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景斜视了苏殷一眼,见她稳如泰山,心里有一丝不解,却也没有问出来,只是问那侍卫,“王督军叛变,有没有从别人嘴里探知是何事?”
侍卫摇了摇头。
“你先下去吧。”
“是。”
侍卫走后,南宫景关上了房门,他背对着苏殷穿换了衣服,整理好仪容后,悠然听到苏殷说道,“我竟不知景世子在女子面前如此的……豁达。”
换衣服竟没和她说一声,难不成他说了她会赖着不走吗?
南宫景淡淡的笑着,斜着眼看着她坐了下来,自顾自倒了杯热茶,喝了一口,“这天下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苏姑娘都稳如泰山,巍峨不动,本世子不过就是换了个衣裳,就不信能把姑娘吓到。”
苏殷也正视着他的眼睛,“世子爷果真是心思缜密,雪儿死了,王督军叛变,塞北王一定会把这些事都算在我头上。”
“怎么说?”南宫景忽地发现,这些天同苏殷说的话,比过去二十年还要多的多,特别是国破之后。
苏殷站了起来,眼眸深邃的分析,“雪儿是因为刺杀皇贵妃才受以重刑,而眼见这件事情的只有我,王督军叛变前,奉命抓我,找回皇贵妃的遗骸,如今遗骸没找到,反而叛变了。”
其实这些南宫景又何曾没想到呢,不过让苏殷说出来,就有了另外一番意思,“那……这些和你有没有关系呢?”
南宫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雪儿到底有没有刺杀皇贵妃,王督军叛变到底和她苏殷有没有关系?!
苏殷转身,冷笑了一声,“随你,你若觉得有,那便是有,你若觉得没有,那便是没有。”说完,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在靖安王府的小道上,苏殷依稀还能记起雪儿被人带走时说的话,她说她后悔了,改变主意了,希望她能救救她,为她澄清一切,可是……她没有,为的是半娘在黄泉路上不会孤单,半娘的死总有人是要负责的,毁灭整座行宫并非难事,但她会让整个塞北混乱,无辜的百姓重新陷入战乱中,相比于雪儿一家人的性命,她总是要选择一方的。
至于那个王督军,苏殷不过是为他点亮了活下去的希望,留得留不得全在于塞北王的做法,由此可见,塞北王还是残忍要让他们所有人陪葬。
苏殷抬头望了望蓝天,一片空旷,正如她此时的心,以前心里住了一个人,可如今那个人依旧在,她却找不到他了。
宇文盛,我做的对吗?我该用那么多人的性命来为半娘陪葬么!
而令她不知的是,站在门口的南宫景望着她的背影,眉头深锁,待她走出他的视线,他返回房间,在书桌上写了一张便条,系在王府家养的信鸽爪子上,放飞了它。
回到自己的院子,苏殷看到有几个丫鬟侍卫站在她门前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商量什么。她没直接走过去,而是绕路走到了房后,离他们近了些,能听到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