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都没见到张俊卓的人,然后就有人说林宝臣之前拿着糖给张俊卓吃,张俊卓不吃,林宝臣还拽着他不让走,硬往张俊卓嘴里塞。you纷纷猜测毛氏还是想算计姚若溪家,拿了糖给林宝臣,认为他傻,就让他拿着糖过来给瑾哥儿吃。也是因为林宝臣傻,认不清哪个是瑾哥儿,所以拿着糖要给张俊卓吃。
所以最根究底,毛氏要害的还是姚若溪家,林宝臣把张俊卓当成了瑾哥儿,结果张俊卓嫌弃他拿的糖不好,没有吃。林宝臣和林旺却没有躲过去,俩人吃了糖,没了命。
“不是的。”姚满屯听众人的猜测摇摇头。毛氏肯定是拿了糖想给张俊卓吃的。瑾哥儿平常都不出门玩,即便出去也都有人跟着,不会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跑,更不会吃人家给的东西。毛氏本来就是要害张俊卓的。张俊卓要是在她们家出了事儿,从此她们家就甩不掉王铁花那个大麻烦了。
只是现在又是谁要害张俊卓?他人又去哪了?
“拿着家伙!”姚若溪吩咐江明。
江明应声,伸手抄起一根棍棒子,听着姚若溪吩咐。
姚若溪出了门,快步朝村里走。
姚满屯和王玉花几个也都快步跟上,见姚满屯直接来到姚满仓家,看到正在哄小儿子的姚满仓,王玉花瞪大了眼,“是你把张俊卓弄走了!?”
想到刚才一直没见到姚满仓的人,姚满屯心提了上来。毛氏想害了张俊卓,姚满仓呢?他的俩儿子都死了,他又脾气暴躁,和毛氏同样很仇恨。
姚满仓看着几人气势凛然的样子,抱紧了怀里的儿子,“你们又想干啥?”
“张俊卓在哪?”姚若溪冷声问姚满仓。
“张俊卓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们找人找到我家来了!”姚满仓阴着脸冷哼。
“再问你一遍张俊卓在哪?”姚若溪微微眯起眼。
“就是你把人弄走了!快点把张俊卓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王玉花愤怒的指着姚满仓,要是张俊卓在她们家出个啥事儿,铁花能沾上她们家一辈子了。
“我连人都不认识,你们找我要人。”姚满仓怒着否认。
“江明!打!”姚若溪沉声吩咐江明。
“是!”江明应声,拿着棍棒上前。
“你们要干啥?就算你是县主也不能乱打人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们不能乱打我!”姚满仓顿时害怕了,
杨巧丽也惊慌的从屋里跑出来,“县主这是干啥?”
芍药上去从姚满仓手里夺过姚振兴。
姚满仓惊的立马抓紧了姚振兴不让芍药夺,大声叫嚷着,“你们这是犯法!快放开我儿子!你们不能乱抢人!快放开!”
杨巧丽也吓得上来伸手要把姚振兴抱走。
芍药点了姚满仓一下,姚满仓全身一麻,手就不当家了。芍药轻松抱了姚振兴过来,冷眼看着姚满仓,“你啥时候说出张俊卓在哪,我啥时候把儿子还给你。”说着点了姚振兴的穴道,不让他乱哭乱蹬的闹腾。
江明上来拿着棍棒就打姚满仓,三小姐没让孟凯他们下手,而是让他这个只会三脚猫的下手已经很客气了。
“啊!”姚满仓惨叫着闪躲,“我根本没有见过张俊卓!也不认识他!你们不能打我!快住手!”
杨巧丽哭着过来给姚若溪跪下,“县主!求求你把我儿子还给我吧!我刚才可是帮了你说话的!你把儿子还给我吧!”
“张俊卓在哪?”姚若溪挑眉。
杨巧丽哭着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待在家里,刚才又被毛氏砍了一刀,我是真不知道张俊卓到哪去了啊!”
