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盛被这一撞眼冒金星,心中盛怒难忍,他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竟还在一介小女人手底吃了这样大的亏!
狼狈不堪,此刻形容他亦是毫不出错。
吱嘎……
房门响动声叫水中二人耳根轻动,双双朝着门口望去,就见那一袭白袍的西陵宁此刻正面色淡淡地站在门口。
西陵宁此刻正注视着宇文盛,半晌,他盯着宇文盛脸上的鞋印,朱唇轻启,“陛下好兴致。”
语罢,便径直走入房中,绕过池子看也不看二人,“在下落了东西。”拿起墙角处的一只荷包塞入怀中,西陵宁便是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刚带上门,就听房中响起宇文盛雷霆般地嘶吼,夹杂着无尽的羞恼暴怒。
西陵宁唇角轻勾,抬步朝着楼道尽头走去。
二楼休息大厅,西陵宁独自坐在角落贵宾区域饮酒,眼前已经从歌舞表演换成了名妓走秀,他的唇角带着一抹浅笑,觉得这兰浴坊经营模式极为新颖、有趣。
两旁,侍女跪在地面为其小心斟酒,伺候周到。
他眼角瞟向一旁几个隔间,听说里面都是专为客人针灸的地方,都是这青北城的大夫亲自坐诊,比起平日来生意好上万倍。
因为平日上门针灸是为治病,而在此处不仅可以观看歌舞表演,而且兰浴坊为此还推出一个新词:保健。
有钱的客人花着高昂的费用一边针灸保健,一边观看表演,以彰显身家,如此他们却是极为愿意掏钱的。
就在这时,西陵宁眼光一扫,就扫见东面楼梯间上一道熟悉的身影,是宇文盛,他此刻已经换了此处的浴袍,似是沐浴,脖颈之上还包着纱布。
因为灯光昏暗,倒是看不出脸上伤势。上得楼后,宇文盛凤眸扫视一圈,径直朝着西陵宁这方走来。
而西边的楼梯口处,一道娇小的身影似是也刚刚沐浴完毕,换了一身合体的浴袍,摔摔打打骂骂咧咧地从楼上下来。
西陵宁便唤来侍女耳语,那侍女听罢就小跑着朝苏殷方向走去。
宇文盛落座,苏殷也在侍女的带领下走到了这边。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宇文盛绷紧面庞眸中染上盛怒,苏殷也暗暗捏拳甩手落座,“宁公子找我何事?”
“还不知公子贵姓。”西陵宁淡淡地看向苏殷,唇角亦是牵起一抹清淡的笑容。
“鄙人姓苏。”
“苏公子。”
语罢,西陵宁便环视这兰浴坊道,“苏公子一看就是常来此处,可知这兰浴坊是谁人产业?如此经营手段倒叫在下大饱眼福。”
一旁侍女便的掩唇一笑,插言娇声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东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罢,眼角就瞟向苏殷。
宇文盛就长眉微蹙,一双妖艳的眸子转向苏殷,依稀记得在那浴池中大打出手时,她曾说过一句让他知道这兰浴坊是谁当家。
西陵宁亦是略微诧异,半晌才笑道,“恕在下眼拙,没想到苏公子年纪轻轻竟是能经营如此浴坊。”
苏殷也抱拳笑了笑,牵动到嘴角伤口叫她蓦地咧了咧嘴,“这点家当在公子宁眼中又算得上什么。”
宇文盛便是一挥衣袍横躺在软榻之上,语气慵懒地道,“倒也符合你的性子。”指的是这兰浴坊奇奇怪怪地经营手段,倒是符合苏殷那奇怪的性子。
语罢,又淡淡地瞥向西陵宁,“公子宁今日的确饱了眼福,观本王方才那出大戏,看得可还尽兴?”
西陵宁轻瞥了他一眼,突然对着苏殷淡淡笑道,“只是不知这兰浴坊内可有野驴肉?在下倒是想吃些。”
如此言语,令苏殷和宇文盛二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些什么。看来西陵宁方才在门外将对话听了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