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叶子的一番话,扎的是哑口无言,想发脾气看看场合又不行。原本就是心虚的,加上先前的探子密保,说了廉王爷和廉王妃从出了府门后,一路的行踪。
当然也说了那些百姓们的议论,密探不是一个,几个挤在一起,那信息就多了。密探这鹦鹉学舌的本事不小,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竟然会都添枝加叶的。
皇上听了心真的发慌,倘若百姓都是那样的想法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杀人他不怕,但是这样多的百姓你怎么杀啊?
京城是繁华之地,这每天进出京城的商人,农民都很多。你就算把京城的百姓都屠了也包不住消息的。
现在的廉王夫妇没事还好,一旦出事,即便不是自己的旨意,恐怕这个罪名也是要自己去承担的。
皇上这样一想,不由得冒了一身的冷汗,匆匆沐浴更衣,才和皇后一起去接了太后一起来的御花园。
皇后并不知道皇上今个宴请廉王夫妇的真正目的,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切不敢跟皇上发牢骚。现在听到这廉王妃说这些话,要是平时她早就开口教训了。
可是现在,皇后却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稳坐一旁面不改色的喝着茶水。
太后见孙媳妇这样冷嘲热讽的说自己的儿子,心里一边暗骂活该。一边也在说这叶子真的不懂事,怎么说她公爹都是一国至尊呢?
本来就视这小两口为眼中钉了,自己想护着他们周全,但是终究是老了的。这俩人应该低眉顺眼的才好啊,怎么能这样等于是挑衅呢?太后真的很担心。
“皇上,这下了朝堂都是自己人,叶儿这丫头就是会逗笑,赶紧叫他们起身吧,孩子带着身子呢,不宜久跪的。”太后在一旁开口,给自己儿子台阶下。
“带着身子?赶紧平身坐回吧。”皇上疑问着,也就反应了过来,对跪在那里的两个人说着。
“谢父皇。”叶子和傅鸿哲俩人谢恩起身,手挽手回到原位坐下。
凉棚的一圈摆放这冰块,四周的客人却都感觉手心里有汗。一个个的在心里暗暗惊奇,这廉王妃脑袋里少根筋了吧?
自己什么状况不知道么?还闹这出,不是找死么?
傅鸿璃的心也是揪着的,怎么都想不通,这王嫂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叶子坐回位置后,笑着看傅鸿哲,那意思你怪不怪我呢?而傅鸿哲却是一脸的赞许回看着她。
来的路上还在想着,能忍就再忍忍。可是看了傅鸿璃示警的信以后,他就改变主意了,甚至想单独跟父皇谈谈,把话挑明了说。
自己不稀罕那储君之位,对皇位也没什么兴趣,看看那父皇还能说啥!
现在,什么都省下了,这人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该说的话就给说出来了。这等于是挑衅啊!
挑吧,反正这事早晚也得有个了断的。
太子见气氛不对劲,心里也毛了起来。忙活了一整晚的结果,结果人家来明的。他们委曲求全,傅鸿哲不怕啊,就怕刚才这出啊。
想想看啊,他们是不得宠的,又刚从宴国回来,假如不是有强大的后台撑腰,做好了应对的准备,能这样肆无忌惮的说出那番话么?
凉棚里气氛变得很诡异,也还是太后开口说想看歌舞,皇上这才叫人安排了人奏乐起舞。
琴声,鼓声很悠扬悦耳,舞也美。但是,真的有心情欣赏的就只有傅鸿哲和叶子了。
其他的人就算没说什么话,没做什么错事,但是在场看见皇上尴尬,那就没好事的,都吓得话也不敢多说,小心翼翼的紧张得不得了。
两只舞过后,太后说饿了,这才开始传菜开席。菜才端上来,就见叶子转过身子作呕。傅鸿哲起身向皇上说;“父皇,儿臣媳早孕反应太大,在这里唯恐影响大家的食欲,就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皇上板着脸,倒是想挤出笑容却怎么都挤不出来,挥挥手说。
傅鸿哲回到叶子身边,搀起她,就往外走,叶子用帕子捂着嘴身子一怂,一怂的,让一些人看见已经是没了食欲。
叶子和傅鸿哲走出御花园后,她就正常了。傅鸿哲也不管,伸手把她横抱起来王宫外走。
“你怎么不骂我草率?”叶子仰头问。
“这样也许才是最好的,我骂你做什么。他不当我是亲生骨肉,竟然做得这样绝,说他几句又怎么了。”傅鸿哲伤感的说着。
叶子见他这样说,就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凑上去在他唇上亲吻了一下。
“你点火也不看看地方。”傅鸿哲幸福的埋怨着。
“那咱回去点?”叶子坏笑这逗他。
“去你的,我可不敢,这才带上胎,动不得的。”傅鸿哲有点无奈的说。
叶子听他这样说,一脸的贼笑。
“你笑得倒是开心,回去收拾好东西,随时准备跟我亡命天涯吧。”傅鸿哲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才不走呢,看他能把咱怎么地,今个这样一折腾,真真假假的他们也不知道咱的底细了,哪里干轻举妄动。”叶子很自信的说。
“嗯,听我们家军师的。”傅鸿哲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笑着答应。
两人出了宫门口,云浩站在门口正焦急的在转圈儿呢。
“云浩,你是驴么?可惜没有石磨。”叶子在傅鸿哲的怀里对云浩喊着。
“啊,爷,王妃怎么了?”云浩见叶子在傅鸿哲的怀里,担心的问。
“我懒呗,不想走呗。”叶子依旧笑嘻嘻的说。
云浩看看傅鸿哲满脸的笑意,才回过味来。暗骂自己愚钝,一起生活那么久都看不出来?
“爷,这么快就吃好了?皇上没为难你们吧?”云浩跟着二人往马车那走去,问。
“没吃呢,咱赶紧回王府,兴许还能赶上吃饭。”傅鸿哲把叶子放在马车上,对云浩说完,自己也钻进了车厢。
进车厢后,傅鸿哲不露声色的摸了摸座位下的兵刃。叶子已经看在眼里,却装着没事的样子整理这被傅鸿哲抱乱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