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们全都得死!”
太岁陡然爆出一声怒吼,发了疯一般的抓向那两名小弟。
“老东西!你的对手是我!”
沈浪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玻璃,跳起来砍向太岁后背。
锋利的玻璃瞬间就在太岁身上留下了一道恐怖的豁口,太岁吃疼,嗷了一嗓子,猛地转身,抬脚就踹。
沈浪的身体状态显然没有我预想的那么好,全盛时期完全可以躲避的攻击,此时却是躲闪不开,他被砰地踹飞了出去,砸落在一个货架上,噗地吐出了一口腥血。
“浪哥!”
两个小弟见状都红了眼睛,一个抓着啤酒瓶,另一个抄起椅子双双朝太岁砸去。
太岁不退反进,一个箭步上前,双臂伸出,宛若两柄铁钳死死扼住两人咽喉,竟是硬生生的将他们给提了起来。
人这个东西,只要被掐住咽喉,不管你平时力气有多大,此时都半点施展不出来。这也就是为什么上吊的人,一旦踢翻了凳子,除了等人解救,就只有死路一条的原因。
眼见我那两个小弟都开始翻白眼了,我也顾不上去捡我的匕首了,随手抄起柜台上一瓶红牛,冲过去,跳起来砸向太岁的后脑勺。
“滚!”
太岁脑后就好像长了眼睛,他猛一转身,将一名小弟好像扔垃圾一样扔过来,小弟的脑袋结结实实撞在我胸口,我顿时眼前金星直冒,把我给疼的,险些一口老血喷出去。
咔嚓!
太岁拧断了那名小弟的脖子,杀气腾腾地朝我逼近,仿佛地狱恶鬼。
我退开身上那名奄奄一息的小弟,挣扎着站起来。
“你!去!死!”
太岁一字一顿的说着,两只手同时朝我捏了过来。
我刚后退了两步,背部就抵在了墙上,心中暗道一声糟糕。却在此时,一道黑影从一侧冲出,踹在了太岁的身上,将他的庞然身躯踹的踉跄了好几步。
这是我的小弟,他们刚才在围攻太岁的保镖,好不容易摆平了,腾出手来救我。
“全都得死!”
太岁狂啸着跑过来,一拳砸在那小弟脸上,将他当场砸翻,然后狠狠一脚踩落。
那小弟的整张脸都被踩变形了。
“太岁!我日你妈!”
血液里的野性被彻底激发,我头皮一阵发麻,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腾空跃起,给了太岁一拳。
太岁把脸一偏,呸出一口血,然后挥拳打在我肚子上。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火车撞上一般,说不出的难受和疼痛。
我刚抬起头,太岁的拳头就又砸了过来,这下子,我跟沈浪一样,是飞出去的。
我不知道自己的脑袋砸中了什么,软绵绵的,下意识地伸手一摸。
好吧。
我落在一堆尿不湿里面。
太岁魁梧伟岸的身躯,遮蔽了灯光,隐藏在黑暗中的狰狞面孔上露出一抹狞笑,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我,然后高举拳头。
我的神经在这一刻紧绷起来,鼓足全身力气朝右侧翻滚了过去,在躲避太岁攻击的时候,我忽然眼前一亮,心说这可真是命不该绝。被太岁随手丢掉的匕首,此时就在我面前安静地躺着,锋利的刀刃上沾满了鲜血。
我抓起匕首,转过身来,狠狠地捅了过去!
噗!
“啊!!”
太岁惨叫,捂着肚皮,跌跌撞撞地朝后方退去,然后……轰然坐倒,撞在立式冰柜门上。
“老东西!”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老子说了今天要你的命,就一定要你的命!”
太岁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不甘的表情,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可哪还有力气,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再也动弹不了分毫了。
“张狂!”
太岁嘴角溢出鲜血,单手摆出阻挡姿势,“不要杀我。”
“现在求饶……晚了!”
太岁脸上死气更浓了,似在对我说,又似自言自语:“我不想死……我还有几十亿没花完……我还有禁军没有调用,我还有门徒……我……我想活……”
此刻,我无论精神还是身体都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哪还有心思听他在那碎碎念,抬起匕首就刺!
可还没等我这刀落下,太岁身后的冰柜上方就砸落了一个红色的圆形根雕艺术品,不偏不倚就落在他脑袋顶上!
太岁的目光瞬间就呆滞了,像是断了电的灯泡,逐渐失去了光彩。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已经没有脉搏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萦绕全身,紧绷的身体一松懈下来,我就再也站不住了。
我坐在地上看着太岁的尸体,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是谁!?
太岁!
东城三大教父之一!
深网网络的创始人!
竟然就这样死了!
生命这个东西……真的说不清楚。
“老大……!”
沈浪跌跌撞撞的过来,看到太岁的尸体,微微一愣,然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他受伤也不轻,还都是内伤。
沈浪踢了一脚地上的那个根雕艺术品,忽地笑了。
我问他笑什么。
沈浪指了指那根雕,说老大你不知道这是啥吗?
我摇头,“啥东西这是,灵芝?”
沈浪笑着说,这玩意就是太岁啊,俗称肉灵芝。
我一愣,“靠,这玩意就是太岁?长的可真他妈难看……呃!”
我忽然定住了,想到一件事。
这玩意刚才砸死了太岁……
难道真如蛇爷,老大他们说的,人在做天在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老大!”“老大!”
门口传来大肥急促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朝他嚷嚷:“叫魂呢你叫,老子还没挂呢。”
大肥满头大汗的冲进来,看了眼太岁的尸体,使劲咽了口吐沫,“真……干死啦?”
我嘿嘿一笑。
众人手忙脚乱的将我和沈浪搀扶起来,大肥留下几个小弟,说:“就说是你们干的,把锅背好,出来以后,你们就是老大,跟我平起平坐。”
几个小弟纷纷点头。
从破破烂烂的超市出来,门口早已围了无数的围观群众。
彪叔也在其中,他面露疑惑地看着我,试探道:“太岁他……”
“挂了。”我轻描淡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