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赛亚带着六王子阿伊达,昼伏夜出只走荒野,偶尔碰上山野村民换一口干粮。? ?中 文? 网w?w?w?.?8?1?z w?. 经过十余天的跋涉旅程到达阿林娜提所在领界,谁知刚刚进入领界,深夜遥望远方村庄,就现周围大片星星点点的帐篷篝火。营帐整齐的排列方式,一看就是军队作风,伊赛亚暗自吃了一惊,难道拉林娜提已经被包围了?
现军队他不敢再往前走,在荒林中等到天亮,他叮嘱阿伊达藏好不可随意走动,决定自己去探探风声。阿伊达拽住他的衣角,这一路走来显然已经把他当成依靠:“你……不会有事吧。”
伊赛亚微微一笑:“我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不会失约。”
阿伊达摇摇头,哽咽道:“不是的,我不是为了自己才这样说,而是……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任何人遭遇危险,我已经看够了。”
伊赛亚拍拍他的头,苏尔曼没说错,他的确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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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身步出山林,他来到村庄外的广阔农田,看到清晨出工干活的农人开口就问:“喂,大哥,这里需要劳力吗?”
农人指指远处的兵营:“你得去问那些军爷,他们让你干,我们才敢答应。”
伊赛亚一脸惊奇:“这叫什么话?当兵的还管种地的事?”
农人说:“世道不一样了,现在都归他们管。”
说话的时候,远方已经传来士兵呼喝:“什么人?!”
三五个巡逻士兵很快围过来,伊赛亚赔笑说:“呦,军爷,我想找份活儿干,听说要军爷点头才行啊。”
士兵格外警觉的打量他:“你不是本地人?跑到这里找活儿干?说,哪里来的?”
伊赛亚叹了口气,愁眉苦脸道:“我本来是经商做生意的嘛,谁想到这地界突然就乱起来,马车家当都在路上被扣了,那些军爷硬说饶我一条小命已经算开恩。你们看看,啥都没有了,总要赚口饭吃别饿死吧。”
士兵上上下下打量他,随即将他带往军营,伊赛亚一路紧张兮兮的问:“我说军爷,这里不会也要打仗吧。”
士兵白他一眼:“打仗?哼,真打起来吓死你!”
进入军营,伊赛亚装作不在意实际却在拼命观察,他希望找到某些标记,以确定他们是谁的人马。蓦的,他看到军营中飘扬的旗帜,三王子的军团?!伊赛亚眼神一变,是费因斯洛和裘德吗?可是……他们退守阿林娜提,军队怎会散布在明明距离城池还很远的偏僻村庄?为了进一步确认,他故意夸张的哀叹起来:“哎,老子的生意都在哈图萨斯,现在生意做不成了,连家当都没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士兵瞪他一眼:“瞎嚷什么?以为就你的日子难过?”
伊赛亚好像快哭出来:“军爷你们吃香喝辣,哪懂得我们这些小百姓的难处,好好的王城现在连门都进不去,我别说是做生意,连城里相好的小妾都接不出来啊!”
士兵来了气:“他妈的,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相好,以为就你一个倒霉啊。什么狗屁王城现在就是狼窝,能离得远些才是你的福气!”
伊赛亚目光闪动,故意问:“军爷很讨厌王城吗?这种话怎能随便乱说!”
