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生和男人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房子应该还是新买的,两层的高档公寓,一楼是大大的客厅和开放式的厨房还有卫生间,二楼应该是卧室,巨大的落地窗外种了好几盆花草,对面就是花海市最高的电视塔,客厅里只摆放了一些简单的家具,有的甚至还没有拆封。
肖笑参观了楼上下来又去厨房看了看,对这个房子应该很满意,边看边点头,最后满意的和木生坐在一起。
男人笑着给肖笑拿了瓶水,木生面前的是果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肖笑,“嫂子怎么样,这是按照你的要求买的,东西也带过来了,如果对这装修不满意,我立马找人重新装过。”
“不用麻烦了,这样就挺好,你上楼去看看你的房间,喜欢的话我们以后就住这里了。”
肖笑对着木生努了努嘴,让她上楼去看她的房间,木生虽然心里不赞同她的做法,但是知道她这是有意把她支开,所以没说什么,起身上楼了。
刚到楼梯口,就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大哥要是看见”
“闫肃,你什么时候走?”
男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肖笑厉声打断,木生脚步顿了顿,没有迟疑的踏上了台阶,既然不想她听到,她不听就是。
二楼有三个房间,不过尽头一间上了锁,中间一间显然是肖笑喜欢的风格,木生头伸进去看了眼,还真不是一般的豪华,撇了撇嘴走进了给自己准备的那一间。
房间很大,有自带的卫生间,可是木生却一点儿参观的心情都没有,心事重重的坐在床沿上。
如果真的搬过来住,那就是脱离木家了,她可能会和木天离婚,而自己也不在是木天的女儿,那个人的继妹,最开心的可能就是他了吧,他是那么的讨厌她们俩,如果知道就要摆脱她们了,和木天的关系应该会有所改善吧?
还有欧阳延,那匆匆的一瞥,虽然没有看到正面,但是木生直觉那就是他。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会以何种身份出现她却不得而知。
未来充满了未知,她现在能做的,唯有小心翼翼的避开他,避开欧阳延这三个字。
可是对于木骁,她却一直都束手无策。
在房间里坐了十多分钟,估摸着他们差不多说完话了,木生才起身下楼。
楼下只要肖笑一个人在,刚刚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我们,为什么要搬过来住?还有刚刚那个男人是谁?”木生坐在肖笑对面,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她知道现在唯有肖笑能够给她一个答案。
肖笑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着,优雅的喝着水。呆在木天身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耳濡目染那些达官显贵的样子,这几年她愈发成熟迷人了,一举一动之间都散发着巨大的魅力。
黑色的漆皮高跟鞋一下下有节奏的敲打着玻璃茶几,长发高高的盘起露出颀长的脖子,宝蓝色的貂皮大衣配上黑色长裙,尽显高贵典雅,就连木生也暗暗称赞了一番。
“满意我们就走吧,回去你该干嘛干嘛,黄妈问起也什么都不许说,至于那个男人,你知道他叫闫肃就可以了。”
肖笑并没有正面回答木生的问题,拿了包起身准备下楼。
木生只得跟上她,走到玄关处的时候,肖笑突然停下了脚步,木生也不得不被迫停下,疑惑的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楼梯旁边的一个柜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陶瓷罐子,木生一眼就能认出那是骨灰盒子,在学校见多了。
新房子里放一个骨灰盒子?木生转头看了看肖笑,她也只是顿了顿,收回目光开门走了出去,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木生确定,那眼神里是满满的缱绻眷恋。
里面的人是谁?为什么会放在家里?一切的一切都不得而知,而肖笑估计也没打算过告诉她。
两人回去的时候黄妈还在客厅等着,肖笑径直上了楼,木生望着她的背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转角。
“没事儿吧,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过饭了吗,要不黄妈去给你下碗面去?”
黄妈担忧的握着木生的双手,刚从外面进来的身体还是冰凉的,被黄妈暖和的双手包裹着,觉得整个身体都置身暖炉一样。
“在外面吃过了,您早点休息吧,我上楼了。”
木生怕呆久了黄妈问其他的,她又不想骗她,所以借口困回房间了。
“砰砰砰”几天来定时响起的的砸门声把木骁吵醒,衣衫凌乱的却精神抖擞的穿着拖鞋出来,慢条斯理的去洗了把脸,刮了昨夜才长出来的胡子,五分钟之内一切收拾完毕,屋外的砸门声期间一直持续不断的响着。
大门被唰的一下拉开,门外的人还保持着举着手臂握拳的姿势,看来一点儿都没有要罢休的意思。看见休假已经一个周了的老大不悦的神情,贺呈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随即条件反射的双脚啪一闭,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团长早。”
木骁嫌弃的看了贺呈一眼,右腿一个横踢招呼过去,贺呈似乎早有准备,身子如泥鳅一般往旁边一纵。木骁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一样转身往里走,身后传来贺呈杀猪一般的叫声。
“靠,团长你故意的吧。”
决策失误呀,团长肯定知道自己要躲才故意迟疑了一下,要不然以他的身手自己不知道早就死了百八十回了,可是明明暗喜着躲过了团长的偷袭,都还未来得及回味那种澎湃的自豪感,额头就坚实的撞在坚硬的不锈钢门框上,全身的骨头都撞得移了位一样,可想而知他刚刚蹦跶得有多厉害。
揉着红了一大块的额头进屋,顺便把门关上了,看着前面的背影,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妖孽。”
木骁清冷的声音传来,“让你长点儿记性,下次再让你有门铃不按要砸门板。”
贺呈委屈得想哭,谁能反应过来呀,部队里可没有门铃那玩意儿,他们这种粗人都喜欢直接来,哪知道这城里有这么麻烦的规矩呀。
“这不是还没适应嘛,嘿嘿!”