姚若溪不再看她,冷眼看着抱头鼠窜的姚满仓。
江明也学了几年的功夫,姚满仓再壮,也躲不过江明的伸手,棍棒打在身上疼的不行,姚满仓觉得自己腿和胳膊都快要断了一样,怎么躲都躲不开,只能疼的不停惨嚎。
“你啥时候想起来张俊卓在哪,江明就啥时候停手。”姚若溪没想到姚满仓竟然也长脑子了,竟然趁机把张俊卓弄走了。
“我没见!我没见!”姚满仓不承认。
村里的人又围过来,看着寻常文静恬淡的姚若溪带人冲进姚满仓家里打人,对姚若溪更是多了分敬畏。纷纷喊话让姚满仓赶紧把张俊卓交出来。
江明打了一棍又一棍,不时姚满仓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看他还不说,姚若溪眼神落在姚振兴身上,“去查查有没有陌生人来村里,张俊卓在哪,就把姚振兴也一块扔过去。”
孟凯应声,转身离开。
姚满仓忍不住了,“你们不能仗着有权势就害人!快放开我儿子!放开我儿子!”
“人在哪?你到底说不说!你不说这辈子都别想再有儿子了!”王玉花恼愤的威胁。
姚若溪摆手让江明停手,“既然他不说,那就走吧!”
芍药拎着姚振兴紧跟姚若溪后面离开。
“放了我儿子吧!求求你放了他啊!他还只是个孩子,他是无辜的!”杨巧丽哭着追出来。
姚满仓也急了,怕了,姚若溪这个样子,分明不打算放过他儿子了,他是真的不能生了,这辈子就只有这一个儿子了,一根独苗了。身上的剧痛提醒他,姚若溪不找到张俊卓绝对不会放了他,更不会放了他儿子。看着走远的一行人,姚满屯竟然也一点都不顾及,姚满仓真的害怕了,“我说…我说!你们别走!放了我儿子!我说!我知道张俊卓在哪!”
姚满屯和王玉花停下来,姚若溪却没有停,继续往前走。
姚满仓看她不听,强撑着爬起来,追出来,“我说!你们别走!你们别走!”
“张俊卓到底在哪?”王玉花气恼的追问。
“去新安县了!去新安县了!”姚满仓大声回着,追到姚若溪前面,“你放了我儿子吧!张俊卓被人带去新安县了!他真的去新安县了!”
姚满仓真正要抓的人才是瑾哥儿和小四,可是瑾哥儿不单独出门玩,小四更是出门就有人跟着,没有办法,姚满仓气恨之下,干脆抓了张俊卓。银子他也没有要,只想让人把张俊卓带到远地方卖了,这样至少让他出一口恶气。
孟凯和孟康忙往新安县的方向追,江明也跟上去找。
潘令茹吩咐她的侍卫也出去帮着一块找人。
芍药拎着姚振兴没有松手。
找人的刚出发没多大会儿,那边王宝柱和王轲带着哭的一把鼻涕的张俊卓回来了。
“两个人贩子已经被送去衙门了。”王轲把张俊卓放下。
王祖生皱着眉,数落张俊卓,“谁让你乱跑了!再乱跑就回不来了!”
张俊卓吓的哭更大声了,“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娘!”
“回家!回家!马上就送你回家!”王玉花觉得张俊卓一刻也不能在她们家待了,全是惹事儿的!
“张俊卓他已经回来了,你可以把我儿子还给我了吧!”姚满仓盯着姚若溪,忍着全身的疼,时不时看看姚振兴。
姚振兴惊吓的小脸发白,已经哭不出声音来了。
姚若溪看了眼芍药。
芍药解了姚振兴的穴道,把人又还给姚满仓。
姚满仓抱着嘶哭不止的小儿子急忙躲开老远,杨巧丽想抢过去抱着,奈何伤的不轻,姚满仓都抱着不松手,紧紧的抓着儿子给他擦着眼泪,自己眼泪也掉个不停。
王宝柱指着姚满仓冷声道,“贩卖人口可是重罪,姚满仓虽然你罪行不重,却还是涉及犯罪了,你就等着衙门传唤吧!”
姚满仓身子抖了抖,“人贩子不是已经被抓送衙门了?张俊卓也已经回来了,咋还有我的事儿!?”
