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一个是女皇最疼爱的女儿,一个是女皇最信任的宠臣,女皇在位时,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一对天仙姐妹。甚至在后世现代人眼里,她们之间很可能还存在着“百合”情节。
不过,自女皇遭兵谏还位于李唐皇室,太平公主辅佐中宗朝政,上官婉儿又被中宗纳为昭容,平时见面机会自然少了许多。
“那本食经,还有多久能拿到?”太平公主低声道。
“婉儿已让武三思找韦氏要那本食经。”婉儿答道。
苏晓飞躲在石头后面,竖起耳朵,将两人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他心想:“食经?莫非太平公主也想得到那本《彭祖食经》?乖乖,看来在这大唐帝国搞餐饮业相当有搞头,个个大美人都争先恐后要那本食谱。”
太平公主道:“如今武三思在朝廷内外横行霸道,我看离失势也不远了。”
上官婉儿轻叹道:“原以为女皇将天下还给李唐皇室,他们能好好把握,谁知道,竟连一个武三思都能把控朝廷。”
太平公主点头道:“母亲大人最大的错误,便是妄想以武氏亲族掌权天下……这武三思,分明就是个口腹蜜剑,欲壑难填的流氓。”
她拉起上官婉儿的手,温柔地放在自己脸上,又道:“要你曲意奉承那流氓,真是委屈你了。”
上官婉儿目光含泪,长长的睫毛颤动着,轻声道:“婉儿自幼受女皇恩泽,与公主情同姐妹,哪怕就是让婉儿去死,婉儿也在所不辞。”
苏晓飞透过石头缝隙窥视到两个大美女轻轻搂抱着,心想:“乖乖不得了,了不得,原来这大唐帝国不仅流行断背山,还流行百合恋?”再脑补一下两个绝色美人大玩假凤虚凰的画面,苏晓飞顿时感到鼻腔一热,两注鼻血流了下来。
又听见太平公主说道:“一年前的王同皎谋反案,你可记得?”
婉儿道:“记得,婉儿听传言说,他并非有谋反之意,而是愤于武三思迫害朝臣,欺压百姓,想刺杀武三思。”
太平公主叹息道:“他是个血性汉子,为人正直,安定公主和他在一起,原本可以很幸福。”
婉儿道:“那李显也真是个昏君,居然什么事都听武三思的,如今朝中的大臣们,几乎全都唯他马首是瞻。”
太平公主道:“太子那边情况如何?”
婉儿道:“李重俊年幼,身边没人辅佐,两个太子宾客杨璬、武崇训就是个贪玩草包,皇后身边宫女说有一次李重俊撞见武三思和韦氏幽会,恐怕韦氏早就想除掉他了。”
太平公主道:“李重俊非韦氏所生,被立为太子对韦氏极为不利,武三思非常狡猾,目前还未出手的原因,是想静观其变。”苏晓飞心想:“这个太平公主不愧被武则天认为是最像她的女儿,对朝廷形势的分析,相当全面,只是不知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上官婉儿道:“公主是想给李重俊一些支持?”