士兵鼻子一哼:“有什么不敢说的,哼,别看现在落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早晚有一天我们还要打回去,灭了那些狼崽子。”
士兵将他带到管事的小队长面前,未等长官询问,伊赛亚忽然冷声开口:“你们是三王子的旧部?带我去见你们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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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宫不成,费因斯洛与裘德率领部下退守阿林娜提,但是,想要据守一方仅有一座城池是远远不够的。一直以来,哈娣族作为帝国铸剑师,本身不事农牧生产,粮食等各项生活物资都是由王庭直接提供。如今起兵供给自然断绝,因此二猛将到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闪电时占领周边村镇良田,以现有兵力最大范围的控制物资出产,才能保证士兵与哈娣族人都不会饿肚子。
带兵基本法则,第一就是要让士兵吃饱饭,第二则是必须有高昂的军心士气。因此以费因斯洛为,二猛将不仅对追随部下,也对哈娣族人大声宣告生在哈图萨斯的一切阴谋!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的家眷父老都在王城,所以,我们一定会打回去!让篡位者付出代价!让殿下的血仇得以伸张!所有的勇士们,我要你们听清楚,在哈图萨斯,我们的书记官大人一定会送来四王子殿下的消息!现在积蓄力量,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救出殿下!等到殿下回归,哈图萨斯的天空自然恢复蔚蓝!那里是我们的家!永远都是属于我们的!尽管相信吧,重新回家的日子,一定不会太远!”
复仇的怒火和重见天日的希望激燃斗志,士兵们有了盼望,据守一方因此暂时有了安定的根基。可是……慷慨言辞是一回事,残酷的现实又是另一回事,没有人知道,鲁邦尼何时能送来四王子的消息,送来的又会是什么消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不愿面对恐慌,四王子……他还有可能活着吗?如果他也死了,那么还有谁能给人们带来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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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莉带回惊天噩耗时,凯伊才刚刚生下孩子,那是个健康的男孩。看着她唯一能够拥有的血脉。喜极而泣时,凯伊满心以为将从此平静的生活下去。可是,萨莉回来了,带着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事实。
“不!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啊!”
起兵?逼宫?!族长哈罗斯震怒下立刻召集族人,而凯伊从听说那一刻就没法止住眼泪,她快疯了,说什么都要和族人一起去。
萨莉拼命拦阻她:“二姐,你现在身体虚弱怎么能去啊!交给我们好吗,我保证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凯伊根本听不进去,不会有事?这是起兵造反啊,怎么可能不会有事?不!她不能等在这里,就算是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萨莉急了:“你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去了又能做什么?你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孩子想想啊!二姐,你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那又怎能丢下孩子不管?你忘了这是谁的孩子?”
有奥蕾拉跟着一同苦劝,总算把凯伊拦下来,集结族人勇士连夜上路,谁知半途就碰上撤退的猛将残兵,还有大姐和布赫率领的行宫侍卫。事实摆在面前,贸然行事已经不可能达到目的,如今他们除了据守等待消息,已经无法改变乾坤易主的残酷现实。
一朝成了叛逆,无论心理上的感觉还是现实处境都呈现出巨大落差,从前,他们代表的是王权,即使对战再强大的敌人也不会感到心里没底,因为身后有整个国家做后盾,武器、粮草、军饷、情报,各项支援齐备,什么都不用担心。可是现在不同了,要维护军团的战斗力,事无巨细都必须自己解决,此外还要时刻顾及是否会出现军心离散、士兵立场是否会生动摇这些从前根本就不会考虑的问题。无论猛将还是哈娣族的领头人,大家无不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夜深人静的时候,萨莉常常会抱着大姐哽咽抽泣:“伊赛亚!如果伊赛亚在这里,他一定会有很多办法的。可是……他现在在哪?会不会出事了!我好害怕啊大姐。”
大姐纳岚何尝不是满心苦涩,在这种时候也只能劝慰他:“不会的!他那么机灵,一定不会有事的。萨莉,我们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剩下的只有信念,所以,你必须坚定信念,他一定会回来的!我们的未来,也一定会重见日光!”
自从占据阿林娜提全境,裘德与费因斯洛督察各地建造防御工事,几乎很少进城。可是这一天费因斯洛忽然跑来,没等进门已经大声呼唤:“萨莉,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萨莉闻声出门,下一刻已经出忘情尖叫:“伊赛亚——!!!”
