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说，钱虽然能够买到很多东西，但却不能买到健康。
蔡泽俊之前对于这句话嗤之以鼻。
因为他觉得有钱就有健康，即便在他得了肾病之后，他也依然是这样认为的。
“为什么还找不到合适的肾源？”
直到这一刻，蔡泽俊终于慌乱了起来。
“我出五百万，不，一千万，只要你们能够给我找到合适的肾源，帮我完成手术，我就给你们一千万。”
看着医生脸上的沉默和无奈，反正就是没有一点心动，蔡泽俊再次吼道：“两千万，医生，这是两千万啊，你可以买直接买楼了啊。”
医生确实很想买楼，虽然他已经有了房子。
但他还是一脸歉意的说道：“很抱歉，蔡先生，肾脏移植需要满足四个条件：ABO血型系统的血型相融、群体反应性抗体、淋巴细胞毒交叉配型、HLA配型，只有当这四个条件完全达成的时候，才能过进行肾脏的移植手术。”
“经过检测，您的适配成功几率高达35万分之一，是最难进行肾脏移植的肾衰竭患者。我们整个香江的肾脏捐献系统里，都没有35万个捐献者，即便是算上内地，也找不到这么多捐献者，所以……”
蔡泽俊深吸了一口气，42岁就已经身家上亿的他，在惊慌失措之后很快就恢复了理智。
“医生，我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情况好的话，两个月，情况不好的话，一个月之内随时都有可能加重病症。到时候，您就需要长期住院。”
“如果我去国外呢？”
“虽然国外的器官捐献系统相对成熟，可很抱歉，管理也更加完善，您需要先加入譬如美国的国籍，然后排队等待合适的器官捐献者。据我所知，美国因为等不到合适器官而死的千万富翁不在少数。”
香江的亿万富翁蔡泽俊，到了美国就会变成千万富翁。
“有没有……黑市门路？”
蔡泽俊表情冷静的低声问了一句。
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蔡先生，你可能是电影看多了，或者是一些偷肾脏的假新闻看多了。肾脏移植是需要先进行详细的检查，才能够确定是否匹配的，这种检查可不是抽个血验一验就能够搞定的。”
“而且，肾脏离体之后最多24个小时，就会彻底的坏掉。您觉得，会有人对几十万人进行这种级别的检查，然后把数据全部存储起来，需要用的时候，就把人带过来做手术？”
看到蔡泽俊的面无表情，医生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实上，肾脏移植、骨髓移植等等手术，在没有直系亲属捐献者的情况下，能够匹配的成功率基本上不足百分之一，而您的体质又相对特殊，群体反应性抗体测试，PRA大于50%，即便找到了合适的捐献者，移植成功的几率也并不高，因为移植成功的几率和PRA数值成反比。”
“您还是做好相关的安排，尽早住院治疗，这样，我们才能够有效的进行控制，尽可能的延长您仅有的这个肾的衰竭时间。”
医生离开之后，蔡泽俊惨笑了起来。
他没什么好安排的，前妻带着孩子拿了抚养费之后，就再也不见他了。
父母早些年就不在了，没有兄弟姐妹，现在的妻子又是一个只知道买包，完全不懂事的小姑娘，如果他二十多岁结婚生子的话，说不定孩子和这一任妻子的年纪都差不多大了。
离开了医院，坐进了车里，这一过程让蔡泽俊感觉异常疲惫。
虽然他现在的身体相比于正常人，只是虚弱很多，没有恶化的情况下，基本上和常人无异。
但心里的压力却非常大。
“住院，又能苟延残喘多长时间呢？”
蔡泽俊拿出了手机，他想给他的前妻打个电话，把他的财产留给他那两个还在上小学的儿女。
至于现任妻子？
呵呵……
但他又不知道该什么开口。
犹豫之间，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来电号码。
蔡泽俊皱起了眉头，这是他的私人电话，只有熟人才知道这个电话。
“喂？”
“你好，请问是蔡泽俊先生吗？”
“我有肾病，快死了，你还想卖给我保险吗？”