“这话你跟衙门说去吧!”王玉花恨恨的咬牙。
“县主!县主!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保证以后他再也不敢做对县主家不利的事儿了!求求你!求你放过我们吧!”杨巧丽爬过来哭求姚若溪放过姚满仓。贩卖人口她不知道是什么罪,但这事儿跟姚若溪扯上了关系,县太爷为了讨好她这个县主,肯定会重判姚满仓的。
“罪证确凿,你让我徇私枉法?”姚若溪冷眼看着她和姚满仓。
杨巧丽失望不已,想到自己脸上的伤,以后她可能就要留疤毁容了,姚满仓已经被王坠儿那个贱人勾走了魂儿,怕是更加看不上她。就让他进牢里待一段时间,家里就是她杨巧丽的了!想到这,杨巧丽顿时没那么伤心了。
姚满仓也想求一求,可是对着以前他从没放在眼里过的人,突然比他身份高出一大截,高到他攀都攀不上,还是他的仇人,把他变成现在这副德行的仇人,让他下跪求饶求放过,他又做不出来。
姚满屯吩咐江明去叫王铁花和张志权,一边请王轲和王宝柱进家坐,“你们是咋找到张俊卓的?”
王轲看了眼张俊卓,笑着解释,“也是他命好,碰上我和宝柱上山准备打点猎物吃。两个不认识的人驾着个破驴车过去,我们也没多想。还是宝柱发现那驴车底下在滴水,滴的水还冒烟儿,我们这才发现不对劲儿。”
几个人齐齐看向张俊卓,他裤裆的地方被尿湿了一大片。原来是张俊卓被人抓住盖在驴车上准备拉走的时候吓尿了,尿水顺着车缝滴下来,才让王宝柱发现,被救了下来。
众人纷纷笑起来,幸亏是张俊卓吓尿了,不然还真发现不了,也救不了他,说不定就被卖出去了。
姚若溪吩咐方妈妈和罗妈妈,梅嫂去做饭,连王铁花和张志权的也一块做着。
王三全和程氏倒是先来了,看王祖生没有事儿,程氏哎呦一声抱着张俊卓叫了一声魂儿,就指责王玉花,“让你照看孩子的,你是咋照看的?差点就被人贩子抓走卖了!家里那么多人,都不跟着伺候,要是俊卓被人贩子卖了,你拿啥给铁花说!?铁花就这一个孩子,一根独苗,要是被卖了,你把自己儿子赔给她啊!”
“孩子不是没事儿,你少说两句!”王三全低声喝了一句。
“多亏菩萨保佑孩子才没事儿,要是真的出事儿就晚了!一家子那么多人,都照看不好一个孩子!就这一根独苗,出点事儿多少都赔不起!”程氏气哼着,搂着张俊卓哄他。
王玉花阴沉着脸不吭声,任由程氏数落。
程氏看她不吭声,姚满屯几个也没解释一句,心里更气,气势也更足了。
不时,王铁花和张志权急忙忙的赶过来,“俊卓!我的儿啊!”
“娘!”张俊卓看到王铁花哇的一声又大哭起来。
王铁花扑上来一把抱住的张俊卓又是哭又是哄。
姚若溪冷眼看着,等王铁花几个哭够。
张志权看着王玉花和姚满屯问话,“到底咋回事儿?俊卓咋好好的会被人贩子抓走了啊?”
程氏拉长了脸道,“一家那么多人都照看不好一个孩子,让人贩子给抓了,还不是没上心!?就算他自己要出门玩一会,让下人跟着看着,还能会被人贩子抓走!?”
王铁花看着姚若溪面无表情的样子,再看王玉花气的脸发青,想了想,觉得这事儿不能怪罪,得忍着。这个事儿本来就是她们家做的不对,她们心里有愧,要是说难听的,就变成气恼了。以后再想把儿子送来也不能了。现在她善解人意的表现一下,凭这个事儿,以后姚若溪也得对他们家更好点!
只是她想的好,张志权着急儿子,心里又担心又气,就顺着程氏的话说了,“我儿子放在这是学识字的,可不是让人贩子被弄走卖了的!你们这么多人都看不住一个孩子…”
王玉花豁的一下站起来,怒指着张志权,“放你娘的狗屁!你儿子凭啥放我们家里?我们家欠你该你的要给你们照看儿子!?我们家人多就该帮你们照看孩子?我们家有下人就该伺候你们家的人!?你们凭啥?你们把儿子送来的时候我说啥?不让送我们家!我们家不欠你们不该你们,儿子送我们家帮你照看教养,你们想的美!哪来的滚会哪去!我们家凭啥帮你们照看孩子!”
