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丁香被刘玳摸了一把,吓了一跳,关键是心里觉得十分的膈应,十分生气地躺在了另一张床上,拉了薄被蒙头就睡,再也不理刘玳了。
刘玳望着蒙着被子的丁香,在那边床上显出侧躺的身影。
她脑袋有点懵,慢慢回过头,坐在床上,也不吱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默默地站起来,换了睡衣。
看着床边的镜子中映着床上躺着的丁香,有心想说些什么,但自己又觉得没有理清思绪。
她想不通为啥以前能开这样的玩笑,现在就不行了呢。
但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心里其实隐隐猜得出原因的。
丁香本来就是个直女,虽然刘玳致力于掰弯事业多年,不得不说,事业不太成功,只做到让丁香隐隐知道了她的性取向,而不讨厌她而已。
丁香找不到亲生父母,身边又是这样的一对无良极品男,所以对家庭生活失望了吗?
她的心里孤苦无依的,刘玳心疼地想,她知道丁香对自己是很特别的依赖,但这种依赖,离爱恋还远。
但丁香的心里,还是只想以好姐妹的方式处下去吧。
刘玳很有些失望,但想着,就算做恋人不行,她们也是很特别、很特别要好的朋友,竹马青梅一样长大的姐妹,平时也开着这种玩笑的,再怎么,也不能大呼小叫地生气啊。
怎么这次,她的反应这么激烈啊?
就象怕自己要护着的什么宝贝要被她抢了似的!
自己能抢她什么呢?
这么宝贝的护着的。
难道是贞操?!
如果真是这样的,那么,今晚这事,说小是小,说大就大了。
处理不好的话,丁香许从此就不理自己了。
那到时,她就得把自己当了外人了?
这事不成!
还是心里有了别的什么人?
所以才对自己这么的排斥?
她脑中浮出帅气逼人的丁俊的样子……
不由叹气。心想,怎么就这么背!
专门选个僻静的地方想谈谈情,说说爱的,竟遇到这么个丧门星?!
出门就该看看黄历的,上面应该会写着不宜出行啊!
唉声叹气一回,也于事无补。
她想着丁香还没换睡衣呢,就把睡衣给丁香放到她床边,哄着她。
“丁香,你别生气了。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毛手毛脚的了。不管你想怎么样,我都尊重你的想法。别生气了啊,起来换了衣服再睡吧。”
隔壁就没有这么平静了。
季云迪走在前面,待丁俊也进了屋,他“呯”的一声把门关上,将双手把丁俊顶在门上。
丁俊用双手撑开他,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听他粗了气息,闷笑着问:“很兴奋?!”
季云迪身子就有些软了,贴着丁俊,其实是靠着他才能站稳。
他抬起满是氤氲水汽的眼,媚态横生。
“难道你不?”
丁俊看了看他,眼神避开了,一边要把他拨开,一边笑着说:“我有话和你说。”
季云迪却不放他,再次用力贴了过去,用双手围紧他的颈,轻吻他的眼角,来回轻触着他长睫。
丁俊再次把他撑开,看着他有些吃惊的脸,轻声说:“别这样,我有话跟你说。”
说着,他把季云迪拨到一边,脱着运动型家居服,把衣服远远地甩到床上,只穿个背心,就进了卫生间。
季云迪微张着嘴站在哪里,茫茫然转身,看他进了卫生间,也就慢慢走到自己的床前,换了睡衣,抖开被子,钻进去。
他双手抱着脑后,躺在床上想着心事。
丁俊很快就洗漱了出来,见云迪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听见他出来也没有说话,就走过去,坐在他的床边。
“云迪,怎么啦?象个怨妇似的——”
季云迪身子没有动,只动了动眼睛,挑眉斜眼看了他:
“我四岁的时候,你说以后要来娶我,我就开始等着了。现在我二十四岁,你却说让我别这样?”
丁俊看着他含酸的、却依然俊秀的脸庞,眼睛明亮地认真说道:
“我每年都跟你说别这样,你总不听。
那是儿时的玩笑!你为什么一定抓着不放!恋爱结婚,这是人生大事,不能开玩笑的!”
季云迪侧过身来,看着他的脸。
“哪,你这次还带我单独出来旅游?还有,这么多年,你身边就没有一个女人,这不是在等我回来吗?”
丁俊手指虚虚地屈指弹弹他的额头,笑着说:
“你留学回来了,家都不回,专门来看我,我是地主,当然要好好款待你。再加上,我也好多年没有休过假,所以带你到这边来看看青山绿水。这里节后人少,安静清爽,避人耳目,我们也能好好说说话,不比在城里应酬的好吗?”
