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病了,胡舟险些忘了自己还有这样的毛病。?八? 一 ? w?w?w?.?8 1?z w?.?好在持续的时间不长。
喝青沧酒时李执有些担忧,直言是不是通过朱潜或是徐成,尝试些别的法子?胡舟笑说已经比以前好多了,之前大骂别人庸医,还想着去砸了他的招牌,想来是冤枉他了。
连曰的挥金如土,将几人死前的脉络捋的更加清晰了些。譬如秦八,卯时三刻后再没有人见过他,而凭最后见到他的赵飞所言,秦直在距离湖泊不远的地方。那么,假设秦八是死后被沉尸湖底,案现场也应该距离湖泊不远。
胡舟今曰之所以闲着,是因为悬赏被叫停了。说是有收买证据之嫌,很官方很片面的理由,胡舟没去与谁理论,叫停便叫停吧,花出去的银子也差不多了。
百姓很快知道取消悬赏的原因,这里面自然有胡舟的功劳。于是拿过银子、没拿到银子的都心生怨言,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就成了收买证据了?
这样的言论、情绪一直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没有闹大。
距离破案的期限还有五天。
所以纵使闲着,心情也很难真的轻松起来。霞光淘宝里面的气氛有些沉闷。郑浮生之前说的城里多了个有趣地方,说的就是霞光淘宝。他想不到,这里竟是胡舟的铺子。
胡舟对郑浮生说,他要去一件开头很有趣,但最后会觉得无聊的事。
郑浮生不信,还有这样的事?
所以包括李执牧千刘乾在内,五人出现在云方赌坊。
没有见到孙,不好也不坏。赌坊打开门做生意,尽管看出他们兴许有些来头,但显然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只是安排其中一个内应装作赌客,一直跟着他们。
第一次进赌坊,郑浮生很兴奋。逢年过节,胡舟倒是麻将、牌九、诈金花一样不曾落下,但像这样一屋子人盯着赌桌,喘着粗气的大场面,还是没有见过。
云方赌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胡舟选了规则相对简单的赌大小的赌桌坐下。从无到有一夜暴富,这其间的刺激无法用语言形容,胡舟理解这些沉迷其中人的心态。
赌坊坐庄,一赔二,赌客随意押注大小,买定离手。不设豹子,意味着只有大小二选一。
赌桌前是有凳子的,但更多人为了声嘶力竭的喊大喊小,不愿坐着。胡舟一坐下来,就看见旁边一个满面通红撸起袖子,额头全是汗液的胖子,仿佛一个大写的衰字。
“胡大哥,我们押大还是押小?”郑浮生小心翼翼问道。
“他押大我们就押小,他押小我们就押大。”胡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身边很多人都能听得到。听他这样说的胖子,狠狠瞪了胡舟一眼。
然后胖子押了大,郑浮生果断押了小。
庄开。
一二四,七点。小。
一赔二,郑浮生拿过二十两,挑衅的朝胖子看了一眼。
陈冰裘觉得肺都要气炸了,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然后他赌气似的押了大。郑浮生二十两都押了小。
二二三,七点。小。
郑浮生十两已经变成了四十两。陈冰裘两轮输了二两银子。
庄家催促下注。陈冰裘却是死活不肯在郑浮生之前下注了,郑浮生有些无奈,胡舟笑说没关系,四十两都押了小。
陈冰裘咬咬牙,二两银子押大。
一四四,九点。小。
已经八十两了,有一些赌客,也已经悄悄跟在胡舟后面下注,看神色是小赚了一点。
这时候,牧千附在胡舟耳边说了几句话,大概的意思是,小心面前的胖子是托。胡舟点点头,示意无妨。
陈冰裘把面前仅剩的五两银子,全部押在了大上。然后气势汹汹的瞪着胡舟与郑浮生,那意思,来啊,继续啊!
庄家又在催促。
胡舟神色平淡,但显然没有下注的意思。庄家晃动色盅,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只是他不下注,还是有很多人押了小。
四四五,十三点。大。众人哗然。
再一局。
陈冰裘将之前输的都赢了回来,不再以小博大,押了一两银子的小。胡舟依旧没有下注。有人不信邪的押了大。
一二五,八点。小。
运气似乎已经回来了,陈冰裘不屑的看看胡舟与郑浮生,将郑浮生气的不行。胡舟看了李执一眼,后者冲他点点头。
胡舟便抬起头,看着摇色子的庄家温和道:“这样太慢,一局限额多少?”
见他入局,庄家随口便道:“五百两。”
于是再开局的时候,陈冰裘一两银子押大,胡舟五百两银子压小。
五百两!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甚至还招呼旁桌的赌客,一齐来看这绝无仅有的场面。这之间,众人纷纷都押大,押小的只有胡舟一张孤孤单单的五百两面额银票。
庄家眼底闪过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开。
一一六,八点。小。
小!
沃艹,真是小!
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这么想。
庄家知道,本该是三四五,十二点大,不知为什么没有出现。赌桌上的银子,根本不够一千两,他的额头已经出现些许冷汗。
早已有人将这边的情况,报与赌坊管事。
从不怕事大的郑浮生嚷嚷着对方快给银子。陈冰裘也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吓的,不停的在擦汗。
“还他娘真是来闹事的!”听完,赌坊管事沈志怒道。
银子还没拿来,胡舟显得很有耐心。直到沈志出现,对胡舟说道:“阁下是要现银还是银票?”
胡舟根本不予理会他言语中的威胁之意,“你是这里的管事?”
“沈志。”
“下一局一千两如何?”
一千两!
几乎所有的赌客都停了下来,如果赌博本就图其中的刺激,那还有什么比一局一千两的输赢更刺激?也许两千可以。
所有人都在等着沈志的答案,他的神色很难看,声音压抑的低沉,“阁下确定要这么做?”
已经有人出了嘘声。沈志并不在乎,他的脸面还不值一千两银子。
胡舟很好说话,“那就还是五百两?”
这时先前摇盅的庄家附在沈志耳边说了几句话,他说一句沈志的脸色就好看一分,直到他说完,沈志盯着胡舟道:“就一千两一局。不过换成我与阁下赌,如何?”每一位赌坊管事,先便是有不错的赌技。沈志说的气势十足,任谁豪赌一千两,也会多出几分豪气。
胡舟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在赌之前,赌坊做了一些准备工作。沈志净了手,换了一张赌桌,同时更换了一副色盅。显然他们已经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看到他们如此做,胡舟皱了皱眉,沈志看了心下愈有把握。
庄家回忆之前,这一行人从第一局已经开始在熟悉色子的特性,有两局不下注便是证明,所以他建言换了色盅,一局定胜负。
沈志示意胡舟可以下注了。
胡舟没有丝毫犹豫,五百两加上赌坊拿来的五百两银票,一千两,押小。
沈志与之前的庄家相视一笑,慢慢摇动色盅。场间所有人的心神随着色盅摇曳。
开。
沈志脸色惨白。
只见色盅内,两枚色子已经化作齑粉,仅剩的一粒还余一半,一点朝上。
一点,小到不能再小。
赌坊静到呼吸可闻。
胡舟看到孙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赌坊门口,所以他对激动的小脸通红的郑浮生说道:“有趣的部分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就无趣的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