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影在进入客栈之前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什么异常,才放心地走了进去。
敲开了一间房门,一张充满霸气和戾气的脸呈现在他面前,他进去后,门被关上,他快速地抱拳行礼:“见过东方陛下。”
“你家主子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东方墨一脸的冷峻,此行扑空,没有找到沐紫,让他大为恼火,他还是来迟了一步,这慕容纳尔不仅藏匿了沐紫,还在被抓前转移了沐紫,这个人不杀不足以泄愤,他一定要除掉这个保护过沐紫的慕容纳尔,再说,慕容纳尔是宋朝大将,如能顺利铲除,对云来国和辽国都是一件好事。
“他让你放心,慕容纳尔一定会死,只是希望陛下你不要插手此事,以免节外生枝。”
不能亲手杀死慕容纳尔,东方墨的心里有丝不快,谁阻碍他,他必然要手刃谁,不过他硬闯天牢,虽然他相信以他的武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的确太引人注目了,还是看看他是如何置慕容纳尔于死地吧。
在朝廷里,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除了丞相周信德和寇准力保慕容纳尔,其他的官员要么持观望态度,要么就联名上奏要求官家严惩慕容纳尔。慕容纳尔为人刚正不阿,性格耿直,平日自然得罪不少朝中大臣,如今见郡王带头打压慕容纳尔,一些小人伺机投石下井,想要借此机会铲除慕容纳尔。
官家对慕容纳尔的案子迟迟没有处决,可是谁也不敢催促,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官家到底是怎么想的。唯有赵王爷是能揣测出官家的心意,这慕容纳尔是朝中一名大将,多年来为朝廷立下赫赫功劳,要说有叛变之心,要有早就有了。可是要把慕容纳尔给放了,那证据又实在是不好解释。宋真宗现在应是半信半疑之中,他是怕自己错斩了大将,又怕自己真的错放了一个叛国者,除了那些书信,二十年前的旧事,郭郡王誓誓旦旦地说荒园的确曾经藏着个自称公主的女孩,这云来国的确有个出逃的公主,这些不能不让他生疑。官家犹豫不决,就是因为这些吧。
赵王爷也曾想过去帮慕容纳尔,毕竟那么多年两人私下交情虽然不是知交但还算是不错的,可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这步棋走得太险,万一官家怀疑他们互相勾结,又或者被怀有不良企图的人趁机诬告陷害,那么他就自找麻烦,引火烧身了,所以赵王爷也一直持观望的态度,对慕容纳尔的事情没有多言。
没有想到,今天官家会私下召见他,这让他的心一直忐忑不安,他终于得面对此事了。
“不知道六哥对此事有何看法?”私下的宋真宗称他为六哥,只是这称呼虽然不变,可是却没有了幼时的亲切,听着有点疏离。
果然是为了此事,他该如何回答呢?
赵王爷短暂地思索了一下:“回陛下,依臣弟所见,要判定慕容纳尔有没有罪,这关键还得要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个公主在将军府窝藏过,如果能找到那个云来国的公主,一审查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六哥的意思是,你也是不相信慕容纳尔会叛国?”宋真宗微笑着看着他。
圣言一出,吓得赵王爷立马跪下,慌忙辩解:“臣弟无此意,陛下明察,慕容纳尔有没有罪,陛下心里早有判决,臣弟只是一时想起那公主之事,觉得如果确实藏匿过公主,那么证据确凿就更容不得慕容纳尔抵赖了。”
“那你的意思是慕容纳尔是有罪的?”宋真宗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他说这话到底有何用意。
赵王爷背后一冷,这伴君如伴虎,怎么说都是错,此刻的他们像兄弟在闲聊,在这宫殿里只有君臣之分了,想必今天陛下是有意为难他了,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说都可能是错的,可是这陛下怎么突然针对他了?难道陛下发现他的秘密?还是因为他和慕容纳尔原本联婚引起他的多虑?
“陛下圣明,臣弟无本意,我只是想帮陛下分忧,臣弟有不当之言,望陛下恕罪。”
宋真宗却走过来扶起了赵王爷,“朕只是问问而已,六哥不必那么紧张,六哥起来吧。”
赵王爷心中忐忑不安,这陛下喜怒无常,今天好像有点异样。
“如果不是这件事,昨天六哥府里也该热闹地迎娶世子妃了。云儿的婚事还真是一波三折,一个慕容依雪跑了,现在这个慕容依芊又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也跑了。朕一定会给个交代个你,如果慕容爱卿的确没有叛国,那朕就亲自帮云儿主持大婚,让慕容依芊风风光光嫁进你王府,如果慕容爱卿确实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那么朕就帮云儿另赐良缘罢。”
“臣谢主隆恩。”
王爷再次行了个大礼。
“六哥不必多礼,起来罢,云儿怎么说也是朕的侄子,朕在心里也是疼爱着他的呢,怎么能让他受委屈呢。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吧。”
赵王爷马上谢恩退出,也不知道官家今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赵王爷心里很不安。
而此刻的宋真宗,眉头紧皱,六哥好像没有并没有偏袒慕容纳尔,那么郡王所说的赵王爷和慕容纳尔相互勾结应该不是,打小他和六哥的关系就比较好,六哥怎么说也不至于做对不起他的事吧?他糊涂了,怎么可以相信郡王的一面之词而怀疑六哥呢,这些年,六哥对朝廷之事也不热衷,而且六哥就只有赵飞云一个儿子,而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又整日混于烟花之地,没有什么出息,根本就等同于废人一个,还能有什么作为。这么一想,宋真宗心结似乎打开了,深深吐了口气,他又拿起桌面上的奏章,心里叹曰:慕容爱卿,我该拿你怎么办?不杀你不足以平息那些联名上书的大臣们的怨气呀,朝中大臣都在上奏说你叛国证据已确凿,该判你罪。那些书信我虽然不信是你所为,可字迹却明明是你的字迹,叫我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