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面临过死亡，陆衍才能够炼就一双火眼金睛，看出慕雅所有的伪装。
也或许是她太过于相信慕雅，从没有怀疑过慕雅，才会被蒙在鼓里，最后落得凄惨的下场。
“嗯。”苏暖点头，“不过，不管是什么术，我们不上当就行。她那么爱抱大腿，就让她抱去，被一脚踹开的时候，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陆衍开始上妆，今天轮到她就只有一场戏，拍完就能收工。
等到妆容完成，穿上一身铠甲，她便真的如同古代里的将军，威风凛凛。
“帅！”苏暖笑着比起大拇指，“男女的身份都能驾驭，而且不管是哪种扮相，对我来说都是绝世容颜。”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陆衍笑道。
“不夸张啊，我说的是事实。”苏暖回应道。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就在陆衍准备登场的时候，却听到接电话的导演，提高音量的说道：“什么！撤资？”
“黄总，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啊。”
“不是，这昨天都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要撤资呢？”
“你突然说要撤资，让我一时半会上哪找投资商去？”
“不是，我说黄总……黄总？喂喂……黄总？”
张盛青盯着被挂断的电话，眉头深深的皱起，好心情一扫而空，满心都是郁闷的情绪。
每部电视剧都会冒或多或少的风险，可黄总说撤资就撤资也太不厚道了，更何况是在开机第一天撤资。
这一时半会让他上哪去拉投资商？别开机一天不到就凉了。
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听到导演的话，他们面面相觑，不懂黄总为什么突然撤资，心里也盘算着这部剧到底能不能如期拍完。
“张导。”慕雅上前去，关心的问道：“黄总怎么会突然说要撤资？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让黄总不满意？”
她的意思是有点企图想将矛头指向陆颜，但是明确去点明，其实是不明智之举，所以只能慢慢的将话题引到陆颜的身上。
“我也不清楚。”张盛青眉头微皱，“今天暂时收工，我去找黄总谈谈。”
“张导……”慕雅还想跟他说话，但话没说完，就被张盛青打断，“有什么问题，等以后再说。”
慕雅顿时将到嘴的话咽回去，笑得有点不自然，“好。”
在张导离开后，副导演就开始指挥现场，按照张导的意思，今天暂时收工休息。
才第一天就发生这样的事，对他们来说很不吉利，往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得！你这妆白化了。”苏暖看着她一身铠甲，还有妆容和头发，满眼的无奈。
等确定再开拍的时候，陆颜就又得折腾一次。
古装可不比现代剧，这发型和配饰就得弄好久。
“没什么。”陆衍微笑地应道。
她现在担心的是黄总撤资的问题，她知道无法一帆风顺，可刚开拍就碰到撤资的事，就是个不太好的开端。
“真怕这部剧拍不成呢。投资商哪是容易找的，很多风险都要考虑，到最后还不一定能大赚。”苏暖担忧地皱起眉头来。
倾城无双虽说是ip剧，但是能不能让观众喜欢，吸引观众追剧，提高收视率的话，往后的版权什么都卖不出去，亏本也不是没有的事。
要是能大火的话，后续还能卖出版权。
这部剧很多的演员都是新面孔，像陆颜和花善之在之前根本就没演过戏，更不是科班出身，这么多白板在剧组里，是个商人都会衡量下其中的利弊。
“我也挺担心拍不成，不过我看你担心的程度，比导演更甚啊。”陆衍打趣道。
“当然啦！这部剧可是我……”苏暖脱口而出，意识到什么，立刻住口，机智地话锋一转，“我期待很久了，这部小说就是我的整个青春，我当然比谁都希望能拍出来，让书里的人物活跃在屏幕上。”
“果然是原著粉。我看你比原著作者都激动。”陆衍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苏暖重重的点头，暗自深吸一口气。
她刚才差点就说漏嘴了，本来想说这部剧可是她姐的作品，幸好及时住嘴，才没能暴露。
陆衍卸完妆后，便和苏暖一起离开拍摄基地。
“跟我们一起走吧。”顾明若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她们两个回头看去，见到是顾明若和花善之。
“你们这样出去，会被粉丝围堵的。”花善之说道。
“陆颜，我们没保姆车，这样走出去是很容易被围堵，不如让他们捎带我们一程？”苏暖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忍不住在心里抱怨，陆颜的公司负责人真是没眼力劲，没给陆颜安排一个人就算了，居然连接送的车都没有。
“我们的公司是对立面，我想……被人看到不好。”陆衍说道。
“没什么不好。你所担忧的问题，我全能解决。”花善之语气笃定的出声。
顾明若和苏暖理解的解决，跟陆衍理解的解决，完全是两回事，而陆衍的理解才是花善之想表达的意思。
谁看到过这一幕，只要花善之动动手，那些人就会丧失这部分的记忆，宛似从来没发生过般。
“那……好吧。”陆衍迟疑地点头。
在他们一行人要上保姆车之时，躲在暗处的李箐月，正掏出手机来，准备拍下他们同去的一幕。
两个对立的公司，艺人居然和顾明若如此亲近，只要造谣一波，加上之前开机仪式上的事，肯定会发酵的。
临上车前，花善之的眸眼微微眯了眯，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
望着这样的花善之，躲在暗处的李箐月，突然看得有些愣神，直直的盯着花善之，双颊泛红，完全忘记了此刻该拿起手机来，留下陆颜‘间谍’的证据。
花善之握着的手抬起，缓缓的摊开手掌，从他的手掌心里飞出淡紫色的光晕。
不过，这种淡紫色的光晕，只有花善之和陆衍能够看到，别人是无法察觉到的。
嗜忆蝶。
淡紫色的光晕就是嗜忆蝶的幼虫，喜食记忆碎片，能以指定的记忆片段为食，可以准确的找到目击者，并且消除那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