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的展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中文√ 网w★w w .く8 1くz√w.
虽然国子监的孙乾光队有“京城双骄”孙乾光和赵一朗坐镇,但是福王卫队中的两个侏儒周大周二更有惊艳的表现。
别看这兄弟俩骑着两匹矮脚马,可这两匹马不知是从哪寻来的异种,四条腿虽然短小,但跑动起来的频率却异常快,孙乾光他们的高头大马才迈出一步,这矮脚马至少踏出了一步半,论起绝对度,还略有出。
而周大周二这两个侏儒兄弟亦非常人,矮小的个子抡着长长的球杖,看起来虽然有些滑稽,但两根球杖在他们手中灵动得就像吃饭用的筷子一般,无论是击球、传球还是拦截,都犹如臂使。周大顶在最前面,一旦拿到球,便直突对方禁区,遇到负责防守的刘玄则和叶孤烟,如入无人之境,矮脚马灵活地左右急闪,瞬间冲破了他们的防御,而红色的木球依旧牢牢地控制在周大的球杖顶端,进到射程之内,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立刻射门,并准确无误地得分,绝无失误;周二比之周大,更加勇猛,国子监队负责进攻的孙乾光和赵一朗还未等冲到对方两个后卫的防守区域,便会遭到周二的高位逼抢,而且在单挑之下,基本都是周二获胜,周二在抢到球后,除了少量的传球之外,他大多数情况下都会采取暴力远射,木球又急又快,常常从刘玄则和叶孤烟之间的缝隙中呼啸穿过,有力地撞进球门得分。
这两个队伍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攻强守弱,以孙乾光和赵一朗的实力,突破福王卫队的两个普通侍卫组成的后卫防线射门得分不成问题,奈何周大周二这俩侏儒对付刘玄则和叶孤烟的防守更加轻松,所以得分的频率比孙乾光、赵一朗高上一筹不止。
两支队伍玩命对攻,你来我往,进球不间断地到来,半个时辰不到,福王卫队便进满十球,以十比七获得胜利,进入第二轮。此时,另外一个场地上的比赛,进球最多的一方也才进了六个球而已。
刘玄则和叶孤烟呆呆地跳下坐骑,完全是懵的,不敢相信已经输掉了比赛,赵一朗面无表情,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细心的人就会现,他紧紧抓着球杆的右手指骨白,青筋暴起。
孙乾光性子没有赵一朗那么内敛沉稳,这场意外的失利明显对他的打击非常之大,比赛刚结束,还没等大太监王体乾宣布比赛结果,他就催动坐骑,愤然离开了击鞠球场,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他一直被家人看重,被京城各个大家族视为年轻人的楷模,从小便一直在褒奖和赞誉、在顺境和掌声中长大,不经意间,傲气便暗暗滋生了出来,只是他不知道罢了。无论是论文还是习武,他参与任何活动,都被当作是不败的象征,一旦被击败,便会难以承受,所以才会有这般黯然离场的表现。
在赛果宣布之后,周大和周二两人怪笑一声,击掌向庆,然后骑着矮脚马和那两个侍卫施施然下了场,准备第二轮的比赛去了。
刘玄则三人低着头回到了座位上,除了赵一朗依旧冷静,和他们一起的那些纨绔子弟们都默不作声,再也没有了开场前那种趾高气昂的气势,变得死气沉沉起来。
魏良卿早就乐不可支了,简直比他自己赢了比赛还要开心,要不是圣上在场,估计他会仰天开心大笑起来。就连魏良月也用小手捂着嘴,肩膀不停抖动,暗笑不止。
高杰使劲拍了魏良卿肩膀一下,笑道:“魏大哥,别乐了,轮到咱们上场了!”
