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睡意十足的春青终于被宋徽“折磨”的精神抖擞起来。
宋徽要做半兽人,她只能做美少女战士了。
月亮升起的时候一起变身,也算是夫唱妇随,天作之合,成就一段佳话。
两人整整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才各自气喘吁吁的趴到一边。
春青觉得自己累得像狗,一条刚刚狂奔完八百米的狗。
至于宋徽,春青完全没有力气挪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只动了动眼珠朝宋徽瞄过去,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以宋徽的身体素质,八百米对他来说就像是饭后散步。
所以,他像是刚刚夜袭了武当山又徒步狂奔回来的狗。
饶是如此,这只刚刚袭击过武当山的狗依然不放过春青这只才跑完八百米的狗。
“蒋表姐说你悉心照顾表哥,是怎么回事?”宋徽大喘着气,声音忽高忽低。明知道蒋沁那番话不怀好意,也清楚春青于蒋焕无爱,可宋徽还是忍不住想问。
后知后觉的春青终于明白这个半兽人大半夜的折磨人是为什么了。
原来还惦记着这事。
她还以为自己当时灵机一动的一番甜言蜜语就把蒋沁说的那句挑拨离间的话掩盖了呢。
真是针尖大的心眼,春青默默腹诽。
“你想知道?”春青说道,刚刚运动完,小脸红扑扑的仿似始盛开的山寺桃花。“给我倒杯茶,我渴了。”理直气壮的使唤宋徽。
宋徽幽怨的瞪了春青一眼,翻身起来去给她倒水。
宋徽只穿一条石青色里裤赤脚下地,春青躺在炕上光明正大的侧脸欣赏她世子相公的完美身形。
双腿修长,胸膛饱满,肩膀宽阔,肌肉紧实。
更重要的是,还有一张迷倒众生的俊脸。
啧啧,真是不错,搁在现代,当男模都绰绰有余。
宋徽端着热茶转身,就看到春青热烈的眼神和几乎要流哈喇子的嘴巴,顿时得意起来,这茶倒得真是值了。
春青坐起身来喝一口温热的碧螺春,徐徐道来她是如何悉心照顾她生病的表哥的故事。
那年她大概五六岁,姨妈带着蒋焕和蒋沁到侍郎府小住。
春青抱着她的小狗二汪和娘亲一起去二门处迎接他们。
二汪是一条纯种中华田园犬,因为跟着春青,伙食格外好,长得圆滚滚的像个小肉球。每天春青都会用玫瑰花瓣水给它洗澡,它最喜欢用他散发着淡淡玫瑰花味道的小脑袋在春青的手上蹭来蹭去,不亦乐乎。
二汪很乖巧,除了春青用肉骨头挑逗他以外,几乎从不乱叫,温顺的像只猫咪。
结果,一向温顺的二汪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在见到蒋沁的一瞬间顿时撕心裂肺的狂叫着从春青的怀里噌的窜了出去,直直朝蒋沁扑上去。
蒋沁刚下马车还没有站稳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浑身哆嗦,面色惨白,尖叫着伸手抓住站在她身边的蒋焕,一把将蒋焕推到了她面前,挡住疯狂扑来的二汪。
已经呆住的蒋焕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觉得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二汪就在蒋焕被吓得灰白的脸上留下一道血印。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场面又太过惊悚,被二汪攻击的蒋焕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惊魂未定的时候摇摇晃晃几下扑通一声晕倒在地上。
受到惊吓的蒋沁则扯着春青的衣裳一边哭一边推搡春青。
满心愧疚的春青被蒋沁推搡的脖子都要断了。
所幸蒋焕并无大碍,太医给开了复颜膏。
作为罪魁祸首二汪的主人,春青当然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勤快的往蒋焕的住处跑了。
“这就是表姐提起的我悉心照顾生病的表哥的故事。”春青讲完完朝宋徽说道,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
“怎么,难道蒋焕并没有痊愈?”宋徽见春青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问道。
春青摇摇头,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说道:“太医的复颜膏很是管用,表哥用了十天左右就一丝疤痕都不留了。只是二汪,出事的第二天它就不见了,自此,我再也没有找到它。”
宋徽一愣,失踪了?
春青那么喜欢二汪,那时候一定难过的哭了很久吧。
想要安慰安慰春青,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且,宋徽有一种莫名的直觉,二汪失踪的有些不简单。
良久,宋徽伸手温柔的摸摸春青的头,说道:“乖!”
动作娴熟,行云流水的就像摸二门处的大黄一样。
春青抬眼看看宋徽,见他一脸同情的望着自己,叹息一声,“哎!惆怅的我都又困了。算了,睡吧。”
宋徽一顿,他媳妇心这么宽啊!
“是啊,快睡吧,明儿还要进宫呢。”宋徽当然不愿意春青因为往事悲伤难过,于是立刻说道。
话音刚落,就看见春青幽怨又愤怒的瞪着他,“宋徽,我恨你!我现在紧张了,我觉得我一定睡不着了。”
宋徽……
“那怎么办?”
“你给我唱歌儿吧,小时候我一遇到事情紧张的睡不着,娘亲就会唱歌给我听,我就睡着了。”春青一脸认真的说道。
说罢,兀自躺下,将被子盖好,做好准备等着听歌。
她说的娘亲是她的亲生母亲,她在穿越前的母亲,她亲爱的妈妈。
以前每每考试前夕,她都紧张的无法入眠,妈妈就在她床边一遍一遍的给她唱儿歌。
说来也怪,妈妈没唱几句她就睡着了,百试不爽。
春青觉得自己真是个小白眼狼,穿越来十三年了,居然没有一次梦见过亲生父母,也没有梦到过那些朝夕相处的好朋友。
反倒是二汪,失踪以后她还梦见过几次,每次二汪都是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呜呜呜的向她求救,声音听起来凄惨极了。
宋徽顿时嘴角抽了抽,眼前三条大黑线。
“快唱,我都准备好了。”春青闭着眼睛扯了扯宋徽的石青色里裤,一本正经,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宋徽顿时石化。
可是面对春青的娇软痴语,最终放弃内心的抵抗,无力的屈服了。
“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青,放空中;杨柳儿死,踢毽子;杨柳儿发芽,打拔儿。”
片刻后,春青耳边响起宋徽低沉的男音。
“算了,你还是别唱了,我觉得我听了会做噩梦的。”春青听着宋徽那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的歌声,幽幽说道。
宋徽一张俊脸登时黑的了下来,恨恨的瞪着春青,抓起她的胳膊咬了一口,愤愤躺下,“睡觉!”
摸着自己胳膊上一排新鲜的牙印,春青默默叹息一声,哎,病情愈发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