生死未卜,数月重逢,就连一贯嬉皮笑脸的风尘游侠也没法不激动。小夫妻抱在一起又哭又笑,也不管众目睽睽就kiss没完。哭够了,笑够了,亲够了,伊赛亚最终还是不改本性皱眉头:“怎么把头剃成这样?难看死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和男人搞在一起。”
海蒂夫人倚在门口,风凉笑问:“我的手艺,怎么,有意见?”
难得开怀,一番笑闹人们才注意到默默跟随的阿伊达,百姓布衣,再加上旅途风尘,布赫半天才认出来:“你是……六王子殿下?”
伊赛亚说起半路上的偶遇,众人实在要唏嘘,想不到作恶无数的王太后,最终竟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人生,阿伊达的眼中写满痛苦,低声道:“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
大姐一声叹息,拉起他说:“恶人当道,如今也只能救一个算一个,跟我来吧。”
萨莉拽着老公不撒手:“你来了就是当仁不让的军师,快给大家出出主意吧。”
伊赛亚立刻瞪眼:“不是吧,这就开始剥削脑力了?我肚子很饿哎,身上很臭哎,拜托你什么时候也能做一回标准贤妻?”
萨莉这才反应过来:“哦,早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伊赛亚快气晕了:“小姐,基本常识还用说吗?”
嬉笑怒骂,亲热尽在不言中,而风尘游侠自从拐走人家女儿,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大族长。所谓岳父看女婿,永远一百个不顺眼,哈罗斯劈头就问:“到处游荡居无定所的,你有没有让我女儿受苦?有没有欺负她?你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老婆的事,哼,看到没有,我亲手锻造的斧头劈人脑袋用不了三分力。”
伊赛亚听得两眼翻白:“我说老大啊,拜托你先问清楚是谁受欺负谁受苦!娶一个打不过的老婆绝对是需要勇气的知道吗?”
嗯!这话居然让布赫频频点头,结果换来大姐狠狠一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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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时候,裘德也闻讯赶到,所有带头人齐聚一堂,伊赛亚在充分了解现状后,很久很久都不吭声。萨莉催促道:“到底有什么想法,你说句话嘛。”
伊赛亚叹了口气:“四王子的两万人马已经与你们汇合了?”
裘德点点头:“是,前几天刚到,我阻止他们去王城,可是如果留在这里,安顿又是大问题。”
伊赛亚沉吟道:“让他们回去,回米坦尼。凭这一地的物资出产,你解决不了这么多人的吃饭问题,一旦士兵开始饿肚子就什么都完了。”
费因斯洛不明白:“就算离开这里,为何是回米坦尼?在南方,西赛亲王的人马遭遇拦阻,滞留在赫尔什亲王的领地,是不是应该让他们汇合才好共谋行动。”
伊赛亚摇摇头,叹息道:“说一句你们谁都不爱听的话,四王子一旦陷落,他如今还活着的可能……恐怕已经不存在了。”
萨莉立刻激动起来:“可是,如果连四王子也……那今后还能指望谁?”
伊赛亚却说:“先不说今后会怎样,只说眼前最现实的问题。内乱已生,外患怎么可能不来?你们有没有打听过,埃及、亚述,迦南、乌加利特,及至巴比伦甚至包括摩苏尔的红婴,他们现在动向如何?只要是长眼睛的家伙,有人会错过这种瓜分劫掠的良机吗?”
众人变色,裘德动容道:“你是说,这些恶狼都会同时扑上来?”
萨莉也瞪大眼睛:“你说摩苏尔?难道红婴他们也……”
伊赛亚叹息道:“你忘了,哈尔帕本来就是他们的故乡,如今赫梯当权的又是害死三王子的家伙,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客气?”
他说:“在叙利亚,拉美西斯率领的埃及大军打了那么一场漂亮胜仗,实力雄厚,士气也正高昂,他们随时都可以杀过来。而且我认为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你们不是说赫尔什亲王也反了吗?他的领地就毗邻叙利亚,要打过来直接打的就是他,哈图萨斯已经不能容他,一旦埃及越境他就是腹背受敌,想想看,如果你们是埃及法老,有可能放过这种事半功倍的大好良机吗?”
