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之旅,如果那个碍眼的侍卫能消失,对拉美西斯来说就真是人生第一享受了。w?w?w?. 8?1?z?w?. 野猫无精打采,没关系,他总有办法让她不能不理他。一日三顿药汁,一看表情就知道她一万个不想喝。
“喂,知道你昏迷不醒的时候,都是怎么给你喂药的吗?”
眼看他一扬头又把药汁倒进自己嘴里,裘德立刻扑上来:“你敢!”
哼,有什么不敢的,拔剑逼退碍事者,他随即揽过野猫,口对口将药汁送过去。
“唔——”
迦罗吓坏了,可是稍一挣扎,肋间断骨立刻传来钻心疼痛。该死的家伙,害她此后看到药碗一刻都不敢犹豫。
太阳船行进神,一日夜过后,天气已经变得湿热起来。清晨梳妆时,拉美西斯忽然笑嘻嘻钻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黄金打造的小盒子,打开来里面黑绿绿的膏体,散出阵阵奇异香气。
“闭上眼睛。”
“干什么?”
迦罗没法对他不戒备,拉美西斯却不由分说摁住她的眼睑,随后就感觉有一个小刷子在眼皮上涂涂画画。
“放开,我又不是埃及人。”
“别乱动!除非你想眼角变成蚊子窝!”
迦罗很快被画成埃及人招牌式的眼妆,浓墨重彩,从外眼角一路延伸,对着铜镜左看右看,只觉得说不出的奇怪。
拉美西斯一脸惬意欣赏杰作,嘿嘿,松绿色眼线配上这双绿油油的眼睛,简直就是绝配到家!好看!真是好看!他舔舔嘴唇就想凑上来偷香。
“裘德!”
迦罗一声大叫,护卫立刻现身,看到埃及狼竟闯入卧室,裘德勃然变色:“混账!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拉美西斯挡开他的攻击,笑嘻嘻说:“整条船都是我的,又有什么地方不能去?我劝你才应该老实点,惹急了,当心我把你扔到河里喂鳄鱼。”
裘德咬牙切齿:“你才应该去喂鳄鱼。”
“就怕脸皮太厚,鳄鱼都咬不动呢。”
迦罗风凉开口,她实在不明白,这家伙其实每次都是救命之恩,可就是没法让人生出半点感激之情,咬牙切齿时,总忍不住就想一刀宰了他。
裘德一转身,才看到她描画的眼线,一时间目瞪口呆:“阿丽……合琪娜,你这是……”
拉美西斯哈哈大笑:“用不着鳄鱼,你很快就会遭报应的。”
日上正午,太阳船经过的河道两旁密布芦苇丛,拉美西斯告诉她:“这不是芦苇,是太阳草,用途相当广泛,市价高昂的莎草纸就是用它做原料。当然喽,有好的用处,就一定也有坏的用处。”
水面上的太阳草丛,最可怕的坏处,就是成了各种昆虫蚊蝇的集散地。正午时分天气炎热,湿气也正旺盛,迦罗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无数只足有一英寸长的大蚊子围着裘德上下翻飞,软塌周围遍布薰香,独独这种大蚊子一点都不在乎。无论他怎么拍打驱赶都没有用。打死一只,恨不得再来十只,全都集中在眼睛附近,弄得他都快没法睁眼了。
迦罗目瞪口呆,尼罗河的毒蚊子,原来真有这么恐怖?!
拉美西斯一脸幸灾乐祸:“我不是说了吗,用不着鳄鱼,你很快就会遭报应的。”
迦罗狠狠瞪他一眼:“眼线膏呢,快拿出来!”
拉美西斯两手一摊:“真有意思,整天和我叫板的人,我凭什么要给他用?”
“喂喂喂……”
眼看迦罗竟要擦掉自己的眼线,埃及狼赶紧拉住她,只好妥协掏出金盒子扔过去。而裘德现在也实在没心情和他计较了,接过来赶紧涂抹到眼睛上,呼!总算得救。
穿越太阳草丛,又行进半日,就看到远方尼罗河冲击而成的三角洲上,矗立着一座宏伟城市的身影。拉美西斯笑意昂然:“看吧,埃及最古老的城市孟菲斯,我们到家了。”
迦罗眨眨眼睛:“你不是法老座前的先锋大将军吗?不在都底比斯任职?”
拉美西斯哈哈一笑:“就因为是先锋大将军,所以才要坐阵孟菲斯呀。”
他告诉迦罗:“连通上下埃及,孟菲斯是护卫王城最重要的门户。”
“换言之,你就是负责看门的狗!”裘德冷声讽刺。
拉美西斯立刻回敬:“就算是狗,也比不敢让人知道心事的衰狗强多了,怎样,要不要替你公开一下?”
