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舒阁还是像迷宫一般,两人被侍卫领着走到祝封的房间外面。都还没到门口林华宴就看到那古韵留已经在门口守着了,一看到林华宴便说:“皇子妃可总算来了。”
林华宴露出一个微笑说道:“不迟也不早,时间刚刚好。”
古韵留看到林华宴身后的邬寄芳便说:“皇子妃,这位是?”
就在这时,邬寄芳拉了拉林华宴的衣袖,用非常低的声音说道:“姓刘。”
林华宴虽然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可她也是明白邬寄芳的意思便说:“这是我的侍卫刘三。”
古韵留看这侍卫唇红齿白,男生女相,一点都不像是会打的样子,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也放下了心防觉得此人不足为患。古韵留点了点头便转身去打开了祝封的房门。
那股味道冲门而出,林华宴皱了一下眉,这味道竟然被上次的更加浓烈。
林华宴回头看了邬寄芳一眼,只见邬寄芳把头垂得很低,几乎都看不到她的样子。可只见她皱着眉,估计心中貌似已经有了答案。
林华宴走进房间,看到那祝封睡在床上,双目紧闭着,眉头都拧在一起应该是非常痛苦。
她走到床边从手中的药瓶中倒出一颗指甲大小的药丸,放进自己嘴里,然后伸手去托住祝封的下巴让他的头微微往上扬着,拇指和其他四指捏住他脸颊两边打开了他的嘴,另一只手按住他的额头不让他闭上嘴。她伏腰,让自己的双唇碰上了祝封的双唇,舌头把嘴中的药丸往祝封的喉咙送去。而后又含了一口水往他嘴里送去。只听见祝封在喉咙中发出了咕噜一声,确定他把药吞下去了,才放开了手。
林华宴回头跟古韵留说道:“明天这个时候我会来喂第二次药,服两帖便可解毒。”
古韵留的样子说不上高兴,而且还带着一丝疑惑,可也不想当场质疑林华宴便说:“有劳五皇子妃了?”
林华宴与邬寄芳走出了梵舒阁后,只觉邬寄芳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林华宴见状便问:“刚刚是怎么了刘三?”
邬寄芳皱着眉,异常认真地说道:“那人我认识。”
“你认识古韵留?”林华宴非常惊讶,但还是压着声音,因为这里毕竟还是梵舒阁的门口。
邬寄芳点点头说道:“冀潼古家跟我们邬家是同出一脉,古家的祖师爷曾拜邬家第九代掌门为师,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古家自立门户。可是古家一直都与邬家相好,以前逢年过节古家都会派人给邬家送礼道贺。而刚刚那人以前上来过邬家,虽然他不认得我,但我还是要留个心眼,毕竟邬家……”邬寄芳说道这里,又想到了自己家中的况景,眼睛里的光都暗淡了下去。
林华宴明白邬寄芳在担心什么,伸手去摸摸她的头说道:“都过去了。”
邬寄芳明白林华宴想安慰自己便挤出了一丝笑容,而后开始认真地说道:“可是我知道房间里面是什么味道了。”邬寄芳顿了顿,看着林华宴眼中期盼的眼神说道:“那是化金风的味道。”
林华宴摸着下巴口中念着:“化金风……化金风……”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说道:“那是化金风!”
化金风是一种香,长期吸取可以令人体处于一个非常接近假死的状态,这时候所有的药和毒用在这人身上起效都会很缓慢。可是这化金风与橘马棘相冲,橘马棘会破了化金风的假死状态,令人体恢复正常的运作。
“糟糕,中计!”林华宴突然醒悟过来,紧张地抓着邬寄芳的手说道:“他们先给祝封喂了七寒散,用化金风拖住他体内的毒性,然后诱使我用橘马棘做药破了化金风的药性,令七寒散的毒性正常发挥。”
林华宴说到这里,忍不住一挥手抽了自己一嘴巴,竟然没想到对方还留了这么狠的一手,现在不止毒没解可能还加速了祝封的死亡。林华宴跺着脚,想骂天骂地最主要还是想骂那下毒的人!
邬寄芳看到林华宴抽自己着实吓了一跳,肉眼可见林华宴的脸瞬间的红肿起来了,说明她那巴掌真的是用了大力气去抽自己。她拉住林华宴的手怕她继续抽自己便说:“你冷静点!”
“怎么冷静!”林华宴甩开邬寄芳的手,一手捶在那朱红色的宫墙上:“可恶!我竟然这都没想到!”
邬寄芳又再拉住林华宴,只见林华宴的关节上已经擦出了血,心疼之余便说道:“别伤到自己!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林华宴回头看着邬寄芳,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邬寄芳拉着她,说道:“边走边说,要快。”
邬寄芳和林华宴在宫道上飞奔着,一边跑一边说道:“化金风的成分简单,抑制人体的主要是绿藏和浮灵两个成分。而其中浮灵与橘马棘相冲。但如果在化金风中以潜灵代替浮灵则可以避免与橘马棘相冲。化金风本来就是邬氏所创的功能香,后来邬氏将化金风改良之后不仅维持了气味不变,而且还解决了与橘马棘相冲的问题。”
邬寄芳一边说一边开始喘气,边跑边说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吃力,跑到太医院的时候她都快要累得趴在那太医院的楼梯上了。
两人一回太医院便一头栽进了幕帘后面。
正当邬寄芳快速地拉开各个百子柜配香时,钟离霍估计是收到密报也赶了过来问到:“怎么样了?”
林华宴拉着钟离霍往外带,省得他在这里骚扰邬寄芳情绪。
“邬先生在制香了,待她把香制好后,需要你的暗卫把祝封房间的香调换一下。”林华宴看起来也是非常紧张。
钟离霍冷笑一声道:“没想到你也有马有失蹄的一天。”
林华宴抱着胸翻了白眼说道:“百密一疏而已!”她又看着钟离霍认真地说:“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是非常明确了,他们就是想祝封死在大离。”
钟离霍点着头说到:“宋启文我也派人查了,他岳母的娘家是芝楚人。可是这次为什么如此行事估计还是要以后再审。”
林华宴说起宋启文就生气,跺着脚便说:“审!把他绑起来审!严刑逼供!”
钟离霍斜睨了她一眼便说:“想多了你。”说着竟伸手去揉了揉她的头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林华宴没想到钟离霍竟然会碰自己,一时间都愣在了那里。她其实也说不出钟离霍给她是什么感觉,是敌是友?是一个险诈的官员?还是一个严厉的兄长?她明白钟离霍每次找她都带着目的,可这温柔的掌心也带着目的吗?
就在这么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把带着迫切的声音:“阿宴。”
林华宴回头,只见钟离誉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她笑着跟他招招手,可钟离誉并没有多大欢喜,几步就走到钟离霍和林华宴之间,把林华宴拉到自己身后说道:“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