季云迪慢慢坐了起来,盯着他说:
“我爱你这么多年,都捂不热你的心吗?!
哪,为什么,你近三十的人了,身边还一个女人都没有?”
丁俊双眼黑亮,看着他说:
“我不是没女人,而是没有遇到让我动心的女人。我们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肩负着家族重任的人,哪有时间和心思去谈恋爱?
你看看想往我身边挤的女人,那些知道我情况的,或在家族的授意下,或想着嫁入豪门、高门的,爱权、爱钱、爱势利的,唉,争着挤着贴着的,象是非洲的食人鲳似的!
政治联姻,我不想要,现在局势不明朗,难得应付她们背后的势力;攀高枝的,我也不想要,懒得看她们浅薄的眼神。
所以,还不如单着好。”
“你不想要这些女人,和我在一起不是更好?”
“对你,呵呵,你这个比女人都好看的妖精。小时候,你那么小,雌雄不辨的,还穿个粉红的裙子,我也是才七、八岁,还以为你是个可爱的女孩子,特别喜欢软软糯糯的你,才会说:等长大了来娶你做老婆的话。
哪知你会认真,还认真这么二十来年?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得认真地告诉你,虽然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兄弟,我对你没有欲/望,没有想做的冲/动。”
季云迪沮丧而默然。
好一会儿,他才说:“以前,我以为你虽然口头上拒绝着我,但心里是喜欢我的,只是不想影响我的学业。
所以一毕业,我就直奔了过来找你。
哪知竟然是这样的——”
他有些失落地低下头,轻声道: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开诚布公地和我说心里话。
我很难过,但我会收拾自己的心情的,希望我们的兄弟感情不要受到影响。
我不想失去一个心爱的大哥哥。”
丁俊这才坐到榻上,伸手揉揉他的头发,轻声说:
“我们两家从老一辈就是世交,不管是利益也好,友谊也好,我们是早就绑在一起、互相支撑的力量。你我,从小就是再好不过的兄弟,就算不是爱人,也是最信任、最贴心的朋友。”
他凑过脸去,严肃而低声问:
“你确定你是同志?就算是做下面的,你也愿意?”
“我不是。我只是喜欢你!我们在一起的话,怎么样我都是愿意的。”
季云迪半坐了起来,看了看丁俊,俊秀的脸忽地笑了一下。
“但,在国外的时候,我去同志圈里试过,不管是‘0’还是‘1’过来勾搭,我都兴趣缺缺。我不瞒你,我也试着去找过女人,可我对女人也没有兴趣。”
他唉地叹了一口气,低下头,说,也许,是因为心里有了你,就不再亲近别的男男女女?
丁俊点点头,说:“我也觉得,你不是真的同性恋,只是一直误导了自己,以为有自己深爱的人,所以不再接受别人了。放下我,等你遇上喜欢的人,也许就会变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以前,我也曾经这么怀疑过自己是同志。”
看着季云迪倏地抬起头来,眼里又有了丝希望的神色,他不由一愣,停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和你一样,我也偷偷去过同志圈和娱乐场所,不管是里面英俊的、美丽的MB、玉女,还是别的什么老的、少的、处的、熟的,呵呵,我也都没有兴趣,什么也做不了。”
季云迪吃了惊。
“你是说,所有的男人、女人,你都不感兴趣?性冷淡?或者说,你功能障碍?看过病,吃过药了吗?”
丁俊拍了他的头一下。
“说什么呢?你哥会这么没有用?”
“你不是说都没有兴趣吗?”
丁俊笑得十分愉快,季云迪看着灯下的他,觉得很有些晃神。
“哪是以前。但今天以后,我确定,自已只不过是没有遇到心仪的女人,不想胡搞、将就而已了。你知道,我们家的传统,男人是不许离婚的,所以,对婚姻非常认真。”
云迪一下子就想起他今天看丁香的眼神来,那是一个男人势在必得的眼神。
知道他指的是遇到丁香,心动了,也有了冲动,所以能确定自己的性取向了。
“今天在亭子里看到她,你就决定了?所以跟我说,要来找她们玩?”
丁俊点点头。
云迪心里有些苦涩,但他还是说:“她们是一对拉///拉,她哪里会回应你的感情。”
想着今晚他们俩都被刘玳甩翻的场面,不由又嘿嘿笑着说:
“你看,那个刘玳,不但是个男人婆,竟真的比个男人还厉害,又那么护食,你跟她抢女人,只怕不好办!肯定会挨揍的!”
丁俊也笑了笑,眼神暗了暗,想了想,斗志昂然,又有些得意地笑着。
“有个事情,你难道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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