裘德登时面红耳赤:“你……”
迦罗不明所以:“心事?你怎会知道他的心事?”
眼看裘德惊怒交加,拉美西斯悠悠然在耳边笑说:“想让我保守秘密?好啊,那你知道今后该怎么做了?”
太阳船一路划进孟菲斯城,更夸张的是,顺着人工修筑的河道,竟然就直接开进大将军府。官邸内设有停船码头,此刻早有仆从列队迎接。
拉美西斯抱迦罗下船,笑意盎然说:“你的新家,带你欣赏一下。”
也不用仆人准备的轿子,他就这么抱着野猫四处观赏,从前厅门廊、议事间、藏书库,到后面的花园、露天浴池、还有女眷居住的庭院,拉美西斯一路笑嘻嘻,心情实在格外好。走到女眷庭院时,里面‘呼啦啦’跑出一堆小孩子,三个男孩,两个女孩,最小的一个似乎才刚刚学会走路。
小孩子成堆跑到近前,最年长的男孩一声清嗓,孩子帮居然就有模有样叩拜下去。
“父亲大人远道归来,辛苦了!”
迦罗一下子瞪大眼睛,父……父亲?!她难以置信的看向埃及狼:“你……”
拉美西斯一阵咯咯笑:“都起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长子塞提,今年8岁……”
塞提?!塞提一世?!迦罗再度瞪圆眼睛。
拉美西斯抱着她一路登堂入室,入眼便是三个跪地行礼的年轻女子。
“夫君远道归来,辛苦了。”
夫君?!裘德快气晕了,这个混蛋,已经妻儿成群居然还敢……
地上女子抬起头,个个堪称绝色,可是她们穿的衣服,却实在让迦罗面红耳赤。天哪!埃及的女人不会开放到这种程度吧!她们穿的窄身长裙,布料薄如蝉翼,只要对着阳光就能一览无余——她们裙子底下竟然什么都没穿!而更夸张的是,这条裹身的裙子只到ru房以下,两条裙带从双峰中间搭过肩颈,交叉系在背后,丰硕的胸脯居然就这么坦露在外!纵然脖子上挂满华丽饰品,可终究挡不住‘关键部位’啊!
迦罗简直不好意思再看,瞅一瞅裘德,也是一脸尴尬+咬牙切齿。冷君子已然打定主意,要是埃及狼有胆子让阿丽娜穿成这样,他说什么也要跟他拼命!
似乎在这里夫君就是天,三名姬妾安静顺从,看到丈夫怀里抱着一个陌生女人,居然谁都不敢出声。这时内堂又走出一个上了年纪的贵妇,总算老人家穿得还算保守,笑眯眯来到近前,在埃及狼的脸上狠狠亲一把。
“这个媳妇好特别呀,这么白的皮肤,嗯,漂亮!真漂亮!”
拉美西斯一脸得意:“这是我母亲,她很喜欢你哦。”
迦罗看看老妇,一脸哭笑不得。老妇却露出与埃及狼如出一辙的坏笑:“初来乍到,害羞了?不用不用,他对女人最温柔的,保证你很快就会爱死他。”
迦罗狠狠瞪向埃及狼:“喂,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下来?”
拉美西斯在耳边调笑:“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在床上的时候。”
迦罗瞪大眼睛,立刻转头叫裘德:“我不介意让你接手。赶快救命啊。”
这……裘德一下子面红耳赤,拉美西斯哈哈大笑:“我不介意让给你呀,就是不知道……嘿嘿,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眼看裘德真的不敢伸手,迦罗快气死了,死脑筋!现在还管这么多,她当即挣扎起来,谁知这一动,肋间立刻传来钻心疼痛。
“啊——!”
野猫一声痛叫,拉美西斯立刻不玩了:“好啦阿妈,回头再和你聊天。”
他一溜烟离开女眷宅院,随后将迦罗安置进另一处大院大屋。
“这是我的房间,今后,也是你的房间。”
拉美西斯笑得不坏好意,迦罗狠狠瞪向他:“同处一室?你想欺负伤员吗?”
他一脸坦然:“怎么是欺负,明明是照顾嘛!放心,我会等你养好伤的,反正今后,我们有的是时间了。”
迦罗居然也报之一笑:“好啊,那裘德也要住在这里,就在这个房间!”
耶?!两个大男人全都一惊,拉美西斯瞪大眼睛:“你想被他看光?”
迦罗咧嘴一笑,眼神充满挑衅:“我就是愿意给他看,你有意见吗?”
