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拿着挂在铜盆上的白色布巾擦干净手后才走到床边,看展昭一双欲言又止的模样,便自己先道了出来,“他只是受了点外伤并无大碍。”
展昭扯了下一直紧挨着他的白玉堂的衣袖,又转过头来,“先生,那他为什么还不醒?”
公孙策一挑眉毛,严肃的看着他,“展护卫,你受伤的时候可也是如此。”
展昭当下噎住了,不再说话,怎么又扯到他身上来了!
“对了!”白玉堂一喊,惹的展昭一皱眉,忙捂着耳朵看着他。
白玉堂若无其事的笑着,拉着展昭的胳膊往外走,“先生,这人麻烦你了,猫儿还有药没喝呢。”
公孙策浅笑着,静默不语,看着展昭半别扭的被白玉堂拉走,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他缓缓的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你拉我出来做什么?”展昭抽开胳膊,看着白玉堂。
还不是你被先生的话堵成那副样子,爷看不下去了,白玉堂心下想着,他白五爷的心病就是怕这只猫胡乱乱忙,不懂得休息,以前这傻猫受伤五爷没在,不过现在就休想在有半分的差错了!
“想什么呢?”展昭见他不回话,轻声道。
白五爷被自己的思绪扰的有些心堵,想到猫儿以前受伤的样子,就有些心痛,他深吸了口气,一改面上的凝寒,笑着扬手搭上了展昭的肩膀,“没事,走吧,爷得监督你喝药去。”
诶?展昭被他推着慢慢朝前走,“公孙先生不是说今天开始不用再喝了吗?”
“那是公孙先生吩咐的,别忘了干娘还有一坛子药酒在呢!”白玉堂搭在他肩上的手也不安分,指甲挑了几缕头发,弯着手指慢慢的卷着。
展昭慢慢地皱起眉头,一双透澈的大猫眼带着几分为难,“玉堂,我们还是出府找那位兄台把玉佩还了吧,这是干娘交代的。”
白玉堂慢慢勾起嘴角,“嘿,猫儿,这事情也是要做的,不过......还是先去喝药吧!”白玉堂眨着眼睛笑道,伸手直接揽住他的腰便走,开玩笑,别想不喝!
展昭想偏过头去瞪他,两人一开始就挨着近,再加上白玉堂刚才那么一搂更别说了,展昭这么一偏头,脸便直接挨到五爷的嘴上去了。
展昭倒真是足足愣了好会儿不敢动,白玉堂也便勾着笑意吻着,虽说这是在外面,不过白五爷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出了这只猫,被人撞见就撞见了,他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这南侠是他锦毛鼠的人了。
“啧,够了没?”展昭缓过了神,脸色红白相交。
“猫儿大清早的想送爷大礼,不介意我再讨点吧?”白玉堂倾着身子贴上去,斜目辉辉,看着展昭那半翕张的嘴唇。
展昭白了个颜色,白玉堂靠近些他便朝左边移转些身子,五爷硬就是没碰着。
他这推又不推,躲又要躲,到了白玉堂眼中无疑成了欲拒还迎,白玉堂抬起左手包过去把面前这人的脸一回来,笑容挑衅的吻上去,这滋味对五爷来说自然是妙不可言。
展昭闭上眼睛又立马睁开,真的是费了些力气才推开白玉堂,抬着手挡了挡嘴,发现白玉堂的视线又直直盯着他,便一挥衣袖面色红红的走了,白都懒的白这人一眼了。
白玉堂咧着嘴傻笑了会,抬着步子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这便是恋人之间美不可言的情调了。
这么一个小插曲,展昭自然是直接出了府,那瓶药酒嘛,自然是没喝成了。
展昭在街边的小摊上买了个馅饼,拿着油纸包好后带着几分高兴转过身去,看到白玉堂走来又慢慢的收回视线。
五爷光看展昭的鼻子动了动就知他这臭猫还在别扭呢,白玉堂模样正经的没在笑走上去问,“去做什么?”
