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踏上回程路,凯瑟王就开始变得归心似箭,算一算,这一趟远行,是足有三四个月没见到宝贝丫头了。八? 一中 ?文网w?w?w?.?8?1?z?w?.?自女儿出生就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和情人之间的思念不一样,那是骨肉相连更深的血脉牵挂。这几个月,最挑嘴的丫头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生病?有没有闹脾气?一路想下去,不放心就变得越来越多。正因挂念的心情急迫,他也就更加同情这些为了各种理由而被联姻远嫁的公主。如果有朝一日是要美莎也这般远走,从此再难相见,他实在稍稍设想一下都会觉得非常受不了。
一路同行,爱洛尼斯不明白,陛下怎么变得这样着急?马格休斯在旁解释:“陛下是想女儿了。要说起那个小公主呀,就是陛下的心头肉,是比他的命还重要呢,一天不见都会受不了,更何况是头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
爱洛尼斯满眼惊讶,心头泛起涟漪。她实在很难想象一个国王会爱女如命,即便换作是最疼爱自己的父王,多日不见也是常事,因为王总有很多更重要的大事要做,别说公主了,即便是王子,每每也总要蒙召才得觐见。
马格休斯知道这很难解释,也就干脆不要再多嘴,只提醒她:“公主殿下一定记住,在王的后·宫,这个女儿就是禁区。若能和平相处是最好,如若不然,保险起见还是躲远些,否则的话,如果谁敢让美莎受了委屈,当心陛下才要立刻翻脸。”
爱洛尼斯吓了一跳:“有这么严重?那个小公主很难相处吗?”
马格休斯一脸苦笑:“这个要怎么说呢,其实想一想也不难理解,随便是谁家的小孩,没了妈妈,看到有别的女人要和自己的爸爸生活在一起,都肯定会有些难接受的。”
哦,这样说爱洛尼斯倒还算明白了,好吧,躲远些就躲远些,反正她也没有兴趣去给陌生小孩做继母。
*********
快马加鞭,迎亲大队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归程东进,千里之遥,渐渐就从气候宜人的地中海边,走上了安纳托利亚高原。此时季节已入寒冬,高原地势真应了凛冽寒风扫,是越走越冷,越吹越寒,从很多天前,来自温润海边的小公主就再没有勇气打开马车车窗。裹紧狐裘激灵灵,天哪,哈图萨斯还有多远,这里的天气也太冷了。
凯瑟王看出爱洛尼斯的不适应,体贴照顾之余,更详尽提醒诸多她们可能从前根本没有的常识。
“记着,烧炭火盆上要时时压一个水瓮,这样不仅是随时都有热水喝,还能让马车和帐篷里都蒸腾出水气,这对女孩子尤其重要。要不然,像这样干烤,用不了几天你的漂亮嘴唇和脸蛋就全要干裂了。”
入夜扎营安歇时,王一边说着,已经是在为她搓手搓脚忙驱寒:“暖和些了没有?”
爱洛尼斯咬着嘴唇轻轻点头,笑容说不出是有多甜蜜,一双莲足都被王捂进怀里,那种幸福到心里去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陛下,你真好,怎么会对我这样好呢?知道吗,就连我的父王,还有关系最亲的哥哥,都没有这样体贴照顾过我呢。”
凯瑟王刮着鼻子取笑:“傻丫头,你是从今嫁给我,照顾你当然就是我的义务了。初来陌生地方,要是因为不适应再冻坏了生病了,那岂非都成我的罪责,你的父王知道了也会怪我的。”
“不会。”
爱洛尼斯搂上王的臂膀,甜甜开心笑:“如果父王知道了,他是给我选了这么理想的一个好丈夫,能让我过得这样开心,那恐怕不知会骄傲成什么样呢,因为这证明了他太有眼光,还有阿妈也一定更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从此后对赫梯的感觉都要从心里是觉得像亲人一样了。再等今后看见赫梯来的商人或者百姓,我相信父王对待他们都会和对别人不一样。”
凯瑟王微笑不语,眼神里闪动的光芒或许只有他自己最懂。一切不多说,只是照顾着天真烂漫的小公主,更加周到。
于是再等次日上路,爱洛尼斯也就更加舍不得松手了,撒娇央求:“陛下,你也坐到马车里来吧,这么冷的天还要骑马在外面走,多辛苦啊。看看,这些铠甲都冰手呢,穿这种东西不是都要更冷了。”
凯瑟王闻之失笑,行走在外,骑马披战甲早已成习惯常态,他低头看看在皮袍外披挂的亮金铠甲,算是对外行丫头作个解释:“外面是金属,但里面垫着好几层软皮革呢,就是专为冬天用的,不冷,放心。”
爱洛尼斯还在厮磨:“还是坐马车吧,让自己舒服一点不好吗,就算是陪陪我……”
王被磨得啼笑皆非,随手向周遭那些部下、大队人马指一指:“看看,什么叫男人啊,要是敢那么娇气,岂非都要被笑话死了。你问问他们,谁好意思钻进马车抱着火盆赶路?要舒服不要脸面,会有愿意的吗?”