裘德一张脸涨成猴子屁股,拉美西斯也来气了:“这是我家,一切我说了算!”
“可我不是你家人,你管天管地偏偏管不着我。”
迦罗针锋相对:“要么一起住下,要么一起出去,你自己选择吧!”
于是,一家之主被逐出自己的房间,拉美西斯纵然懊恼,可是……只要转念一想她已经在这里,已经不再属于那个男人,就还是忍不住要笑出声了。
“喂!”
裘德闻声转过身,忽见拉美西斯扔过一把短刀,他不由一愣:“什么意思?”
“你不是护卫吗?没有武器叫什么护卫?”
裘德更糊涂,这家伙又想玩什么花招?
谁知整日嬉皮笑脸的家伙忽然严肃起来,拉美西斯一字一句告诉他:“我是大将军,不可能整天呆在家里。但是在埃及,一时一刻都不能大意!”
裘德心头一震,是指王太后尼弗提提?
拉美西斯似乎已经看穿他的想法,冷然一笑说:“在这件事上,你我应该是一致的。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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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德当然知道,自此后他不再与他公然作对,就安心以侍卫自居,一心只等迦罗伤势好转,能够行动以后,才好想办法带她离开埃及。
可是着急的不仅仅是他,左右无人时,迦罗在耳边低声问:“你已经脱队很久了,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总要等你伤好一些,能够起身行动……”
迦罗一愣:“等我做什么?是你要赶快回去才行啊。”
裘德瞪大眼睛:“那怎么行,要走一起走!埃及处处凶险,王太后的眼线无孔不入,这一点连拉美西斯都在提醒我,我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
“他提醒你?!”
迦罗翻个大大的白眼:“阴险的家伙,这里是埃及哎!谁最怕让王太后知道?不是你,是他!若论到防备,你单枪匹马又怎么可能会比他这个大将军更有办法?!这根本就是想把你拴住,是怕你回去报信啊!”
裘德一愣,但随即摇头:“可是……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都不能走!”
迦罗急了,正要再说,忽听一阵咯咯笑:“哎呀,说悄悄话呢?好亲密的主仆关系。”
埃及狼的母亲在仆从簇拥下走进来,裘德一惊,赶紧退到三步之外。老太太来到床前,笑眯眯问:“伤好些了吗?想吃什么?我让她们去准备。”
不用,什么也不用!迦罗笑容尴尬,实在不知道和这位埃及老妇有什么话说。
老太太抬眼看看裘德,似笑非笑的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人嫁进夫家还带着侍卫,你们感情很好吗?”
裘德一脸尴尬,咬牙道:“我家小姐没有嫁给他!根本就是被他硬拐来养伤的!”
老太太笑嘻嘻不接话,却忽然伸手去解迦罗的衣服。
“干……干什么?”
迦罗吓了一跳,裘德也慌忙转过脸。
老太太解开衣服又来解伤处的绷带,笑说:“这么白的皮肤,一定是从北方大6过来的吧,可是这里不比北方,天气热得很,绑着这种东西是要出痱子的。”
她解掉绷带夹板,从仆婢手里拿过一段轻薄多孔的透明纱布,上面用鲸鱼须穿起一根根骨架:“等会换上这个,保证你舒服好多。”
等会?现在绑上不就好了,迦罗伸手要接,老太太却把纱布放在一边。
“急什么,反正衣服都脱了,不如先去洗个澡吧。后面的露天浴池刚刚才换上新打来的地下泉水,凉快得很呢。”
也不等迦罗答应,两边仆婢竟抬起卧塌就往外面走,裘德眼看自己没法再留,一溜烟告退出去。
后院的露天浴池堪比游泳池,此刻水中已站了至少二十个婢女等待‘接驾’,迦罗倒吸一口凉气,天哪,该不会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脱光衣服洗澡吧?!不!打死也不!她一个劲叫停,可是卧榻还是被抬到水边,老太太笑嘻嘻说:“女人总要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男人才喜欢啊。”
女主人一挥手,就有七八个婢女围上来,脱衣服解头,眨眼功夫已经把她弄得一丝不挂。迦罗窘迫难当,谁知更夸张的还在后面,所谓的‘侍浴’,实在就是不知道有多少只手在身上摸来摸去,清水擦身,香膏护体,紧接着又是什么涂油按摩,迦罗头皮快炸了。
“够了!够了!我说够了听到没有!”
抓狂一声吼,婢女‘噗噗嗵嗵’全都跪地不敢抬头:“夫人饶命!”
耳听得婢女声音都在颤抖,迦罗除了叹息就只有叹息:“衣服给我。”
满地婢女竟谁都不动,只一个劲哀求:“夫人饶命!奴婢一定再仔细些,一定改过,还请夫人饶命啊。”
“衣服给我!”