“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就知道给老子惹事儿,说吧,今天又怎么了这么急吼吼的?”
木骁那变态的军事才能还能在军中人缘这么好,得益于他这个人特别会做人,在一群大老爷们儿中间,谁不讲究义气二字,所以木骁在他们心中有种豪气云天的耿直和豪迈,所以深得人心,就连其他老首长都很看好他。
当然了,没少给他们收拾烂摊子,可是谁叫我们木团长有那本事儿呢!
贺呈也不客气,自己先灌了一大杯水再说,这大冬天的,一口气爬上了十二楼,团长还让他在门外忙活了这么久,深绿色的军衬都能拧出水来了。
屋子里暖气并不高,但是两人似乎都不觉得冷。
贺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脚放松的抬起准备学着木骁搭在茶几上,可是还没放下去,被木骁眼神一瞪,讪讪的收回来,委屈的不耻下问,“又怎么了,你不是也放了吗?”
这房子木骁离开多久回来都还这么干净,肯定是有人定期来打扫的,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是心里还是乐开了花。被手下这么一问,木骁有点被戳中心事儿一样,恼羞成怒的一巴掌拍过去,贺呈马上捂着后脑勺杀猪一般的暴跳起来。
“哪儿那么多废话呀,有事儿说事儿。”
食指颤巍巍的指着靠在沙发上,身着黑色t恤,棉质居家长裤,优雅喝水的男人,贺呈你你你了半天,就是不敢把那句话补充完整,最后为了保险起见,隔木骁远远的坐下,当然了,脚是决计不敢再抬起来的。
贺呈比木骁晚了两年进部队,一进去就跟着木骁,所以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和木骁更没大没小。他也觉得奇怪,老大明明是杀伐果断,把部队当家的人,六年来从来没有修过一次假的人这次太反常了。
这次休假好似休上瘾了似的,竟然没有提前归队,大有把半个月实打实的休完的节奏。不仅如此,昨天竟然破天荒的去开什么家长会,太不是木少校该有的风格了。
可是这些贺呈也只敢在内心腹俳一下,借他仨胆儿他也不敢问出口的,虽然他真的挺怀念被团长训练的日子的。
“情况已经向首长汇报过了,首长的指示是让你自己看着办,他现在没空搭理你。今天我是奉参谋长之命来接你去医院接受治疗的。”贺呈说完自己就兀自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参谋长大惊小怪嘛,团长一大老爷们儿的,又不是小姑娘,让人接送多掉份儿呀,要是让隔壁营的那些小姑娘知道了有损您高大威猛的形象。”
“那不是正合你意,你不是成天抱怨我把你光芒给挡了吗。”木骁直接忽略了贺呈第一句话,汇不汇报结果都一样,只是一个例行程序而已。
“也是,不行,得拍照留证,要不然她们铁定说我吹牛。”
手机和人民币差不多,在部队基本用不着那东西,而且贺呈也习惯了,养成了哪怕忘记带手机钱包也不会忘记带枪的习惯。
在身上摸了摸,的确又忘记带了。突然眼睛一亮,看见了木骁摆在茶几上的dv,拿起来就开始研究。
木骁一开始没在意,他在想自己的事情,直到贺呈疑惑的声音传来,“团长,这dv不是前不久演习用的那个吗?怎么在你这儿?”
贺呈说着还在那里捣鼓着,他记得特别清楚,这玩意儿还是他去办公室领回来的,用作临时监控设备来着,他明明记得交到材料室去了的。虽然自己知道这种东西能拍照摄像,可是他还没有用过这玩意儿,半天都不知道怎么使用。
不知道按到了什么键上,突然有黑黢黢的画面冒出来,然后有两个模糊的身影
贺呈睁大双眼吃惊的看着瞬间移位的dv,不明白前一刻都还在自己手上,怎么下一刻就跑到团长手里去了,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之间的距离至少得有三四米吧,自己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靠,团长你又欺负人。”
贺呈话音刚落,木骁还未来得及关闭dv,继续播放的画面里传来男女剧烈的喘息声,然后是嘭的一声好像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一切戛然而止,因为木骁直接没有退出关闭了电源。
可能在别人的既定思维里,军人都该里五大三粗,没什么文化的野蛮人。生活规律,电视只看军事新闻,说话都是用吼的,走路都是急促有力的,背脊是永远挺拔的这些好像都是大家对军人的第一印象,或者说是偏见。但是从令一个角度来说,这又是事实。
当然这是指大多数人,这里面显然不包括木骁。
木骁不仅是国防大学的高材生,高学历高智商那是他的标志,就连说话也比一般人多了一份睿智从容。而且除去军人固有的那些习惯,他的私生活不必任何人一个人逊色,贺呈第一次去酒吧都是木骁带他去的,那一次刚执行完公务。
记得自己当时那乡巴佬进城那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真他妈丢脸。
贺呈和木骁不一样,他是农村娃,十七岁征兵入伍,高中都没读完,要不是跟着木骁,没权没势的他怎么可能顺利的留在部队中。
所以贺呈对木骁有着异于常人的特殊感情,即使木骁让他去死,他也二话不说提起枪就往里冲那种。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对贺呈来说神一般存在的男人,怎么变得越来越,闷骚了呢?
“团长,那是”
“没你的事,敢多说一个字立马回去蹲一个月的禁闭外加五千字检讨交给我。”
贺呈吓得立马紧闭了双眼,内心腹俳那是dv又不是j□j,还搞得这么神秘,但还是自我催眠的把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尽快抛之脑后。可是心里还是窃喜的,团长的秘密呀,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这样想着好像又和团长更亲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