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的何夕没有丝毫恼意,反而为武贤妃惋惜道:“你在这里即使身败名裂也要守住合作之约,可是人家只把你当做一颗棋子,还是颗弃子。”
“何姑娘挑拨离间的手法也太过拙劣了吧。”何夕的话使得武贤妃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感觉,她最近传给云静澜的信件确实还没收到回复,而且时间已经比之前延迟了好几日。
虽然武贤妃在强装镇定,但何夕还是从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不确定看出了她的慌张,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道:“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信不信随你。”
“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武贤妃看何夕说完话就要起身离开,立刻出言阻止道。
“你不说我还给忘了,这东西可是宝贝,我得收好了。”何夕说着就将手中的东西重新放回袖中,与倾城向门口走去。
见此,武贤妃发出一道不屑的冷哼,高喝道:“出来!”
紧接着,何夕就听到屋外响起的脚步声,而且声音越来越高。
“武贤妃,你以为我们会傻到什么防备都不做吗?”一直在一旁看戏的倾城终于说话了。
倾城话音刚落,武贤妃就听到门外响起了打斗声。
何夕与倾城在武贤妃如刀子一般的眼神中大摇大摆地向门外走去。
在门被打开的瞬间,便听到身后的武贤妃发出一道命令:“都住手,送贵客离开。”
见对方停手,何夕的人也都纷纷停手,走到何夕身后。
武贤妃恶狠狠地瞪着何夕的背影,在何夕的身影快要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时,看到一物向自己飞来。
就在武贤妃要侧身躲开时,便发现此物正是何夕方才手中的那个信封,武贤妃立刻伸手接住。
紧接着,便听到何夕借着玄力传向她的声音——“既然你如此想要它,我便把它送给你吧,不用太感谢我”。
武贤妃立刻将信封打开,没想到里面竟然是空的。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说道:“何夕,你给我等着。”
在两人刚走出大门后,倾城就与何夕分开了,想要武贤妃尽快同意合作,他们还要动些手脚。
何夕回到梦花楼时,慕爵辰正在院外等着她。
“你不是睡下了?”何夕今晚还特意等慕爵辰熟睡后才出门的,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忙活,都没能睡个好觉。
“又醒了,便睡不着了。”慕爵辰牵起何夕的手院内走去。
就在两人刚走进院子时,天上竟然开始飘雪。
见此,慕爵辰拉过何夕,将她拉进自己披风里,以免雪花下到身上。
呆在戒指中的小碧看着两人依偎前行的模样,莫名有些伤感,无意识的呢喃道:“主人,若是你日后知道自己与慕爵辰不可能在一起,会怎样?”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听到小碧心声的何夕回道。上一世她爱错了人,这一世她要将自己的命运牢牢握在手里。
当何夕第二日醒来时,发现身侧已经没人了。
何夕起身,打开屋内的窗户,发现雪已经停了,地下只有薄薄的一层积雪。
何夕在看到屋外正在打扫的阿绫小脸被冻得通红。想到昨日收到的消息,何夕向屋外走去。
阿绫在听到开门的声音后,转身看向何夕,露出一抹淡笑,说道:“何夕姐姐。”
何夕向她走去,将她手中的扫把拿过来,放在一边,然后拉着她向最近的屋里走去。
“阿绫,近日我挑一户合适的人家,把你送过去。”何夕轻声对阿绫说道。
这次阿绫沉默片刻后点头,小声说道:“何夕姐姐,阿绫想回自己的家。”
经过这些日子与何夕在一起,阿绫越来越觉得这里不适合她,在何夕身边,她也只能做一些下人的活儿,根本帮不上何夕什么忙,反而会让何夕要为她操心。
“阿绫,前些日子我已经派人去找过你的父母了,他们……”何夕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们……是不是不想要我。”阿绫的眼中充满了伤心。前些天朱雀告诉了何夕关于阿绫的一些情况。
原来阿茹和阿绫根本不是亲姐妹,阿绫是阿茹十岁那年从街上捡来的,可是阿茹的父母都是普通百姓,而且阿茹下面还有三个弟弟,觉得四个孩子本就难养,所以非常反对阿茹把阿绫留在家中。
可是阿茹实在是不忍心扔下才几个月大地阿绫不管,便和家里人大吵了一架,向家人承诺以后自己来样阿绫,但有一个要求就是不可以告诉阿绫她是捡来的。
就在样,阿绫在阿茹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家人的冷眼相对着渐渐长大,直到后来闯入天尧冥山,再到现在跟在何夕身边。
何夕在知道阿绫的身世后,很是心疼她,同时这也更加坚定了不能让她跟在自己身边受罪的想法。
看着阿绫伤心的模样,何夕赶紧向她解释道:“是你的父母和三位哥哥都被土匪给杀了。”
很巧的是,阿绫与阿茹的家就在天华城外的一座小村庄里,可是由于天华城数月来的动乱,导致很多人没有生后的来源,不得不去做土匪。
而且因为动乱,村庄周围的管制非常松散,就成了土匪下手的地方。
听了何夕的话,阿绫眼中的失落瞬间化成绝望,但她还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待在梦花楼的这些日子,阿绫学得最好的一件事便是不再轻易哭泣,因为生活根本不会因为她的哭泣而变好一分。
其实阿绫伤心的并不是父母和几位哥哥的死,毕竟在阿绫心里,对他们没什么感情。
阿绫只是心怀期待,觉得阿茹终有一天会走出天尧冥山来找自己,想要在家中等着她。如今看来,去哪里都一样了。
“阿绫,想哭就哭出来。”何夕蹲下,将阿绫抱在怀中。
看着此时的阿绫,何夕就想到了当初在白府的自己,也是这般孤立无援。
阿绫却将何夕轻轻推开,即使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仍是坚持着不让它留下来,荒凉一笑,说道:“之前你告诉我擦干眼泪,当我将眼泪擦干后又让我哭出来,可是我已经不想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