展昭没急着回白玉堂,挑眼看了眼他复又低下,咬了口冒着热气的馅饼,才半含糊的回答,“巡街,顺便找找那人。”
白玉堂就慢慢地听着他说,走近摊子犹豫了会,接着伸出手,指着一个正冒着热气的饼,然后从袖中捏出一小块碎银子放在摊子上。
展昭咬着饼,斜着眼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个饼哪用得着这么贵,倒是,他白五爷身上怎么可能有铜板,恐怕从来没吃过这小摊子上的东西吧,见他接过了饼回过身,展昭眨着眼睛慢慢的走了。
这倒是白五爷吃的最普通的一顿早饭的,展昭见他呲牙咧嘴的咬咬嚼嚼,偏头忍着笑差点憋出内伤。
日光绵长,风存留于没一处,吹着路上人的发丝轻轻荡荡,看着让人微醺。
几日前这树才刚抽出嫩枝条,这没几天便变得翠绿了,映着错落有致的楼阁也是一番好景。
巡了半条街,最终还是没有再继续巡下去,白玉堂嚷嚷着什么哪有这么容易找到人,有缘自会相见的话,拉着展昭上了‘清风楼’。
在二楼挑了个好座,点了酒菜,白玉堂移上视线看着面前的人。
展昭左手为支着脸颊,偏头看着街上,目光清亮带着笑意。
白玉堂看了眼,又忽的转过脸,目光闪动的看着大堂,没过了多久不受控制般的又转过去看着展昭,这只猫温温浅浅的笑容是最好看的。
展昭收回看着远处的视线时,小二正端着酒菜过来,对面那人还眼神放空的不知在做什么,展昭伸脚,好巧不巧的踢到了白玉堂的裤腿,展昭连忙缩脚,带着几分抱歉。
五爷自然被这么一踢回过了神,拍着桌子,“展小猫,爷的裤子被你踢坏了。”
小二往这边走来,被白五爷拍桌子的声音吓得个心慌,这酒菜还送不送啊,别等会这两人又打起了。
展昭眨着眼睛,玉堂倒是很少这样叫自己,“洗了就是。”展昭平平淡淡的说。
“是你给爷洗?”白玉堂倾着头,发笑。
“还是展某再给你买一条吧。”
白玉堂忽又变得神色漠然,立马端坐起来,“小气。”
眸光轻转,展昭浅浅笑了笑不说话,对你这耗子,可不能给好处的,要不然只会......得寸进尺!
小二恭恭敬敬的摆上酒菜,又悄然地退下。
展昭倒了杯酒,递到白玉堂手边,然后继续给自己倒了杯,慢慢嘬着。
五爷挑眼,不可察觉的露出一丝微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大方的推到展昭面前,“再倒一杯。”
没错吧,这人就是这副得寸进尺的模样!
“展大人?”一道清和的声音传来。
展昭同白玉堂皆转过头去,不远处正站着位男子,青衫朴素,面容清朗,眼睛的视线紧是看着展昭,见展白两人回了头,笑意浅浅的走上来。
这人一副文弱书生的扮相,展昭看清楚了可不正是展昭急着要找的那人么?展昭站起来,面带笑意,“兄台好。”
白玉堂未动,斜抬着眼睛看了会他俩,自顾自的喝着酒。
展昭从怀中掏出这人之前留在江醉坊的玉佩递上去。“兄台,还给你。”
“在下杨端。”杨端接过玉佩,轻轻的摩挲着。
“杨兄。”展昭抱拳唤了声,请他坐下,自己便坐到了白玉堂的身边。
这人也没客气,就着展昭之前做的地方坐下,然后对着对面的白玉堂“这位就是有白大人吧,久仰久仰。”
五爷喝着酒,轻点了下头,没打算说话。
展昭知他性子,便笑着移开了话题,“杨兄是汴梁人?”
杨端笑笑,把玉佩挂在腰间,抬起头回答他,“不是,家父要前来汴梁了,在下先行到此打理下住所而已。”
展昭点头,也不再说这些话,两人撇开了白玉堂聊了不少。
展昭从言语字行间看得出这人学识渊博,游过不少地方,不过对江湖上的事情了解的也不少。
这么一聊便到了临近正午,杨端才笑着离开,临走时还道了,想和展昭交个朋友啥的。
展昭也应下了,说有事就去开封府找他。
这之间五爷冷面寒色的喝了一坛子多的酒,看着杨端慢慢离去的背影,白玉堂半撇着嘴,语调怪气,“这不过算是第一次正经的见面,你展大人和他聊的甚欢啊,理都没理会白爷呢。”
展昭哪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没理会他,而是认为杨端不和他搭话,便转过脸道:“你这么副冷嘴脸,杨兄哪敢和你接话。”况且,你一个人喝酒不是喝的挺好的么?
白玉堂看着他,好一会才有动作,放下杯子吐出两个字,“傻猫!”
一路无话,回到开封府。
蒋平护送包拯已经回来,韩彰和徐庆则继续着展昭的工作还在巡街,这么久了,都已经成了习惯了。
此时也正有人来报,影易醒来了,一行人又走到了公孙策的房间去看影易。
开了房们,一干人进来,正好看到影易急着要下床,公孙策急着走上去按住他,“别动,小心这伤口又裂开了。”
影易没动,看清了来的众人,才知道昏迷之前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见到了白玉堂和展昭。
公孙策给他胳膊上的伤口重新上了药,包扎好,扶着他坐好。
五爷这才开口,“出了什么事情?洪翎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悲催补课中~~~~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