立刻出招,招招致命。只片刻的功夫,屋里的几个小鬼子就被他打发上了西天。解决完了小鬼子,关德彪立刻上前给老黑解绳子。不知啥时,老黑醒了过来,他看清了救他的人,就断断续续的对关德彪说:"好兄弟,不要管我了,我不行了,你快点出去吧,不然就来不急了,去找老金……"说到这,他又昏了过去。关德彪急忙背起老黑,迅速地离开了刑讯室,等他背着老黑来到院子里的时候,院子四周的探照灯突然亮了起来,刺耳的警笛声也紧跟着响了起来。霎时间,吵嚷声和警笛声混成一片。只听有人喊;"抓住,别让他们跑了!"
关德彪背着昏迷中的老黑急忙找到绳子,关德彪要把绳子拴在老黑的腰上,然后,再让树上的马河奎给拽上去。可是,一切都来不急了,院子里冲进来许多日本鬼子,"达、达、达"密集的子弹射向老黑。老黑不声不响的倒在血泊中!气得关德彪破口大骂;"小日本鬼子,俺操你八辈儿祖宗!"关德彪无奈,只得翻身上墙,和马河奎一道,消失在漆黑的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