听她说的这些话,程氏也火了,“咋着?你这话是说谁?是说啥意思?不就是让你照看几天孩子,你就横五横六的,你现在有钱了,能耐了,不是以前生不出儿子被人欺负瞧不起要我养着你们一家的时候了是吧!?”
“都闭嘴!大吵大闹像啥样子!”王三全怒喝一声,程氏现在越来越得寸进尺。姐妹亲戚,愿意互相帮的关系好可以多帮忙走动,不愿意的相安无事就好了,非得找出点事儿来!
看王三全警告的眼神,程氏气的直瞪眼,“她是我闺女,我还不能说她两句了?!”
王铁花也急忙给张志权使眼色让他别乱说话,上去拉着程氏安抚她,跟王玉花和姚若溪几个解释,“三姐你别气,娘也是太着急,吓着了!志权刚才说那话,也是惊吓住了!听到孩子被人贩子抓走,我这当时还吓的差点昏死过去呢!”
王玉花冷哼一声,“你家孩子带回家自己照看!我们家可没义务没责任帮你教养照看孩子!”
姚满屯刚要说话,程氏又说了,“是不是我也要把祖生带回家,不能放你们家了啊?你们家现在能耐了,发达富贵了,再有我们这些穷亲戚多丢人难看啊!”
“岳母!祖生在这上学,是我们家应该做的。他也听话懂事儿,不让人费心。俊卓还小,在我们家不合适。”姚满屯现实夸了王祖生两句,但后话还是拒绝张俊卓待在家里。
程氏听到夸自己儿子的话,脸色稍微缓和了点,还是不满,“有啥不合适的!俊卓也五六岁了,你们多教着点不就过来了!那么多下人,分派一个伺候不就是了!”
王三全黑沉着脸,“俊卓找回来了就是,你跟我回家去!家里还有活儿干!”
程氏不走。
“天都晌午了,吃了饭再走吧!”姚满屯开口留人,饭都快做好了,这个时候走也不像话。
程氏哼哼一声,坐在桌子旁等着饭菜摆上桌。
王铁花想跟王玉花说几句话,也好哄哄她,让张俊卓继续留在这,王玉花阴着脸起身去了厨房。
“若溪!你看,这个事儿你们肯定也不愿意发生,听说你为了找俊卓,还带人去打了姚满仓,才知道俊卓被人贩子带走了。那现在,姚满仓他肯定再也不敢了吧!俊卓这孩子就是有点好动待不住,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王铁花转头跟姚若溪道。
“孩子放到镇上学堂是更方便一点。”事情都解决了,张俊卓也没有再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王铁花脸色僵了僵,“我看俊卓在这还挺听话的。跟以前比着是不一样了。要是搁在以前,早哭着闹着哄不住了。还是你有办法,才教一天就教这么好。我这没学问的人,也不知道咋教。就还烦劳你,帮着多教两天,等忙过的这几天,我就接他走!”祖生在白吃白住,不仅学问比学堂的那些学子厉害,还学了武功,以后就是她姚若溪的责任了。她儿子跟着,以后也能有个好前程!
程氏想到这家里一直都是姚若溪当家做主,也拉着脸跟她说,“你现在都是县主了,不拉拔自己兄弟,以后出门子了,连个能帮衬的人没有就好了?难道以后有啥事儿,我们这些穷亲戚都不能上门,不能见面,免得给你丢人?你现在还是太小,不知道深浅。等你出了门子,那婆家的人还待你还不一定呢!有兄弟帮扶,你的腰杆子才硬!”
这话还像点样,王三全就没拦着。他也觉得,姚若溪以后是不一样了,身份地位越高,那越是需要人帮扶的。外人也不知道咋样,自己亲戚,不管咋样都是血脉关系,也会比别人强一点。
姚若溪淡淡的勾起嘴角笑,“这是出事儿就差点吓坏了人,还耽误家里做豆瓣酱。以后再出事儿咋办?家里是有那么几个下人,但小四和瑾哥儿都没有专门伺候的人。等豆瓣酱做好,还有酸豆角要做,哪能抽出别的功夫来?让谁照看他?”说着看向王祖生。
王祖生全身的皮一下紧了,这死丫头干啥看着他!?想让他照顾张俊卓,门都没有!