这下,王的卫队铁骑军都要人人摇头窃笑了,马格休斯连忙劝告公主,没错,这位赫梯王他还不了解吗?脸面比天大,要他在部下面前丢脸,那才是打死都不可能的。
哦,是这样……意识到自己好像提了任性的要求,爱洛尼斯才怏怏作罢,但心里的滋味反而更甜,因为这种拒绝,分明就是男人应有的气魄。再上路后,少女隔着车窗,以手托腮痴痴凝望傻笑,一双眼睛都是再也离不开她的王。没错,她的丈夫,是不畏严寒好有气魄的英雄呢。
*********
一路幸福回程,终于算是看见了王城哈图萨斯,负责城防的纳肯顿与狄特马索纷纷率众迎接,行近城门,王一眼就看到远方旷野上支起的连片大帐。
“那是什么?”
狄特马索在旁冷哼:“是从亚述来的公主梅蒂·哈兰甘亚,一个多月前抵达。但是听说陛下去西里西亚迎接迈锡尼公主了,认为她是受到了轻慢侮辱,动了大怒,因此拒不进城。坚称要陛下亲自去迎接,并且还要赔理道歉才行,傲气得很呢。”
凯瑟王哑然失笑,这么回事,竟是两方撞车碰在一起了。
马车里,爱洛尼斯本就一直在竖着耳朵倾听,忽闻这种说词,小公主不禁微微变色,忙从马车里探出头:“亚述的公主也来联姻?她也要嫁给陛下吗?”
凯瑟王一脸哭笑不得:“是啊,看起来这位公主的脾气倒是不小。因为去接你了,结果就闪了她,听听,要赔礼认罪啊!”
如果是迦罗碰到这种事,恐怕当场立时就要和花心男翻脸了。然而,诚如多朵公主曾经所言,生活在这个世代的女子,观念和作风都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对她们来说,君王多妻再正常不过,因此也就根本不会有现代女性的激烈反应。在爱洛尼斯看来,一个王如果是有很多国家都要和他联姻,那完全是一种实力的佐证,可见他是有多么重要,任何人都不敢轻视,才会让诸多邻邦竞相如此。所以,爱洛尼斯脸上流露的完全是骄傲,一个具备如此实力的王,千里相迎却只为她,别的公主哪有这种脸面,哼,活该气死她!心中甜美,真性情的少女就直接说出来:“陛下别理她,有本事,就让她在帐篷里住上一辈子好了。”
狄特马索在旁请示:“对这个亚述公主,不知陛下准备怎样处置?”
凯瑟王现在是一心只想见女儿,实在没心思到了城门口又节外生枝,打马扬鞭就直接进了城:“明天再说吧,今天顾不上。”
见王果然没理会,爱洛尼斯一下子美进了心里去。她实在能想象对一个公主,这样的折辱意味着什么,如果初来乍到就遭受这般冷遇,今后的日子也注定不可能好过。哼,稍有些自尊心的,都不如干脆死掉算了。
*********
亚述大帐,大队人马从远方经过当然也早看得清楚,中年女官辛纳塔走进来禀报:“公主殿下,已经打探清楚,是赫梯王的队伍回来了,却没有往这里来,直接进城去了。”
梅蒂·哈兰甘亚!心高气傲的亚述公主,一个多月来,她的忍耐已经被逼到极限,听到这种话更要气得浑身抖,面色铁青。赫梯人!杀父仇敌果然不是好东西!折辱至此,看来,不管是为了国家的颜面,还是为自己的尊严,她都必须要做出决定了。这样想时,少女梅蒂已从怀里慢慢抽出匕,咬牙恨声,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别人听。
“既然如此,好!我再给他三天!三天后若还不见登门赔罪,那么……我也就只能有负哥哥重托了,唯有一死,方能抹平这份羞辱!”
********
一趟出巡三四月,此时王宫大门处已站满热盼迎接的人群,大姐领着美莎也来了,站在最前,笑呵呵一拍小娃娃:“看,阿爸回来了,快去。”
好久不见,美莎也实在想阿爸了,远远的看到影子已经等不及,只是对于四岁小孩的身量,王宫大门前那些高高的台阶走起来真费劲,小娃娃一步一步蹒跚往下挪,见此情景,更心急的老爸跳下马背连忙迎上去,一抄手已经牢牢抱进怀。
“美莎,想阿爸了没有?”