又是一声叫,换来的却是婢女个个抖得如风中落叶,偏偏就是没人站起来拿衣服。迦罗快气死了,忍着疼自己起身,谁知刚刚一动,背后忽然传来风凉笑声。
“一群没用的东西,让你们拿衣服没听到吗?”
迦罗悚然而惊,赫然回头,才现刚刚还站着埃及狼老妈的地方,不是何时竟已变成了这头狼!他……他他……
“呀——!”
一声尖叫,慌乱中她除了一双手根本没有遮羞之物!眼看拉美西斯竟笑嘻嘻走过来,迦罗立刻大叫起来:“裘……呜……”
一声呼救还没出口,色狼已经眼疾手快侵占唇舌。她想挣扎,他却不容她挣脱。
“别乱动,还想伤得更重么?”
直到吻够了,他才心满意足放开嘴:“你不叫,我就保持礼貌,成交否?”
迦罗怒眼圆睁,却真的不敢叫了。
拉美西斯屏退婢女,随后一脸好奇的问她:“喂,你和那个男人厮混那么久,不会连侍浴都没见过吧?这么大呼小叫,那你从前都是怎么洗澡的?”
迦罗咬牙切齿:“这是你应该问的问题吗?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又是你应该出现的吗?你还懂不懂什么叫道德底线?”
拉美西斯一脸坦然:“碰巧,路过而已!”
碰巧?!迦罗恨不得杀了他,难怪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平白无故这个时间洗澡?!搞了半天分明是母子串通!
拉美西斯挤进卧塌,拉她坐起来靠在自己胸前,一双大手竟抚摸上腰肋。
“别碰我!”
迦罗羞愤交加,他却说:“如果想早点恢复行动能力,就乖乖不要动。”
几日调养,伤处的淤血已基本散尽,他看着野猫重新回归白皙的腰肋,琥珀色的眼睛里满含笑意。他不说话,却伸手拿过鲸鱼须串起的轻薄纱布,在腰间为她绑扎起来。他的动作很慢,埋在湿漉漉的秀中间,分明是在享受这样的时刻。绑好后,又格外‘体贴’的拿过一衾纱织浴衣给她遮羞。
迦罗裹紧浴衣,见他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瞪眼道:“你还要怎样?”
拉美西斯转过身,让她能清楚看到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神竟不见半点轻浮。
“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迦罗满眼荒唐:“你已经有三个老婆了!”
说到这个,拉美西斯居然叹息起来:“如果知道有一天会蹦出你这只野猫,我一定不会为了阿妈的心愿,16岁就娶妻生子。说实话,我对女人一向没什么看法,只要漂亮诱人能生孩子就行。”
他看着野猫,琥珀色的眼睛里有光芒闪烁:“但是你不一样,你和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你居然能够钻进我的梦境,居然能扰乱我的心,居然让我第一次有了念头,想完全的拥有一个人!”
他说:“如果你介意的是其他人,那我可以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只会把她们当作家人,而不会再是妻子!我亚瑟尔提·拉美西斯的妻子,无论今生来世,永远只有你一个!”
迦罗快昏倒了:“喂,你不会为了满足抢东西的乐趣,连这种招数都用上了吧?不过很可惜,在我生活的地方,人们已经普遍对海誓山盟练出免疫力,除了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实在一点作用都没有啊。”
拉美西斯瞪大眼睛:“你不相信我?你认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和那个男人相争?”
迦罗一声冷笑:“不是吗?只可惜有些东西,你无论怎样都抢不到。”
拉美西斯被刺伤了:“我早就告诉过你,我要你,不是因为你属于谁!”
迦罗毫不客气的回敬:“你搞错了,除了自己,我不属于任何人!所以要和谁在一起,也只能由我自己决定。”
拉美西斯的眼神在转瞬间变得危险:“你是想告诉我,是你自己选择了那个男人?为什么?!你忘了他已经背弃你?”
“背弃?”
迦罗咯咯大笑起来:“你当我是傻瓜吗?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我也很清楚他是为什么,你也应该很清楚不是吗,那又何必挑拨离间?”
“你就这么相信他?!”
“信任,是爱的基础!”
拉美西斯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告诉我,如果你先遇到的人不是他,如果抛却一切身份之差,那你会怎样选择?”
“很抱歉,已经生的事,没有如果。”
他看着野猫,很久很久,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说出誓言:“阿蒙神为我作证,何鲁斯之眼在看着我,我亚瑟尔提·拉美西斯在此起誓,我一定会让那个男人成为过去!一定会让你爱上我!就像……我爱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