“豆瓣酱和酸豆角,你们家不是不做了吗?”王铁花立马追问。豆瓣酱教给了姚家的几个,她都没有教。做个不赚钱的酸豆角,这死丫头还把方子卖了,现在她也就能在地下零卖一些,这死丫头竟然又要做酸豆角了,这样哪还有人买她的!?
“贡品。”姚若溪眉头微挑。
王铁花松口气的同时,心里又开始嫉恨了。扯着嘴角笑问,“贡品肯定比地下的钱多吧?”竟然连豆瓣酱和酸豆角都弄成了贡品要送进宫了,这死丫头给家里赚了多少金山银山了!?
“咋?豆瓣酱和酸豆角做成贡品了?”程氏也还不知道,看看王铁花,就不满道,“你们家不是已经做了贡酒,这豆瓣酱和酸豆角的一点还摆弄个啥?你小姨家现在酸豆角也做的很好了,就是生意不好,你作为一个县主的,都不给她拉个生意!”
王铁花和张志权也看着姚若溪。
王轲和王宝柱对视一眼,继续冷眼看着。以前若溪家慢慢发达起来,一圈子都想水蛭一样趴在周围想着占便宜。现在若溪是县主了,就算是长辈也不能这么没大没小的。
孟康眼里闪过一抹嘲讽,抿着嘴提醒道,“天地君亲师。天地过后,先君臣再亲戚。”
程氏不知道啥意思,也知道这话像是说她的,而且不是好话,拉着脸道,“啥意思?”
“意思就是,宁安县主现在是皇上敕封的二品县主,是君。即便她爹娘姊妹,见了也要行礼问安!”潘令茹解释给她听。
程氏的脸色一下子不好了。
王三全瞪了眼程氏,让她别再说话。他们底下人不讲,到外面,尤其京都那里,都极为注重规矩礼仪。
“等你们见了月妃娘娘,还要下跪呢!”潘令茹虽然不喜欢赵艳萍,但拿来提醒一下程氏这些人也很不错。
程氏脸色不好了,“我是她姥姥…”
“亲爹娘也要跪。”潘令茹暗自翻个白眼儿。入了宫那就是皇家的人了,是君。只要是臣,自然得跪礼了!
程氏说不出话来了,想说话,被王三全喝止了,“话能是乱说的!?说错一句话,可能就招来大祸,性命就没了!”这也是王三全坚决不让程氏去京都的一个原因。
这时饭做好了,王玉花带方妈妈和罗妈妈过来摆饭。
潘令茹坐着不动,看了眼丫鬟碧玉。
碧玉先去打了水过来,伺候潘令茹洗手,漱口。
饭分两桌摆的,中间隔了屏风。但王铁花和程氏看的真真切切的。
饭摆上了,潘令茹才和姚若溪坐下。碧玉规规矩矩的立在潘令茹一侧,拿着筷子和碟子给潘令茹布菜。潘令茹细嚼慢咽,动作优雅高贵。很快就吃了饭,碧玉又奉茶,潘令茹喝了却是漱口,接着再上茶才是喝的。
这一套吃饭的规矩看的程氏和王铁花吃饭都不自在了。以前程氏还觉得姚若溪吃饭挑剔,装模作样,现在有个国公府的小姐在前面,她顿时不觉得姚若溪装模作样了。潘令茹的规矩是打小跟着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学的,皇家礼仪规矩深刻入骨。
姚若溪动作优雅,但跟讲究的潘令茹一比,也算得上粗俗了。
王铁花出来看儿子的吃相,别说是张俊卓,连跟着姚若溪熏陶那么久的王祖生都吃相不好,她心里更加坚定要把张俊卓留在这教养了。
潘令茹还以为她拿出平常的架势可以震一震程氏和王铁花,吃了饭,听王铁花还想让张俊卓留下,差点没气歪了鼻子。
姚若溪面上带笑的看着王祖生。
王祖生嘴角僵了下,不得不开口跟王铁花道,“四姐你干啥非得让别人帮你教养孩子啊?教养孩子是父母的指责,子不教父之过,女不教母之过,把自己的责任强加在别人头上,这是推卸责任给别人添麻烦。我在你家的时候你还嫌碍事,更何况你家俊卓那调皮性子,还得个专人管着。你想要人伺候,自己花钱买个下人!”