费因斯洛变色道:“这么说,西赛亲王他们的处境岂不是非常危险。”
伊赛亚点点头:“是啊,恐怕现在已经没有不危险的地方了,埃及一动就是全线联动,叙利亚毗邻的迦南、乌加利特这些附属部族本就是顺风倒,这会儿十有**已经变了风向,这样一来,埃及可以进军的路线就更加宽广,恐怕整个南方沦为战场都一点不奇怪了。还有东北方的亚述。赫梯一乱,他们也不可能不动的,与此同时米坦尼那些旧贵族势力也肯定会伺机抬头,如果形成内外交攻的局面,凭哈塞尔亲王一个人肯定是维持不住的。”
大姐皱眉道:“所以你才说,让四王子的军团返回米坦尼?”
伊赛亚说:“这才说了两方,还有一方就是巴比伦,红婴极有可能趁机抢夺哈尔帕,而巴比伦王庭恐怕也不会错过时机来剿灭他们,这种事,就看谁的道行高,谁的动作快!抛开巴比伦这些内部争斗不管,我担心的是别兹兰和狄雅歌他们,一旦红婴打过来,恐怕他们也要面临赫尔什亲王一样受困的局面,而且只会更糟糕,毕竟他们的实力,是不可能和一个领主相比的!”
萨莉满眼担忧:“这样说起来,岂不是狄雅歌他们的处境才最危险。”
伊赛亚点点头,看向大姐说:“他们的危险,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剿灭,所以我想过去帮他,而且也希望哈娣族人能帮个忙,借调两千人,或者一千多也行,这些人对你们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对狄雅歌他们就太重要了。哈娣人既能作战又擅长锻造兵器,这正是他们现在急需的。”
大姐似乎有些为难:“人员兵器都不成问题,只是……这里也很需要你啊!你不准备留下来吗?”
伊赛亚摇头说:“维护这一方不被剿灭,不仅仅只是为了狄雅歌和别兹兰,而是我觉得,这是可以和达鲁·赛恩斯谈判,赢取未来的机会。”
众人闻之动容:“和篡逆者谈判?”
伊赛亚叹了口气:“两个被寄予厚望的王子双双不在了,赫梯的未来会怎样,该指望谁,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但是看不清未来,至少也该在现状中努力寻求生存。如果这些外患全都扑上来,在我看来是坏事,也未尝不是好事。因为对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王,当内忧外患同时袭来的时候,最明智的做法都一定是暂时放弃国内矛盾,联手对抗外敌。就算是达鲁·赛恩斯也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如果连国家都被人瓜分吞并了,他就算谋取到国王宝座又有个屁用?”
裘德瞪眼道:“你是说……和他联手?是,如果外敌犯境,身为赫梯武将不可能坐视不理,可问题是,那种人有可能一致对外吗?搞不好就要在背后插刀!更甚者,说不定还想利用外敌把我们灭了,来个所谓的两败俱伤,他再坐收渔利。”
费因斯洛也恨声道:“没错,他完全有可能干得出来,在战场上谋害全军统帅,以至乱了军心让埃及人得逞!还有当初在哈图萨斯,埃及的谈判使团已经在路上,他却掀起王位之争,谋害长王子,陷害四王子!这种人为了一己私欲,何曾有过大局观念?!”
伊赛亚只能说:“至少我认为存在谈判的可能,毕竟他已经得逞,已经登上王位了,得势的国王和从前不得势的王子,身份的变化必然会带来处事方式和角度的变化。对现在的达鲁·赛恩斯而言,守护国家就是在守护王位,他和任何人过不去也不可能和自己过不去啊。你们别忘了,庞库斯幽灵!那群金花武士的势力再大,也是不能见光的密探,玩个刺探情报、监视、暗杀之类的勾当没问题,但要他们去打仗就纯粹妄想了。征战沙场终究是要靠武将的,要坐稳王位,没有得力的武将辅佐根本不行。你们自己不是也说了吗,当初背上射杀三王子的嫌疑,为什么是这家伙替裘德开脱?我想如果不是萨莉泄露了真相,他得势后,应该就是准备收服你们为他所用啊。”
裘德咬牙道:“呸,我就是死也不可能为他效命!”