太平公主点头道:“李重俊经常被武三思父子讥讽嘲笑,心中早有怨念,等武三思拿到食经后,如果能推他一把,我们便可除掉他。”
婉儿道:“此计甚好,最好把武三思和他那五狗一块儿杀了。”婉儿所说的“五狗”,是御史中丞周利用,侍御史冉祖雍,太仆丞李俊,光禄丞宋之逊,监察御史姚绍之五人,他们在武三思陷害杀死王同皎和一批忠臣,权倾朝野后,对武三思言听计从,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为他在朝中拉帮结派,勾结了一帮党羽,因此私底下被成为“五狗”。
苏晓飞心想:“看来这两个美女在一起,不只是搞百合,还要出人命,不过武三思那老东西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我得好好想想,如何抢先在她们前面拿到食经。”
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走后不久,皇帝跟皇后便宣布启程回宫了,苏晓飞和言儿决定在相王府暂住一晚,第二天随李隆基一起回皇宫。
第二天一早,苏晓飞便离开了相王府,不过他不是回皇宫,而是独自前往西市。
想到回到皇宫又会有阵子无法出来,苏晓飞决定到西市逛逛。不过他刚到西市,便见到一群市民围在一间商铺周围。
苏晓飞记得那间铺子卖的是香料,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挺老实本分。他听言儿说过,西市人多嘈杂,难免会有市井流氓敲诈勒索的事情,于是没有过去凑热闹,而是继续前行。
一个站在人群外围的男子叹息道:“真可怜……好好的一间铺子,怎么就惹到那群恶徒。”
另一个中年妇女摇着头叹道:“好歹那姚绍之也是监察御史,怎么和流氓恶霸同流合污,干出强抢民女的事情,可怜那孩子,被他们抓去,肯定生不如死……”
男子低声道:“小声点儿吧,千万别让他们听见,姚绍之可是‘五狗’之一,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做不出来……”
两人窃窃私语的话,苏晓飞路过时全部听见,他想起前晚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密谈时提到过的“五狗”,心想:“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老子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苏晓飞钻进人群,只见好好的一间香料铺子,里面盛放货物的木架,陶罐全被砸的稀烂,一个两鬓花白的中年男子倒在地上,大腿处的伤口深可见骨,血流如注,使他不住痛苦呻吟。他身边一个年纪十三四岁的少女不住抽泣,显得十分无助。苏晓飞想:“这两个想必就是老周父女……”
围在老周父女身边的,是五六个彪形大汉,以及一个穿着丝绸华服的青年男子。那青年男子长得尖嘴猴腮,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正是姚绍之。
姚绍之恶狠狠道:“贱民,老子要买你家铺子,是你祖上积德,竟敢不卖?”
老周强忍疼痛,细声道:“大人,不是小人不卖,只是这铺子,是我父女二人唯一的生活来源,你以一百钱便买了去,我二人如何活命……”
苏晓飞心想:“一百钱……这简直就是强占吧,真可恶。”
不料,那姚绍之奸笑两声,指着老周身边的少女道:“要涨价也可以,再给你五百钱,将你女儿卖给我。”
老周一听对方打的是自己女儿主意,连连求饶道:“大人,大人宽宏大量,饶过小女,我父女二人相依为命,卖不得啊……”
唐时奴隶买卖盛行,但除了被俘虏来的奴隶和官方罚没的奴隶外,私奴买卖需要严格签订契约,经过同意才可进行,往往会买子女的,都是经历饥荒的村民,这种强买人家女儿的情况,实属罕见。
姚绍之听老周说不卖女儿,假意劝慰道:“老周,我看你家女儿长得细皮嫩肉,没准侍奉丞相让他高兴了,赏你几千贯钱也是有的。”他言语中的“丞相”,自然是指的武三思。
人群中传来一阵唏嘘之声,原来这几个泼皮之所以找上老周的铺子,是姚绍之又要为武三思物色奴婢了。
苏晓飞站在人群里,看着这帮恶徒仗势欺人的样子,心里十分不爽,可自己如果贸然出手,必定暴露身份,更何况,能不能从这几个大汉手下救出少女还说不定呢。
“罢了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过是一个会做菜的穿越者而已,逞英雄的事情,还是让有金手指的家伙们来干吧……”苏晓飞忍着怒火,转身退出人群。
刚走出两步,便听见身后人群发出惊呼,接着便是少女凄惨的哭声:“不要过来,不要碰我……呜呜呜,爹,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原来那姚绍之仗着人多势众,又有武三思这个铁靠山,猖狂至极,竟直接扑向少女,瞬间将少女薄裤撕碎,露出一截白花花大腿。
姚绍之淫笑道:“这小妮子模样清纯,大人最喜欢了,嘿嘿嘿……哎哟!”
他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身体保持在往前扑出的动作不能动弹,于此同时,一个人影从身旁闪过,抱起少女便钻出人群。
待那几个彪形大汉意识到时,苏晓飞已经跑出三四丈远。
“都愣着干嘛?快给我追!!!”姚绍之身体不能动弹,嘴巴却还能说话,“哎!别全走了啊!先给我解开穴道啊!”