魏良卿这才擦了擦脸颊上笑出的眼泪,跟着高杰等一起去到马厩处,一边安抚着自己的坐骑,一边等待另外一场球场的结束。
他们的马早就经过了检查,符合上场的标准。
击鞠比赛对比赛用马要求颇高。世界上的马种类繁多,按马的性格气质来分,可分为热血马、冷血马和温血马。热血马个个都像热血青年,通常都用作度赛马;冷血马体型庞大,通常都为工作用马;温血马是热血马和冷血马杂交而成,体型和性格在两者之间,击鞠使用的正是温血马。马的身材和年龄不限,但需具备很的度、耐力和灵活性,最好是温顺听话、有灵性的马,否则易在激烈对抗中受惊、失控而引事故。比赛前击鞠的马要做严格的保护措施:为马腿缠上数层麻布做保护,那是比赛中最容易被击中的地方;而飞散的马尾可能影响挥杆和在身后追击的其他马匹,所以马尾要如同编麻花辫那样辫起,一折为二,并拧起扎紧。
魏良卿的马,乃是高价买来的击鞠专用马。这些经过专门训练的击鞠用马,在几匹马并排前行及奔跑时,不会互相踢打,马贴在一起横排走的时候,能急跑急停,才算是符合赛场上的要求。**成熟的击鞠用马,在比赛中,当有人或马从后面接近也不会后踢,且能在球手击球时灵活让出击球位置。
高杰三人的宝马,虽然没有经过专门训练,但是有悟空这位懂得兽语的奇葩在,加上这三匹都是灵性极高的绝世好马,应付这种比赛只能算是小儿科罢了。
而在来京的路途中,高杰“如雪”和姬龙峰的“红彤彤”认主之后,经过十多天的磨合和悟空的帮助,早已和主人达到人马合一的境界,简直听话极了。
很快,第二场比赛便开始了。高杰他们的对手是內侍队,也就是宫里的宦官队。
因为天启帝和魏忠贤都喜欢击鞠,于是便组织了宫里一些身手不错的年轻宦官进行击鞠练习和比赛。太监是对有身份有地位的宦官的称呼,所以处于底层的內侍只能称为宦官,像魏忠贤、王体乾这些大太监虽然也偶尔上场击鞠,但在这种大型场合下却要顾及身份,不能亲自登场,只能派手下的小宦官们凑数了。
这次参加比赛的八支队伍中,內侍队可以说是最弱的一支,一来他们基本都是自幼便阉割入宫,身体羸弱,不能和正常男人相比;二来,宦官们每日工作繁重,压力山大,必须谨小慎微,避免出错,很难有时间进行击鞠训练,来参赛只不过算是凑数罢了。
而高杰他们运气好,抽中的对手便是这支鱼腩队。
而在场下观战的时候,魏良卿因为对內侍队颇为了解,经过商议,他们确定了这场比赛的战术:低调比赛,保存实力!
于是,高杰他们队伍和內侍队的比赛,展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胶着战。
当高杰、姬龙峰和悟空骑着三匹宝马上场时,也曾震惊了所有观众,连天启帝朱由校和最富有的王爷福王都对这三匹神俊非凡的宝马生出喜爱之情。然后,在比赛开始后,“如雪”、“红彤彤”和“乌骓”在主人的刻意控制下,懒洋洋地散着步,和內侍队宦官们的坐骑没啥两样,于是很快被观众们鉴定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花瓶”。
而高杰、姬龙峰和悟空的表现也如同初学者一般,常常顾此失彼、狼狈不堪,什么击球不中啊、什么掉下马背啊,反正是洋相百出,惹得文武百官和参赛选手们都乐不可支地哄堂大笑。
天启帝早就笑得前仰后合,还几乎岔了气,急得魏忠贤赶紧端来茶水让其喝下,缓缓气。天启帝喘了口气,指着场中的魏良卿大笑道:“魏大大,你侄儿组的这队人可真是人才啊,你确定他们是来比赛而不是来搞笑的吗?”
魏忠贤尴尬地讪笑道:“也许他们是太紧张了,挥失常吧!”
听到魏忠贤这句“挥失常”,不但天启帝,就连福王朱常洵都忍不住呵呵乐了起来,
当然,內侍队也好不到哪去。
于是,这两支奇葩队伍在混乱不堪、目不忍睹的小半个时辰后,终于决出了胜负,魏良卿队以十比九险胜內侍队,踉踉跄跄挺进第二轮。
看到这种水平的队伍都进了第二轮,大家不由得为被淘汰了的孙乾光他们队惋惜不已,没办法,要怪只能怪他们运气太背吧。
魏良卿在走回座位的时候,也不安分,还对着刘玄则他们的方位吹了声口哨,气得那帮纨绔子弟们火冒三丈,却又毫无办法。
魏良月在他们落座后,还爬在膝盖上笑个不停。
魏良卿疑惑地问道:“月儿,你在笑什么,说来听听?”
魏良月没有抬头,只是摆了摆手,继续狂笑。
魏良卿不解地问高杰:“刚才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是不是我们错过了?小杰,月儿笑得这么欢,你怎么看?”
高杰翻了翻白眼道:“我看,很明显,她是在笑我们刚才的比赛!”
魏良卿更加差异了,他伸手拍了拍魏良月的后背,纳闷道:“妹子,难道我们刚才的比赛很搞笑吗?”
魏良月等了半天,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意,转过头一本正经地道:“你们的比赛,不是搞笑,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咯咯咯!”刚说完,她又再次伏膝大笑起来。
魏良卿看了看高杰,见他望向了远处,便又把目光转向了姬龙峰,正好和他视线相交,两人面面相觑,实在有些想不通,他们的这场击鞠比赛,可谓倾力出演,自我感觉演的够专业、够认真,怎地在月儿眼中却成了笑话呢?!
四场比赛结束,需要经过短暂的休息,內侍们便把早就准备好的果品糕点奉了上来,选手们和观众一起补充体力和精力,准备参加和观赏接下来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