“想……”
日久不见,小丫头搂着老爸脖子也是忍不住的要撒娇,厮腻缠磨,先便要抗议这一身冷冰冰、硬邦邦的铠甲,敲打着连连催促:“脱掉脱掉快脱掉,好不舒服。”
他被逗得乱笑不止,在宝贝小脸上狠狠亲一口,嗯,又闻到这股奶娃娃的甜香,可真快想死他。一朝女儿在怀,揪心老爸就开始心疼了,看看,小脸都冻红了,天寒地冻这是等了多久?再不啰嗦赶快往殿中去,同归的迈锡尼公主都只交给大王妃多朵全权代劳安置。
见了女儿,王的眼中就再没了别人,归来队伍中,爱洛尼斯的确看得惊讶,传闻里的爱女如命果真没错呢。看那小娃娃一身皮肤白得就像冬天里的雪,一双莹绿大眼宛如野猫,由此联想生母,或许过世的王后阿丽娜,模样真的很特别?只是……当这对儿父女凑到一处比照,就实在显得有些不协调了,肤色相差甚远,爱洛尼斯左看右看,竟看不出有太多相似之处。
由多朵王妃一路引领入后·宫,心无城府的少女,当她这样想时,也就完全下意识的脱口说出来:“那个就是陛下的女儿吗?怎么看着……都和陛下不太像?”
多朵王妃闻之变色,连忙呵斥示警:“请公主慎言!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说?”
爱洛尼斯吓了一跳,连忙澄清:“你想哪去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多朵公主暗自摇头,奇怪这迈锡尼来的公主怎会如此口无遮拦。职责所在,她必须提醒:“还请谨记,这种有辱陛下名誉的话是万万不能乱讲的。你只是没有见过阿丽娜,美莎的生母。小公主的样子也只是更像母亲多一些罢了。”
爱洛尼斯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好吧,我记住了,姐姐你倒是个很严肃的人呢。”
******
王后·宫殿里,凯瑟王抱着孩子一进来就直接凑到火盆边,搓着小脸小手心疼问:“冷不冷啊?暖合过来没有?”
小娃娃压根不以为然,反而喊热,蹬掉皮靴跳上床,就开始脱毛领子的厚皮袍,哎,这些外出时穿的衣服又厚又重,严重影响灵活性,美莎着实不喜欢。
这一边,做王的老爸也一应所求,迅卸掉那些铠甲外装,凑到榻上与女儿厮腻一处,就要好好弥补这么长时间的想念了。
“这段时间乖不乖呀?让我看看,是变轻了还是变重了……”
托进手里掂量,谁知美莎却是腮帮鼓鼓、拒不配合。没错,见面一时激动过后,小娃娃憋了好几个月的火气就一下子全冒出来了:“为什么不带我去?我也想去海边呀。”
啧啧啧,就知道会有这一出,走前没闹完,回来接着闹。于是,老爸故意板起脸:“还和阿爸闹脾气是不是?再闹礼物不给你了!”
嗯?小娃娃立刻阴转晴:“什么礼物?在哪里?”
看看,一听礼物就变了,他故意逗起坏丫头,两手一摊,是啊,在哪里?自己找。
美莎着急起来,揪着老爸在身上到处乱翻,就差掀开袍襟直接露底了,他被着急丫头逗得咯咯笑,行行行,不闹了,再闹都要成非礼了。擦一把眼泪拿出黑珍珠项链。
“看看,喜欢么?”
哇,这么多的黑珍珠,美莎一双眼睛放了光,拿进手里左看右看,很快现项链背后一句赞美诗:海浪托起我的祝福,敬献大地丰裕之神。好奇娃娃指着文字一个一个念过去,纵然磕磕绊绊反应慢,却居然一个不少全都念出来了。这下,轮到做老爸的瞠目结舌了,不会吧?这丫头……什么时候已经认识这么多字了?
大姐在旁笑解,都知道美莎是‘十万个为什么’,整天问不完的问题让人疲于应付,可是换一种说法,岂非也就是好奇心、求知欲特别强?不说别的,仅是每天在宫殿里四处探宝似的疯玩,连开销记账的泥板也拿来乱看,看什么问什么,无形中积攒下来,认识的文字就已经着实不少了。
凯瑟王听乐了,满心感叹从小砸血本吃海鲜果然值回票价,小小年纪,还没有正式开始授课呢,若是将来好好教起来还得了?骄傲老爸乐得合不上嘴,在粉嫩小脸用力亲一口,不愧是他的女儿,聪明!
而聪明丫头还在继续施展着‘十万个为什么’缠人**,眨着无辜大眼又开始摧残。
“海浪是什么?”
“海浪么……就是水,风一吹,打起水花……”
“水花又是什么?”
解释半天差强人意,小美莎不干了,揪着老爸不依不饶:“说不清楚就带我去看嘛,我要去海边!去找亚伦哥哥!”