蔡泽俊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我知道，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找到了您。”
不知道在打电话之前，调整了多少次自己心态的穆马，用强自镇定的语气说道：“如果你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我想，我们能够救你。”
蔡泽俊愣了一下之后问道：“你们有合适的肾脏？你们需要多少钱？怎么保证成功率？”
这一刻，生的希望突然出现。
至于刚才那个医生说，不存在什么黑市的话，被蔡泽俊完全抛之脑后。
“我们不需要做手术，也能够治好你的肾功能衰竭，我们需要两千万现金，以及，你对此事进行绝对的保密。”
说出这句话的穆马，自己也不太相信，但为了钱他还是选择执行了那个自称‘阎王’的人，在电话里的安排。
阎王也会打电话？
“呵呵……如果你们是想要诈骗的话，我想你们找错人了。”
蔡泽俊一听不是黑市的肾脏移植，刚刚升起来的希望瞬间消失了。
这世间不存在能够治疗肾脏移植的药物，如果有，早就闻名全世界了。
穆马说道：“先货后款，服用第一期的药物三天之后，蔡泽俊先生可以去医院进行检查。然后，我相信你会向我们购买第二期的药物，当然了，如果你愿意接受交易的话，需要当我的面把药物服下去，以及，签署保密协议。”
蔡泽俊犹豫了起来。
理智告诉他不能相信对方，但潜意识里对活下去的渴求，让他忍不住问道：“你在哪？”
穆马看了一眼手上的提包，那是他刚刚收到的快递，里面有一份保密协议和一颗玻璃弹珠大小的药丸。
怎么看，都像是在鬼扯蛋，这就能治疗肾功能衰竭？
可是自己的债务……
穆马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蔡先生，我在医院的门口，你如果想要见我的话，开车停在面前，我认识你的车。如果你选择不相信的话，可以直接离开，我们互不相干。”
……
远在东海市自己家的马仲，看着电脑屏幕上医院门口的监控画面里，蔡泽俊的车停在了穆马的身前，穆马上车时，有一种自己是幕后黑手的感觉。
蔡泽俊的车离开，马仲没法再通过监控看到了。
但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那颗药丸和合同，没人能够查到和他有关。
暗网确实存在，虽然没有很多普通人想象的那么无所不能，什么美国核密码都能够搞到手，但送个快递这种事情，也完全不是问题。
至于交易的方式，就是所谓的虚拟数字货币，马仲很容易就搞到了一些，又不是多难的任务，服务费自然不高。
“穆马得到的钱，以后就可以用来做这方面的交易，因为没人能够查到，那些钱和我有关系。”
在马仲思索的过程中，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条新的交易申请。
“交易申请人：蔡泽俊。交易完成方式：治疗好其仅有的一个肾脏的衰竭病症。交易支付内容：保证对此事件的完全保密，以及两千万的现金报酬。”
“违约惩罚：他的一切都属于您。”
所谓的保密合同，其实就是恶魔契约，只要蔡泽俊签订就会建立和马仲的交易。
到了此刻，蔡泽俊的生死就会被马仲完全掌控。
当然，前提是治疗好他的病症。
电脑屏幕上，马仲设置的虚拟通信账户上，出现了一条短信。
“阎王大人，蔡泽俊已经服下了那枚药丸，我确保他吞了下去。”
脑海中没有出现有关穆马违约的提示，在马仲选择穆马作为他的黑暗代理人时，就已经和他建立了新的交易条款。
完全听从马仲的命令，任何违背行为都会被系统监测到。
换成正常人自然不会答应这样的交易条款，可走投无路的穆马也别无选择。
马仲回复道：“三天之后，我会给你一个地址，你去取第二期的药物。收到的500万，你可以使用其中的50万。”
回复完穆马，马仲又在脑海中说道：“系统，一天之后，将‘我不配当渣男’一颗肾的肾功能，转移15%到蔡泽俊的身上。”
系统：“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