伊赛亚提醒他:“权势斗争之残酷,输赢存亡从来就不是由个人好恶决定的,如果那些外敌全都扑上来,摆在你们面前,和摆在达鲁·赛恩斯面前的选择其实都是一样的,合则共生,不合就一块死,我说让四王子的军团回米坦尼,根本原因就是为了要做好最有利于自己的布局。”
他指着地图说:“你们看,南方有赫尔什和西塞亲王;米坦尼有哈塞尔亲王和四王子的人马;哈尔帕这边虽然力量薄弱,但别兹兰和狄雅歌也都算得上实力派武将。你们这些人加在一起,其实已经构成了一个同盟啊。无论埃及、亚述,还是巴比伦,哪一边生外敌入侵,你们这个同盟都是站在风口浪尖,达鲁·赛恩斯无论怎样都逃不开是与你们合作呢,还是趁机‘剿匪’的选择。他在目前这种局势下,如果还想清算异己其实已经不现实了,因为你们这个同盟,同样可以产生联动反应。除非他有本事把所有地方同时肃清,否则动一处就是犯众怒。”
伊赛亚咧嘴一笑:“我这个人呢,从来不做长远打算,所以如果你们问我未来会怎样等于白问,但如果是问现时当下嘛,我觉得,好像也没有糟糕到令人绝望的地步。占据阿林娜提,其实就等于占据了最有利的主动权,想想吧,铁器、骑兵,赫梯能够傲然称雄的两大致命武器,全都在你们手上啊。”
他这番话,让众人自起兵以来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希望之光,费因斯洛动容道:“你的意思是说,一旦有外敌入侵,主动权就已经不在达鲁·赛恩斯,我们甚至可以反过来钳制他,让他妥协以实现目的,譬如说,交出四王子!”
伊赛亚笑嘻嘻轻打响指:“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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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阿林娜提已是深夜,在黑暗中看到一丝方向的猛将自然片刻不耽延,费因斯洛在路上就开始盘算下面要做的事。劝返两万军团,一旦亚述犯境,他们就是封杀恶狼的利器,让哈塞尔亲王得以分身,才好全力压制米坦尼的旧贵族势力抬头。还有各地的起兵力量,必须建立密切联系,才好达成真正意义上一联动的同盟。从这个角度衡量,对别兹兰等人的支援就非常重要,调拨哈娣族人……他们解决兵器没问题,但真要作战恐怕还差一些,因此他考虑有必要抽调一部分军团人马,哪怕只有少量骑兵,到了关键时刻也能起大用。
费因斯洛就这么一路想着,过了很久才意识到裘德的沉默,他转过头,现冷君子的脸上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奇怪表情。
“你怎么了?”
裘德牵动嘴角,似笑非笑:“我在想伊赛亚这个人。”
他问同僚:“你说,他和你我的区别在哪里?”
费因斯洛一愣,半开玩笑的说:“论出身,他是贵族+流氓,我是奴隶,你是富家子。”
裘德被逗笑了,摇摇头,不无感慨的说:“记得在瓦休甘尼时,王子殿下曾一心想收服他为己所用,但这家伙一口回绝的理由是……他说,曾经有人告诉他,英雄是不需要主人的,他虽然不是英雄,却很欣赏这种说法。”
裘德一声长叹,喃喃道:“他和你我的区别,就在于他不把希望寄托于任何人,无论遇到什么问题,见招拆招只靠自己。英雄无主……嘿,这才是英雄无主的真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