狡猾老爸避重就轻:“想亚伦哥哥?容易啊,立刻就叫他们来好不好?”
切,大人都不会听重点的?小美莎严重不满意:“是我要去海边!还从来没见过大海什么样呢,亚伦哥哥都说海里好玩极了,什么漂亮东西都有。”
躲不过,他只能连声保证:“下次!下次阿爸一定带你去好不好?”
“下次是什么时候?”
“反正……就是肯定有机会嘛。”
连哄带劝赔不是,凑到一处就是笑闹无忌。真的,大概也只有和女儿在一起时,他才能褪去王的外壳,是真正的放松下来。他享受这样的时光,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就像生命里得到的一份宝贵恩赐,是随着时间越爱不释手。
*********
一直厮混到天黑,把好奇宝宝哄进了梦乡,他起身悄然离开,才重新变回一国之王。
回至寝宫,凯瑟王叫来亚雷琪·多朵,至此方才细细问起亚述公主的事。
多朵王妃到来即请罪:“没能安排好亚述公主,有负所托,还请陛下责罚。”
他不以为然一挥手,叫她来又不是为了问罪的,拉到身边皱眉问:“去西里西亚迎迈锡尼公主,和她说这些干什么?”
多朵摇头一叹:“也并非有意要说,只是那位亚述公主从到来伊始就格外傲气,迪特马索大人他们都倍感不满,我看这位公主敌意甚重,恐怕……对陛下也不会有尊敬可言。”
王一声嗤笑:“她是乌巴利特的女儿,杀父之仇,很正常。”
这样说,多朵就更不明白了,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和这样敌对的公主联姻?
他无意回答,只告诉她:“我明天去接她,这边该准备的,你还是要准备好。起居安置不能让她感觉受到亏待,还有,中午备好一顿宴席,算我给她赔礼。”
多朵听得惊讶,却不再多问。
王继续问:“爱洛尼斯那边都安顿好了?”
“是,一切妥当,陛下放心。”
多朵应着,眉宇间却显出一丝疑虑,犹豫良久开口说:“只是……这位迈锡尼公主,怎么感觉有些莽撞冒失呢,口没遮拦,什么都敢乱讲。”
他闻之一愣:“她说什么了?”
多朵摇摇头,她无意给谁扎针告状,纯粹实话实说:“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凭这位公主的性子,恐怕日后难免惹祸。”
他不以为然耸肩一笑:“你不了解,我也是这一趟才收获不少奇闻,据说迈锡尼的女孩就是作风豪放,连当众脱·光光都无所谓,反而会觉得炫耀身材是一种骄傲。”
啊?当众脱·光……无所谓?!这下,多朵也要瞠目结舌:“还有这样的?”
王哈哈乱笑,劝她不必多虑:“要说爱洛尼斯,16岁,就是个小女孩,性格蛮活泼的,也没什么心机,所以今后呢,只要不是犯什么大忌,就没必要拿那些啰里八嗦的宫廷规矩管着她。让她自由些才能开心。”
多朵应着,心里却有些不是味了,都是女人,谁又会乐见竞争者接踵而来?纵然努力隐忍,她的笑容还是显出牵强:“陛下对这位迈锡尼公主,看来真的是很不一样呢。”
他清晰听出话里酸酸的味道,莞尔失笑,伸手捏住下巴,扳过吃醋女人躲向别处的脸。
“亚雷琪,你要知道,她们每一个人来到这里,都是因为具备相应的价值,但你不是,所以你是大王妃,明白了么?”
多朵何等聪明,一句话,王的意思她已经听懂了,也因此脸颊要泛出羞涩红晕。是啊,后·宫里每个女人的到来,都是出于君王治世最现实的需要,但她不是,在她的身上根本不具备这种价值!纵然同样是以公主之名来到这里,但在王的棋盘上,家乡小邦阿尔善瓦着实只能归为无足轻重!所以,她的到来和别人不一样,或者是唯一没有掺杂利益权衡的选择!众多宫妃又唯独给她冠以大王妃之号,在其后可没有二三四五排序之说!王这样做,显然就是要保护她曾是罪人遗族的身份,更还有一个罪人之子,是要让她在众多出身高贵的女子中也能受到尊重,而不被轻视欺辱。
这份情意,听懂了,心也就化了。多朵一张脸越来越红,简直无法正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王的眼中则满含戏谑,似乎存心要让她更窘迫,笑问:“进来说了这么半天,最重要的一句话你却压根没有提,这算什么意思?”
多朵一愣:“什么话?”
他笑得更坏:“想我么?”
‘唰’的一下,满面桃花,羞涩女人咬着嘴唇轻轻点头:“天天都想。”
再等抬头,女人的目光里已满是期待:“那……陛下……今晚……要我留下来么?”
男人直接推倒了女人:“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