程氏伸手扯了把王祖生,儿子竟然帮着姚若溪这死丫头劝诫起铁花来了!看被教成啥样了?连她这个亲娘的话都不听了!
“这段时间也忙的很,谁哪有功夫帮你照看孩子!你还是把俊卓带回家吧!”王祖生就看着王铁花,不能把张俊卓留下!否则就是留给他个大麻烦,他哪有功夫看着张俊卓啊!
王铁花僵硬着脸,不知道再咋接话。
“我们家还帮着做豆瓣酱送进宫,耽误不得,就不多留你们了。”王玉花抿着嘴送客。让罗妈妈把张志权拿来的礼还给还回去。
王铁花没有办法,看姚若溪的神色,是一点可能都不给,脸色难看的拉着张俊卓。
张俊卓也窝到王铁花怀里,看着众人。上午他被吓坏了,可刚才一顿丰盛的午饭吃到肚里,他又舍不得了。回到家就没有这么些好吃的了。
“你再被人贩子抓走,可能就没这么好的机会被救,那就要被卖到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王祖生见王铁花不松口,就吓唬张俊卓。
张俊卓身子缩了缩,摇摇头,“我要回家!我不再这了!”
王三全看张俊卓也实在留不住,就让王铁花自己带回家教养,“他不小了,也该送到学堂念书,该懂事儿了!”
王铁花不甘心,要是不趁着这么好的机会把儿子留下,以后怕是更难了。
“马上要农忙了。”姚满屯看着王铁花和张志权道。快要收麦了,哪还有旁的啥时间!
农忙的时候乱哄哄的,王铁花一想,还真不能把儿子继续留下。看姚若溪这死丫头的样子,分明一点不打算管。要是儿子留在这没人管没人问,那姚满仓或者谁还要对儿子下手,她后悔死都晚了!
没有办法,王铁花和张志权不甘心的带着张俊卓回了家。
王轲和王宝柱也松了口气,总算把这尊弄走了。
程氏还很不高兴,王三全把她喝回了家。
王宝柱却没有走,期艾的看着姚若溪。
“你想让我帮张彩霞看看?”姚若溪询问。
“那个…她现在情况好一点,你能不能先帮她看看?等忙过这段时日,我再带她去京都找神医馆看看。”王宝柱满脸的期望,家里现在整个气氛都感觉不好,再不赶紧把彩霞的怪病治好,日子真的快要没法过下去了。
姚若溪皱眉,“你不怕更刺激她,病情再严重了?”
王轲咳嗽了一声,给王宝柱使眼色。张彩霞的病的确不应该找若溪来看。
王宝柱目光黯然,他是觉得若溪医术高明,肯定能看好。又想张彩霞的状态,暗叹口气,放弃了找姚若溪看病的打算。彩霞的怪病的确不能再加重了。
又坐了一会,王宝柱和王轲就起身告辞了。
回到三王岭,张彩霞已经知道了王宝柱又去姚若溪家了,眼泪止不住掉。
王宝柱叹口气,都不敢靠近她了,看她身形消瘦憔悴不堪的样子,如水灵的鲜花枯萎了一样,也心疼的很,上来握住她的手,跟她解释是想找姚若溪给她看病,治好了再生个孩子。
张彩霞甩开他的手,哭着控诉,“你嫌我有怪病!你不喜欢我了!你现在就想摆脱我!就想抛弃我!啥要给我治病,都是假的!真要给我治病,之前咋不治!?”
王宝柱跟她根本解释不通,之前张彩霞就强烈反对,更不允许王宝柱或者家里的人跟姚若溪碰面,也不准提起。
看她反应激烈,王宝柱不再解释。
张彩霞却更加气恼,一边哭一边控诉,把药碗都打翻了。
吴氏看她这样,心里又累又烦,也懒得再给她熬药。
没有喝药,张彩霞哭了大半夜,哭累了睡着了。
王宝柱正跟王虎和吴氏商量,收了麦子就带张彩霞去京都看病。
张彩霞起来洗了脸,主动找王宝柱道,“不是让县主给我看病?我们去吧!”
王宝柱几个都诧异了,之前强烈反对,今儿个咋突然主动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