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麒火不耐烦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侧脸,告诉何夕她脸上有东西。
见此,何夕在一旁的梳妆台前坐下,原来是她方才在翻找时把脸弄脏了,脸上白一块儿,灰一块儿的还真是难看。
何夕随手从梳妆台前拿起一块手绢就要去擦。
但是不料手绢还没碰到何夕的脸,她就被花麒火推开了。
猝不及防地何夕跌坐在地。
“花麒火,你有病啊。”何夕怒气冲冲地看向花麒火,这人嫌弃自己就算了,居然还推她,简直不能忍。
然而回应的何夕的是暗门被打开的声音。
何夕也顾不得生气了,视线看向花麒火用手触碰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小巧的首饰盒。
方才这个首饰盒的下部被手绢遮住了,让两人没有注意到它竟是与梳妆台连着的。
在花麒火向暗室走去时,何夕的目光仍在首饰盒上停留着。
“快点儿,你要是喜欢那东西,让慕爵辰多送你几个。”花麒火催促着何夕,他是借着生理需求跑出来的,倾城还在那里被当做人质看着呢,万一他这迟迟不回去,指不定云霄凌要怎么为难她呢。
“确实很好看。”经过暗门的何夕自言自语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俗气。”听到何夕说了什么的花麒火再次表达了自己对于何夕的鄙视。
将注意力转移到暗室的何夕懒得理会花麒火,反正这花麒火从来就没有看自己顺眼过。
很快,何夕的视线就被暗室内的茶杯吸引了。
因为茶杯上内壁上仍旧挂水珠,茶杯边缘上沾了些许的红,而且茶壶内的水还是温热的。
“这里刚刚有人来过。”何夕对花麒火说道。
“确实。”花麒火的视线停留在暗室内的某个灯架处,底部错开的缝隙明显是被人移动过的样子。
花麒火转动灯架,暗室右壁上有道门缓缓移动,露出了暗道。
两人一同进去,便看到暗道的地面有着脚印,而且都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方才这里是两个人。”何夕推断到,“这脚印是男子的,茶杯上的红印是女子的,那这个女子只能从房间离开。”
“可是她又怎么在众目葵葵之下混入云墨沁的人中,你是想问这个?”花麒火顺着何夕的话接到。
何夕点头,还有方才那个首饰盒,她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了。
“半月前,云家小姐云墨沁与慕席然的婚事刚定没多久,这里就起了一场火,而且好巧不巧的是,当时云墨沁还正好出去散心了,恰好脱身了,至于贴身的下人,都被烧死了。”花麒火突然向何夕讲起了这件旧事。
“我想起来了。”因着花麒火的话,何夕恍然大悟,“那个首饰盒是云静澜的,我之前在帝国学院时见到过。”
说道这里,花麒火与何夕眸色渐深,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走吧,估计两位新人要开始敬酒了,再不回去,倾城怕是要受欺负了。”搞清楚事情真相的何夕说着就向暗室外走去。
出了云墨沁的房间后,何夕与花麒火分道扬镳。
当花麒火回到大厅时,正如何夕所料,云墨沁与慕席然正好举行完成婚仪式,给云霄凌和梦氏敬完酒,该给诸位宾客敬酒了。
“怎么样?”倾城靠近花麒火,悄声问道。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花麒火傲娇的说道,对倾城露出一个求表扬的表情。
得到答案的倾城就像是看不到花麒火的样子般,不再理会他。
与他们轻松画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坐在两人身边的何衍风与慕爵辰。
从慕爵辰落座开始,两人就没有过任何交流,而且两人浑身散发的冷气让一旁想要巴结的人根本不该开口与他们说话。
由于几人的身份摆在那里,算得上是贵客,所以新人敬完长辈就该是他们这桌了。
“哥哥,墨沁与席然敬你一杯。”云墨沁在说此话是故意避开了慕爵辰的眼神。
何衍风执起酒杯起身,与两人的酒杯简单相碰后率先一饮而尽后就坐了下来,让云墨沁与慕席然甚是尴尬。
“你哥哥素来这个样子,你别介意。”云霄凌见势赶忙在一旁打着圆场。
“墨沁明白。”云墨沁说着便饮了杯中的酒,慕席然也跟着假意笑着一饮而尽。
何衍风之后便是花麒火了,花麒火与倾城同时起身。
“花家主,不知您身边这位是谁家的小姐?”其实与萧凌的这个问题早就有许多人想问了。
倾城就像是空降兵一般突然出现在花麒火身边,跟着他整日进进出出,两人行为举止都无所顾忌,但是关于倾城的身份又没人猜的到。
各个世家之所以会查不到一点关于倾城的消息,那是因为荒魅自从退出千里阁之后,所有的资料就都被千里阁抹去了,而且慕爵辰还下了死命令,所有人都不准再提荒魅此人,并且不准将有关于她的一切讲给任何人听,否则格杀勿论。
所以云霄凌便趁着这个机会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就算花麒火不愿相告,也会看在今日是自家女儿成亲的份儿上不予计较。
花麒火的视线扫过厅内的所有人,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轻晃着手中的酒杯,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因为花麒火的突然沉默,使得大厅里的气氛瞬间陷入了尴尬。
就在大家猜测云霄凌怕是会触到了花麒火的逆鳞时,却听花麒火轻笑出声,一把将倾城搂在怀里,对云霄凌说道:“云家主不需要知道她是谁家小姐,只要记得她是我花麒火会明媒正娶的夫人就够了。”
花麒火此话既是说给云霄凌的,也是说给这大厅内所有人的,这些日子里他们对倾城的指指点点花麒火不是没看在眼里,但他看倾城不计较,便也没放在心上。
而近日云霄凌既然问了出来,他不介意给这些人提个醒,让他们以后对自己的女人尊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